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別院。


    廂房亮著燈,後院卻寂靜無聲。


    齊相鶴因為府中有事(氣氛太陰沉)所以先回齊府了,日月星又被派出去找人,就在剛才,肅湛連保護自己的翎羽一行也都分派出去了,所以,遣散了婢女的落大後院內,隻剩下祁君揚和肅湛二人。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八仙桌前,皆是一語不發的看著別處,氣氛...確實很壓抑。祁君揚看看門板又看看蠟燭,看看房梁又偷偷看看肅湛,他真是很想掐死自己!


    伸手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推到肅湛麵前:“遠爭,你渴了吧。”


    “沒有。”


    “那你餓不餓。”


    “不餓。”


    “呃,那...”還有什麽話題!


    “你到底想說什麽?”肅湛終於看了過來,祁君揚一臉哀怨的表情讓他微愣了一下。


    “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不和我說話,你是不是...”生氣了?祁君揚沒有把話說完,就看見肅湛露出苦笑,這讓他怎麽說的下去。


    “你覺得我...在吃醋?”肅湛心裏的問題比這嚴重多了,隻是,不方便說而已。


    “你...不吃醋?”看那表情,這是在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嘛?祁君揚把推到肅湛麵前的拿起來,一口氣喝光,繼續說道:“那你為何一直麵無表情,也不看我。”


    “我在想事情。”肅湛站起身,墨藍色的衣袖輕甩,刻意避開祁君揚的目光,暗笑了一下。


    “想什麽?”


    “國家大事。”


    “你就一點都不吃鏘玉的醋?”遇到這種事情起碼吃一點小醋吧,害的我擔心半天,敢情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已經說過與他沒什麽了,我為何還要吃醋。”其實本來是有一點,一小點吃醋的,但是一想到那件事情,肅湛真是半點醋都吃不起來。


    “我和他是沒什麽,就是在青樓的廂房裏翻騰了兩下。”看到肅湛一臉的不在乎,祁君揚這句話簡直就是脫口而出。沒錯,他們是翻騰了兩下,不過是打架,然後某玉被祁君揚單方麵吃了一大塊豆腐。


    “祁君揚,你說什麽。”翻騰,青樓,原來那次去青樓找的青倌兒就是他。


    瞬間,肅湛的表情瞬間就冷得和打了霜似的。


    蒼天呐!我到底說了什麽!我是豬嗎!怎麽可以就這麽脫口而出了呢!祁君揚這一刻簡直想那把刀把自己捅成馬蜂窩了!他抬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嘴上。


    結結實實,啪的一聲。


    “你?你幹什麽打自己?你該不會真的做了什麽吧!”肅湛覺得自己牙都要咬裂了,原本他覺得祁君揚隻是隨口一說,但看這樣子,好像是真有這麽回事!這哪能不氣!?


    “誤會!誤會!我隻是隨便摸了兩下,也沒摸到什麽!”祁君揚這絕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任他平時多機靈也亂了,這口不擇言的一句話捅出來,就有一種不作死就不會死的感覺。


    肅湛不急反笑:“摸了兩下?沒摸到什麽?你確定嗎?”


    “我確定,就摸了摸胸口,別的真沒有了!”我是豬!怎麽這嘴完全不聽使喚了,祁君揚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再漏了半個字出去。


    “胸口是吧。”肅湛突然上前,拽住祁君揚的衣領,把他拉到床邊,往床上一推:“那我也隨便,摸兩下好了。”


    說著,他扯開祁君揚墨藍色的外衣,不似肅湛般雪白,卻因為曬得多變成了蜜色,比臉上的皮膚還要黑一些,肅湛就這麽看著,突然覺得不對勁。


    由那蜜色的腹肌往上,越過胸前兩點,再往上,是祁君揚有些紅潤的臉,他此刻抓住肅湛扒開他衣服的雙手:“你確定要摸兩下?”


