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顧傾城都心不在焉的,腦海裏盤旋的,都是縛磊說過的話。被人相要挾的感受令她不爽到極點,但活著從來都不是她一人的事,她還有安安,還有地牢裏那群因她失蹤而無辜受牽連的下人。


    顧傾城很疲憊,她一直在考慮這場鬧劇該如何收場。


    秦夜在這個時候進來。


    顧傾城一見他,身子繃得死緊,那個生不如死的下午令她至今都心有餘悸,她實在怕死了這個向她施暴的男人。


    見他步步朝她逼近,她也不說話,連連後退,一張小臉寫滿恐慌。


    秦夜卻不管不顧的,直直把她逼到牆角,就這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顧傾城被他看得心驚膽顫的,也沒打算理他,推開他的懷抱就要逃,隻是還沒踏出一步,手就被他拽住,整個人便跌進他的懷裏。


    顧傾城更怕了,眼眶紅了起來,有淚水在她眼裏打轉,她卻硬撐著不讓水珠子掉下來,不甘示弱地瞪著他,她緩緩開了口:“你到底想怎麽樣。”


    秦夜看著她,心疼極了,把她摟得更緊:“傾城,對不起。”


    道歉似乎沒能平息顧傾城心中的怒火,下一刻,她推開他,橫眉冷對:“你以為一句道歉,我就能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秦夜在她的質問聲中沉默不語。


    顧傾城扭頭不去看他,但眼淚還是止不住掉下來。


    “傾城,你別哭了,我知道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她的眼淚熱熱的滴到他心裏,秦夜心頭似有把火在灼燒,難受地厲害。


    “別哭了,你要什麽,我都給你,隻要你肯跟我回去,肯留在我身邊。”秦夜扳過她的臉頰替她擦淚,語氣中有種無力的妥協感。


    “秦夜,現在說這些未免太遲了吧。”顧傾城止住淚,厭惡地甩開他的手。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顧傾城。”秦夜似乎也有惱了,臉沉沉的很不好看,口氣也不似之前那麽平緩:“你還嫌我對你不夠好是不是?”他都已經放低姿態了,她還想怎麽樣?


    “我知道你對我好。”顧傾城放慢了語速,他有多好,她怎麽會不知道,但那不代表...咬了咬牙,她怒瞪他:“但那不代表每次我不順你意了,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我為所欲為?那你呢?你又何嚐不是為所欲為,你嫁給我多久,就想了那個男人多久,你有沒有考慮過我。”他當時要的,就是一個身心都屬於他的顧傾城,可她呢,人實在他懷裏,但心卻在別人那,這樣和直接給他戴一頂綠帽子有什麽區別?


    “秦夜,別再拿我的過往做文章了。”顧傾城歎了口氣,她此刻隻想說出心裏的想法,不管會不會激怒他:“你不是我,你不會知道我心裏有多少痛苦和內疚,但思緒這種東西,並非我自己所能控製的,在你生命裏停留過的每一個人,難道你敢說你至今一點印象都沒有?將心比心,那個人畢竟跟我好過兩年,那兩年裏我的生活到處有他,你叫我怎麽忘?跟了你以後,我已經盡可能地不再想,也不再提,能做的我都做了,你還要我怎麽樣?”


    “顧安安說我有不對,嫁了人卻沒有一心一意的,那你呢?你就有多好,你還不是去逛花樓?這算不算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那件事情是個意外,不是你想的那樣。”秦夜氣結,卻不知從何解釋。


    “我累了,過去我不想聽,也不想再提。今天就到此為止把,再說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你走吧...”顧傾城口氣倦倦的,有些力不從心的疲憊。


    下達逐了客令,她別過身子,從秦夜身旁繞過,想擺脫他的鉗製。


    秦夜當然不肯,一把握住她的手,三兩下又把她抵到牆上去:“顧傾城,我已經快被你逼瘋了,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放開我。”顧傾城微微發怒,使盡全力掙脫他的束縛。這人怎麽這樣,她都說得很明白了,他怎麽就揪著不放。


    秦夜卻在這時擁緊了她,像要把她揉進身體裏。


    懷中的人兒不依不撓地,一個勁地掙紮,他也不惱,隻是壓低聲音在她耳邊低求:“別動,讓我抱會,一會就好。好多天不見你,我真的想你。”


    顧傾城在他懷中徹底呆掉了,她隻覺心頭有塊地方在融化。


    “傾城,我要你,別離開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秦夜依舊緊摟著她,在她耳邊說著話,呼吸越發地沉。


    當細細密密的吻自脖頸蔓延開來的時候,顧傾城卻因此打了個冷顫,她又想起他那日的殘暴。


    “不要,你不要碰我。”她的話就像一盆冷水將他從頭到腳淋了一遍,讓秦夜著實愣了下,硬生生地停下動作,鬆開了她,與她對視。


    顧傾城也不甘示弱的,二人互盯了良久,秦夜在與她的對視中敗下陣來,他歎了口氣,拉過她的手,眼神滿是痛苦和內疚,壓低聲音,他道:“傾城,那日的事,是我不好,但其實,你痛,我也在痛。”


    “我不應該傷害你,不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顧傾城的眸色隨著他這幾聲低語變得緩和了些。


    知道她那是心軟了,秦夜乘勝追擊,一手扣住她的腰身拉緊距離,他捧起她的臉:“那原諒我,恩?”


