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慶柏麵對還算豐盛的晚餐,一點食欲都沒有。腹中飽脹,前後晃晃胃中的酒水還會咣當咣當作響。鬱悶的看看晚餐,飯前喝太多酒了。


    讓石三子把飯菜端走,他就合衣躺在床上,木床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床上的杜慶柏枕從平躺變成了側躺,枕著一隻手臂望著床鋪另一邊的位置發呆。看著身旁空蕩蕩的床鋪,一種名叫想念的的情緒在心中脹滿。他想他,想季楓元。


    在床上發了會呆,主要還是在想季楓元。


    他刀法課已經上完了,現在隻有在上謀略課。pk日常副本任務已經關閉,等他上完謀略課出來,透過敞開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麵是濃鬱的抹不開的黑,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住了光輝。杜慶柏換上便於夜晚行動的夜行衣,也不走門直接從窗戶一躍而出。夜晚的山風吹的樹葉啪啪作響,杜慶柏迎風而上。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魔教最外圍的房子因為要偽裝成山寨,建的都是一些矮矮的土房。越往魔教中心移動,建築反而越少,從上麵看,這裏根本就是一片荒山。


    正魔教的核心人物住在這些山體之間,天然行程的溶洞中。這些溶洞進過修繕被無限放大,道路更是百折千回,岔路不斷,房間與房間之間往往就是一段狹長的過道,像這樣的過道根本就沒有藏身之地。遇見了也就暴露了。


    因為實在溶洞之中,沒有白天黑夜之分,這裏無論何時都是一片燈火通明。


    杜慶柏雖然有地圖這樣神器幫忙,麵對著魔教五步一崗,十步一巡邏,如此密集的防禦一路走來,還是驚險不斷,有好幾次差一點就被發現了。又一次有驚無險的躲過一隊巡邏的人,杜慶柏鬆了口氣的同時,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呼~


    他的身後是一條漆黑狹長的岔路,在裏麵站了會兒又有兩隊巡邏從他麵前過去。要說最外圍的石三子那群人的實力隻能算有武功的武夫的話,外麵的那些暗衛隻能算是輕功不錯,隱蔽性好的侍衛。但是到了這裏,這些巡邏的人,每一個放到武林中都是一個三流的‘高手’。


    這樣一個事實就造成了,杜慶柏再往前走已經沒有意義了。就算是他成功殺了人,他也無法從這個暗無天日的溶洞中,在成千上百的三流‘高手’重重包圍之下逃走。


    暗殺之事,看起來還需要從新計劃。


    杜慶柏從岔路中踏出一隻腳,還沒沾地,又縮了回去。靈敏的耳朵讓他聽到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不是巡邏的人。杜慶柏躲在暗處往外看,當看到來人,他目光微動。他沒想到會在這裏越到他們。


    兩人沒有發現杜慶柏一路尾隨在他們身後。


    兩人走了不久就拐進了一個岔路,狹長的通道最裏麵是一個房門。杜慶柏趁著兩人不備,閃身先一步進門,躲在了房間的暗處。


    兩人隻感覺眼前一花,有什麽從眼前閃過,再去找時,什麽也沒有。


    “再找找。”這是一個女聲,不放心的在房間裏走動著。


    “我們兩在這裏什麽身份,沒有人會監視我們的。”另一個男聲滿不在意的道。


    女人聽了停下腳步,點點頭。誰讓男人說的就是事實。“算了。”如果她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看到躲在衣櫃一角的杜慶柏。


    “公子入教不知是為了何時?明日我就悄悄去見見公子。”男人說出自己的打算。


    女人卻不同意。“不可,你輕功不行,不避開外麵那些暗衛的耳目,隻怕公子會因為你被懷疑。”


    “那如何是好,我們收集到的消息也需要傳遞給公子知道呀!”男人這下犯了難。


    女人一點也不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還有幾天就是比武的日子,公子的武功進擊到第五層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到了那時咱們還會沒有機會說嗎?”


