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江湖南湘之地,彼時當地富商正在舉行一場武林曆每五年一次的寶物拍賣大會,一時之間匯集多眾,龍蛇混雜難以分清友敵。據玄劍門弟子所告知,本門寶劍‘末離’所遺留之地正是南湘此地。


    “哥,坐下來喝口水。”


    孟琪悠哉悠拿著茶壺倒著水,端著茶杯小口品抿,涼白開雖然不如山中采集的純正,似乎還有些澀口,但總得來說對於她這個愛幹淨的姑娘還能接受= =


    “你好像挺悠閑的?”


    “幹著急要是有用的話,還需要我們做什麽?”一小杯的茶水終於給她慢悠悠地喝完,這臉上的神情才顯得認真了一些,“我們現在知道的,隻是在這個地方每五年會定期舉辦競價大會,但是值得稱上寶物一說的物件它本身價值就難以估量,根本就是寥寥無幾,再者,到時候群雄匯聚,龍蛇混雜,就算‘末離’真的被人藏在這裏,我們怎麽取回來,又怎麽帶出去,這些問題,你考慮過嗎?”


    “....”


    先是驚異這時候的她居然有商有量地跟自己分析事態的情況,再者是她能一口氣說出那麽多話來表示,這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隻不過....


    “那你有考慮過嗎?”


    “....”


    靜默,繼續喝茶。


    很好,陸玨明了,感情她隻會說隻會想,就從來不會去想怎麽解決。深呼出一口氣,他也算是無奈之中的做出無奈之選,“寶劍被遺失都已經過去好些年了,要找回來自然沒那麽容易,不管怎麽樣,我們最初也是衝著這裏來的,會傳言至少能證明無風不起浪,我們何不如等到競價大會那天去眼見為實一下。”


    將師兄說過的話腦海中過了一遍,再加上自己理虧,也隻好點頭認同。


    陸玨有些不太相信的看著她。


    孟琪有些不明覺厲的看著自己,然後問:“我很奇怪嗎?”


    “你說呢?”毫不掩飾地單刀直入。


    “我不覺得。”


    “那不就行了。”給了一個‘你想太多’的眼神。


    “.....”好像瞬間被堵了個回馬槍,不僅想說的話全部卡在喉嚨裏,甚至好像較為優越的智商也被莫名鄙視了一下....她似乎覺得大師兄是在後半拍的報複她。


    按照孟琪的性格,事情的發展絕對不可能會想多。


    走訪調查得知,時隔每五年舉辦一次競價大會的舉辦人是為南湘富商一位姓金的男人,專其向有身份的江湖人士及富甲一方或手頭有些許餘錢的人開展,而其搜羅來的寶物都屬名副其實,口碑算是不錯,看起來這次執行任務應該是沒有什麽難度的。


    然而問題就出在於這兩個執行任務的人身上。


    身為當今武林名門的玄劍門,遺失多年鎮門之寶已是損毀名譽,這世上總會有不透風的牆,隻言片語流傳至外後,江湖人士的求名之心更加蠢蠢欲動,哪怕並不是一名劍士,也要一睹名劍的風采,沾沾名門之寶的光。


    如今名門之寶流落到要淪為人人以銀兩競價相爭,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試問他們又有誰能坐得住了?


    “勿損門派名譽,凡事大化小,既然不能透露身份,那麽我們喬裝進去不就成了。”


    孟琪的思維永遠都朝著不同於其他正派弟子出身的人,按照他們的說法,就是越走越歪。


    那天,她聽陸玨念叨了一天,他正經的腦子裏壓根就不可能靈活變通。


    喬裝進入到是不失為下等中辦法的辦法,可關鍵目的在於,一直苦清修在山中,玄劍門的經濟來源他們倆無所從之,但從節儉過日的習慣上看絕對是貧窮的。


    那麽,從哪裏變出銀子來呢?


    “競價大會為期十天,這才是第三日,你們兩個來的這樣早,隻是為了要看熱鬧?”


    “當然....”


    “不是!!”


    發言傳出的確實兩種回答,或者說是一種回答的斷句?手持紙折扇的儒衣公子突然一笑,“你倆可真有意思。”


    “哪裏有意思了?!!”小姑娘聽得懂諷刺的味道,強脾氣突然彪出,“我知道我們繞彎子繞不過你,就實話說了吧,你到底幫不幫忙啊~”


    “感情至深到話同斷句,能不有意思嘛~不過妹子,以後還是一個人把話講完的好,不然無際開了沒必要的口會很累的。”該回答的不說,沒必要的倒是說的很好聽,很嗆人。


    “噗~”


    茶樓中人多嘴雜,即使是再有心的人也不一定能聽得旁人說話仔細,但偏偏孟琪就是為背後鄰座的對話給吸引,聽著聽著也不由情緒帶入。


    這人說話的風格,還真是很對她的性格。


    小姑娘就不同了,似乎是急脾氣一個,費了口舌都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隻能變得更急。


    而那名叫無際的少年,他本身就是心裏虛弱,現在更是‘累’不覺愛。


    “遠哥,這趟出行在外,我們是瞞著父母的....也怪我沒考慮清楚,如果各地錢莊分號有大量銀兩調動,二老怎麽會不知道?”


