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塵回到屋內,冷逸雲正在桌旁坐著閉目養神。


    察覺到柳溪塵回來,冷逸雲有些反常的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柳溪塵本也有些疲倦,打了聲招呼,見沒有反應,便也靜靜地坐在了一旁。


    默了良久,冷逸雲突然開口道,“我打算明日就走。”


    “去哪兒?”柳溪塵意外。


    “問之會出事,說不定就是因為我在這兒,”冷逸雲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們要對付的是我,如果我繼續留在這兒,對你們並不安全。”


    “就是因為這個?”柳溪塵有些好笑。


    “嗯。”冷逸雲回答。


    “大師兄之所以會弄成今天這樣,或許的確是因為你,”柳溪塵淡淡道,“可你如果就這麽走了,以後怎麽辦?”


    “我會回冷家山莊。”冷逸雲道。


    “你不想幫大師兄報仇?”柳溪塵反問。


    冷逸雲怔了一下,“若有可能,我自然會。這和我是否留在這兒無關。”


    “那你以為大師兄又會願意讓你一個人離開這裏?”柳溪塵繼續說道,“還是你以為他們把大師兄害成這樣,師父或者說青蓮門會放過他們?”


    冷逸雲顯然沒有料到柳溪塵會對他說這些,一時間答不上話。


    “現在大師兄還沒有清醒,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並不清楚,此事也不一定是因你而起。”柳溪塵歎氣,“況且我相信,大師兄和師父,都會願意讓你繼續呆在這兒。”


    看著難得這麽冷靜的柳溪塵,冷逸雲很意外。


    先前隻覺得這家夥有些呆呆的,逗起來很好玩,卻沒想到還有這麽理智的一麵。


    雖然柳溪塵所說的的確是事實,但是冷逸雲依然沒有改變他的想法,隻是表麵裝著已經答應留下,背地裏隻是將離開的日子往後推了幾日。畢竟他還是介懷是自己連累了青蓮門。


    所以當他向靈澤真人辭行時,他便將自己的想法全說了出來。


    靈澤真人幾日未眠,與白寒鬆一直呆在殷問之的房內照顧著他,眼裏布滿了紅血絲。


    “冷公子,你又何必如此?”靈澤真人無奈,“塵兒說的沒錯,這件事並不一定是因你而起,或許是青蓮門的仇家前來尋仇……而且你這時候離開,其實並不安全。”


    “多謝真人好意,冷某不是個不明就裏的人。”冷逸雲笑了笑,“青蓮門一直以來都與各派關係友好,門下弟子又四處行善,怎會有仇家?”


    靈澤真人歎了口氣,冷逸雲所言倒是不假。


    青蓮門在武林中的地位其實不算高,但因為靈澤真人的廣泛交際,以及門下弟子從不與人交惡,又四處行善,各門各派對青蓮門倒還算友好,極少樹敵。這次的事情,可以說是從未發生過,若說不是冷逸雲所引起,大概也沒人會信。


    所以之前柳溪塵第一次聽於無心提起門派地位的時候,囧了又囧。為什麽不叫白蓮門,聽上去就很白蓮花的樣子……


    冷逸雲去意已決,靈澤真人倒是也不好再多作挽留,又忽然問道,“塵兒知道嗎?”


    “我和他說我暫時不打算走。”冷逸雲回答道。


    “他很關心你。”靈澤真人說道,“幾日前他聽你說想離開,還來找過我,勸我開導開導你。”連自己好幾日都沒有睡也不關心,身為師父居然還沒有一個外人重要!


    “有此事?”冷逸雲意外,“我隻是怕他再念叨我,或者又說些什麽估計連他自己都不懂的大道理。”


    “一開始你就不該和他開玩笑,”靈澤真人嘖嘖責怪,“你看,這都培養出感情了。”


    “……其實倒也沒什麽不好。”冷逸雲默默撫額,本來是來辭行的,怎麽走向好像開始有些不對。


    “嘖,瞧你這話說的。對了,那你們那個過沒?”靈澤真人突然一臉認真的表情八卦道。


    “自然是沒有。”冷逸雲趕緊解釋,“先前我隻是覺得有些無聊,逗逗塵兒而已,真人你也知道,我怎會……”


    靈澤真人明顯不信,“真的……?”然後用一種參雜著‘都孤男寡男地呆了那麽多天了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做你又不是不舉’、‘要是真沒做什麽塵兒怎麽會那麽關心你’、‘你就說了吧反正我又不八卦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三種複雜情緒的表情看著他。


    冷逸雲:……


    “真的沒有……”冷逸雲隻當他是擔心自己的愛徒受到欺負,繼續解釋。


    “你這都已經要走了,怎麽還沒發生什麽……”靈澤真人很失望。


    冷逸雲嘴角有些抽搐,“……真人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冷某就先回屋收拾行李了。”


