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被吼得一愣,隨即忙俯身進入。彭古意卻是一把拉住他,附耳低低說了句莫名的話。接著未等他反應,彭古意一把推他入了石門。


    青石門後是一條狹窄的甬道,兩側是層層壘起的石塊。石塊上盡是水漬,空氣又濕又冷。他不覺打了個寒噤。


    快步行過這甬道,他又轉了一道彎,終於來到冷泉所在。


    十丈見方,泉水清澈,冒著絲絲寒氣。泉池上方於東南西北角落分別安置有龍頭狀噴水口,不斷有寒氣森森的泉水流入池中,而池中的水卻是沒有上漲,楚江想著應該是泉底有排水裝置。


    龍眼處放置著夜明珠,照得整個石洞亮如白晝。


    寧微垂眼侍立一側,手中捧著那保溫壺,他並沒有看秦嫣,麵上焦急之色不見,唯餘溫和平靜。


    秦嫣靠於泉畔,一頭烏黑青絲披散下來,仿佛上好的綢緞。層層水汽氤氳,將她的身形掩映得恍惚。


    楚江定睛看去,隻見她身上裹著淡紫外袍,而泉水浸濕衣袍,渾身玲瓏曲線畢露。楚江怔了怔,偏開眼睛。


    秦嫣氣急敗壞,薄怒道:“楚江,我記得跟你說不許任何人進來。”


    楚江同樣垂了眼,不知如何回答。


    一直沉默的寧微卻是開了口,語氣平靜溫和:“是寧微強行闖入,此事怪不得楚公子。冒犯夫人之處,寧微回府自去領罰。”


    秦嫣冷哼一聲。


    水麵上寒氣更盛,她的麵容隱在白色水汽之中,莫測的神情亦掩在水汽之中。


    寧微稍稍躬身,恭敬道:“寧微並無他事,隻是擔心夫人身體,望夫人能及時服下這湯藥,稍緩那藥性一二。”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空氣中有莫名的情緒在湧動。


    秦嫣轉向楚江,沉沉開口:“楚江,把藥拿過來。”


    楚江尚在猶豫,不太明白為何單單叫他。


    寧微卻沒有猶豫,端出那碗藥,走來小心地遞於楚江,低聲道:“有勞楚公子。”


    雖然一頭霧水,但楚江還是端著那藥走向秦嫣。屈身蹲下,他將藥送至秦嫣麵前:“夫人,請服藥。”


    秦嫣抬手接過那碗藥,爾後……毫不猶豫地連碗帶藥一齊潑出去。


    青瓷碗撞上石壁,一聲脆響,那碗碎成無數片,濃黑的藥汁潑灑,空氣中驟起微苦的藥草味。


    寧微神色平靜而溫和。


    楚江一愣,愈發摸不著頭腦。然而,下一秒,他非但摸不著頭腦,而是整個人都懵了。


    秦嫣輕抬藕臂,驀地勾上他脖頸。


    一張極美的臉龐於眼前迅速放大,楚江還未反應過來,唇上便觸及泛著涼意的柔軟之物。他怔怔地看她,直到她吻了一番退開,還是怔怔模樣。關鍵時刻,他又卡住了。


    寧微身形一顫,臉色白了白。


    秦嫣胳臂用力,將楚江一把拉下水,緊接著帶他身子一轉,便將楚江壓在了池壁之處。


    水花四濺,三人心跳亦隨著這響動不由加劇。隻是心情各有不同。


    秦嫣欺身而上,伸出纖纖玉指,挑起楚江下巴,冷笑道:“我不需要服什麽藥緩和。既然那麽辛苦,我為什麽要忍?本門主又不是沒有男人,而且還是十一個呢,我想寵幸哪個就能寵幸哪個。”語畢,再次吻上去。


    楚江終於卡條結束,掙紮著去推她,試圖解救自己。他隻是來幫忙改造十渣的,可不想真的成為秦門主後院中一員。萬一他與秦嫣有什麽糾葛,到時再脫身可就麻煩了。


    隻是作為江湖排名第三的門派之主,秦嫣的武功不是虛的,是以楚江推了幾下竟沒推開。他心下焦急,用了暗勁一掌推去,意圖逼開秦嫣。


    掌風淩厲襲來,秦嫣卻是絲毫不躲,吻得又狠又急,毫無章法,似乎將所有情緒都發泄在這一吻之上。


    那一掌堪堪擊上去之際,楚江轉眼之間瞥見兩道亮閃閃的水光。她在哭?!這個認識讓他心軟了一分。於是硬生生收回掌勁,他暗歎一口氣,不再掙紮,任秦嫣壓住他肆意動作。


    竟然被女人輕薄了,這段回劍塚後務必不能講出來,否則不知要被嘲笑多久,楚江暗暗握拳,打定主意。


    秦嫣吻得愈發深入,尾指勾上他的腰帶慢慢扯開,爾後纖手輕抬,緩緩褪去他那襲明紫錦袍。


    淡淡的女子幽香鑽進鼻中,一尾溫軟香滑的小魚遊入口腔,另外尚有纖纖十指於全身各處不斷遊移撩撥著,楚江心神微蕩,有點扛不住了。有美人這般熱情地投懷送抱,他還不能及時推開,這樣下去任定力再好的男人也不容易把持住。


    白單被一點點拉開,纖手探向他精壯的脊背不輕不重地撫摸按壓,楚江再控製不住,猿臂一伸回抱住她,身形旋轉換成他將她壓在池壁之處,爾後俯身深吻下去,奪了主動權。


    觸手所及是滑如凝脂的肌膚,冷泉水涼,她的身體卻是火熱,燙得人額頭冒汗。楚江覺得有團火自小腹騰起,迅速燃向四肢,燃盡所有理智。他雙手下探,拉開她裹在身上的外袍,而那件外袍下竟然未著任何衣物,曼妙的女子*一覽無餘。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個極美的女人。


