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暮色》不同,《柳文龍與薛長安》涉及打戲,再加上場地需要提前預約,因此這次《柳文龍與薛長安》先開始拍攝的是棚內的部分。


    電影中大多數的場景都在那家書院發生,而書院中出現的最頻繁的是教室並宿舍。


    這一日許嘉慕和周子睿需要拍攝一場親吻戲。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薛長安撿到一條書院校長的女兒蘇秦的手絹,柳文龍又曾經見過,見柳文龍因為吃醋故意挑釁自己,薛長安便順水推舟,說那條手絹是蘇秦本人送於他的。


    薛長安出身京城有名的世家,書院裏很多想要奉承他的學生,見柳文龍惱羞成惱想衝過來打薛長安,其中一人伸腳將他絆住,陰差陽錯中,兩人嘴對嘴親上。


    為了配合電影中薛長安的身份,劇組為許嘉慕訂製的服裝都十分精美,清一色的白,再在領口並袖口繡上細致的暗色花紋並以玉質的配飾做點綴。


    不似柳文龍那般,衣服樸素簡單,大多以墨色並淺灰為主。


    導演喊action以後,穿著白色長衫的薛長安抖開手中的扇子半遮住眼睛以下的地方,眼神寫滿調侃並輕微的嘲諷,麵對氣的直喘粗氣的柳文龍,他眼神流轉,片刻之後,他放下手中的扇子,露出上揚的嘴角,說:“沒錯,手絹是蘇姑娘親手贈予我的,怎麽?你羨慕?”


    說完他合上扇子拍打自己的手心,轉身說:“可惜,羨慕也沒辦法。”


    公子溫潤如玉,即便是這樣的惡作劇,也引不來別人絲毫的反感,倒隻覺得他可愛。


    “薛長安!”


    柳文龍性格急躁,見薛長安轉身,他立刻握緊拳頭朝他衝了過來。


    薛長安神色不變,隻臉上掛一抹冷笑,直到柳文龍被人絆倒並朝他撲過來,他才瞪大眼睛露出一臉詫異的模樣。


    “cut!”


    周子睿因為估計錯誤鼻子撞上了許嘉慕的嘴唇,雖然那裏不會有任何的髒東西,但許嘉慕還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抹了一下。


    “抱歉。”


    周子睿麵孔微紅,也不知道是不是許嘉慕的錯覺,他隻覺得這一日的周子睿十分緊張。


    導演吳全林是因為這部電影才稍微變得有些名氣,再加上年輕,因此不管麵對周子睿或者許嘉慕,他都不會大聲的斥責。


    走過來叮囑了周子睿幾句,周子睿又站在原地估量了一下兩人的距離,這場戲重拍。


    可惜周子睿這次用力過猛,許嘉慕的鼻子被他撞到,幾乎流出眼淚。


    “抱歉,嘉慕,我不是有意的。”


    這樣的事情在所難免,許嘉慕搖頭。


    再又嚐試過幾次失敗後,吳全林無奈,最終隻得將鏡頭分開拍攝。


    第一幕柳文龍被絆倒向前跌,隻取他的動作並一個背影,第二幕薛長安站著不動,做出一副驚慌的樣子任由離他兩步遠的柳文龍突然親上他的嘴唇。


    嘴唇貼的極緊,柳文龍將站著不動,表情詫異的薛長安的袖子抓住,對視兩秒鍾後,薛長安將他大力的推開,同時一臉厭惡的說:“還不滾開!”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動怒,柳文龍漲紅一張臉好不容易站穩,囁嚅的說:“我不是故意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


    柳文龍剛抬頭,薛長安冷笑著說了一句:“若是故意的,那還得了!”


    這是一種極大的侮辱,惱羞成怒的柳文龍正準備找他理論,薛長安卻在這個時候拂袖離開。


    “cut!”


    戲份結束後,許嘉慕被一眾人團團圍住,紛紛說:“嘉慕,能不能和你合影?”


    許嘉慕穿著這種戲服給人的感覺很不錯,看了眼吳全林,吳全林說電影上映前不要把照片流出去後,算是默許了他們的這種行為。


    身上戲服單薄,天氣又冷得厲害,許嘉慕剛裹了件羽絨服出來,就聽見很多人同他道謝。


    正站在原地怔愣,他的助理陳婉琴湊過來,說:“嘉慕哥,你朋友派人給劇組送了很多吃的。”


    “朋友,誰?”


    “不知道,不過裏麵好像有銀河的員工。”


    許嘉慕冷笑,說:“把我的手機給我。”


    魯棟昨天就已經將朱元輝的私人號碼發在他手機上,但許嘉慕因為忙,沒有來得及給他打電話。


    鼎盛的中餐十分出名,又見片場餐桌上擺著很多水果飲料,許嘉慕走到無人的角落給朱元輝打電話。


    “你好。”


    朱元輝的聲音聽起來溫和有禮,許嘉慕說出自己的名字後,他低聲的笑,說:“嘉慕,怎麽想著給我打電話了?”


    他沒有問自己怎麽會知道他的手機號,語氣也熟絡的如同他們已經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朱先生,請不要再送我任何的東西,也不要以我朋友的名義往劇組送東西。”


    “嘉慕……”


    “我和你根本不熟,也不要這樣叫我。”


    電話那頭片刻的沉默,再開口的時候,朱元輝的聲音變得有些沮喪,說:“你誤會了,我隻是以一個影迷的心態在仰慕你。”


    “真的隻是這樣?”


