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種感覺,叫做一見如故。


    比如鄭彥飛,比如戚森昱。


    這種感覺和愛情無關,就是情投意合的兩個人,不論性別,不論相識時間長短,直覺上就認為,你們合拍的簡直喪心病狂。


    和戚森昱認識的時候著實短暫,可是短暫的相處卻是絕對的默契。


    所以當戚森昱出於熱心和同情的問出“要不,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時,何以眠並沒什麽男女大防的意識。


    她略作思考,轉頭問他,“你住雙井是吧?也得坐兩站地鐵啊。”


    戚森昱聳聳肩,“我不介意上班的時候捎你一程。”說完又補充道,“主要是我一個人住實在無聊的很,以前在美國的時候也都是跟人合租的。”


    何以眠的思路因為這句話偏離正常軌道,“你跟女人合租過麽?”


    戚森昱淡定的回答,“當然了,和不止一個合租過。”


    何以眠繼續八卦,“那最後呢,有沒有一兩個的跟你成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沒有。”戚森昱像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我被其中的兩個女的睡了。”


    何以眠“噗”的笑出來,思路又跳躍到,“那我要不要交租金的?你房子是租的吧?”


    “嗯,是公司發的福利房,公司給補貼了一大半,我又貸了些款,要不你一個月給兩千塊錢?”戚森昱看著何以眠的臉色,商量著。


    “兩千?你有病麽?”你有病麽,東三環的房子你才要兩千?


    “那……一千?”戚森昱其實對北京的房價沒多大概念,隻是怕何以眠有心理負擔才讓她交點房租,看她這個樣,還以為自己要多了呢,“不過,你得給我做飯吃,我吃夠外賣了。”


    何以眠還沒平複心裏的震驚,聽他那麽說,隻關注到了最後一句話,“可是我不會做飯啊。”


    “這個簡單啊,你去報個周末班學做飯唄,女人啊,怎麽能不會做飯呢。”戚森昱自顧自的替她做了決定,又笑著看她,“我猜崔總會感謝我的。”


    何以眠聽他突然就提到崔子瑜,臉上笑容一僵,“跟他有什麽關係!”看見戚森昱笑的更鬼了,又心虛的問,“你怎麽知道……知道的……”


    “哦~我怎麽知道他喜歡你啊~我又不瞎!他看你的眼神簡直是□□裸的冒著火苗好不好?瞎子也得被那火苗燒的重見天明了。”戚森昱敲著方向盤。


    “不知道你在鬼扯什麽。”何以眠拉車門打算下車,“反正,你周末來幫我搬東西,房租給你一千,順帶著……我會去學做飯的。”


    我去學做飯是為了我以後的老公,可不是因為崔子瑜啊。


    程語和薑薑幫著何以眠把打包好的東西搬下樓後,看著樓下的商務車和忙碌裝車的男人討論著:“都是suv,你說小肥怎麽從路虎一下子就跌到沃爾沃了呢?”


    薑薑歎了口氣,“原先的那位啊,路虎估計都是最次的車,現在這位看著就爽朗的多了,而且手段也高,這才認識多久啊,就說動小肥跟他同居了。”


    “可是小肥說和他沒在交往啊,不是說隻是為了上班方便麽?”程語趴在窗上,看著樓下兩人已經把東西都塞在車裏了,男人坐進駕駛室,女生則跟他說了兩句什麽往樓上走了。


    薑薑抱臂,“也就你什麽話都信,我看啊,就算他倆現在還沒什麽,住久了也得有點什麽了。”


    何以眠這時推門進來,“今天還要去收拾,就不和你們吃飯了,等實習期結束了我再搬回來,畢業了咱再吃散夥飯,你們不要太想我啊,走了。”


    程語點點頭,“小肥啊,我還是覺得崔總更狂拽酷霸一些呢,你好好考慮清楚啊。”


    何以眠嫌棄的看了看她,“哎呀,我和戚森昱真心沒在交往,你們不要瞎擔心了好不好!”


