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一泰迷迷糊糊之中,隻覺得坐著車被扛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因為被套住了頭,所以他失去了方向感,也不知道是被帶到了哪裏。


    等到他重新看到周圍景象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別墅之中。


    “這是哪裏?”


    他晃了晃有些迷糊的頭,然後問著身後的男子,就是他抓走的自己。


    但是麵對他的問題,男子一言不發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時,從樓上傳來腳步聲。


    這腳步聲就像是催命符一樣,讓孔一泰的心髒都跟著拘起來。


    他眼睛都不敢眨的盯著從樓上走下來的人,終於他看到了這人的麵目,眼中露出驚駭之色,連連退了好幾步,又被身後的男子推到前麵。


    “秦,秦朗,你,你要幹什麽?”


    他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是被帶到了秦朗的身邊,這裏應該就是秦朗在京城的那棟別墅。


    “主子,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身後的男子,也就是安七夜,冷冷的開口,問著秦朗。


    在他的想法之中,孔一泰這樣的做法,已經值得挨一刀,死了算了。


    “殺人,有些時候是下下之策。”


    “你先退下吧。”


    秦朗朝著安七夜解釋了一句,之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退下。


    安七夜沒有再說什麽,目光冷冷的看了眼孔一泰之後,轉身走出別墅。


    “坐,別緊張。”


    秦朗笑著走到孔一泰的身前,拍了拍孔一泰的肩膀,然後讓他坐在沙發。


    甚至秦朗還親自給他倒了杯咖啡。


    孔一泰看到秦朗這個樣子,心裏麵的憂慮這才減少很多。


    也許啊,也許是自己老爸做了攝政大臣,所以秦朗客氣了吧?


    想到這裏的孔一泰,還真的就放鬆了很多,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之上,還翹起了二郎腿,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有點苦。


    “咖啡不好,還是要選擇南山咖啡,那個味道好。”


    孔一泰對咖啡評頭論足。


    “湊合喝吧,你以後也未必能再喝到。”


    秦朗微微一笑,朝著孔一泰開口。


    孔一泰沒有聽出秦朗言語裏麵的意思,反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這咖啡,不好喝,不喝也罷。”


    “說吧,你把我擄到這裏,要做什麽?”


    孔一泰歪著頭,望著秦朗問道,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煩。


    秦朗依舊帶著笑意的開口:“我能做什麽?你爸是首宰,又是攝政大臣,我還能真對你下手嗎?”


    果然啊,自己老子就是牛啊,首宰夠不夠牛?如果不夠的話,攝政大臣夠不夠牛?新王的姑父夠不夠牛?


    這三個身份,隨便扔出去一個,都會令人匍匐在地。


    秦朗怎麽了?秦朗也要低頭。


    自己老子牛逼啊,真牛逼啊。


    孔一泰想到這裏,滿臉都是得意之色,然後斜著眼神,瞥了眼秦朗,冷冷的開口:“你既然知道,還敢抓我過來?甚至還敢在電話裏麵,威脅我爸?”


    “秦朗,你雖然被封什麽破秦王,可你終究是在我老爸手底下,你牛什麽牛?”


    “是,我是打了趙庭,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你徒弟,我現在知道了,大不了跟他說一句對不起,可以不?”


    “本來就沒什麽大事,至於這麽興師動眾嗎?”


    孔一泰說到這裏,滿臉都是不悅之色,仿佛秦朗讓人把他帶過來,簡直是對他時間上的浪費。


    有這個時間,他還不如去泡個妞,約個妹子,這樣多爽啊?


    至於在這裏?跟著秦朗大眼對小眼嗎?


