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遠離唐鎮,離苟家也不近,水岸邊沒正常鎮民。


    他們索性不再掩藏,數人盯著我們,甚至還有人抬起手在喉嚨上割了一下!


    那舉動分明是在威脅!


    我隻是瞥著他們,神色不變,甚至我還揚了揚手中的羊皮紙。


    明顯,我的動作讓那行人都往河邊靠了靠。


    距離太遠,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卻感受到了很明顯的殺機和貪婪!


    沒過多久,我們的船就進了江心洲的範圍。水流逐漸變得緩慢下來,周遭的江心洲愈來愈多,就像是一個個島嶼,後方的人也瞧之不見了。


    我開始拿出來定羅盤看方位。


    苟駒顯然知道方向,一直在往前撐船。


    光線逐漸變得差了許多。


    這裏大部分江心洲都像是水中聳立出來的山,甚至有的高出水麵數十米!生滿了蔥蔥鬱鬱的樹木,遮擋了陽光。


    矮小的則是如同密林島嶼一般,也給人一種深邃感。


    往前的過程中,有一段流域變得很平靜,往前又開始縮小,甚至於我手中的定羅盤都開始出現兌針的福神護法!


    遠遠眺望前方,我瞧見了兩個由高變低,似是手臂的山巒!


    流水愈發的緊窄起來……


    我微眯著眼睛,那地方就是湖蕩聚沙所在!


    就在這時,苟駒撐船的竹竿變換了方位!撈屍船一下子掉了頭,從旁側切入了另外一條彎曲的水流。


    兌針逐漸消散……不過這也讓我唏噓,果然是絕佳的風水地,竟然連定羅盤都是福神護法。


    順著這彎曲的水流往下去,再等完全繞過一座極大的山頭之後,我們便來到了更為平坦的水域。


    狹小的江心洲變多了,逐漸開始割裂了懸河河流。


    很快,苟駒就撐船進了一條割裂的支流中,這條支流呈現環繞的形式,中間儼然有一處空地!


    “李先生……有人跟著我們,要甩開他們嗎?”苟駒忽然小聲說道。


    我自然而然,就想到肯定是何東明手下那些人。


    我搖搖頭,不假思索地回答:“不用甩開,我還怕他們找不到這裏,現在跟來的是他們手下。”


    “你撐船慢一些,讓他們跟上,他們不敢接近的,最多找到位置,就會退走。”


    苟駒點點頭,頓時撈屍船的速度慢了不少。


    這條支流,已經到了六建水的風水地,隻不過中央的空地太大,不同的方位才是不同的風水局,其餘位置,也不過是普通地帶。


    我一直讓苟駒撐船,等到了申山方位的時候才讓他慢下來,準備靠岸。


    這地方還有一個水口,外沿的矮小江心洲就像是割斷一樣,讓外部的水進入了這一條支流中。


    另一側的空地邊緣則是山石嶙峋,約莫有一兩米高,基本上沒辦法上去。


    苟駒小心翼翼地往前尋找平地。


    往下撐船了三四十米,終於有一個平緩的地方,撈屍船靠上去之後,朱劊立即跳下船,他伸手抓住船沿,配合著苟駒撐船,將半個撈屍船頂上了岸邊。


    我和紙人許這才下了船,腳踏實地。


    苟駒上來之後,朱劊又將那道士拽下船,拉著繩子,讓他跟著我們。


    苟駒並沒有任由撈屍船放在這裏,也將其拽上岸後,拖到了遠離水流的位置。


    我一眼掃過後方整個空地,呼吸都急促不少!


    空地邊緣往上聳起,中央則是凹陷下去……一眼,我望不到邊!


    各種樹木高大矮小的簇擁在一起,越往深處卻越矮小,在中央的位置,反倒是覺得高樹都像是腰斬了一樣。


    此地凹進去太多,中心的位置恐怕深得有數米。


    若是外沿的水漲起來,都會將這裏完全填滿……


    當然,江心洲分割的太多,支流水不夠大,幾乎沒有淹沒這裏的可能!


    我手持著定羅盤,順著這六建水空地邊緣的位置,往回走去。


    很快就到了剛才我們上不了岸的地方。


    再往前看,剛好有一個凹陷往裏的地段。


    衝進來的水流就在這裏完成了一個水漩,再從其中衝出去往下遊。


    我們剛才沒有進這個凹陷……若是進來,恐怕撈屍船會直接沉掉。


    盯著凹陷水漩看了許久,我再眺望相對的方向,沉聲道:“鬼建水有鬼探頭入穴,順著這地方直走往前,最黑最冷的地方陰氣最重,生機位也在附近。”


    “穿過這片六建水的空地,在其正北方是天建水和人建水合流的地方,那裏會有四處凹陷入空地中,形成一個四指爪!單進四指爪中,都是大凶之處!四爪中央的位置是六建水穴眼,那地方若是葬人,出神童,狀元,宰相!”


    說著,我就掉頭朝著林子深處走去。


    這地方常年無人,腳下更沒什麽路,灌木叢極多。


    取出來懷表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多鍾。


    林子裏光線被遮擋大半,稀稀落落的陽光穿透樹葉照射在地上,形成細碎的光斑。


    沿途我讓朱劊故意斬了很多灌木,一直到走了近二三十米後,才讓他住手。


    這樣做自然是為了給何東明等人留記號,否則這六建水風水局太深奧,我怕他們找不到準確位置。


    再看前方,樹木枝葉幽綠中帶著不少漆黑,給人一種強烈的壓抑感。


    光線越來越差了,影影綽綽的密林中,就像是站著很多人,正在偷偷地看著我們一樣。


    我先叮囑了紙人許,朱劊,還有苟駒,現在盡量不要留下太多痕跡。


    低頭看定羅盤,通過指針確定怨氣的方向,又判斷了生機位可能所在的方位,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怪異的是,再走進深處的時候,耳邊能聽到的聲音都寂靜了下來。


    我沒有能走直線,因為走著走著,定羅盤的指針轉動就會變化。


    我打算的是,先到陰氣最重的穴眼處,看看能否留下什麽陷阱,再躲到生機位去。


    約莫又走了兩刻鍾左右,密林的樹木逐漸稀疏起來,地麵也變得潮濕濕潤。


    十餘米外有一片稍微空曠的地帶,那裏長著很多矮小的叢林,還有一些凸起的土包,竟像是墳頭!


    最中央的地方則是一棵粗壯的樹木!


    有一個人背緊貼著那棵樹,正臉對著我們,神態格外的陰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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