    “為什麽不現在就說呢!華浪,雲欣。”


    杜慶柏緩慢從藏身的地方走出。


    “誰?”


    兩人都被這個突然而來的聲音弄得一驚,紛紛掏出武器。待看清從暗處走出的人,兩人驚喜的上前幾步。“公子,是你!”


    “是我。”杜慶柏含笑的看著眼前的華雲雙惡,能在這裏見到他們,他也沒有想到。之前在京城並沒有等到兩人,還以為是錯過了。“你們怎麽會加入魔教的?”


    當時,華浪接到杜慶柏的命令,早上天沒亮兩人就出發了。兩人到了大同各相打聽,就難免引起了魔教人的注意,兩人心思一轉,就加入了魔教。還有什麽消息比內部消息更快更準確的呢?


    誰知道,兩人加入魔教之後,才知道魔教的規矩眾多,根本就無法向外傳遞消息。後悔已經來不及,隻能一邊探聽消息,一邊找準機會把消息傳遞出去。兩人還沒有想到辦法,就聽有人八卦說李杜前天入教。


    杜慶柏之後也說了自己的來意,隻說是殺人。其餘的盤枝末節並沒有詳細說明。


    從雲欣那裏得知這溶洞之中,不光有人巡邏,還有機關暗器,奇門遁甲無數。


    聽了雲欣的說法,杜慶柏又是一頭冷汗冒出。機關暗器還好,奇門遁甲就完全沒有辦法了,一旦踏入——杜慶柏已經看到自己像沒頭蒼蠅在陣法中亂轉,抓狂的樣子了,然後餓死在裏麵,到死都沒人管。想到這裏,杜慶柏渾身一顫,汗毛直豎。


    撫平汗毛。“你有沒有好的建議。”


    好的建議雲欣沒有說,雲欣隻是把她知道的全數告訴了杜慶柏。最後兩人發現,幾天後的比武是最佳時機。錯過了這次,杜慶柏就需要再等一個月,可是,杜慶柏的任務已經不能等了。


    雲欣之後又說了這幾個月色所見所聞


    和他們這一段時間


    探聽到的消息。


    魔教現在看起來平靜,其實暗潮洶湧,派係紛爭不斷。雖然教主用了藥物可以控製一批人,但是這些人的忠心程度有待加強。雲欣說的,杜慶柏就一一記下,這些對他以後會有幫助的。


    三個人一直說到很晚,杜慶柏在卯時之前回到了住處。


    人雖然沒殺成,這一夜的收獲卻不小。杜慶柏躺在床上小眯了會兒,外麵的早操開始,也就宣告了他不能接著睡了。換了一衣服,洗漱一番不久石三子就帶著他的早餐來了。


    吃飯期間,石三子興奮的告訴杜慶柏,他們昨晚就開始練習杜慶柏給的那套刀法的配套心法了。他們中資曆最好的阿虎,昨晚已經能感覺到‘氣’了。


    有人感覺到了‘氣’,這給了所有人很大的鼓勵。他們已經說好,沒有活兒的時候就躲在寢室中修煉。


    石三子說的那叫一個吐沫橫飛,杜慶柏就怕石三子一個激動,把口水就噴到他早飯裏了,還好直到杜慶柏吃完,他擔心的事情也沒有發生。


    石三子收拾好就走了。


    杜慶柏就像昨天一樣,一個人出了門。開始向山上上,桃花山風景優美,腳下山泉噴湧,山上鮮花燦爛。隻可惜,此時不是春季,要是春季,滿上的桃花爭先輝映,迎接路人。站在樹下,粉嫩的花瓣紛飛而下,輕柔的撲打麵龐,自然是美不勝收。桃花上也因為桃花多而得名。


    杜慶柏走在山間下路,不時地挺足細細欣賞眼前美景。走走停停,杜慶柏已經登到了山頂。山頂上巨石林立,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樹挺拔的站立,樹後就是萬丈深淵。杜慶柏探頭往下瞧,深不見底。


