紅色的長槍與金色的長劍碰撞。


    有著琥珀色眼睛的美男子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軟甲,他的臉上流露出了戰意滿滿的微笑。


    “能夠與大名鼎鼎的騎士王在此一戰,真是讓人不得不感歎聖杯戰爭的神奇!”


    與此同時,身著藍色戰裙的金發少女同樣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我也是……能夠與你這樣的騎士交手,同樣也是我的榮幸!”


    就在愛麗絲菲爾緊張的注視著戰局的時候,槍ncer突然消失,而後沒多久,saber也化為靈體消失。


    那正是他們被master的令咒召喚走的證據。


    被獨自一人留在原地的銀發高貴女子將雙手放在胸前,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saber……berserkerncer還有……切嗣……


    沉默了半晌後,愛麗絲菲爾拿出車鑰匙打算開車回去在冬木的備用魔術工房,然而下一秒,金光閃閃的英靈高傲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


    “唷,人偶……用你威脅衛宮切嗣那個家夥,有用麽?”


    被肯尼斯用令咒召回ncer一臉緊張的保護著身後的禦主,狂之座的英靈berserker則揮舞著巨劍毫不留情的攻擊著衛宮切嗣,saber則不斷攻擊著berserker阻止對方殺死自己的master;紅發的女子索拉跌倒在血泊裏,灰白的麵色昭示著這個女子再無一絲生命氣息,肯尼斯向來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金發則頹然的耷拉著……


    數分鍾前,肯尼斯為了自己被抓去做人質的未婚妻索拉依言來到了這個廢棄的工地,就在他正準備在魔法契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時,那個嬌小的少女騎著鋼鐵鑄就的現代機械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重重的砸在了地麵上揚起了大片的塵土,那雙鮮紅的眸則死死瞪著衛宮切嗣,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發黑炎轟過去。


    那一記黑炎不僅燒掉了那張薄薄的契約,順帶還把隱藏在後方持槍瞄準這裏的舞彌給炸了出來。


    “衛宮切嗣!!!你敢殺本王的master,本王就敢幹掉你!!!!!”


    漆黑的摩托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揮舞著漆黑巨劍的berserker對著那位臭名昭著的‘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攻勢。


    本以為對方可能是打著和自己盟約的計劃過來的,誰知道黑之王壓根就隻是單純的想要幹掉衛宮切嗣,至於在場看起來得救了的肯尼斯……在親眼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因為來不及閃避就被這兩個人戰鬥的餘波給間接殺死後就清楚的明白了——


    這個berserker根本就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誰死誰活對這個嬌小的少女來說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儼然陷入【狂化】狀態的黑發少女隻是單純的想要殺死衛宮切嗣為她的master複仇而已。


    “以令咒之名ncer,立刻來到這裏保護我的安全!”


    “以令咒之名,saber,立刻來到這裏殺死berserker!”


    伴隨著肯尼斯和衛宮切嗣手臂上的令咒消失,黑之王趁著這兩人的喘息趁機打開了自己的結界【黑之聖地】。


    巨大的、懸浮於半空中的漆黑色達摩克利斯之劍冉冉升起,黑發的嬌小少女咬牙切齒揮舞著巨劍和擋在衛宮切嗣身前的騎士王戰到了一起,金色的頭發和黑色的頭發、青色的眸與紅色的眸……同樣都是得到金色英靈關注的兩位女性王者,但騎士王卻是被視作玩物,黑之王則是被視作平等對話的對象——胸懷著人類力量無法達成的偉大祈願,兩位幾乎可以說是對立麵的女性王者在這一刻各自為了自己的master交戰在了一起。


    ——為了死去的間桐雁夜複仇。


    ——被迫服從於衛宮切嗣的令咒。


    那場王者的宴會,已經充分說明了一切——


    阿爾托莉雅的能力不足以達成自己過於理想化的願望,妄圖以天真的小姑娘身份肩負起過於龐大的大義——想要建立一個理想的國度!


    那份過於沉重的願望注定會壓垮這個天真的女人。


    因為自身能力小而無法背負過於龐大的願望,騎士王注定墮入絕望。


    黑之王是能力過大但願望過於渺小,妄圖以王者之姿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想要過著平凡溫馨自由自在的生活。然而,過於簡單的祈願終究不可能在王者的身上實現!


    工藤鈴姬有著誰也無法比擬的巨大能力,卻不願服從命運的安排背負起那份並非她所願的責任,注定淪於悲劇。


    本該是那樣的,可是黑之王卻固執的不願,即使綠之王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責任,但是除非必要,黑之王卻還是不願就那麽乖乖的照著既定的路線走下去。


    ——命運的安排與我何幹?!好啊,既然你敢無視我的意願強加王座於我,那就給本王做好承受黑之王的怒火的準備吧!!!


