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它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一隻黃鼠狼,它尾巴上的白毛明顯少了許多。


    黃鼠狼竄了出來,它滿屋子亂逃,一條後腿上還綁了根紅線。


    它跑得不算快,好像受傷了。


    其他人嚇得沒敢動。


    我用凳子沒砸中,衝上去用腳跺,黃鼠狼也是急了,居然反過來往我身上爬。


    幸虧爺爺趕來的及時,一把抓住黃鼠狼的尾巴將它狠狠摔砸在牆上。


    這一下它被砸慘了,在地上亂蹬腳,跑不掉了。


    我抓起凳子,上去猛砸。


    頓時,血肉橫飛,一些紅色的肉塊濺了一地。


    爺爺過來拉住我,上前拎起黃鼠狼的尾巴,將其仍在外麵的水泥地上,任由陽光暴曬。


    殺了黃鼠狼,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我興奮不已。


    那幾個爺爺叔叔輩的,都在小聲議論黃大仙作怪的事情,聽得警察直蹙眉。


    我剛要說話,爺爺就抬手打斷了我,直接走進屋子,對著警察一點頭,“可以開始了嗎?”


    警察大叔忙道,“盡量別破壞屍體。”


    “這個我懂。”


    爺爺應了一聲,在大家的注視下,解開了老村長屍體衣服鈕扣,就看到屍體胸口處有個拳頭大小,圓溜溜的血洞,心髒都被咬的碎了!


    臥槽,剛才那些紅色的肉塊,原來是心髒碎塊啊!


    看到這一幕,我忍不住要吐,連忙轉身退到門口。


    大家夥都驚呆了,也都被惡心的不敢看了。


    老村長的兒子周鑫發,嚇得尖叫著往外跑。


    爺爺急忙對王村長說,“村長,大發有精神病,趕緊派人照看一下。”


    “我,我去!”


    王村長也是慌了,連忙追了出去。


    爺爺把屍體上的衣服重新鈕好,對著警察一點頭,大家全部走出了大隊部。


    警察大叔問我爺爺,“老水爺,你怎麽看這案子?”


    “這個,你們也都看到了,不過有些事情你們不知道,就是這個黃鼠狼它是方老碎養得邪物,可以變化人形,在村裏沒少作怪。當然了,你們肯定不信,這一點我說了不算,村裏老少爺們都是知道的。”爺爺不急不慢,看向一幫老頭。


    “對對對,老水叔說得對,這黃大仙可邪乎了,它還變成人,想騙走我家孩子呢,要不是我老爹發現的及時,我孩子就沒命了。”


    “警察同誌,這個不用懷疑,這黃大仙是真邪乎,村裏三十歲以上的人都被它禍害過,大家全都可以證明。不瞞你說,這畜生賊得很,被那方老碎養熟了,不但害人,還給方老碎偷錢偷糧。”


    “警察同誌你看,我這胸口就是喝醉了酒,睡在路邊被它咬的,這畜生喜歡吃人心髒。幸虧二莊爺發現了我,不然我的心髒也被它吃了。”


    “要我看,這事肯定是方老碎幹得!”


    “方老碎打死了他的老婆,坐過牢,有前科,脾氣那是又臭又硬……”


    “對了,村裏因為城鎮化建設要拆遷,為了回遷樓安置的問題,方老碎還和老村長吵架了,這應該就是他的殺人動機。”


    十多個老頭,紛紛點頭開口。


    大家眾口一詞,認定方老碎是凶手。


    警察留下一人看守現場,另外一個年紀大點的警察,和村裏人一起往方老碎家裏趕。


    去找方老碎!


    這貨追我追到墳地,可能還沒回來吧?


    我拉了拉爺爺的手,想要說話,爺爺卻連連擺手。


    我納悶了起來,爺爺為什麽不讓我說話呢?


    不一會兒,我們趕到了方老碎家。


    因為沒找到方老碎,大家夥又眾口一詞,說方老碎肯定逃了。


    警察覺得不對勁,連忙打電話和局裏聯係,請求支援。


    村裏人越聚越多,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在爺爺的建議下,大家分作三路,全村搜查方老碎。


    我找機會把爺爺拉到一旁,壓低聲音把早上方老碎拿刀砍我的事情說了一下。


    爺爺聽後,連忙緊張的對我說,“大雷,這件事,你千萬別亂說出去,待會兒找到方老碎,你往後躲,千萬別開口,如果你亂開口,就會把爺爺給害死你懂嗎?”


    見爺爺說得這麽嚴重,我嚇得連連點頭。


    不過緊接著我又納悶了,我說出這事,怎麽就會把爺爺給害死呢?


    爺爺回過頭,和大家聊了聊,好像我沒和他說過這些事似得。


    過了一會兒,沒找到方老碎,爺爺思考了一下,就對大家說道:“如果換了我是方老碎,我肯定不會走大路,應該走小路,藏到大家不願意,也想不到的地方去。”


    爺爺這話,明顯是在誘導大家啊!