    “既然你都想清楚了,那我又能做到什麽?”無際他真是疾病亂投醫了,“我跟你,根本就不是一層的人,你覺得我能幫到你什麽?”


    “隻要遠哥願意幫忙,我已經不在乎用什麽手段了,什麽都比不上他老人家的安康重要。而且....”頓了頓,咬咬牙,賭上對對方僅有的了解跟運氣,“就當是已經離開十幾年的她....”


    氣氛瞬間涼得孟琪感覺鼻子想要打噴嚏。


    她不知道那句半截話為什麽會造成這樣的局麵,在那句話出口之後,孟琪也不知怎的就特別關注那個人的回答,一直側耳傾聽著。


    不過很可惜,她聽不到,因為人家隻是笑了笑,然後便起身出了茶樓。


    “....”


    “哥,你好好的幹嘛又提起她?”小姑娘言語之中充滿了埋怨。


    “為了堅定他的決心,我也隻能這麽說了。”‘她’是一個禁忌,不僅在家裏不能說,甚至是在外也不得習慣傳言,但是現在為了能夠得到參加競價大會的資格,他隻能破例了。


    “哼哼,你就這麽能保證?”她才不相信費勁了嘴皮子跟一個越長越狡黠的男人繞都沒打動,提一個已經在他們身邊不存在的人就會有用。


    無際無奈一笑,一把攬過妹妹好似安慰:“那是因為你還小....”


    就是因為你還小,所以你沒見過他們兩個之間的相處,他是個責任心比保護自己還要重的人,說到就一定會做到的....“我想即使是她不在,他也會為了她而幫他們忙的吧~”


    畢竟,他們差一點就成為一家人了。


    ......


    小街上人行來來往往,但她的目標卻隻有一個——那個青白長衫的儒衣公子。


    坦白說,在人離開之前,他們對話的聲音突然小聲了一些,什麽都沒聽清,然後對方起身就走,孟琪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怎樣想的,竟然匆匆灌了一口茶水也跟了出來。


    所以,一直到現在,人倒是一直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可為什麽要跟著,她都沒想出個理由來。


    趁機整理一下思緒:


    那對名叫無際聽上去應該是兄妹的兩人跟他們師兄妹一樣,也是想參加大會不能,但他二人看上去是身份足可銀兩上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個人單從穿著打扮上看倒是看不出家世如何,行為舉止間粗略一觀倒是頗有禮儀,而且,他與那兩人似乎是熟知,既然都主動求上了們,想必應該是富餘的了。


    而他們缺的,應該是一個代理人吧....


    異想天開居然還給她想通一些事情,孟琪姑娘突然停在大路上,臉上笑得是那樣如魔似幻,但是等她一抬頭,哪裏還有目標人物的影子。


    而她所謂的目標人物,卻是從孟琪背後的一個小巷口走出,朝相反方向行駛而去。


    折扇受上輕搖,神態自若似瀟灑,小姑娘腳程不錯但注意力稍微差了些,心不在焉豈能做一個合適的跟蹤者?


    雖然他並不知道對方為何要跟著自己有什麽企圖....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


    ......


    ....


    夜晚的金府,他踏著引以為傲的輕功在半空屋頂遊走。


    說起來他也算是江湖上值得囂張的一人物了。


    ‘君子盜賊’殷蕭遠,輕功絕讚、身手敏捷隻要是見過的人沒有一個不會不承認,但其人又不比其他的盜賊,似乎從來都不避諱潛行跟隱藏,光明正大地順手牽羊,奪人於不知不覺時,手法的速度堪是賊群的遙望而不可及。


    為什麽會說他囂張呢?


    不僅僅是因為他竊財的時候絲毫不掩藏行蹤,連行為舉止上都要做到另類獨特。


    曾經的武林神話‘盜帥’據說乃是一足以讓一片女兒都為之傾心的人物,這位‘君子盜’雖是沒有‘偷竊女兒心’的案例,單他溫潤爾雅的傳言卻室經久不衰,從他開始犯案的小地,一直到現在的遍布全武林,傳說版本皆為一致。明明就是沒見過,卻偏偏要塑造新一代的‘楚香帥’,但也好巧不巧,喜愛做儒衣書生打扮的君子盜爺,如果不施展他那絕頂的輕功以及靈活的手法,確實倒也可以偽裝成一隻溫順好欺的綿羊。


    今日,他人有所求,他不得不幫,可偏偏卻生不了‘盜帥’的聰明腦袋,沒有一點頭緒就早已身到現場,這還真是第一次。


    “所以說,性情誤事咯~~~”


    “嗯,看來確實是這個樣子。”


    殷蕭遠故作認真地回答完畢之後,手上的紙折扇將扇骨一收攏,一個翻身跳下屋頂,落在金府府邸的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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