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懸被嚇得登時額頭上就見了汗,喃喃道:“大白天的活見鬼?沐梨花把管保長弄死了?!”


    院外那些民兵也陸續跟了進來,各個都是驚恐萬狀。


    有個民兵被嚇得一個哆嗦,手中的槍直接走了火,“砰!”的一聲打中了屋頂,落下來一連串的木屑。


    領頭的那個民兵回頭就給了那人一巴掌,罵道:“操!你也撞鬼了?!信不信老子繳了你的槍!”


    那人哭喪著臉,哆嗦著說道:“管保長被鬼害死了啊……咱們也要被害死了……”


    這話一出,那些民兵都驚慌失措地看著我們,滿臉祈求。


    我沉凝了片刻,目光也掃過他們的麵相。


    不過這時候,我倒是看不出來什麽了。


    麵相的變化,往往都在一瞬間,現在雖然麵相恢複了正常,卻不能保證他們不出事。


    我麵色鄭重地沉聲說道:“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管保長作惡多端,這是報應到了,你們平時跟著助紂為虐,也沒少逞凶。”


    “若是你們想活命,都安安分分,先把槍全都交了吧。”接著,我又將目光看向苟懸,吩咐道:“苟懸,你將這些槍搜集起來,好好看著。”


    這幾個民兵手頭有槍,危險係數就很大。


    此時他們都被嚇得掉了魂兒,剛好能收了他們的槍。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繳槍,還是有幾個人攥著不鬆手。


    沒等苟懸說話,那民兵裏麵領頭的,反手就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大耳瓜子,愣是把槍拽下來,扔到了地上。


    苟懸則是立即將槍都撿起來,背在了背上。


    那領頭的民兵,卻諂媚地笑著,湊到我近前。


    “李先生,我們剛才都是有眼不識泰山,要早知道您是天元先生的朋友,也是有威望的先生,哪兒敢和您對著幹?”


    “我們也是村裏頭的人,誰想禍害村裏?都是那管保長逼的,要是不聽他的話……不光是我們倒黴,家裏人也要遭罪……”說到這裏,那民兵臉上又露出苦色了。


    其餘人也都連連點頭。


    至於苟懸,則是神色陰晴不定,倒是沒說別的。


    我沒接這民兵的話,而是先問了他名字,他畢恭畢敬地說自己叫周江。


    我立即讓他命人把沐梨花的屍體弄下來。


    周江臉一垮,頭甩得和撥浪鼓似的。


    “李先生……沐梨花是鬼祟啊……我們哪兒敢碰?”


    我麵色平靜地告訴他,沐梨花鬧祟不假,但都是管保長逼的,他們也有一份。


    白天,沐梨花不可能殺他們,可要是白天不處理一下她的屍體,等到晚上就不一定了。


    我剛說完,其餘人就議論紛紛,周江更是緊張地問我,是不是現在屍體處理了,他們就會安全?!


    我便沒有回答這句話了,而是扭過頭,目光還是看著沐梨花的屍體。


    民兵和苟懸認為,沐梨花白日見鬼,害死了管保長。


    可自我看來,這卻根本不可能。


    管保長就算是突然死於身體情況,也不是沐梨花動的手。


    白天之中,隻有大陰之時會死人化煞,或者是撞祟害人。


    絕不可能大白天的能傷人性命。


    思緒間,我正要繼續說話。


    苟懸卻瞪了那群民兵一眼,罵道:“李先生讓你們做什麽就做什麽!都不動,等到晚上,沐梨花一個個找你們算賬!全都活不下去!”


    說著,苟懸就去抬凳子,他背著十幾把槍不方便,可還是挪著要去解開沐梨花的屍體。


    這會兒,那周江才咬咬牙,一邊嗬斥著眾人,一邊也去幫苟懸搭手。


    但沐梨花的屍體在房梁上被綁得很緊,幾個人愣是沒將她弄下來。


    何雉對我使了個眼色,稍微往後退了退。


    我走到何雉身邊,何雉才小聲地說了句:“肯定不是沐梨花,天還亮,管保長是有什麽病?”她聲音很小,除了我,其他人都聽不到。


    我沉凝了片刻,低聲回答何雉,說命數上的事情,其實很難說得清楚明白,隻不過沐梨花的屍體到了我們手裏,至少她不會再有撞祟害人的可能,管保長這一死也和她無關,我們反倒是能將沐梨花安葬。


    何雉跺了跺腳,低聲道:“便宜這畜生了。”我卻在低頭思索,那沐川到什麽地方去了,會不會已經被殺了?


    這樣一來,我們恐怕就葬不了沐梨花。


    我又和何雉說了猜測。


    何雉告訴我,這得等晚上,沐梨花若是害過人,屍體會有一些變化,她能看出來。


    我點點頭,說等晚上了,隻要沐梨花沒害人,我就給她找個安穩的葬處。


    在院裏頭等了許久,沐梨花的屍身總算被弄了下來。


    一群民兵將其屍身放到了院子中央擺好後,苟懸又讓人將管保長抬進來。


    這期間,我才注意到外麵已經圍了不少村民,這些村民都在院外張望著。


    有一些膽子大點兒的,探頭到了院門口。


    沒有人大聲議論,卻都在小聲的交頭接耳。


    從他們的眼神中能看得出來懼怕,可同樣也能看得出來激動。


    管保長的死,嚇到的隻是民兵,更多的是讓村民興奮……


    可想而知,這人平時做了多少惡事!


    反倒是沐梨花的屍身,讓村民們都歎息不已。


    苟懸來問我現在咋整,是將沐梨花送回沐家麽?管保長的屍體咋辦?是埋了,還是要交給什麽人?


    我思忖片刻後,吩咐周江去給沐梨花弄一口棺材來。


    並且我讓他們一次去四個人,要謹慎小心,除了買棺材不和任何人溝通。


    此外,我還給了周江他們每人一張鎮煞符。


    那四人如獲珍寶,匆匆離開了管保長家裏。


    我這才告訴苟懸,等這事兒弄清楚,解決完了,管保長的屍體就得送到省城,或者讓村裏人通知相關的人來認領,我們不能直接埋。


    這管保長作惡多端,遭了報應,突然暴斃,也牽連不到無辜的村民們。


    苟懸連連點頭,表示的確是這樣


    我們等了許久,都臨近正午的時候,周江他們才抬著棺材回來。


    一行人在苟懸的安排下裝好沐梨花的屍身。


    大陰之時要到了,我還需要萬分警惕,生怕沐梨花鬧出問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沐梨花反而沒事兒,出問題的,卻是管保長的屍體……


    他眉心之下,山根處,出現了一道深邃的紋路,並且脖子撐起,就像是後脖頸頂著什麽東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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