    語氣中含著調侃並嘲諷,但冷冽的語氣卻讓人感到緊張,朱元輝還想解釋,許嘉慕已經打斷他的話,說:“你這樣做已經帶給我很大的困擾,同你打這個電話,我隻是想告訴你,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如果再有下次,抱歉,我會將這件事告訴我爸。”


    兩家沒有任何的生意往來,但香城就這麽點大,一般的慈善晚宴以及聚會,兩人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係。


    掛斷電話,許嘉慕想朱元輝應該不會無恥到自己說完這些話還敢來騷擾他的地步。


    “嘉慕。”


    許嘉慕剛轉身,就看見周子睿朝他走過來,臉上帶笑,說:“該吃飯了,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許嘉慕不知道他是真的剛走過來,亦或是在那裏站了很久,皺了皺眉,他說:“打電話。”


    周子睿點頭,說:“走了,我讓人為你準備了吃的。”


    他貌似不經意伸過來的手被許嘉慕不動聲色的避開,說:“抱歉,我助理已經替我準備了吃的,今天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


    看著他側身快步離開的身影,周子睿的臉上一抹略顯無奈的笑容。


    除去趕戲,許嘉慕一般都會回家,晚上見客廳裏擺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箱子,他不由得疑惑的回頭,說:“魏伯,這是什麽?”


    “大少的東西,下午剛送到這裏。”


    “哥呢?”


    “還在樓上。”


    許嘉慕點頭,正準備上樓,魏伯又跟在他身後說:“晚飯呢?晚飯你吃過沒有?”


    “等一下吃!”


    許天翊的房間原本很寬敞,但許嘉慕進去的時候,裏麵到處堆積的箱子,艱難的找到落腳的地方,他看著躬身不知道在那裏做什麽的許天翊說:“哥,怎麽這麽多東西?”


    “之前就同你說過我東西很多。”


    見他懷裏抱著一個看起來很精致的小盒子,許嘉慕湊過去,說:“這是什麽?”


    許天翊將他的手拍開,一臉正經的說:“許嘉慕,就算你是我弟弟,也應該尊重我的*。”


    許嘉慕撇嘴,將麵前的箱子推開一些,說:“需要我幫你做整理嗎?”


    “嗯,這個,這個。”許天翊踢了踢附近的幾個箱子,說:“裏麵裝的都是我的書,你可以先幫我拿出來。”


    箱子裏的書以他的教科書和哲學類的書籍為主,許嘉慕蹲在地上把書一本一本的拿出來,說:“現在不是有電腦嗎?一般的資料都能在上麵查到吧?你這些教科書搬來搬去的不嫌麻煩?”


    許天翊小心的將他那幾個一模一樣的小盒子放進他的床頭櫃中,說:“挺麻煩的,但我比較喜歡實質的東西。”


    “不如說你戀舊好了。”


    聽見許嘉慕小聲的嘀咕,許天翊也隻是笑。


    “對了,你是拍完戲回來的吧?累不累?”


    許嘉慕做一臉苦大仇深,說:“辛苦你了哥,終於想到我是拍完戲回來的!”


    語氣中帶著抱怨與調侃,許天翊也隻是笑,說:“吃飯沒有?”


    “沒有。”


    “那先下樓吃飯。”


    許嘉慕抬頭,說:“你沒吃嗎?”


    “嗯,想等你回來一起吃。”


    時間已經很晚,許嘉慕看一眼他的背影,抿了抿嘴,最終隻是快速的起身跟在他身後出門。


    像是得到了念想了很久的禮物,許嘉慕一回家就跟在許天翊身邊寸步不離。


    許天翊一臉無奈,說:“嘉慕,我要洗澡。”見許嘉慕還站在那裏不動,許天翊揚了揚手裏的衣服,說:“要不你和我一起洗?”


    許嘉慕臉上的溫度迅速的燒上去,在許天翊的注視中略顯狼狽的出門。


    失而複得,又可能是因為他們已經太多年沒有見麵,所以和許天翊呆在一起的時間因此變成十足珍貴。


    心裏隱秘的快樂,卻因為未知的結局,這種至高的快樂又伴隨一點明顯的不安。


    許嘉慕趴在房間的床上看劇本,想到已經回來的許天翊,那樣的惶恐又很快被滿心的幻想和期待掩蓋。


    患得患失,許嘉慕突然明白,自己大概是陷入了一種單方麵的戀愛中。


    不過時間剛剛好,許天翊什麽都不知道,自己也不用一一挑明,有意無意的,兩人間的氣氛就變成了那種最融洽的樣子。


    沒過幾分鍾的時間,許嘉慕又不自覺的出現在許天翊的房間裏。


    許天翊此時還呆在浴室裏沒有出來,想起他剛剛小心護在懷裏的那幾個盒子,許嘉慕的心情變得有些緊張,以後他看一眼緊閉的浴室門,下定決心般走到許天翊的床頭櫃前蹲下。


    從許天翊的穿著打扮來看,這幾年他應該過得很節儉,但剛剛那幾個盒子卻由歐洲一家頂級皮具廠商出產,每年限量,並且需要專門訂做。


    心跳加速,許嘉慕小心的揭開其中一個盒子的蓋子。


    隻是他沒想到那裏麵裝著全是這些年自己寫給許天翊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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