    “我...”一激動完全沒想那麽多。


    “做皇帝的不是一言九鼎,我那天可是這樣摸他了。”祁君揚也發現肅湛耳根子紅了,於是方才焦急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抓著他的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我那天是把他當成某個不告而別的家夥了。”


    “你覺得我會信嗎?”肅湛剛才是真的生氣了,但是很快拿起就溜走了,因為他自己根本沒資格生祁君揚的氣,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不舒服。


    見肅湛移開目光不看他,祁君揚放開肅湛的手,正當肅湛疑惑的轉過臉時,祁君揚飛快的一個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不信也對,你比我大,就算我要把人當成你,也得找年紀大點的,我以後會注意。”


    “以後!祁君揚,你試試。”就是壓不住心底的悶氣,肅湛緊緊擠在一起的雙眉正說明了理想是壓不住醋意的。


    “怎麽,你不是不吃醋。”慢慢朝著肅湛靠過去,若不是肅湛用手抵住了祁君揚,兩人的身子早就完全貼在一起了。


    “就算我不吃醋,你已經是我定下的鳳君,自然不可以與別人...別人做那種事。”感受到祁君揚的鼻息,肅湛抵住他靠近的手撤了幾分力,連說話也溫柔了許多。


    “哪種事?”祁君揚使壞死的問道。


    “就是那種事。”急急轉臉的肅湛完全忘了這一轉,左邊的耳朵剛好暴露在祁君揚的麵前。


    “那不和別人做,和你做可以了吧。”軟舌舔過耳垂,祁君揚將肅湛的耳垂含在口中逗弄,他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會想這麽多奇怪的東西,難道是男人的本能?


    他哪裏知道,有兩個家夥在他的意識中看的正起勁。


    “這小子完全像你,就知道耍無賴。”低頭看著懷中的碧篁,圖獅撅著嘴有些不高興。


    “幹嘛關掉。”與外相連的畫麵消失,圖獅瞪了一眼蟲子碧篁,將他丟回床上。


    “我怕你看著想我。”碧篁此時的聲音十分溫柔,讓人不禁想知道他人形是什麽樣子。


    圖獅哼了一聲:“我想你幹嘛,你不就在我麵前。”


    “小獅子,我說的是...我的身體,你不想嗎?”


    “不想不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血脈融合的原因,祁君揚這個方麵簡直和你一樣,快打開,我要看。”誰都知道他的這方麵是指什麽。


    “非禮勿視。”虧得這蟲子沒有表情:“你就是看的下半身□□,我也變不回去,所以不如不看,免得自己解決。”


    “碧篁,你當我是你啊,隻知道用下半身思考。”


    “哈啊,獅子,如果我是隻知道用下半身思考,那你就是連下半身思考都要我幫助了。”碧篁的蟲子身體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刻薄,氣的圖獅幾乎要跳腳。


    而在外麵的祁君揚此刻也是一樣的跳腳!第三次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每次氣氛正好的時候都tm有人來打擾!老天!你這是玩我是吧!


    起身理了理衣衫,將床簾放下,遮住肅湛,祁君揚這才不緊不慢的拉開方麵。


    “深發現了那兩人,正守在那裏。”來的是曲橫。


    “恩,等我一下,馬上出發。”他順手要關上房門,卻被曲橫攔住,於是抬頭問道:“還有事?”


    “他們似乎認識。”


    “這話怎麽說?”


    “那個自稱鳴珂的,摟著主人要找的鏘玉公子,兩人...兩個人很是親密的樣子。”若真的隻是摟著,曲深就不會這麽拘謹,


    “他們...難道..?”做了什麽?


    “似乎是鏘玉公子勾引鳴珂的。”因為曲深看到的就是這個,因為沒看過,所以他還多看了兩眼再回來。


    “勾引?”想到鏘玉的樣子,分明是被逼的,他知道怎麽勾引嗎:“你輕言所見?”