    自信張揚的黑色王權者果敢剛強,雖然隻是一介身材嬌小尚未成熟的少女,但是她卻膽敢對著一切不合乎她心意的阻礙刀劍相向,弑王弑神,就算是命運那個破輪子,工藤鈴姬都敢拎著那柄相對於她來說巨大無比的【寂滅的斷罪者】砍下去。


    那份敢於向命運向神明向世界對抗的氣勢與覺悟,是眼界局限的騎士王無法比擬的。


    哪怕如今沒有master供給魔力,黑之王依舊高傲的不願尋找下一個master——不是說她不敢賭下一個master是不是合乎她的心意,而是對間桐雁夜逝去的祭奠。


    即使魔力在一點一點的減弱,但是黑之王眼中那股暴虐的殺意反而更加的煞氣淩人。


    那個黑發紅眸的少女是能夠自由翱翔於天際的飛鳥……哪怕翅膀折斷身陷無盡的黑暗深淵,這個黑色的王者依舊會將手對著天穹那一抹微小的光芒伸出自己的手。


    她生來就是自由的、無拘無束的、誰都無法束縛住的……鳥兒!


    以一敵三,工藤鈴姬一邊要和在令咒下以‘殺死berserker’為目的的騎士王戰鬥,一邊還要想盡一切辦法繞過去對著那個死人臉的貓耳大叔來上那麽一刀,順帶還要不時閃身避過遠處舞彌的精準射擊……雖然看似手忙腳亂,但是黑之王的戰鬥直覺與殺傷力明顯占據了優勢,即使是拚著受傷也要不計代價的為間桐雁夜複仇。


    黑發的嬌小少女周身纏繞著數條黑炎凝聚而成的鞭子,宛如什麽活物一般蔓延開來,時不時就抽冷刀子對著敵人來上那麽一下,誤傷一邊無辜ncer都沒去在意,開啟了黑色王權者的【黑之聖地】,巨大的懸浮於空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開始隨著鈴姬魔力的衰弱呈現出破碎崩潰的跡象——一旦鈴姬賴以維持現世的魔力歸零,那柄漆黑毫無一絲雜色的巨劍就會掉落,對結界範圍內的一切加以毀滅性的打擊。


    想要戰鬥,不是為了什麽崇高的信念也不是為了什麽正義,更不是為了爭奪那可笑的聖杯……工藤鈴姬此時此刻在這裏與衛宮切嗣戰鬥的理由隻有一個——


    複仇。


    黑之王揮舞著漆黑色的巨劍,燃燒的憤怒幾乎要滿溢出來,沸騰的岩漿都不如那雙鑲嵌在鈴姬臉上的那雙眸子紅豔。


    “意氣用事也好孩子氣也好都無所謂,說什麽拯救世界的屁話……比起寬闊到無法想象的【世界】的概念,我寧願去保護我眼前的人們!!!衛宮切嗣,你知道麽?你心心念念追求的聖杯早就被汙染了!!一旦召喚出聖杯就會讓此世之惡降臨於世,為世間的一切帶來龐大的災禍哦~!!!!”


    少女口中吐露出的話語,狠狠地打擊著魔術師殺手的理智。


    “我的master根本就沒有參戰的*,為了救出受苦受難的女孩而把自己弄成那副淒慘至極模樣的間桐雁夜比你好上千百倍!!!要不是我想要在最後徹底破壞聖杯,我的master早就打算幹脆利落的退出這場聖杯戰爭了!!!”


    她叫囂著,明明眼神如此憤怒,心靈卻在流淚。


    “破壞聖杯可不是什麽小工程,不單單是要遏止它的降臨,更是要徹底的‘破壞’聖杯裏的【此世之惡】……那本來是我的打算,最後的那枚令咒也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保留著的,可是,全部都被你毀了!!!好不容易救出了那個可憐女孩的間桐雁夜被你殺了,即將得到美好幸福生活的櫻也徹底失去了那個為了她不惜犧牲一切的叔叔,本來可以避免的災禍也被你那一槍徹底斷絕了希望……都是你啊,衛宮切嗣!!!!”


    狂之座的英靈那一字一句的聲討重重打擊著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追求的世界和平瞬間化為泡影。


    ——一旦召喚出聖杯就會讓此世之惡降臨於世,為世間的一切帶來龐大的災禍


    ——不單單是要遏止聖杯的降臨,更是要徹底的‘破壞’聖杯裏的【此世之惡】


    ——本來可以避免的災禍也被你那一槍徹底斷絕了希望……都是你啊,衛宮切嗣!!!!


    他捫心自問。


    ——我苦苦追求的聖杯,真的被汙染了嗎?


    ——奮鬥至今的聖杯戰爭,還有意義嗎?


