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汪真真準時去健身房報到,朱仲謙晚了她十分鍾到的,見到她表情還頗有些不自然,板著臉裝的很凶的樣子,汪真真沒膽再逗他,小狗見了主人似的,拉著他就要去稱體重。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表情跟中了五百萬彩票那麽興奮:“豬頭豬頭,看到沒有?瘦了三斤!!!三斤啊我的媽!!!豬頭,我是不是很厲害?”


    一下子掉了三斤肥肉,汪真真105斤的身材依稀有了高中時期的風采,朱仲謙回憶了一下記憶裏那個在台上舞著彩球,腰細腿長胸大的啦啦隊青春美少女,又看了一眼如今略顯臃腫的汪真真,變\\態的大老板決定不瘦到那個程度,都不放過她!


    他故意把臉一沉:“三斤很了不起嗎?你看看你的總體重,你還有臉站在秤上,你也不怕把秤壓壞了?”


    “可是我又不是很胖,我爸都說我這樣剛好。”汪真真被打擊個徹底,不服氣地頂嘴,“你200斤的時候都沒把秤壓壞過啊。”


    朱仲謙一聽她提起自己的黑曆史就黑麵,轉身就走:“少廢話,幹正事了。”


    汪真真現在是一點都不敢得罪這位爺,好一番察言觀色,想起兩個人曾經打的賭,顛顛跑到正在擺弄器械的朱仲謙身邊討好他,喊了他一聲:“豬頭。”


    “幹嘛?”朱仲謙沒好氣。


    汪真真還有些不太好意思,支支吾吾了一下:“那個……你是對的啦。”


    “嗯?”


    “那天我碰到喻寒,他都離好遠,嗚……都站在我兩步外的地方。”汪真真很有些鬱悶,“看來他真的把我當神經病了呢。”


    “可是豬頭,我們神經病又沒有攻擊力,他幹嘛離我那麽遠啊,我不過就是偷偷多看了他兩眼嘛。”說著說著她已經自覺把自己歸入了神經病行列。


    朱仲謙的表情已經完全陰轉多雲,拍了拍汪真真的肩膀做起了人生導師:“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啥?”


    “其實高中的時候,喻寒……”朱仲謙欲言又止,似乎很不忍心,“就已經把你當成……嗯,你懂的。”


    汪真真嘟著嘴,一副完全被打擊壞了的表情。


    朱仲謙這個時候雪中送炭地送來一個寬厚的肩膀,攬著她往跑步機上走:“你想他那麽多年也沒記住你的名字,看來這輩子就記不住了,更何況他還當你神經病,你以後少跟他接觸,我懷疑你在他周圍出現的時候,他的手都是握著手機準備隨時按110的,你沒發現碰到的幾回他都是手插兜的嗎?”


    汪真真被打擊得不成人形,細想了一下,沒想起來,當時隻顧著看著男神的臉流口水了,誰還記得往他褲襠附近瞧。


    “有,有嗎?”她愈加迷茫了,“我沒注意過啊。”


    “有的。”朱仲謙的口氣簡直是不容置喙,“你沒注意過而已,我就是注意到了,所以才說他會離你兩步以外,我沒把握,我會輕易跟你打這個賭?”


    朱仲謙循循善誘,倒黴的汪真真已經完全被他說服,逐漸接受了男神早八百年前當她是個神經病並且隨時提防她發病的冷酷現實。


    被人當成神經病,她的心都要碎了,人生也因為太胖和神經病兩件事,進入了最暗淡的時分。


    朱仲謙在這個時候成為了唯一的曙光。


    他柔和地說:“所以你在我麵前晃就可以了,我知道真真你是正常的就可以了,從小到大,你做什麽我都縱容你,頂多罵你兩句而已,什麽時候我當你神經病了?你說是不是?”


    “豬頭~~”汪真真簡直感動得無法言語了,後偷瞄了一眼,見大叔andy擦著滿頭汗出去了,大著膽子湊上去:“豬頭我輸了,我說話算話的,喏,肥肉給你摸!”


    朱仲謙臉上三道黑線,看了一眼她那比以前平坦很多的小腹,還有她那張數十年如一日傻乎乎的漂亮臉蛋,頓時黑麵教訓起來:“汪真真你是女人嗎?肚子你隨便給男人摸?”


    怎麽大爺又生氣了?之前老摸他的,她這不是禮尚往來嗎?大家都這麽熟了……


    汪真真怪委屈的:“就隻給你摸啦,我這不是摸過你的嗎……”


    朱仲謙口氣好了一些,“現在不想摸,以後再說。”


    汪真真“哦”了一下,又想歪了。


    聯想到朱仲謙那晚說的話,汪真真覺得自己如今的女性魅力簡直是負值了,主動給他摸他都不要摸,當年喜歡過她的男人如今都那麽嫌棄她了,看來她真的要嫁不出去了。


    她頓時覺得有必要去相親,趁著沒成為剩女前,趕緊找個眼瞎的把自己給嫁出去。


    但她同時又覺得朱仲謙真是個謙謙君子,不占女人便宜,眼前的豬頭還是跟以前那樣憨厚可靠,他逼著她減肥,一定是覺得她太胖不好嫁出去,為了她的終身幸福所以他才做了那個“中國討肉鬼。”


    她竟然到今天才明白他的苦心!