    靈澤真人點點頭,然後接著用一種‘到手的徒婿居然飛了’的遺憾眼神看著他。


    冷逸雲轉身回房,然後在心裏默默地為柳溪塵有這種師父點了個蠟,他以後的生活想想就知道一定會很艱辛。


    由於先前兩人是裝病,所以才住在一起,但自從殷問之受傷後,裝病已經沒有了意義,柳溪塵便也住回了自己本來的房間。所以直到冷逸雲收拾好了行李,柳溪塵都沒有發覺,而是繼續在自己的屋外乘涼。


    殷問之昏迷不醒,於無心這幾天也出奇地安靜,自己又不願意去找冷逸雲,柳溪塵可以說是無聊透了。


    雖然很擔心殷問之,但是每每去看他時,白寒鬆卻總是嫌柳溪塵礙事,導致柳溪塵每次呆不了多久就會被自己的二師兄給無情地趕出來。本來前兩次還會可憐巴巴地望著靈澤真人,希望他幫幫自己,可在聽到了自己師父淡定的一句“從外麵把門關上”後,柳溪塵便放棄了這種可能性。


    所以說自己一定不是師父的親弟子!


    柳溪塵懶洋洋地臥倒在躺椅上,夏天的悶熱讓他的心情有些煩躁。


    在努力想睡個午覺結果卻沒有成功之後,柳溪塵發揮起小強精神,決定再去挑戰一下二師兄副本。


    上一次成功地扒拉住房門,在大師兄房裏呆到了一刻鍾,這次再努努力說不定能撐到半個時辰!柳溪塵握拳,充滿鬥誌。


    可是要成功攻略副本,優良的裝備與補給品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柳溪塵先去了趟廚房,準備了兩碗銀耳羹。


    “我是來送吃的。”這個理由絕對要點個讚!而且還可以呆到他們吃完!


    再說按照白寒鬆那緩慢地吃東西的速度,這次就算是呆上一個時辰也不是不可能!


    柳溪塵不禁開始佩服起自己的機智。


    可是剛進房門,白寒鬆卻冷冷道,“我不餓。”


    “我也是。”靈澤真人附和。


    柳溪塵:……


    然後白寒鬆習慣性地把柳溪塵連人帶食物地扔了出去,“別吵著大師兄。”特別無情!


    槽這次怎麽直接就把自己丟出來了!柳溪塵用委屈的眼神強烈抗議。


    白寒鬆冷冷地將房門關上。


    柳溪塵悲憤地瞪著房門,內心草泥馬奔騰。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端著的兩個碗,覺得浪費食物有些不太好,於是默默地找了個石桌坐下。


    好心給你們送吃的居然都不要!


    勞資自己吃!


    柳溪塵一臉苦逼地喝了一口銀耳羹。


    也不知道這倆人天天呆在屋內都在幹些什麽,也不讓自己進去。


    人家可乖了好嗎,隻是想看看大師兄,就連喘氣都小心翼翼的,怎麽會吵!


    不過說起來……


    有些無聊的柳溪塵開始腦補。


    他倆會不會是在裏麵做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感覺這個時代的基佬好像也不少,冷逸雲和小師弟明顯就是!


    難道說……師父和二師兄……


    槽……這年齡差……有些微妙……


    或者說他們趁著大師兄昏迷,把大師兄……


    槽好像太重口了……


    柳溪塵甩甩腦袋,努力想把自己腦中浮現出的邪惡畫麵給甩出去,端起碗,打算繼續喝。


    然後他發現自己手裏的碗變成了一個石頭。


    柳溪塵:……


    柳溪塵震驚,又看了看另一個碗。


    還好,這個瓷碗沒有變成石頭,不過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於是柳溪塵繼續震驚。


    正怎麽也想不明白是什麽情況時,柳溪塵突然聽到從桌子下麵傳來很小的砸吧砸吧的聲音。向桌下看去,就看到一個藍色的小東西正趴在一個碗前麵開心地吃著。


    槽!那不是我剛剛拿著的碗嗎!


    怎麽到了桌子底下!


    柳溪塵的重點完全放在了‘自己正在吃的東西被搶走了’,於是將手中的石塊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以表示很憤怒。


    喂!我看到你了!


    那小東西被突然起來的聲響嚇了一跳,抬頭看見柳溪塵正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瞪著自己,渾身打了個激靈,然後快速在地麵刨了個坑,將頭埋了進去。快走開快走開,你看不見我!


    柳溪塵:……


    你當你是鴕鳥嗎!


    雖然體型有些不一樣不過真的都很蠢!


    而且自己居然被個這麽蠢的東西把吃的給偷了!


    要不是這個是石桌掀不動我特麽的真是要掀桌!


    憤怒的柳溪塵伸出手想把這家夥抓住,再好好地教訓一番,偷東西就算了,還偷的是別人正在吃的食物,能不能再更沒有追求一點!


    接著柳溪塵就看到自己的手直接就穿過了這小東西的身體,像是穿過空氣一樣自然。


    柳溪塵定了定神,很淡定地把桌子上剩下的那個空碗拿起,放在手裏,然後很淡定地用空著的那隻手又試了一次。


    一切依然是那樣,並沒有什麽不同。


    “哐當”,手上的碗及時掉在地上,被摔了個粉碎,特別迎合氣氛!


    鬼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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