    黑之王和騎士王的戰鬥還在繼續,但是隨著黑之王魔力的消耗,微弱的敗勢逐漸被放大。而天空中的漆黑色達摩克利斯之劍也愈加崩毀,劍身破碎的與曾經綠之王的劍刃有的一拚。


    就在這個時候,金色的英靈提著愛麗絲菲爾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傲慢的英雄王居高臨下的瞪視著衛宮切嗣,示威似的晃了晃手裏的銀發女子。


    “喂雜種,不想這個人偶被本王弄壞的話,就趕快……”


    他的話沒能說完。


    正在和saber以劍相對的berserker手裏握著的【寂滅的斷罪者】因為魔力不足而轟然化作虛無的流光,頭頂的那柄巨大的黑色巨劍正在緩緩垂落,劍尖直指底下的黑之王。


    看到英雄王為了自己甚至去把衛宮切嗣的老婆給抓了過來,黑之王突然笑了出來,周身暴虐的殺氣與憤怒像是被抽空了似的。


    “哈哈……金閃閃你算了吧,本王現在連供給魔力的master都沒有,聖杯戰爭什麽的我也沒興趣……還不如直接退出下台去領便當呢~”


    “小丫頭你在說什麽蠢話?!王什麽時候允許你退場了?!這場遊戲沒有你來當本王的對手可是無趣的很啊!!!”


    “哼,想打敗我?金閃閃你還是等下輩子吧……”


    “別以為本王欣賞你,你就可以拿著王對你的寵愛肆意妄為了!!!”大約是看出來黑之王已經徹底失去了鬥誌,英雄王一下子變得暴跳如雷,“沒用的懦夫才會心生退卻,少在那裏擅自辜負本王對你的期待啊雜種!”


    “嗚魯賽……本王都說不想繼續下去了,蠢貨太多讓我連看下去的興致都沒了……”最後還是嘴硬了一下,黑之王看著自天空掉落下來的、屬於她的那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鮮紅的瞳仁直直的撞進吉爾伽美什的紅色豎瞳裏,宛若丟下了一顆石子一樣泛起了些微的波瀾。


    “我啊……總覺得這裏好親切,好像有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在這裏一樣……一開始覺得應該是你,但是後來卻看見了一個很小的孩子,那個時候,腦子裏憑空響起了一個聲音說‘啊,就是這個人’……有點兒後悔,這麽匆匆忙忙的就離開……早知道就和那個孩子好好地說說話了……………………呐,金閃閃……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是之於我來說類似於恩奇都一般的人呢?”


    “………………”


    金發的傲慢王者注視著那個嬌小的黑發少女逐漸消失,從始至終都是一語不發。


    那個少女,或許是有的吧……宛若恩奇都一般重要的摯友…………


    隻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挽回不回來了……


    隨手丟下了剛剛抓來的人質,金發的王者驀地覺得有些累。


    “無聊的戲碼……本王回去了。”


    宛若伊甸園裏的蛇一般的豎瞳毫無一絲感情的看了一眼之前還讓他覺得有趣的saber,而現在卻看來索然無味——這個世界上,壓根就沒有任何一個存在能夠和你相提並論啊,我的摯友恩奇都!


    與此同時,吉田家裏的綠發女孩猛地驚醒了。她身側的紫發女孩似乎是被她的動作帶醒了,揉著眼睛同樣坐了起來。


    “千鶴,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覺得奇跡果然不應該期待的。”


    “?”


    無視了櫻眼裏的迷惑,千鶴轉過頭,深沉的夜懸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一如那個黑發的少女,雖然命運悲哀卻依舊有著明亮到足以照亮世界的希望。


    但是對她來說,也如同明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這一次,被留下來的那個人,是我呢……”


    金色的王者思念著摯友,綠發的女孩思念著她的王。


    被留下來的那個人,往往才是最痛苦的。


    據說,saber聯合ncer決定對付被汙染了的聖杯,而rider也參與了那次行動。


    據說,此世之惡的數量遠遠超出了英靈們和魔術師們的預計,關鍵時刻還是archer那裏出了紕漏。


    據說,英雄王很不滿黑之王的退場,揚言要留點東西下來交給那個小丫頭來解決。


    據說,冬木市民會館還是遭到了災禍,不過規模不大。


    據說,英靈們和人造人愛麗絲菲爾都得到了嶄新的*,不過似乎爆發了一場以騎士王為首的混戰。


    據說,衛宮切嗣在收養了一個紅發的男孩後,帶著愛麗想辦法把伊莉雅給拐回了日本。


    據說,肯尼斯ncer的關係似乎在逐漸好轉,而且把韋伯給收作了弟子傳授知識,而韋伯在跟著導師的時候順帶把征服王也給一並帶回了時鍾塔。


    據說,太太帶著saber跑去參加漫展了。某外道神父天天追著某魔術師殺手繞著冬木市跑步。金閃閃天天騎著摩托到處逛。


    ………………


    據說,櫻為了雁夜希望的那樣、為了成為像某個黑發姐姐一樣獨立自強的女孩,繼承了間桐家的魔術刻印。


    據說,遠阪家家主收了兩個外門弟子,一個叫間桐櫻,一個叫吉田千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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