    “為什麽感覺你們舍友看我眼神怪怪的呢?好像……我是誘拐未成年女生的變態一樣……”戚森昱一邊把收納箱搬進屋裏,一邊疑惑的問何以眠。


    “沒事,她們可能看你太帥了,一時沒忍住露出了女流氓的凶狠目光吧。”何以眠也拖著個箱子往自己屋走。


    “何以眠,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麽麽?”戚森昱突然頓住腳回頭看她,“我最喜歡你的誠實了。”


    何以眠看著他驕傲的跟個孔雀似的抖著尾巴繼續搬運,心裏一陣惡寒。


    終於收拾好大件物品和床鋪,已經快要七點半了。


    戚森昱躺靠在沙發上嚷嚷,“何以眠快去做飯,老子要被餓死了。”


    被吩咐的人不急不躁的拉開冰箱門,發現除了啤酒之外居然什麽糧食都沒有,無語的蹲在沙發跟前和他對視:“小戚,你知道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吧?什麽都沒有,你要讓我給你做紅燒西北風麽?”


    戚森昱翻了個身子側躺著看她,“沒有你就去買唄,樓下就有超市,很方便的。快去吧,第一好朋友,我餓的都坐不起來了。”


    何以眠看他一臉“這還用問我”的無恥坦蕩表情,隻得從衣架上拿起大衣套著,在寒風中哆哆嗦嗦的去買吃的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戚森昱看看表才出去了十分鍾,這麽快就回來了啊,真有效率。


    “我不是給你鑰匙了麽,你沒帶啊?”戚森昱蹬著棉拖,愉悅的去給她和食物開門。


    看見門外人時有一瞬的呆住,立馬收起那副痞子樣,公事化的微笑著伸出手去,“崔總,您怎麽來了?”


    隻是門外的人卻沒去握他伸來的手,上前一跨步就是衝著戚森昱英俊的臉上一拳。


    戚森昱被打蒙了,爆了句粗口就要還手,還沒打到人呢,卻聽見身後鞋跟敲擊地麵的聲音和女生焦急的喊聲,“戚森昱!你幹嘛呢!”


    隻是那拳頭已經出去了,根本來不及收回去,戚森昱盡量收力不傷了對麵的男人,可那男人卻把自己的臉湊上來生生挨了一下那根本已經沒有力道的拳頭。


    然後那男人居然誇張的像是要吐血一樣的悶哼了一聲!


    然後何以眠就把手裏的泡麵、食物一股腦的扔在戚森昱的懷裏,慌張的跑去問那男人疼不疼!


    戚森昱抱著一懷抱的食物,看那男人演技滿分的跟女生不疼,還要裝出一副下一秒就會死的樣子。


    自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卻得不到溫柔的安慰。


    想起這些,他忍不住嚶嚶嚶的跑到廚房去拿毛巾、找冰塊給自己敷臉了。


    屋裏的氣氛詭異的很,占據了最大最舒服的沙發的是假裝受傷的崔子瑜,此刻他正享受著何以眠用毛巾包住冰塊替他敷臉的撫慰。


    縮在角落的木板凳上坐的低低的是真的被打的戚森昱,此刻他正獨自療傷間或受何以眠眼刀的襲擊,還不知道如何辯解。


    何以眠看崔子瑜的臉上沒什麽痕跡了,開始的一點紅腫也不像會淤青的樣子,長舒一口氣,心想他的身體素質真好,複原能力這麽棒,不像那邊哼哼唧唧的戚森昱一樣,柔弱的跟個姑娘似的。


    “你吃飯了沒?”何以眠把毛巾拿開,還算溫柔的問崔子瑜。


    “沒呢,你昨天不是說你搬家麽,我想今天來接你出去吃的。”崔子瑜說著,輕輕摸了摸自己貌似受傷的臉。


    “這麽晚了,我買了麵,下給你吃啊。”何以眠說完又瞪了一眼角落裏的戚森昱,“你做錯事了,我決定懲罰你不給你加調料包。”


    看著何以眠走進廚房的背影,戚森昱怯怯的溜到沙發上坐在她開始坐的地方,“崔總,我說您要演苦肉計博何美人的心疼您提前交代一聲啊,我肯定配合著您演啊,您幹嘛上來就揍我啊。”


    崔子瑜把盯著廚房的注意力分了一點兒給身邊委委屈屈的男人,“看你不爽。”


    說完就繼續看著那影影綽綽的做飯的身影了。


    戚森昱還是頭一次見到無賴的這麽理直氣壯的人,閉了嘴耐心的等他那一碗不加調料包的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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