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見過真君!”


    “咦,莫非蘭前輩,就是那位皎皎如月蘭子兮?”


    林蒼遠望著蘭陌的目光灼熱,像是見到了偶像。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個男子,楚璃以為他看上蘭陌了,蘭陌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你們在什麽地方落腳?”


    何自在道:“我等一路被人追殺過來的,還沒有落腳地。”


    “阿璃,我們先回萬木城吧?什麽事回去再說。”蘭陌見幾人精神疲憊,一副狼狽的樣子,想來是急需要找地方休息吧?


    “嗯,好!”


    楚璃將幾人帶回了萬木城,給他們租了一顆樹屋,就在她的隔壁,讓幾人休息好了,再過來尋她。


    第二日,幾人打理一番後,來到了楚璃的住處。


    “你們怎麽會被歃血盟的人追殺?”


    何宏生尷尬地一笑,眸光中有著悲淒與愧疚,長歎一聲,神色沉重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何氏家族,位於大荒城附近的一個鎮子上。鎮子不大,何家把持這個鎮子多年了,算是本地的地頭蛇,家族實力還算是不錯,族中修為最高的是結丹後期,也就是他本人。


    何宏生有一獨子,是他結丹後才有的。因此,平時就對此子就有些溺愛,養成了他囂張、霸道,不學無術的紈絝樣子。


    若他隻是在鎮子上紈絝也就罷了,偏偏他還不省心,跑去了臨近的一個小修真城市中。你說你去就去吧!他還看上了城中一個小修仙家族的嫡女。


    此女長相頗美,而且人家的質資還挺好,在族中也挺受重視。還有一點就是人家與一個小型門派的弟子,還有婚約。


    何自來,也就是何宏生的兒子,偏偏還沒有自知之明。帶著幾人,就想搶人家女修回去,作他的爐鼎。


    這個小修仙家族,自然是不會同意這樣的事發生了,但是他們實力太弱,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女修的未婚夫了。


    無奈之下就找了過去,也是這個小家族不走運氣,偏偏這個女修的未婚夫,正在閉死關,衝擊結丹期。


    於是,女修就被何自來搶了回去,作了爐鼎。一個月後,何宏生這才知道了此事,當即大發雷霆將何自來關了禁閉。


    但是此女修,已被何自來強要了身子,何宏生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後來一想,即然此事已經木已成舟了。他就親自上門,給這家小修仙家族的家主賠禮,並送了不少的修真資源,承諾過一段時間,就給何自來與女修舉行雙修大典。


    何家勢大,而且自己的女兒,也失去了貞操,小修仙家族的族長,即便是再不願意,也隻能如此了。


    三個月後,正當雙方給二人舉行雙修大典時,女修的未婚夫結成金丹,出關了。聽說此事後,就帶了幾個師兄弟殺了過來。


    奪妻之恨,不用說是修士了,哪怕是一個凡人,也是生死大仇。於是,何家一夕之間,被殺的血流成河,族中大部分的弟子,也在這場殺戮中死去。


    何家有三位結丹修士,當天死去一個,剩下的何宏生與何芸生也受了重傷。而對方,也好不到哪裏去,找上門來的三個結丹修士中,那女修的未婚夫,在與何家修士的廝殺中當場死去。


    女修一見未婚夫死了,當即悲痛欲絕,抱著何自來自爆丹田而亡,等到何自在接到消息,趕回來後,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


    當他找到何家僅剩的一些人後,見他們一個個的,不是身受重傷,就是修為太低。如果再有人上門尋仇,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隻好連夜收拾東西,離開了小鎮。找了一處深山,在一處僻靜的地方,開始修養生息。


    幾年後,何宏生與何芸生終於把傷養好了。原來的小鎮已經回不去了,他們決定去大荒城,靠著獵殺妖獸為生。在大荒城呆了一段時間後,由於秘匙的出現,城中多了不少的修士。


    以他們的修為在這些修士中,實在是不起眼,所以就打算回到原來的鎮上去,誰知他們剛剛回了鎮上不久。就被人再次上門尋仇,此次來的不是別人,是女修的父親與女修未婚夫的師父。


    女修未婚夫的師父,修為在結丹後期,與何宏生的修為持平。又是一番大戰後,女修的父親身亡,而何宏生與對方的師父兩敗俱傷。


    何家怕對方的門派中人前來報仇,隻得再次逃亡。然而他們還沒有逃出多遠,就被對方門派中人,一路跟蹤追殺而來。


    何家的族人,經過這一路的追殺,傷得傷,亡得亡。到最後,就隻剩下他們三人了。何自在與兩位叔伯,一路逃到了千幻平原,恰巧碰上了在千幻平原上,曆練的林蒼海夫婦二人。


    林蒼海夫婦,其實是受了他們的連累,才有了這場無妄之災,歃血盟的出現,很可能是對方買凶殺人。


    楚璃聽完何宏生的述說,心中暗自歎息。養一個紈絝子弟,不光能把自己作死了,還會連累整個家族。所以說,紈絝子弟也不是那麽好養的,是妥妥的害人又害己的節奏。


    “哪你們今後打算怎麽辦?”


