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去北方給邊遠的大官唱戲,說是五天後走。”我自然是不能告訴他,今兒叫我小梅老板不帶小都沒用。我看顏春還想問什麽話我就立馬推她出去一會兒洪昌還給我送銀票呢,被她看見我就隻能那一半了……沒準一半也不剩“哎哎,你什麽也別問了,快去給我準備點什麽好吃的東西,不容易壞的,不然我到那裏我怕吃不慣。”


    我把她退到門口關上了門“哎!這還有五天呢,你著什麽急。”


    五天後


    我背著剛才顏春為我準備的東西,上了洪昌的車,師父也來送我,師父的臉上布滿憂傷,別人都以為是沒有他在我身邊怕我這個徒弟唱不好給他丟臉才這幅表情,其實不是,那天我看到師父出來時便知道他是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師父也是跟我談過幾次,他怕我此番去會有生命危險,但是都被我回絕了。我知道師父好不容易繼續傳播著我們的文化,要是他們以這事兒來對付師父不是麻煩了。我讓師父不告訴師姐他們,免得他們擔心。


    我看著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還是很不舍,顏春還是像個傻子一樣在追車,真是的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師姐麵容很是憂傷,師父向我招了招手。


    我從兜裏掏出師姐和顏春送我的護身符,裏麵放了些藥材為了圖個好意向。隻是這也差太多了,師姐這個縫了兩條魚,連眼睛都像是刻上去的,特別精致。可是顏春這個,雖然縫的不錯但是究竟是縫了個什麽東西?像是動物也像是什麽植物。還有這配色還真是有顏春的風格,真是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老鄉坐在我旁邊看見我手裏的荷包“梅先生,這是他們送你的麽?”他用手指著後麵問道。


    我點點頭“給我一個吧,反正你有兩個啊。”老鄉笑了笑。我趕緊把它們收起來“想也別想,這都是人家的心意,我怎麽好意思送人。”


    “送你有什麽用反正你到那毒穀也毒不死,還不如讓它保佑保佑能死的人呢。”他還是不依不饒,最後把顏春的那個給他,他看了看看著顏春那個笑著臉僵下來“你們這的人都喜歡用這個當守護神麽?還真是有特色。”


    我點點頭“是啊,是啊。快收起來吧。”我趕緊催他,他說不著急。我看著他的動作低下聲輕輕問他關於上次臨走是不是有什麽話對我說。他點點頭也壓低聲音“是啊,臨走時想告訴你,可是我怕被洪昌聽見,這個給你,應該用的上。”說著他遞給我幾道泛黃的皺紙,上麵用朱砂寫了些看不懂的字,是上次見他時頭上戴著的東西。


    “給我這個幹麽幹什麽”我問他,他說出來的話簡直不是這個時代人信的“你看,那個幫辦他的敏捷和力量都比一般人好太多了,有一次我靠近他他馬上就逮住我了,他的手簡直是跟從冰窖裏剛拿出來的冰塊,我看那個家夥根本就是個僵屍,其實你不提那件讓他一起去事,洪昌本來就讓他跟來的。我看洪昌找到活烏金是假,肯定是想把我們喂了這僵屍。”


    我覺得他的話簡直像是天方夜譚搖了搖頭“怎麽可能,人的身體本來就是屬寒,這也不奇怪。不過對於這個,我更想知道在這件事,你不是平常都叫洪督軍的真麽今天叫他洪昌?”