    “...”顧傾城隻是任他擁著,也不回應。


    等待她回應的過程無限漫長,對秦夜而言,猶如淩遲,他的心沒來沒有有過那麽一刻會像現在這般焦躁不安,這丫頭,真不知道是不是想逼死他。


    就在秦夜等得將近絕望的時候,顧傾城卻懶懶開了口:“除非你答應我三個條件,不然我就不再理你。”


    “你說。”


    “第一:以後不可以再凶我。”


    “好”


    “大聲說話都不行。”


    “好。”


    “第二:吵架就事論事,不要再提從前。”


    “好。”


    “最好連吵架都不要,你要讓著我。”


    “好。”


    “第三:以後在床上不可以沒日沒夜的折騰我。”


    “這...”


    “有問題?”


    “恩,此事恕難從命...”


    “為何。”


    “因為娘子太過*,為夫每每見之都情難自禁...”


    “那我不原諒你了...唔...”顧傾城話還未說完,呼吸就被奪走。


    秦夜一手壓住她的後腦,讓她跟自己貼得更緊,含著她的小嘴輕輕地吸,濕熱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在她口腔內遊走。


    顧傾城被他問得不知今夕何夕,像一江春水似的攤在他的懷裏,秦夜卻覺不夠,鉗住她的小蠻腰把她勾在肩上,往床榻走去。


    顧傾城被他那麽卡著,難受地掙紮,他也不理,隻是輕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嚇唬她:“老實點。”


    顧傾城就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


    輕輕地把她放置在睡榻上,他欺身而上,一手隔著衣裳輕輕地摩挲,一手滑到腰間拉開她的衣帶。


    顧傾城一個機靈按住他的手,眼神滿是不安。


    知道她是在怕什麽,他在她唇瓣啄了下以示安撫,然後看著她的眼神沉寂下來,他才繼續手中的動作。


    他的手指在她身體靈活地抽動,她隻覺身子酥麻地緊,小嘴開始泛出**。


    知道她是動了情,他把她分得更開,然後一舉貫穿了她。


    她被他整的難過得很,卻無力阻止,隻能在他身下咬著手指輕輕地哼...


    事後她精疲力盡,軟綿綿地依偎在他懷裏。秦夜任她靠著,手在她的香肩上輕輕地摩挲。


    好久之後,在他以為她睡去之時,她卻悶悶地開了口:“我院裏的下人...”可能是覺得這種時候說這話不合適,她欲言又止。


    秦夜隻是閉目眼神,也不看她,半響後才緩緩開口:“放心,他們沒事,你一回去,她們自然無罪釋放。”似乎是想到什麽,他又補償道:“府裏平白無故丟了夫人,傳出去,我秦夜臉麵無存,我不做做樣子,實在難掩悠悠眾口。”


    “人又不是他們弄走了。”顧傾城嘀咕了下,一臉抗議的。


    秦夜嘴角勾起淺笑,這丫頭是在埋怨他讓真凶逍遙法外,在替她那一屋子下人抱不平呢。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我二弟關起來嗎?”


    “不應該嗎?”顧傾城反問。哼,縛磊這個腹黑怪,說話添油加醋的,那些下人根本就不是她害的,他卻說的好像她是個禍害似的,害她自責了好久,始作俑者,賊喊抓賊。


    “若想你妹妹婚後生活和諧,我勸你還是悠著點把。”秦夜說得雲淡風輕的,他那個二弟可不是好惹的主,大的若得罪了他,他難保不從小的身上討回來。


    “奇了怪了,我妹妹難道非他不嫁?”顧傾城不甘示弱,你秦夜能護短,我就不能護短啊。


    “錯,是我二弟非她不娶。”秦夜又是一句回了過去。


    “那又如何?”顧傾城表示不解。


    “我二弟看上的,勢在必得。”秦夜說得自信滿滿。


    顧傾城哭笑不得,這算哪門子邏輯。


    不過話說回來,秦夜說的並非沒有道理,照縛磊和顧安安這樣的趨勢,遲早會走到一起,既然是妹夫,這事就算了唄。


    再說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她不行,不還有她妹妹呢,一物降一物,縛磊再腹黑,顧安安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來日方長,她就拭目以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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