    何自在道:“我想帶著兩位叔伯,去無極城。想來在無極城內,也無人敢動手。”


    楚璃點了點頭,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在無極城中,別說是一個小門派,即便是歃血盟也不敢輕舉妄動,尤其是這幾年。


    “林道友,小侄兒怎麽樣了?你們就這樣放心走了?”


    楚璃含笑望著林蒼遠,林蒼遠“嘿嘿”一笑,他還沒有開口,就被陸小蓮接過了話頭:“林海如今是無極宗的外門弟子,所以我們很是放心。”


    楚璃默了默,然後扔給了林蒼遠一枚玉牌道:“這枚玉牌給你,用它不需要等到一覽峰召收弟子的那一日,隻要小侄兒能過了煉心陣,就會成為一覽峰的正式弟子。”


    這也算楚璃給的一項特權了,如果連煉心陣都過不了的話,那麽就相當於此人的心性不成。即便他是林蒼遠的兒子,楚璃也不會將一個禍患留在一覽峰上。


    林蒼遠一聽,大喜,用手輕輕摩挲著玉牌。他可是聽兒子說過無極宗的一覽峰,那是一個即能學會本事,又不缺修真資源的地方。隻乎每一峰的弟子,都以進入一覽峰為榮,沒想到兒子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很快就能實現了。


    陸曉蓮同樣是十分高興,但她性格柔和,並沒有林蒼遠表現的那麽外露,但是眸光中的喜悅,也是遮不住的。


    楚璃同樣扔給了何自在一枚玉牌,這枚玉牌自然與林蒼遠的不一樣。“你去了無極城,如果有什麽為難之事,可以拿出這枚玉牌,求無極城執事堂的弟子幫忙。”


    何自在大喜,向著楚璃深施一禮,連聲道謝,有了這枚玉牌,他們叔侄就相當於有了一個護身符。兩日後,楚璃就將幾人送走了。


    天空中,焦陽似火,此時正是盛夏時節,炎熱的氣溫,似乎要將人烤化了,樹上的知了使勁的鳴叫著。許是多日沒有下雨了,馬車走過的地方,揚起了漫天的黃土。這是一條坑窪的官道上,官道上的人本就不多,一路上看不到一個人影。


    官道兩旁是一處荒地,這些荒地裏,點綴著大大小小的水窪,水窪因多日無雨而變的幹涸。隻有路旁出現一些小樹林,樹木枝葉由於久旱無雨,有些幹枯無力。但還能顯出些許的涼意。林中鳥鳴啾啾,遠處的山峰隱約可見,矩離不是很遠,如果是乘坐馬車的話,大該需要一天的路程,就能到達山腳下了。


    遠處漫天的塵土飛揚中,緩緩地駛來了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上麵坐著一男一女。兩人的年齡都不大,女子十六、七歲的樣子,麵色粗黑,身段高挑,容貌平凡,身著青衫。


    而男子麵容俊朗,舉止溫文爾雅,看樣子也隻比女子大一、二歲而已,也是身著一襲青衫,如同一位進京趕考的書生。


    兩人一旁看著路旁的景色,一邊不時聊上幾句,神情悠然自得。如此炎熱的天氣,像是一點都沒影響到二人,他們身上無一絲的汗意。


    如此行走了半日,前方路邊出現了一座茶棚,茶棚搭在兩棵大樹的中間。此時,已有好幾波人,在此處駐足,分別坐在茶棚大樹旁的桌子邊。


    這些人中,一隊人馬是商隊,還有一隊像是官眷。其中兩名女子蒙著麵紗,露在外麵的一雙明眸,十分的動人。兩人中,一人著藍衣,一人著粉衣。身著藍衣的女子明顯要大上一些,身邊跟隨著數名侍女。


    此時,姐妹二人並沒有坐茶棚提供的桌椅,而是命令仆人取了自家所帶的桌椅,找了一處最為陰涼之地,擺設了起來。


    另外一顆大樹下則是那些行商,行商中大多數是一些身形高大的壯漢。這些大漢,由於天氣炎熱,好幾人都光著膀子。一旁吆喝著上茶,一邊取出一些大餅,及肉幹等吃食,準備就著茶水吃下。


    那兩名女子看到後,很是鄙薄,讓奴仆取了紗賬,將正對行商的那一麵掛上,作為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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