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勝權昨晚提前打了個招呼,說早上不跟著去上貨了,藥美滿四點多準時起了床,收拾利索後就騎著三輪車去了蔬菜批發市場。


    今天空氣質量挺好,就是太冷,藥美滿穿著棉衣圍著厚圍巾,結果剛騎車不到五分鍾就覺得渾身上下被刀子一樣的小北風吹得都透心涼了。


    頂著風好不容易到了果蔬批發市場,他下了車跺了跺已經凍僵了的手腳,推著車擠進了人群。


    天氣冷難免綠葉菜就上凍,藥美滿把車停到一邊站在一輛貨車邊上跟著一堆人一起搶著挑菜,結果剛伸手挑了幾捆就被人把手給拍開了。


    一抬頭,一個中年男子半蹲在車上正看著他,嚷嚷道:“不讓這麽挑,好的都挑走了,壞的我賣誰去?”


    “這不都挑呢麽?”藥美滿反駁道,伸手還打算繼續。


    男人抬腳就把那他手踢到了一邊,指著旁邊的幾個人說:“他們也不讓挑了,要麽就這麽買,要麽就去別人家。”


    “不讓挑就不讓挑唄,你動什麽腳啊?”藥美滿本來就冷,剛才挑東西還沒帶手套,現在手指頭都腫起來了。


    男人沒理他,繼續去管其他幾個買菜的,藥美滿不樂意了,心裏合計我不能這麽著,這手指頭受傷的錢我就在你菜裏找回來。


    他想著,伸手繼續去挑菜,結果被那男的一下子又給打到一邊。


    “你沒臉啊?聾還是傻啊?聽不懂人話啊?”估摸這男的今天心情也不好,天冷把腦子給凍住了,現在還就跟車下站著的藥美滿杠上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倆人吵吵了兩句,那男的跳下車一拳頭打在藥美滿的顴骨上,頓時口罩也歪了,火辣辣的疼。


    “傻逼,操/你媽!”藥美滿也急眼了,把腦袋上的帽子拽下來扔到地上,喊了兩聲就朝男人撲過去。


    倆老爺們兒打仗,拚的就是力量,可藥美滿那體格雖然不矮卻也不壯實,動起手來就眼看著自己吃虧。男人的拳頭都跟小孩兒腦袋差不多大,一下下的捶在他臉上和身上,沒過多久就把藥美滿打的摔倒在地,還連續朝他肚子踢了好幾腳。


    好在市場管理處的人來了這場架才被拉開,男人看來也是在市場裏橫著走慣了,被那幾個穿製服的拉開時嘴裏還罵著呢。


    藥美滿被幾個人給扶起來,嘴角剛才被牙齒咯了幾下也出血了,現在顧不得那麽多,掙開那幾個人胳膊就朝那人撲過去,這一下算是占便宜了,一口咬住那人的耳朵不鬆口。


    “快鬆開,別打了!”


    藥美滿倆腿盤在那人身上,手臂死死的摟著那人的身子,嘴裏也不鬆口,很快就嚐到了一股熱乎乎的腥甜味兒。


    最後的結果是倆人都被請到管理處,一個被打的相當慘,另一個耳朵上包著衛生紙,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血。


    “說吧,怎麽解決啊?你們這是擾亂市場的正常秩序,影響多惡劣?”管理處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的一邊喝茶水一邊敲桌子。


    藥美滿沒吭聲,儼然一副我沒錢要麽你們就整死我的架勢。


    那男的瞟了他一眼,估計自己以後還得在這裏批發菜可不能搞僵了,撇了撇嘴說:“我打了他,他咬了我,就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我可沒平!”藥美滿嚷嚷了起來,可是一動就扯到傷口,最後還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那就報警,都進去蹲幾天就老實了。”管理處的男人說。


    藥美滿低聲罵了句,可是他現在也硬不起來,隻好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


    兩個人都罰了款,藥美滿兜裏一共就幾百塊錢,最後全交給管理處了。


    騎車到家門口前他把臉用圍巾圍了個嚴實,照鏡子看那副慘不忍睹的模樣自己都有點兒不忍心了,合計著要麽今天的課就別去了,給老師打電話請個假,但轉念一想請假就得扣平實成績,一咬牙還是決定去上課。


    畢鈞睿這兩天被於越折磨的腦瓜子直疼,今天早上自己剛才第一節課就被著孫子給逮著了,愣是把自己的車停在自己學院那邊,倆人開著於越的寶馬來了外語院。


    “你再過個幾天就回去了,瞎他媽折騰什麽?”畢鈞睿抽著煙有點兒不耐煩。


    於越倒是心情不錯,想著一會兒能看到美男子就爽得不得了,車都開的跟心一樣的差點兒飛起來。


    商學院到外語院一共開車也就三五分鍾,結果今天也不知道為啥校園裏那麽多人,於越一路上走走停停的,這麽一段路愣是開了快十分鍾。


    結果也巧,他倆的車剛停下來,老遠就看到藥美滿捂得嚴嚴實實的往這邊騎車,今天很明顯能看出來這人沒啥精神頭,連蹬腳蹬子都沒啥勁兒。


    “來了,來了!”於越捅了捅旁邊的畢鈞睿,興奮的就差點兒開門跑過去迎接了。


    “皇後娘娘駕到了。”畢鈞睿懶洋洋的靠在車座上喊了一句,他今天也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


    藥美滿慢悠悠的從車庫出來,現在不僅臉上疼,肚子裏也疼,被那男的踢得幾腳看來是不輕。他邊走邊低頭想這事兒,根本也沒合計到十幾米外的地方有倆人在車裏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呢。


    於越看了眼手表問:“他們一節課多久啊?”