    看到曲深重重的點頭,祁君揚記在了心裏。


    他哪裏知道因為他這幾個簡單的反應,在三兄弟眼裏,他居然變成了一個好色到連小男孩也不放過的渣男,更誇張的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們三個對肅湛的同情將會與日俱增。


    當祁君揚和肅湛趕到那河岸邊時,正看到溫拾脫下自己的外套,幫□□著的鏘玉穿上,動作輕柔,似乎不想吵醒對方。


    “這兩個不會真是一對吧。”祁君揚都忍不住問自己,自才多久,居然連做這事兒的對象都有了,難道真是自己動作太慢,看看溫拾,再看看肅湛,祁君揚決定直接去問。


    “喂。”站起身,祁君揚朝著那兩人走了過去。


    溫拾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搭理他,繼續生火。


    “喂,你是不是真叫鳴珂?”


    “有何指教。”冷,高冷,這家夥是從北極來的吧,長了張這麽溫柔的臉,真是浪費。


    “你和他...”抬了抬下巴,祁君揚一個眼神丟過去。


    “一對。”


    不是吧!所以說,自己著了那麽多人要救人,根本是多事,不過要是認識,為什麽要競投,還裝不認識呢?


    “你和他幾時認識,什麽時候那麽要好的!”


    “與你無關。”


    一盆冷水澆下來,祁君揚本來想好好套一套這兩個人的關係。


    “本來是與我無關!不過他是我朋友,我不信任你,所以我要帶他走。”讓你高冷,讓你不解釋,老子現在就是要帶他走,你奈我何。


    “你說與他是朋友,有何證據。”溫拾嘴角一彎,如春風度關,可他的眼神依然是冷的,他此刻已經生好了火,走到鏘玉身邊,將他抱在懷裏:“我與他的關係,可是有很多人親眼所見的。”


    “......”說的好像也有道理,祁君揚皺了皺眉,就聽見身後傳來肅湛的聲音。


    “難道與人交歡便一定是認識嗎?方才大家都看見了,鏘玉根本就不清醒,不如等他清醒了,自


    己來說。”


    “沒錯,先帶他回去,我才放心。”祁君揚附和道。


    溫拾沉默的看著麵前兩人,抱著鏘玉的手一緊,終於鬆了口:“也可,不過我要同行,我可不放心你們這些人。”


    “喂,什麽叫我們這些人。”老子可是大半夜派了一堆人辛辛苦苦的找人啊!


    “就是你們這些想用錢將他買下的人,誰知道你們是何居心。”側眼瞥了祁君揚一眼:“尤其是你,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不隻是好人!?”祁君揚自認為作奸犯科、□□擄掠一樣沒做過,唯一一次動手殺人都是處於自我防衛,這都不算好人?


    “坐在我對麵抬高價格的人可不是你,大半夜的又是擄人又是□□,這小子才十四,你都下得去手,我看你才不是好人吧。”祁君揚抱著手臂擋在溫拾麵前。


    “哼。”冷哼一身,溫拾撞過他的肩膀,走到肅湛身邊:“我與他本是情人,若是我身側這位如鏘玉方才那般饑渴想要,就算他隻有十歲,你應該也不會放過吧。”側身在看祁君揚,溫拾滿意的笑了。


    “我...”大概,可能,也許,不會吧。祁君揚一臉尷尬,要是對方是肅湛,自己還真不能保證不下手。


    “......”


    “主人是這樣的禽獸嗎?十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可是主人和湛主人那麽要好。”


    “主人本來就很色啊。”


    “就是,所以說主人他對十歲的孩子也下得去手啊。”


    “應該可以吧。”


    “要是湛主人的話。”


    “那,你說他們現在是不是已經...?”


    “那是肯定的啊!主人會放過任何時候嗎?說不定剛剛在房裏就在那啥。”曲深一針見血的戳中。


    一旁還躲在矮樹叢後麵的曲家三兄弟,激烈的討論起這個問題來,在他們看來,祁君揚對肅湛的調戲是從來不分時間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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