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照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後將茶杯放下。


    “端茶送客是嗎?”秦朗也露出笑意,戳破孔照祥所說的茶的講究。


    孔照祥這端茶就意味著送客的意思,他在含蓄的提醒自己,可以離開了。


    但秦朗既然來此有所求,自然不會臉皮薄到對方端茶,自己就要離開的地步。


    反而直接戳破了孔照祥的深層次含義,臉皮厚的倒是讓孔照祥無奈的搖頭苦笑,繼而歎道:“你的性格還真是骨子裏的倔強,不達目的不罷休。”


    “不過你不說,我也不問,咱們就這麽耗著。”


    孔照祥直接明確的告訴秦朗,我是不會問你來這裏幹什麽,你如果願意說就說,不說的話那就一直耗著。


    秦朗聞言也隻是笑了笑,沒有回話,隻是端著茶杯開始品茶。


    這一杯茶,從熱到溫,足足喝了十分鍾。


    喝完了這杯茶之後,秦朗起身走到辦公室東邊的書架上,隨手取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不是想耗著嗎?那就耗著吧。


    我終究年輕幾十歲,身體可比你好不少。


    孔照祥望著秦朗這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勢頭,完全沒打算離開啊,這小子臉皮真厚。


    但他覺得不會屈服的,耗著就耗著!


    “晚飯吃了沒有?沒吃的話,我讓食堂的廚師帶兩份過來?”


    孔照祥很好心的問了秦朗一句。


    秦朗隨口答道:“噢,吃,當然吃。”


    孔照祥深呼口氣,覺得自己胸口有些發悶,然後也不多說什麽,將專職秘書田月玲叫過來。


    “去告訴食堂,帶兩份飯過來。”


    田月玲滿臉的疑慮不解,看了看自己的老板,又看了眼站在書架前看書的秦朗,總覺得兩個人有些較勁的意味,很是古怪。


    但她一個小小的專職秘書,也不敢多問,隻能點頭應下,然後轉身離開。


    不到十分鍾,穿著廚師裝的廚師長親自帶著兩份飯送了上來,交給田月玲之外,還好奇的往辦公室裏麵瞥了眼。


    他什麽都沒看到,隻能悻悻離開,心裏卻有些奇怪不解,孔宰可是從來都不吃食堂的飯菜的,就算是忙活到大半夜,也不會在食堂吃。


    這一次是怎麽了?況且還是兩份飯菜,難道孔宰一個人能吃兩份?


    田月玲瞪著廚師長,後者連忙離開這裏,不敢再多事。


    田月玲將兩份飯菜放在孔照祥辦公室茶幾上,然後轉身又走了出去,順便關上房門。


    秦朗聞到飯香之後,隨手把書扔在書架上,坐在沙發上,拿起一份就吃起來,也不管孔照祥的臉色。


    “你們政事堂的飯,還真是豐盛啊,葷素搭配。”


    “這大雞腿,絕對是圈地養殖的特供雞,尋常老百姓可吃不到啊。”


    “還有這油菜,肯定是一點化肥農藥都沒有,不含毒素。”


    “要不怎麽說你們這些做高員的壽命長啊,有這樣的衣食住行環境,還有私人保養醫生,嘖嘖。”


    秦朗一邊吃,一邊忍不住調侃起來。


    雖是調侃,卻也是大實話。


    孔照祥皺著眉頭,不悅的喝道:“你吃就吃,哪來這麽多廢話?”


    秦朗不再吭聲,用不上五分鍾,這一份豪華的盒飯就被他吃的一幹二淨。


    孔照祥剛準備掀開飯盒,手裏麵的盒飯就咻的一下沒了,等在一看,卻發現已經被秦朗吃了一大口。


    “你…”


    孔照祥覺得自己今天走背字,出門的時候沒看日曆,早知道秦朗要過來,自己今天就應該早點下班。


    秦朗這小子無恥賴皮起來,比自己兒子孔一泰有過之而無不及。


    “勿怪勿怪,你們政事堂的飯好吃,不吃白不吃。”秦朗咬了一口油燜蝦,嘴裏麵直冒油,然後就準備張嘴評點幾句。


    孔照祥見他要說些什麽,連忙提前開口:“是,無公害的大蝦,一點肥料都沒有,普通百姓吃不到,行了吧?”


    “不,我是想說啊,這大蝦有點膩,下次告訴食堂的師傅,少放點油。”


    “吃你的,怎麽不噎死你,小子!”孔照祥氣的胃疼,恨恨的咬了咬牙齒,然後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茶水,去覺得肚子更加餓了。


    他有一個老毛病,不能餓,一餓的話胃就疼。


    現在他覺得自己的胃開始有些不舒服了,尤其是旁邊有一個吃的很香的秦朗,外加飯菜的香氣,讓他肚子開始咕嚕嚕叫了起來。


    非是我意誌不堅定,實在是胃不能餓到。


    “行了,你說吧,找我什麽事啊?”


