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用刀劃開的封口,信封保持幹淨整潔,想必平時都保護的很小心。


    呆呆的看著那些信,許嘉慕不知怎樣的一種感受。


    想著許天翊還很小時候一樣,雖然看起來十分的冷酷,但實際上最善良最心軟的也是他。


    許嘉慕臉上抑製不住的笑容,同時有些感歎自己竟然給他寫了這麽多的信。


    一個盒子至少裝了二百封的信,六個盒子加起來,大概一千二百封。


    見櫃子裏還放著昨晚許天翊不讓自己看的雜誌,許嘉慕隨意的抽.出一本。


    是亞洲版的時尚雜誌,雖然不明白許天翊為什麽會收集這種雜誌,但這些雜誌都十分的普通。


    再又抽出第二,第三本後,許嘉慕在無意中看見自己的廣告內頁,代言的化妝品或者高端的腕表。


    雜誌都是最近兩個月的,想到許天翊連有自己廣告內頁的雜誌都會收集,許嘉慕被巨大的驚喜弄得不知所措。


    呆愣中,浴室門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許嘉慕手忙腳亂的將懷裏的東西塞進櫃子中,而後蹲在那裏不動。


    房間鋪著地毯,許天翊穿的又是毛拖,因此就算此時他正在走路,許嘉慕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響。


    心跳逐漸加速,片刻的時間後,房間裏終於傳來一陣吹風的聲音。


    許嘉慕呼一口氣,蹲在地上躡手躡腳的朝房門的位置小心移動。


    像是過去了漫長的一個世紀,好不容易到達門口,許嘉慕剛把手伸出去,吹風的聲音就停了下來。


    同時響起的,還有許天翊滿是無奈的聲音。


    “許嘉慕,你在幹什麽?”


    許嘉慕回頭,見他哥哥正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向自己,他幹笑著說了句哥晚安後就迅速的逃離那個房間。


    心情過分激動,導致這一晚他徹底失眠。


    幾天後,許涇遙回國,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在這一年終於修夠學分,兩個月後她還需要回學校拿自己畢業證書的許雅築。


    許雅築看起來成熟了不少,妝容精致,衣著時尚,一如報紙雜誌上出現的那種名媛,雖然臉上時常帶著笑,但整個人會不自覺透露出一種盛氣淩人的架勢。


    這幾年的時間,她偶爾會在學校放假的時候回來,但她朋友眾多,又加上她喜歡玩,因此大宅中時常看不見她的身影。


    此次她借著找工作的名義回國,隻是她不喜歡自己的專業,征詢了她的意見,許涇遙為她在一家很知名的化妝品公司找了個時尚顧問的職位。


    想起此後無數媒體贈予她的那些了不起的頭銜,許嘉慕就不由得想起周楚耀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你的人生是不是被你太過簡單了一點?”


    他覺得這句話最適合許雅築這樣的人。


    因為許涇遙的意思,許嘉慕晚上特意同劇組請假,時隔七年,他們一家人終於在這一晚聚在一起吃飯。


    自小到大,許嘉慕和許雅築幾乎就是陌生人一樣的關係,甚至這次回來,許雅築對他的厭惡和輕視表現的更加明顯。


    與此同時,許涇遙和許天翊的關係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就好像作為自己與他妥協的代價,這一天以後,許嘉慕都沒有對許涇遙有過任何的好臉色。


    餐桌上一種怪異且略顯生硬的氣氛,四人中最先開口的是許涇遙,同許嘉慕許雅築閑聊了幾句,他最終將話題引到許天翊的身上,說:“天翊,我讓人將成本控製部部門經理的位置空了出來,你喜不喜歡?”


    “可以。”


    許天翊原本學的就是金融,再加上他這兩年已經有過自主創業的經曆,因此他坐那個位置也算實至名歸。


    許涇遙舒一口氣,說:“準備什麽時候上班?”


    “明天就可以。”


    “可是你剛回來,要不你再休息一段時間……”


    “不用,我明天就上班。”


    見許天翊略顯粗暴的打斷許涇遙的話,自小與許涇遙十分親近的許雅築看著他,說:“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和爸爸說話?”


    許天翊看她一眼,以後索性放下手中的碗筷走人。


    留下一臉錯愕的許雅築,叫了聲哥,又一臉委屈的看向許涇遙。


    “不要緊。”許涇遙笑,說:“你哥這是在同我鬧別扭,過段時間就好了。”


    父子之間沒有所謂的隔夜仇,許天翊也並非真的討厭許涇遙,大概是因為許涇遙是他的爸爸,他可以對他任性,因此事情最終才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許涇遙對此心知肚明,一如既往的,他對許天翊也采取一種包容的態度。


    “爸,都是你把他慣成這個樣子的!”


    許涇遙沒有理會許雅築,說:“嘉慕,聽魏伯說你最近新拍了一部電影?講的什麽?”


    “古裝輕喜劇。”


    許涇遙點頭,說:“希望這次我看得懂。”眼見許嘉慕抬頭看他,他又說:“上次你拍的那個《暮色》,我看了快十分鍾,但我始終不明白它在講什麽。”


    許嘉慕笑,說:“那種電影原本就很小眾。”


    “嘁,是找不到電影拍了吧?竟然跑去拍那種同性戀電影!”