    無趣啊,無趣的很。


    秦朗撇嘴一笑,雖然不知道孔一泰此刻心裏的想法,但多半也不是什麽好心思。


    這個人,也許天生就缺根弦,完全不懂做人的道理,更不懂做人該保持敬畏之心。


    當然也是他老媽是趙元燕,老爸是孔照祥,完完全全被慣壞了,以至於他的世界觀裏麵,周圍所有人都是他的手下,都是他的奴才,甚至都是敬畏他,巴結他的存在。


    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敬畏之心,你說他缺心眼也好,說他無畏無懼也罷,總之他就是這麽個玩意,一個實實在在惹禍精。


    就算是這一次懲處了他,他依舊記吃不記打,下一次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這樣的人,除了殺掉,不然的話不起任何作用。


    但秦朗現在把他帶過來,自然不是為了和他賠罪,更不是為了跟他聊天。


    而是要給孔照祥挖坑,挖一個天大的坑,讓孔照祥有言不敢發,有怒不敢出。


    “是是是,你說的對,我知道。”


    秦朗笑著點頭應承著孔一泰的話,言語間也多了一絲客氣。


    但就是這一份客氣,讓孔一泰立馬得寸進尺起來。


    “哼,你知道個屁?”


    秦朗眉頭一皺,有那麽一瞬間,自己真想一拳轟殺了孔一泰,一了百了。


    但硬生生的忍住了,就算是要殺孔一泰,也要讓孔照祥跌入坑裏麵,而且是跳到他兒子給他挖的這個大坑裏麵。


    “是是,我不知道,孔少爺才是最聰明的人,來,我敬你一杯。”


    秦朗說話間,舉起了咖啡杯,朝著孔一泰敬了一下。


    孔一泰用鼻孔嗯了一聲,然後懶洋洋的舉著杯子抿了一口。


    “呸,真難喝…”


    “狗都不喝,你這品味太差了。”


    孔一泰立馬把嘴裏麵的咖啡吐了出去,然後把咖啡杯放在茶幾之上,一臉的厭棄之色。


    此刻在二樓的樓梯口,聽到全過程的幾個人,臉色可謂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這個孔一泰,莫不是傻子?”陳守則搖著頭,眼中滿是無語。


    “對,他要不是傻子,怎麽敢對我動手?”趙庭冷冷的開口,左臂還纏著繃帶。


    這也就是前段時間因為被同天會的強者折磨了好長時間,以至於身體還沒有恢複,不然也不至於被瓦龍收拾那麽慘。


    就算自己打不過瓦龍,也不至於變成這個狼狽樣子。


    “秦朗要挖坑了,嗬嗬。”


    李玄狂笑嗬嗬的開口,他算是最了解秦朗的人之一。


    秦朗越是和顏悅色,越是低眉順目,越表明他要給孔一泰挖坑。


    然後挖坑之後,孔一泰真的就剩下死路一條。


    如果孔一泰不死,孔照祥也恨不得殺了他這個兒子。


    一樓,客廳。


    秦朗滿臉笑意的問道:“聽說你的南家航空,營利了?”


    兜兜轉轉,最終還是把話題引到了這個上麵。


    想要從內政找孔照祥的麻煩,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不代表孔照祥就是金剛不壞。


    反而他這個兒子,就是他最大的缺點。


    孔照祥喜歡分析秦朗,認為趙庭是秦朗的弱點和致命缺陷。


    同樣,孔一泰就是孔照祥的致命缺陷。


    這個孔大少爺,可把他爹給坑慘了。


    而秦朗之所以如此的和顏悅色,脾氣如此之好,就是要挖坑,利用孔一泰,給孔照祥挖坑。


    有些時候,拿到了罪證不一定要對別人不利,可手裏必須要有,隻有掌握在自己手裏麵,那才是核威懾。


    “你問這個,做啥?”


    孔一泰警惕的盯著秦朗,冷冷的問。


    還行,沒傻到底啊。


    秦朗看到孔一泰的反應,心裏反而笑了起來。


    “我就是隨口問問,你也知道,我和康連城也有一個華遠航空公司。”


    秦朗笑著開口,回答著孔一泰。


    孔一泰冷哼一聲,提起那個華遠航空,提起那個康連城,他氣都不打一處來。


    當初就是想吃掉華遠航空,結果就是被秦朗給教訓了,連帶著自己老爸都收拾自己。


    最後華遠航空也沒吃下來,反而惹了一身騷。


    “華遠航空算個屁,我們南家航空公司,每年都能在六個省的銀行裏麵,至少貸到三千億的款項。”


    “嗬嗬,華遠航空能做到嗎?”


    來了,釣了這麽長時間的魚,終於要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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