    孔照祥極其不甘心的咬著牙齒開口,主動問道。


    他現在耗不起了,隻想讓秦朗這小子早點滾蛋,遠離自己的視線,不然自己不確定會不會血壓升高,大腦缺氧,胃病犯了。


    秦朗聽著孔照祥的話,不禁露出陰謀得逞的笑意,但還是把飯吃的一幹二淨,不浪費糧食。


    “讓你秘書進來,再給我泡杯茶。”


    秦朗擦了擦嘴,把茶杯遞給孔照祥,嘿嘿笑著。


    孔照祥隻覺得自己有些眼冒金星,頭有些暈乎乎的,但跟秦朗生氣沒有任何意義。


    “田秘書,泡杯茶進來。”


    孔照祥隻能喊來田月玲,再泡一杯茶。


    等到田月玲把新泡好的茶放在茶幾,她離開之後。


    這辦公室,才算是恢複正常。


    孔照祥死死的盯著秦朗,等待這小子說出來此的意圖目的,同時他心裏也保持著最高的警惕,一旦秦朗提出的話題很敏感,或者他不能碰的禁忌,他立馬就要打斷。


    秦朗吞了兩口滾燙的熱茶,滋遛滋遛的喝了之後,這才嚴肅了臉色,沉聲開口:“我想跟孔叔叔合作一次,一個對雙方都是雙贏的合作。”


    “私事?”孔照祥眉頭一挑,詫異的很。


    秦朗嚴肅搖頭:“不,是公事!”


    孔照祥的臉色凝重下去,隨即搖頭:“不行,公事不能討價還價。”


    “事關鑒查院的院長之位,也不行嗎?”秦朗淡淡的開口,隨即目光死死的盯著孔照祥。


    孔照祥本來拒絕的心頓時一緊,目光帶著幾分驚駭的抬起頭,不可思議的望著秦朗,“你的意思是?”他有些急迫的問,但又沒有問到最後。


    不過他隱約猜到了秦朗想說什麽。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這個鑒查院的院長想卸任了。”


    秦朗無所謂孔照祥的情緒是什麽樣的,他如實的告訴孔照祥。


    孔照祥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秦朗這種嫉妒如仇的人,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放棄鑒查院的院長之位?


    這個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必須要有很強的原則和大局觀,同時也要學會裝糊塗才行,最重要是背景要深,否則的話威嚴大打折扣,高員不會對其產生畏懼感。


    所以龍國自從設立鑒查院以來,五任院長全都是背景深厚,能力極強的人物。


    第一任的趙雙林,第二任的薛嶽龍,第三任的胡啟平,還有第四任的孟許,現任的秦朗,他們都有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權利很大,地位很高,背景很深。


    趙雙林是鑒查院的第一任院長,他也是太祖國王的親兄弟,是親王,皇親國戚。


    薛嶽龍是開國名將,雙手沾了不知多少鮮血,都是敵人的,他是打出來的名將。


    胡啟平和孟許則全都是政事堂的宰相之一,本身就帶著大背景和高地位。


    秦朗更不必多提了,本身就足夠傳奇色彩。


    當年一槍崩了車洪洋,威懾整個龍國朝堂。


    可這樣的人物,怎麽就想卸任鑒查院的院長了?這不應該啊?按理來說秦朗雖然在龍國朝堂的地位很高,可他的實權在之前卻幾乎為零。


    一直到成為鑒查院的院長,才算是手中握著一部分的權利了。


    可現在他想把這一份權利交出去?這小子莫不是傻了吧?


    “你拿我逗悶子嗎?這麽晚了,我沒時間陪你開玩笑。”孔照祥的臉色有些難看,狠狠的瞪了眼秦朗之後,便起身準備回家。


    秦朗見孔照祥要走,一點都不著急的笑道:“送上門的位置,孔叔叔真的不想要嗎?”


    孔照祥的腳步幾乎不受控製的停頓了幾下,最後還是轉過身來,目光無比犀利的盯著秦朗,沉聲喝問:“你小子到底是什麽意思?”


    “簡單,我卸任鑒查院的院長,換而替人謀求一個宰相之位。”秦朗詭異一笑,終於圖窮匕見,說出自己所來的最終目的。


    “宰相之位?不可能!”孔照祥聞言,登時氣的火冒三丈,一言而否。


    “啊哈…有些困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吧,那我就回去了。”秦朗抻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起身準備離開。


    這次不著急的是他秦朗,而不是孔照祥了。


    孔照祥隻要不傻,就明白鑒查院的院長之位,某種程度而言要比宰相更重要。


    因為鑒查院掌管龍國所有高員的審查和處理的職責,幾乎是懸在高員頭頂的一把劍。


    誰要是握住這把劍,誰的權利無疑是最大的。


    孔照祥試問怎麽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又怎麽會讓這樣的機會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一


    二…


    “秦朗,你站住!”


    秦朗剛走幾步遠,就被孔照祥喊住。


    這讓秦朗有些遺憾,自己剛剛在心裏數到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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