    碧眸中騰起簇簇火苗,所有思維盡皆停滯,唯有*不斷攀升,空氣中充斥著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氣息。


    火熱的身軀緊貼在一起,淩亂而瘋狂的深吻,一時分不清究竟是誰中了媚藥,誰才是需要解毒的那人。


    楚江握住那不盈一把的小蠻腰,吻著她的側臉,輾轉含了她小巧精致的耳垂。


    本來就已難耐*,天曉得那兩個時辰她撐得多麽艱難,她沉溺在他的熱情與溫柔中,不可自拔,隻想貼得更近,要得更多。


    眼中火紅蔓延,他喘著粗氣,一邊吻著她一邊斷斷續續地問:“秦嫣,我……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


    媚眼如絲,她微抬眼皮看他,臉上紅暈大片大片地伸展,連那白皙修長的秀頸都透著一層殷紅。她摟上他的腰,配合著他動作,低聲羞道:“我知道你……是誰。”


    楚江撫上她的秀發,*再控製不住於這一刻盡數爆發,他稍稍退身,正欲進行最後一步。這時,秦嫣仰頭喘息,迷離眼睛凝著他,無限嬌羞道:“你是……寧、微。”


    兜頭一盆冷水澆下,楚江動作僵住,整體感覺就像一瞬從天堂跌入地獄,那種滋味讓人相當難以……接受。


    長發於池畔鋪散開,仿佛一朵妖豔的黑色曼陀羅花,她微微嬌喘,香汗自額角滑落,目光淩亂而迷離,任人采擷的姿態。


    楚江注視她良久,輕歎口氣,自她腰間慢慢抽手回來。


    似覺察到他欲離開,秦嫣收緊藕臂,整個人貼上他,伏在他耳畔,喘息著低語:“寧微,別走。”


    楚江轉眼去看寧微所在處,隻見那裏不知何時早已空無人影。他心下驟然煩亂,掙開她的糾纏往後退去。


    秦嫣踉蹌著撲進他的懷中,再開口,語含哽咽:“別走,求求你,別離開我。”


    心煩意亂,楚江鉗了她的下巴,迫使他抬眼看自己,冷聲道:“我是誰,你看清楚我是誰。”


    眼睛外如蒙了一層紗,她怔怔地望他,半晌,美目滑出淚水。她緩緩放手,撤身向後,喃喃道:“你說你會娶我的,寧微,你不要我了嗎?”她以手掩麵,哭道,“你終究還是不要我了。”


    楚江隻覺與此人交流不能,撈起*的衣服一件件著上身,翻身躍出冷泉,黑著一張臉就往外走。


    走了兩步,他又停住,因為秦嫣眼下情況實在不能令人放心離開。他轉眼看她,隻見她蜷縮在池水中,受傷而無力,滿臉淚痕,口中低喃,說著讓人不懂的話。


    眼下情形,是不是叫寧微來更合適?楚江沉思片刻,點點頭,對,這件事本來就與他無關,他又何必牽扯其中自惹麻煩。思及此,他快步行向外,準備換寧微進來。


    隻是……


    剛行至轉彎處,楚江望著同樣不知何時被關死的甬道,唯有無語望洞頂。不是隻有一道青石門嗎?怎麽這裏也有一道?想來應該是秦嫣進來時,事先打開了,所以他才沒見到。


    機關在哪裏呢?楚江上下左右摸了個遍,愣是沒尋到。不得已,他隻好用不太雅致的方式,開口高聲叫道:“寧公子,寧微,夫人叫你,還請盡快進來。”


    聲音觸至石壁,濺起陣陣回響。然而外麵卻是沒有任何回應。


    楚江有點不耐煩:“寧微,秦嫣叫你,你到底進不進來?”


    毫無反應。


    楚江怒了:“寧微,寧微,寧微……靠,寧什麽微,你幹脆叫縮頭烏龜得了。”


    沉默依舊。


    後來,楚江才知道,甬道之處的門一旦合上,冷泉與外界近乎隔絕,這裏無論有什麽響動都不會被聽到。


    寧微不來,石門不開,楚江走不脫。


    默了片晌,楚江長歎口氣,大踏步轉回。


    藥性持續,秦嫣臉上淚痕已幹,渾身染了一層薄薄暈紅,她難耐地扭著身子,一雙眼睛迷離不成樣子。


    楚江轉開視線,跳入泉水中,尋出那件外袍替她重新裹上。


    秦嫣隨即伸出藕臂,纏上他的脖頸,摸索著去吻他:“你別走……你別走好不好?我好熱,好難受。”


    楚江不作猶豫,掙脫開跳上岸。雖然他算不得君子,但這種趁人之危占便宜的事他還做不來。


    “熱,好熱。”秦嫣把那件剛裹上去的外袍扯下,嬌美玉體於清澈的泉水中顯現無疑。


    楚江正欲重新替她裹上,然而轉念一想,泡冷泉為的就是降火,裹這袍子多此一舉。思及幽難求和彭古意的惶急奔出,這外袍恐怕也是後來才裹上的。


    臉頰紅暈欲滴,她難耐地低吟,嬌喘籲籲。


    楚江心跳快了半拍,不由暗歎,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也得下去泡冷泉降火了。轉身,盡量往遠處移去。


    低吟,嬌喘,聲聲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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