    同性戀三個字帶著驚雷般的效果落入許嘉慕的耳中,就好像被許雅築不小心道破了自己的心事,心裏明顯的恐慌。


    似乎是到這一刻,他才注意到擺在自己麵前的這些現實問題,也是從這個瞬間開始,他之前對許天翊那種過分的熱情終於變得冷卻了一些。


    許涇遙並沒有看完《暮色》,也不知道電影講的是什麽,看了身邊的許雅築一眼,說:“雅築,那是藝術,不懂就不要亂說。”


    許雅築冷哼一聲,但以後她都沒有再多說什麽。


    《柳文龍與薛長安》的棚內部分全部拍完後,劇組開始轉戰外景。


    這幾年的時間,香城影業蓬勃發展,可香城是個彈丸之地,再加上能采用的外景地有限,每個月都用四到五部武俠片開拍,因此劇組的行程開始變得十分的緊湊。


    這一天許嘉慕和周子睿需要拍攝的是電影中最重要的一場打鬥戲。


    戲中東廠的鷹爪發現四王爺的藏身之處,打鬥中,匿名成為書院老師的四王爺受傷,柳文龍與薛長安為了阻止東廠的鷹爪傷及書院的同學,特意將他引去書院的後山。


    後山的這場打鬥帶著點舍生取義的意思,也就是傳統意義上一般都會出現在武俠片裏的決鬥。


    武指並工作人員開始替許嘉慕上威亞的時候,魯棟一臉緊張的湊過來,說:“嘉慕,等一下有感覺不對的地方千萬記得叫出聲。”


    吊威亞拍戲帶著一定的難度並危險,許嘉慕前世拍戲的時候曾經從四米高的地方摔下,那次他不僅摔斷了腿,還在醫院躺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想到威亞突然出現問題,自己直直砸向地麵的場景,許嘉慕到現在還有些緊張。


    魯棟最近一段時間都在醫院裏照顧那個墜馬的女明星,知道他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抽空出現在這裏,許嘉慕點頭說好。


    兩人正說著話,周子睿也走了過來,替許嘉慕拉了拉身上的威亞,又說:“會不會緊?有沒有感到不舒服?”


    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下.身,許嘉慕難得的尷尬,說:“不要緊。”


    這是很多吊威亞的男演員都會遇到的難言之隱,周子睿因為自己已經拍過,又想到許嘉慕這是第一次,想了想,他又湊到許嘉慕的耳邊同他說了些注意事項。


    “怎麽了?你這是第一次吊威亞嗎?”


    聽見一把爽朗的聲音,圍在許嘉慕身邊的一幹人紛紛推開,周子睿難得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說:“吳叔!”


    吳誌新是從前香城最出名的一個武打明星,他的長相代表大眾的審美觀,濃眉大眼,眉宇間透出一股英氣。


    他自小習武,擅長詠春,不僅曾經拍過許多部膾炙人口的武俠片,在國際上也享有一定的知名度。


    如今吳誌新年近六十,也退隱娛樂圈很多年,此次似乎是為了幫周子睿,才會友情出演片中東廠太監統領這個角色。


    吳誌新剛來的時候,許嘉慕曾經聽到周子睿叫他義父,想到他可能與周世邦有一定關係,許嘉慕對他的態度也就越發恭敬。


    見許嘉慕點頭,吳誌新笑,說:“這裏是平地,你所吊的高度不超過三米,就算你摔下來,也不會發生任何危險的。”


    “義父!”


    聽見周子睿小聲叫他,吳誌新搖頭,說:“多大點事?你又是男孩子,這點苦都吃不了嗎?”


    許嘉慕神色不變,說:“我不怕,是他們比較緊張。”


    吳誌新微愣一下後又大笑出聲,拍了拍許嘉慕的肩膀,連說了幾句不錯。


    導演喊action後,這場戲正式開拍。


    片中柳文龍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這場戲是武功高強的薛長安踩著他的肩膀一躍而起,舉劍直刺那個太監統領的心髒,但那人的功夫比他高,舉劍擋住薛長安的攻擊後,他虛退兩步而後轉身。


    薛長安想趁勝追擊,結果卻上了他的當,被他反手舉劍拍在肩上,配合他的內力,薛長安被他拍飛數十米,最終倒地吐血。


    第一次吊威亞朝吳誌新飛過去的時候,許嘉慕因為身體略微傾斜被導演叫停。


    第二次飛過去的時候,他的身姿看起來穩了很多,刺過去的劍被吳誌新挑起擋住,吳誌新後退,轉身,許嘉慕剛側頭,吳誌新轉身砸過來的劍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腦袋裏片刻的空白,他隻覺得自己右側的眼珠像要爆出來了一般疼痛難忍。


    聽見身後壓低的驚呼,吳誌新回頭,就看見許嘉慕手中的道具劍已經掉落在地上。


    暗呼了一聲不好,他讓導演喊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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