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保長捂住鼻子痛哼著,鮮血流了他滿手。


    他唔囔著罵道:“你們這群飯桶,老子都要被人打破相了才出來,都她娘的不想要飯碗了!?”


    說話間,他猛地從腰間掏出一把盒子槍,直接就指向了何雉!


    下一瞬,他眼神又是一陣閃爍,槍口卻指到了我身上。


    “這小娘皮性子辣得很,不準傷了她,捆了先送我房間!”


    “這狗日的苟懸來找我麻煩,給他們全綁了!我要審問!”


    苟懸臉色一白,頓時抽刀,護在了我身前。


    何雉也是臉色驚變。


    我心頭一沉……


    這事態……和我推斷的不一樣……


    可這管保長沒給說話的機會,他色膽包天上來就要對何雉動手動腳,就算何雉不出手,我也會下手!


    我腦子裏飛速想著破局的對策。


    那十幾個民兵已然把我們團團圍住,有領頭的民兵,神色凶厲地喊我們抱頭蹲在地上!


    正當此時,我卻發現那管保長的額頭上,忽而閃過一道血光。


    他的眉峰好似利劍一般驟然立起,就像是要從眉骨之上飛彈而出……


    甚至於他的顴骨和人中,更有青黑色的氣息,斜著傳入口中……


    雖說這管保長眼神依舊凶厲,對何雉的貪婪也毫不掩飾。


    但他這麵相出現的瞬間,整個人給我的感覺都是飄忽的了。


    “管保長,你要死了。”


    “你作惡太多,已然有暴斃麵相,讓他們立馬放下槍,我還能保你一條命。”我微眯著眼睛,神色鎮定地沉聲喝道。


    語罷,我也是眉頭緊皺,因為這管保長的暴斃相來的突然。


    這種麵相太凶險,的確是出現之後,如果不趕緊處理,一時三刻內肯定要暴斃而亡!


    管保長眉頭都快豎起來了。


    他怒極反笑,忽然就往我跟前走了兩步,槍口當即就指著我的腦門。


    其餘的那些個民兵上前,有人用槍托砸了苟懸的膝蓋,還有人去敲苟懸的頭,喊他跪下。


    倒是沒人動何雉,隻是警惕的用槍指著她。


    苟懸臉色難看,何雉也是麵色緊繃,倆人也是不敢有任何動作……


    “老子要死了?”


    管保長嗬忒了一聲唾沫,吐到地上,又用槍口杵了杵我的頭,道:“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給你開了瓢?”


    “還老子作惡多端,老子今天……”


    管保長揚起手,手頭的槍托就要來砸我的腦門兒。


    可就在他抬起手來的瞬間,整個人忽然呆呆的僵持在原地……


    他原本凶惡的眼神,瞬間變成了死灰,破鑼似的嗓音也是戛然而止……下一刻,管保長咣當一下就朝著後麵仰倒下去。


    “砰!”的一聲,他重重砸倒在地上,已然沒了聲息,瞪大了的一雙眼睛,怔怔地看著上空……


    那些個要捆我們的民兵頓時被嚇得傻了眼。


    苟懸一臉愕然,何雉也是麵露震驚之色。


    其餘的民兵看我,卻像是見鬼了一樣……


    甚至有人又要用槍指著我。


    我麵色陰沉地盯著管保長的屍身。


    苟懸忽然罵了句:“都找死是不是?!沒聽過紅河的天元先生?!”


    “這位李先生,是天元先生的至交好友,兩人本事不相上下!我今兒帶他來,就是要找管保長說事!管保長作惡,李先生要給他指點迷津,他不聽!”


    “你們這幾個,要是敢亂來,再助紂為虐,信不信等下你們也得丟了命?!”


    苟懸這一嗓子吼完,那些個民兵嚇得也不敢舉槍了。


    他們惶恐地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管保長。


    有個膽子小的,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嘴裏嚎叫著“見鬼啦!”


    這會兒,領頭的那個民兵也早被嚇得一頭冷汗,他不安地問道:“那苟懸,現在該咋辦?管保長死了……他妹夫在省城當差,而且關村死了保長,大家都得遭罪啊……”


    民兵都是村裏頭的人,平日裏跟著管保長耀武揚威。


    可這會兒樹倒猢猻散,一個個都驚慌失措地看著苟懸。


    苟懸則是神色緊張地望向了我。


    我視線從管保長屍體上挪開。


    皺眉掃過周遭這一群民兵。


    讓我麵色微變的是,這些民兵的臉上,竟然不約而同也出現了死相……


    這事兒,就怪了……


    大白天的,不可能是那沐梨花來害人。


    而且死了一個保長,這些民兵也是死相……


    “你們所有人,都圍在一起站好,不要亂動,你們都有死相!”我立即沉聲開口。


    我這一句話,頓時將這十幾人嚇得不輕。


    他們一群人立馬擠在了一塊兒,個個都是一臉的惶恐。


    苟懸的神色同樣也是茫然不安。


    我立即蹲身下去,低頭仔細看管保長的麵相。


    這便是我和蔣盤學來的細節,死人雖說不會開口,但是,麵相是會說話的。


    管保長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裏,還要死別人。


    我來找管保長,這件事兒本身就沾上了因果,此外,我本能就覺得,這事兒恐怕和沐梨花也脫不了幹係……


    隻不過,一時間這管保長的麵相,還沒浮現出來其它的變化。


    除卻了青黑氣在逐漸散開,豎直的眉毛也在從中間斷裂。


    這一時三刻,還沒露出來死相的原因。


    身側的何雉,卻忽然走進了院內。


    她手頭壓著腰間的鍘鬼刀,神色警惕。


    “小心一些。”我立即開口叮囑何雉,並迅速起身,緊跟著何雉走進了管保長的家。


    院內清掃得幹幹淨淨,倒是一塵不染。


    關村大部分人都窮困,這管保長家中卻用著價值不菲的桌椅擺設。


    何雉腳步緩慢,神色謹慎地朝著堂屋的方向走去。


    我警惕地走在她的身側。


    目光所及,堂屋之內的房梁上,正在滴滴答答落下來水滴。


    水滴落地之後,便濺射起一小團水花。


    地上已然有一道水痕了。


    何雉抬起手,抽出了腰間的鍘鬼刀。


    我也覺得很不對勁,這院裏頭有一股子幽冷的涼氣兒,讓人心中很壓抑難受。


    很快,我們到了堂屋裏頭。


    何雉低頭盯著地上的水痕,猛地抬起頭來。


    下一刻,何雉的秀眉蹙起,眼中都是驚疑不定。


    我緊跟著抬頭,入目瞧見的一幕,頓時讓我心頭惡寒。


    因為在堂屋的房梁上方,竟是吊著一具女屍……


    她穿著一身鮮紅的嫁衣,被吊著雙腿,頭朝下倒垂著。


    她的頭發被挽著,從一旁耷拉下來,一張死人臉,透著青黃色,睜大的眼中盡是怨毒和不甘!


    此時,苟懸也匆匆跟進了堂屋,他同樣抬起來頭。


    下一瞬,他便驚疑不定地脫口而出:“沐……沐梨花?!”


    【作者有話說】


    要開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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