    很快,大民叔想到了,“墳地,他肯定躲去墳地了。”


    “對!應該就是墳地!”


    爺爺長長的舒了口氣道,“咱們抓緊時間趕去墳地,方老碎這種人,非常危險,大家要小心,防止他逼急了和我們拚命。”


    “怕他個球,他害死我大爺,我先弄死他!”


    說話這位是老村長的大侄子周勇,比較莽撞的一個人。


    周勇家就在附近,他說完話後,立刻跑回去拿了根扁擔。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操家夥,拿東西。


    隨即,一群人朝著墳地趕去。


    路上,我越琢磨越不對勁,這事有蹊蹺啊!怎麽會這麽巧呢?


    爺爺懷疑老村長會害我,今天老村長就死了。


    我們還懷疑方老碎,現在黃鼠狼死了,方老碎也要倒大黴了。


    我都開始有點懷疑爺爺了,隱隱覺得,爺爺才是策劃這一係列案件的幕後凶手。


    但我很快又打斷了這個念頭。


    爺爺不可能是凶手,爺爺可是最怕得罪人的,他絕對不可能去殺人。


    還有,爺爺還給我做了早飯,哪有時間去害人?


    我真該死,我不該懷疑爺爺的……


    忽然,我猛地想到,我在墳地最深處看到的那個低矮茅草棚!


    於是,我把爺爺拉到一旁,“爺爺,剛才有個細節我忘記說了,方老碎追我到墳地最深處,我看到了一個茅草棚,茅草棚外還晾了兩件衣服,我懷疑那住在茅草棚裏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茅草棚……”


    爺爺聽後,整個人為之一震:“快說說,那衣服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我撓頭想了想,“很普通的衣服,顏色是灰色的,看起,有點像是解放前老百姓的衣服。”


    平時,抗戰片我可沒少看,國民政府時期老百姓的衣服,確實和那灰色的衣褲非常像。


    聽到這話,爺爺一把托住腦門,身體晃了晃。


    我連忙扶住爺爺,“爺爺你怎麽了?”


    “沒,沒事,這事……你也不許說出去。”


    爺爺似乎有些虛弱,他沒有多說,而是搖搖晃晃的往墳地趕去。


    我心裏犯疑,難道爺爺知道茅草棚裏麵住了什麽人?


    還是說爺爺真的就是凶手,他知道了想要害我的真凶,因為殺錯了人,所以才這樣?


    我再一次懷疑起了爺爺。


    但很快,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我真不是東西,居然還敢懷疑爺爺!


    我追了上去,扶著爺爺。


    另一路村民,因為沒有找到方老碎,過來和我們回合,大家一起趕往墳地。


    不過,也有不少膽小怕事的村民沒來,比如胖子,二狗,小強的父母。


    但來得人也不少,我數了一下,加上那警察大叔,一共有二十七個人,且一大半都是大叔大爺。年輕一些的,都是老村長家的親戚。


    人多膽壯,大家一點也不害怕,直接湧進了墳地,排成一排,向前推進搜索。


    這一次,我沒有再看到那白乎乎的霧狀物體。


    到了墳地的最深處,我們所有人全部都停了下來。


    茅草棚前麵,方老碎正拿著鐮刀,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站著。


    警察大叔拔出手槍喊話:“方老碎,放下鐮刀,配合我們警方調查。”


    “警察同誌,他這是持械抗法,可以擊斃他。”


    周勇攥著扁擔,想要衝上去和方老碎拚命。


    爺爺拉著我,把我護在身後。


    我看到,那灰色的衣服已經不見了。


    忽然,方老碎猛地舉起刀,直接朝著警察衝了上來!


    警察被逼無奈,隻得開槍。


    不過,警察開槍打得是方老碎的大腿。


    方老碎倒地,周勇嘶吼一聲,立刻輪著扁擔砸了下去,老村長的親戚紛紛棍棒齊下!


    群情激奮之下,警察大叔的阻攔根本沒人聽。


    於是,方老碎在我的注視下,被大家活活砸死。


    混亂之際,爺爺急忙跑去茅草棚,我也連忙跟了過去。


    我看到,茅草棚裏麵有一封信,被爺爺一把抓住,藏進了口袋。


    信封上好像有個血手印,爺爺拿的太快,我沒怎麽看清楚。


    爺爺回過頭,麵色凝重的看了我一眼,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急急忙忙走進了人群中,帶著我直接往家裏趕。


    我感覺到爺爺的手很涼,還有點哆嗦。


    現場很亂,沒人注意到我們離開。


    路上,我問爺爺,到底怎麽了,可爺爺一言不發。


    到了家裏,爺爺立刻關起房門,點起煤油燈,先把信封在火上過一遍。


    這一次,我終於看清楚了,信封的表麵是一個大概五六歲孩子按下的血手印。


    過完火,爺爺拿剪刀在信封的中間段剪開一點。


    緊接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淡淡白煙彌漫而出,煤油燈的火苗接觸到白煙,立刻變小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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