    “一個半小時,中間休息十分鍾。”畢鈞睿皺著眉看著,剛才藥美滿走路的姿勢也不對,難不成是病了?


    藥美滿戴著口罩圍著圍巾,進門的時候到講台跟上課的老師低語了幾句,編了個理由說自己騎車摔了臉,就這麽個造型上課了。


    老師有點兒擔憂,跟他說如果身體不舒服就讓他先回去。


    藥美滿心說,早知道這麽容易就讓我走,何必騎車凍得跟個傻逼似的折騰過來?不過來都來了,那就老老實實的上課吧。


    範小陽自打藥美滿進門就一直盯著人家,其實不光是她,全班三十幾個女生都用目光關心著呢。


    “今天啥情況?圍得跟木姨奶似的。”關舒琳見範小陽那一臉發騷的樣,笑著捅了捅她的胳膊。


    “不知道啊,不會上課也這個造型吧?”範小陽撇了撇嘴,合計一會兒課件買點兒東西過去看看。


    藥美滿這節課別提多難受了,嘴裏一直有一股血腥味,現在教室裏比較暖和,他還戴口罩圍圍巾,現在臉上被打的那幾下算是都開始活躍起來了,他甚至都能感受到眼眶已經腫起來,看東西的範圍都縮小了。


    聽到課間休息的鈴一響,藥美滿就跟從刑場上被救下來一樣,側著臉找了個不疼的角度趴在胳膊上休息,眼睛旁邊都火辣辣的,估計肯定是腫起來了。


    “藥強,你睡了?”範小陽拿著買來的飲料站在旁邊。


    藥美滿抬起臉問了句啥事兒,但是沒把正臉對著人家,合計可別把人家姑娘家給嚇壞了。


    “你是不是病了?”範小陽好死不死的在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


    藥美滿都快瘋了,心說大姐,你真是哪有事兒哪到啊?我要是讓你看我這張臉班裏不得炸開鍋了?


    畢鈞睿跟於越倆人站在教室門口也往裏看,關舒琳見二人的目光都往藥美滿那邊紮,也回頭看了一眼,“範小陽又去獻殷勤了,今天藥美滿好像身體不舒服,圍成那樣上了半節課。”


    於越看他那造型就想笑,跟畢鈞睿說:“不是被人打了吧?毀容了這是?”


    範小陽折騰半天也沒瞧到藥美滿的正臉,不過不經意的掃見對方的眼睛時覺得哪裏不對,自己叨咕著走到門邊找關舒琳,“我咋覺得他眼睛腫了?”


    “真被人打了?”於越表情有點兒嚴肅起來。


    畢鈞睿也覺得納悶,竟然不管不顧的走進教室,在全班同學加老師詫異的目光中來到藥美滿前麵的位子坐下。


    覺察到動靜,藥美滿合計範小陽又折回來了呢,正側著臉趴著,說了一句:“讓我睡會兒,我不太舒服。”


    “你咋地了?”畢鈞睿沉聲問道。


    藥美滿聽到是個男的說話,半抬起頭用餘光看了一眼,隨口問道:“你一個商學院的進英語係教室幹啥?”


    畢鈞睿笑了:“你這回認識我了?不是給我冠個係花對象的名頭麽?這回又商學院的了?”


    於越也衝老師尷尬的笑了笑,快步走到二人跟前也站下了。


    藥美滿覺得這個煩啊,自己沒啥事兒的時候咋不見這幫人都來關心自己呢?折越不想讓人家看到越是往你身邊湊合,這都什麽毛病?


    畢鈞睿和於越倆人正坐這兒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救命的上課鈴響了,二人到後來也沒問出個四五六七j□j,最後幹脆心一橫,出外麵上車裏等。


    “好像真被人打了。”於越下樓時臉色很不好看。


    其實畢鈞睿也看出來了,剛才藥美滿動的那幾下他都聽見對方嘴裏嘶嘶的抽氣聲了。


    “眼睛的位子,我看到好像是腫起來了。”於越說完還比劃了兩下。


    “咋的,你心疼了?”畢鈞睿走出教學樓的時候點了根煙,剛剛看到藥美滿那狀態的時候他的心也跟著緊了一下,尤其是看到現在自己最好的哥們兒這股好像真上心的樣子,他覺得心煩,全當是自己朋友要走歪路自己跟著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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