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劊眼中都是懊惱自責。


    “李先生,這的確是我帶來的禍事……”朱劊呼吸粗重,他又道:“你能將那柳道長通知來這裏麽?現如今,即便是我離開,他們恐怕也不會輕易從唐鎮走了,他們將你得罪到這種地步,肯定會和你拚了,否則假以時日,陰陽界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我自然明白朱劊的意思。


    不過我還是搖了搖頭,說柳天牛不在附近,雖說他給了我柳家召集令,但我用了,也沒法召集到厲害的柳家道士。


    話音未頓,我大致也想到了一個對策。


    “我得用一些人,還要去一個地方。”我目光看過紙人許和朱劊,沉聲說道。紙人許神色一凝,讓我仔細說說。


    我停頓片刻道:“懸河上有極多的江心洲,我選定一個,讓苟家之人送我們去。”


    “他們有陽算,有風水,再加上那個更夫,正麵動手起來我們太吃虧。”


    “江心洲多數是風水地,我和他們鬥風水。”


    紙人許眼前頓時一亮,他點點頭道:“這的確是個好辦法,那兩個先生的本事,不可能強過你。”


    也就在這時,朱劊卻忽然問道:“李先生,你提到苟家了,我其實也想問,苟家忠於蔣先生,可好像你如今對苟家疏遠了?若是讓苟家撈屍人傾巢而動,或許能對付那潘裕。”


    我告訴朱劊,很多事三言兩語說不明白,這一次我要用苟家,也會給與苟家相應的東西。


    要是單純讓苟家的撈屍人出來拚命,那我要給苟家的東西就太多。


    朱劊這才露出思索之色,不再多言。


    紙人許抬頭看了看天,他說道:“這群人夜行,白天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動手,我去苟家一趟。”


    我搖搖頭,說我們要一起去,光明正大地出鎮,還要帶上那個道士。


    紙人許麵色一驚,不過很快,就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點了點頭。


    他立即去房間,將那道士拽了出來。


    道士雙手被反著捆了繩子,甚至雙肩下方的琵琶骨也被紙人許洞穿,腰頭還綁著繩索。


    他整個人都極為狼狽,身上鮮血不少,還有很多傷勢。


    顯然,紙人許為了撬開他的嘴巴,沒有少用手段。


    他看我們的眼神,也都是色厲內荏。


    朱劊和我行了一禮,瞅了一眼靈堂位置,問我那他能不能將刀取出來?


    我沉凝後說道:“可以,能傷人,不能殺人,將他們拿下之後,都到時候交給官家處置。”


    我曉得普通人不會是朱劊的對手,他要忌憚的隻有更夫潘裕。


    隻不過,縱然那些人有取死之道,但殺多了也要造孽。


    況且朱劊現在要延壽續命,更不能再沾染血腥。


    朱劊立即點點頭,他舔了舔嘴角,立即走到了靈堂下麵。


    將木盒抽出來之後,朱劊毫不猶豫地將其打開。


    陽光之下,一把足足有多半人高的砍刀,出現在我視線中。


    這砍頭刀極為寬厚,刀鋒銳利無比,刀背更是厚重。


    陽光映射下,雖說散發著的是淡淡白芒,其中卻好像泛著血光!


    朱劊直接將砍頭刀背在了背上,他整個人都顯得戾氣重了數倍!


    紙人許看朱劊的眼神,頓時變得慎重不少。


    至於那道士,他額頭上汗水直冒,沙啞說道:“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潘爺會一錘一個,敲碎你們的頭。”


    “你很丟道士的臉,若是柳道長在此,會直接廢了你。”我看向那道士,平靜地說道:“況且,你現在是階下囚,我要怎麽對你,你還不知曉。”


    那道士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驚疑不定起來:“你想對我做什麽?你是地相堪輿的陰陽先生,還能殺了我不成?!”


    “我奉勸你們,如果你們識相一些,將東西交出來,我們不一定會殺了你們。”


    “否則的話,你們沒有一個活得下去!”他從驚疑不定,也成了色厲內荏!


    他又繼續道:“你要是死了,這地相廬就再沒先生了!”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徑直走向了老黃身邊。


    我拍了拍老黃的脖頸,躬身在它耳邊說了幫我一次忙。


    老黃哞了一聲,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它踢踏踢踏了兩下牛蹄,頓時那道士又麵露驚怕之色!


    顯然,昨天老黃那一撞讓他陰影不小!


    我接著朝著那道士走去,他踉蹌地想要往別處跑。


    不過紙人許還拽著繩子,他根本走不開,他閃躲得也很趔趄。


    很快我就到了他近前。抬手直接抓住了他的下巴!


    我用力不小,也捏在了他的骨縫上。


    那道士頓時悶哼一聲,臉上露出痛苦掙紮之色,口中也傳出慘叫。


    我狠狠往下一錯,他的下巴就被我捏脫了臼!


    他慘叫之餘,也朝著地上蜷縮倒下,分明是忍不住疼痛。


    我取出來了一截青麻繩,將他身上又纏繞了一圈,接著將另一截綁在了老黃的身上。


    再接著,我示意紙人許和朱劊跟上我,我們就這樣去苟家。


    紙人許微眯著眼睛,他直接往院外走去。


    朱劊臨出院子之前,還走到了那道士跟前,踢了他腹部一腳。


    朱劊下腳不輕,那道士隻剩下嗚嗚的慘叫。


    我拍了拍老黃脖子,走出院子。


    老黃慢慢吞吞的將那道士拽出來了地相廬。


    他更為狼狽,身上血跡斑駁,嘴巴也不停的流出來口水,硬生生被老黃拉著拖行……


    紙人許在老黃左側,朱劊則是在老黃右側。


    我們這一行人走出地相廬這條街之後,街道上的那些鎮民,都被嚇得不輕。


    他們驚懼地看我,眼中都是愕然不解!


    我麵色不變,四掃街道,沉聲道:“大家無需驚慌,唐鎮來了一行不速之客,以挖墳掘墓,害人為營生!”


    “李陰陽坐鎮地相廬,自不會讓這些宵小之輩胡來,此人昨夜率領凶徒,妄圖會將其帶出唐鎮解決。”


    “去幾個人,通知唐鬆鎮長,民兵隊持槍,四處巡邏,鎮長曉得哪些是惡人,另外,再派遣一行人,守住地相廬!”


    我話音落下的瞬間,那些鎮民頓時有人應和,說馬上去辦!


    其餘的鎮民也都是簇擁叫好之聲!


    甚至他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完全是對地相廬的信任!


    隻不過除了鎮民的目光外,我分明還感覺到了一些火辣辣的目光……


    幾乎要將我剝皮拆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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