    他搖了搖說是以前和洪昌是一個村的,幾年前辛亥革命的時候,上頭找人來起義,那時候哪有幾個人有什麽民主意識,隻是一個手就能數完的人,都是因為家裏就一個人被清政府壓迫的實在是入不敷出才跟著一起去,那時老鄉。哦,這老鄉的名字是梁文宗。家中還有常年患病的老母親就沒有參加,而洪昌無牽無掛便去了。後來老梁的母親駕鶴仙遊了,家中實在是揭不開鍋,便去了廣西那帶,找到了部隊,不過上了幾次戰場便已經到了垂死的,他還說幸虧他命大,不然早被槍子兒穿了腦殼子。後來隻能離開部隊。可是實在他基本上沒什麽文化而且又又有傷,什麽活都找不到,有天他想到到山上找些野菜吃,但是餓過頭了倒在了山裏頭,被一個趕屍的老頭見到了,救了他的命。後來他說自己實在找不到活路了,也想學學尋個活口,可是這趕屍人算了算說是他與屍體八字相克。可是老梁好求賴求,趕屍人不知是瞧他可憐還是怕後繼無人就把他留了下來。他腿上綁得黃帶子就是他師父給他說是能讓那八字相克的煞氣暫消,臉上的黃灰也是他師父弄上去的,如果不用香灰混水是擦不掉的,至於為什麽要塗,是因為趕屍的都是要麵貌醜陋,不然會被鬼魅嫉妒,拉人下陰間。那時他說雖然是不必上落爺這樣俊美,但好歹也是個眉清目秀的男子,估計還是會被嫉妒。


    可是聽了這麽多我跟他說還是沒聽明白隻有前一段提起了洪昌,之後基本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他說馬上就到他了。他說洪昌實在幾個月前找上他的,就是為了這件事,說是可能找活烏金的時候可能會有僵屍。本來我想跟師父一起去,可是洪昌不放心外人,隻能自己來了。我問為什麽找他,他說是因為他起義到過廣西曾經見過一次知道他是趕屍的。幾個月前見麵本來老梁很高興的。以前他跟洪昌從小一起長大,可是誰知洪昌的變化真的讓老梁歎為觀止說他跟洪昌見麵時是在南京的一家酒樓裏,洪昌身邊都是女人,還時不時向他炫耀他的錢權勢,以前洪昌不是這樣,那是他很瘦他指了指前排的那個叫生息的人說洪昌以前像他一樣瘦,正好洪昌就坐在幫辦的身邊我比較了一下,簡直沒有可比性,像是猴子和三個豬。


    “你們太吵了。”我看了看前麵的兩人,洪昌轉頭看了我們一眼,那個聲音不是洪昌的,更不會是我和老梁自己罵自己,那隻可能是前麵那個叫劉生息的人可是我用那個後視鏡看了看他,他連一眼都沒瞧我們而且我們說話的聲音基本上就是猜口型,不然洪昌是不會扭頭的。


    這都能聽見,莫非真是像老梁說的這個幫辦真不是人?我打了寒戰,那過了老梁給我的那幾張符,我看見他想說話便做了個不能說話的姿勢,萬一說錯話又讓他聽見了怎麽辦。


    我們到了火車站的時候有兩排人正在那裏迎著,手上帶著包裹,穿的也不像是軍人,應該都是洪昌從各處找來的能手,我們四個下了車,劉生息把車鑰匙遞給洪昌,洪昌在他身旁耳語了幾句,他也乖巧點點頭。


    洪昌見我們上了汽車,衝我笑了一聲害我直打哆嗦。我們的人包了一節車廂我跟老梁坐在一個小間“哎,你說那個洪昌不去他真的放心我們?不怕我們私吞了那寶藏?”老梁見我問這話抬起一個指頭搖了搖連頭也跟著動,好像是瞧不起學生私塾老師“怎麽可能會放心,你別看那些人都穿成那樣起碼有一半人都是曾經洪昌的手下,而且那個劉邦辦簡直像是洪昌養的一條狗,這兩個月我跟著……那個,我們都是給洪督軍辦事的,當然不會辜負他的信任。”他話鋒一轉,眼睛眨了眨,我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剛才站在我後麵的人便坐到了我身邊。


    我下意識的向窗邊坐了坐“我剛才看見了個認識的人,我去找他聊聊天,梅爺您先休息。”老梁一口廣東味的北京話聽得我都發麻,我一聽他要逃走趕緊喂了一聲也想換個座位,可是劉生息估計都知道我也隻認識吉祥園的人,哪來的什麽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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