    暗處的暗衛也一路跟著他到了山頂。有了昨天的經驗,這些人看到杜慶柏走到樹下打著哈欠靠在樹幹上就要睡覺。幾人商量之後,隻留下兩人看守,其餘人回到各自看守的位置。


    這昨天一樣,杜慶柏醒來的時候又到了黃昏時分。和上山不同,下山時杜慶柏用上了輕功,飛身而起,猶如一隻輕靈的燕子翱翔天際,乘風破浪。


    到了第二天,就像是昨天的重複。石三子送來了早飯,和昨天杜慶柏讓他幫忙購買的東西。


    杜慶柏一邊吃,一邊聽石三子絮絮叨叨的講又有人感覺到了‘氣’,和一些他們練習刀法的進展。


    同樣的石三子離開後,杜慶柏兜著一兜石三子帶來的東西上山了,還是昨天的位置。杜慶柏拿出他兜裏的東西,是一套筆墨紙硯和一塊平整的木板。杜慶柏敲敲打打,就地取材,很快,一塊簡易的畫板就完成了。試著在潔白的宣紙上寥寥畫上幾筆,一隻惟妙惟肖的小狗狗憨態可掬的就出現在了畫紙上。


    杜慶柏滿意的點點頭,還行。


    水墨畫他在上學的時候經常練習,畢業之後,多數都是對著電腦,用著數位板。之後偶爾想起來了,拿出來練一練。


    杜慶柏在專心的作畫,一旁的暗衛哈欠連連。到了中午,杜慶柏張開一張布吃過放後,就躺下休息,黃昏時分才回。


    如此,杜慶柏每天都在石三子嘮嘮叨叨中吃完早餐,上到山頂,天黑之前下山。


    這樣悠閑的過了幾天,所有人都要以為他加入魔教就是因為愛上了這桃花上上的風景的時候,杜慶柏一直等的時機到了。


    八月一號。


    每個月的一號,都是魔教的盛會,這天關係到許多的人命運走向。


    杜慶柏一直在房間中待到了中午,第一次在魔教中用過午餐之後,就隨著第一天來魔教時的見到的那個隊長到了一處比武台前。和杜慶柏一起來的還有幾個杜慶柏看著麵熟卻叫不出名字來的人。


    他們來的很早,站在屬於他們的位置。


    杜慶柏放眼全場,高台上並排放置了兩張太師椅。雲欣說過,這裏原本隻有一把太師椅的,現在放上兩把,一把是現任教主的,另一把應該是給前任教主李陽逆的。如果不是雲欣說起,杜慶柏怎麽也無法想象李陽逆既然是魔教的前任教主。


    太師椅兩旁是四把椅子,分別是給長老和堂主用的。他的目標到時候就會坐在這個位置。


    杜慶柏算計著擂台和這些椅子的距離,動手時,可能受到的攔阻。


    他們一直從正午等到了酉時,長老、堂主、教主一群人才在眾人的殷勤期盼下姍姍來遲。等這些人坐下,比武這才能開始。


    原本喧鬧抱怨不斷的聲音在這些人到場之後全部消失。


    杜慶柏從地上站起身,看向高台。


    李陽逆和現任的魔教教主並排而坐,李陽逆一副理所應該,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姿態坐下,反而是現任的魔教教主坐在李陽逆身邊有些氣弱。與實力無關,這完全是氣場問題。


    樂易坐在李陽逆左手邊的位置,樂易的旁邊就是他今天的目標。


    杜慶柏心態平和的細細觀察這個主導杜家被滅的元凶。杜慶柏不由得想,如果此時站在這裏的是李杜本人,李杜看著這個人又是什麽樣的心態?可能是冰冷,可能是激動、憤慨,可能是恨或者殺意,一定不會和他現在一樣平靜。


    很快,比賽在某個杜慶柏不認識的人講話之後就開始了。


    比賽的規則是從最外圍的人員開始,杜慶柏第一個上場。杜慶柏的比賽結果,沒有任何懸念。他的對手被他一下就踢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淅淅瀝瀝的掌聲過後,比賽在別人眼中才算是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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