    汪真真的眼睛裏頓時水汪汪一片,她的花瓶大腦沒有深入思考的功能,所以想通一切後她的眼裏滿是崇拜和感激,發自肺腑地說,“豬頭,你最好了。”


    下一秒,她主動把自己賣給了吃人肉喝人血的資本家。


    “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


    朱仲謙拍拍她的腦袋瓜,對乖順蜷縮在他身邊全身心的小狗狗頗為滿意,和顏悅色地說:“今天上午好好練,中午我們去吃頓好的,想吃什麽?嗯?”


    不得不說,在吃貨汪真真的人生哲學裏,給吃的都是她親生父母,值得多吃予以回報。


    當然這一點,隻有跟她坐了三年的朱仲謙知道。


    一聽有好吃的,汪真真早就把男神喻寒甩到了天邊,她暗淡的人生再度充滿燦爛陽光,前幾天還鬧崩了想一輩子不見的朱仲謙的臉在這一刻是如此的順眼,嗯,英俊如天人下凡。


    此刻晨曦的陽光暖融融灑進健身房,身材勁瘦比例完美的朱仲謙就沐浴在這一片黃金色中,看著她的表情如此溫暖,五官俊朗,而他嘴角邊的笑容竟然如此迷人到勾魂攝魄。


    汪真真呆呆的,一下子看癡了。


    “想好了嗎?吃什麽?”朱仲謙又極盡溫柔地問了一遍。


    汪真真深呼吸一下,每個細胞都陷入暈眩,天哪,連他的口氣都那麽清新!


    “我……”


    回過神的汪真真突然慌亂起來,令她更加震驚的是,她結巴了,她又試了一下,“我……”


    她還是說不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突然發病了?可是喻寒不在她眼前啊!站在她麵前的是老同桌豬頭啊!


    他可曾經是個200斤的大胖子啊!


    汪真真心裏砰砰直跳,她突然轉過身,閉著眼睛在心裏念了三遍“朱仲謙是頭豬,他是個胖子”,這才把心情平複下來。


    “怎麽了?”身後的朱仲謙終於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切地靠近一步問她。


    屬於他的男性體溫是灼人的,剛平靜下來的汪真真幾乎要被這熱度燙傷了,她幾乎是反射性地轉身,然後低著頭快速地越過他,“我在想吃什麽,嗯,還是日本菜吧。”


    在跑步機的控製盤上三兩下動作,就瘋狂地跑了起來。


    嗯,沒事的,一定是她昨晚沒睡好的緣故。


    朱仲謙自詡比她父母還了解汪真真這個女人,他把她的異樣看在眼裏,目光深邃,笑了一下,與她並肩跑步。


    晨光熹微,沐浴在晨光中的兩個男女,腳下是相同的頻率,一開始還目視前方,到後來就各自心猿意馬,不知不覺地同時側頭,目光在空中相遇,然後都如觸電一般各自躲開了。


    心,砰砰,砰砰砰。


    兩個人大汗淋漓地跑完,洗好澡,朱仲謙等著汪真真準備回宏科,汪真真想起上回當著秘書科眾人的麵被轟出來,怪丟臉了,要是又靦著臉回去,得有多少人笑話她啊。


    她的腳就黏在原地不肯挪了。


    “我找個咖啡館等你吃中飯好了,”她找了個很蹩腳的借口,“中午日料店人多,我先去占位。”


    她肚子裏有幾條蛔蟲朱仲謙都知道,自然馬上猜出她不願意回宏科的原因,說:“那天我心情不好,話說重了,對不起。”


    汪真真頓時更加不好意思了,那天他心情不好跟她多少有點關係,要是她也生氣,這麽鐵的同桌關係她居然不願意掏紅包錢,這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是傷感情的問題了。


    前幾天兩人鬧的有些僵,汪真真雖然鬧不清楚原因,但為了保險事業她還是很現實地選擇道歉:“豬頭,是我錯在先,你不要生氣了,我們大吃一頓,一吃泯恩仇好不好啊。”


    朱仲謙也不想再跟這白癡無休止地糾結過去的對錯,他隻在乎未來,漠然道:“那中午老地方見,我忙完了打你電話。”


    兩人分道揚鑣。


    汪真真找了個咖啡館坐下來打算開電腦畫畫,畫了沒多久手機響了,她一看,有點意外,是她以前經常玩的cosy社團團長雷薩打來的。


    “喂,希洛貓嗎?下周日動漫節我們團還是打算出銀魂,老規矩,你演神樂,這回組織的比較急,這周末你有空嗎?我們密集彩排下,老時間老地方。”


    汪真真猛然想起來這段時間忙著跑宏科拉保險,把社團的事給完全擱腦後了,骨子裏對cosy的熱情再度被一個電話勾起,她忙說:“有空的,有空的,到時候見。”


    “好的,早點到,這次咱們團有很牛的coser加入,有他助陣,這回的動漫大賽,我們一定能成為黑馬拿到大獎的!”


    “希洛貓,你要相信!屬於我們的命運就要到了!”


    cosy瘋狂愛好者雷薩在電話裏給汪真真狂打雞血,搞得汪真真也熱血沸騰坐不住了,恨不得明天就是動漫節然後在人前大放異彩。


    作者有話要說:旺旺的cosy造型,銀魂暴力蘿莉神樂,大家可以腦補下她穿旗袍的樣子,嗯,她這一身旗袍真的是大殺器。


    男配2號男配3號即將擦鼻血出場,大戰就要拉開啦,大家期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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