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婉寧就按照計劃開始針對食品小攤這塊展開了市場調查,因為拿著毛筆記錄東西非常的不方便,劉婉寧仍是聽取了黑帝蘭斯的意見,讓黑帝蘭斯開啟實時監控狀態,為她做記錄。


    但是沒等出門就被衙差攔在了家裏,公差禮貌的一禮,“劉小姐,大人請我們來,領你去看您家的主宅加上封印。”


    劉府,馬家的人早已經搬到了另一座新買的大宅。隻留下馬管家和幾個家丁處理今天的事情。


    看熱鬧的人群遠遠圍了一圈,竊竊私語著。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觀點,說出的話自然不同,“這劉婉寧真是不要。還敢出來露麵。”


    “馬老板是個偽君子,若是報恩就該將劉家的主宅讓出來,縣太爺判的對。”


    “馬家買下就是馬家的東西,哪裏有空出來不住的道理。”


    “劉家小小姐真是可憐,差點被休還毀了容貌,下半輩子就毀了,連再嫁,給人當妾都不可能了。”


    劉婉寧的本事再大也管不了別人的思想,她親眼看著之前為迎接蘇映兒而粉刷漆黑的大門,被兩位衙差合力重重關上,土黃色的封條粘了上去。


    劉婉寧微微仰頭的站在台階下,大門合上的聲音傳到她的耳中,重重激蕩在心頭,心裏有個聲音說:我會回來的。


    虛擬店鋪中,黑帝蘭斯看著那迥然與愛綠星的建築,他無法理解劉婉寧此刻的心情,但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不要難過。”


    劉婉寧微微一頓,用袖子掩麵,對黑帝蘭斯說:“我不難過,這是我的家。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黑帝蘭斯心道:劉女士真的變了,以後再也看不到她低頭垂淚了吧。他覺得微微遺憾,道:“隻要肯做,就會成功。”


    尋梅聽到劉婉寧的嘟囔,歎了口氣,道:“小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哎,哪裏是這麽容易的,這麽大的宅院要上千兩呢,就憑小姐手中的五兩銀子,夠做什麽的?


    兩位官差做完應該做的後,對著劉婉寧抱拳,離去了。


    馬管家見此,才整理了下衣服,湊了上來,“劉小姐您真是讓我開了眼見了。”


    “我哪裏敢跟您比,你更讓人開眼見,身為狗奴才,卻沒有狗兒的忠誠。”劉婉寧目不斜視,繞開他準備離開。


    “你!”馬管家怒,身後家丁做好準備,去教訓劉婉寧。


    眼看就被五六個魁梧家丁圍住,劉婉寧哪裏見過這個架勢,心下有些發虛,但心說“我沒錯,錯的是馬家,我絕不對他們低頭,大不了被打一頓。”遂毫不畏懼的看著馬管家,嘲諷道:“若是我沒記錯,馬家一直以仁慈為名。”


    家丁們摩拳擦掌。


    黑帝蘭斯眯了眼睛,“記得格鬥教程第三節課麽?左方空位在下盤,用第三招。第十招插第二人的雙目。不用怕,我在這裏。”


    小黑的聲音讓劉婉寧心下微定,腦海中回憶起格鬥課的內容,雙腳微微挪動,準備見招拆招。


    他們的糾葛,引得周圍看熱鬧的人聲音喧嘩了起來,“這劉家小姐還是大家閨秀呢?說話可真損。”“不論如何,和個弱女子過意不去總是不對的。”“看著吧?若是打了,馬家就自打臉麵了,那劉家小姐在公堂上說得話都是真的。”“那麽對相公和公婆的人,我看是欠揍。”


    馬管家覺得有些丟人,一甩袖子,丟了句:“極品。”,那些家丁見他走了,便也跟著離開了。周圍人群在劉婉寧轉身離去後,才散去了。


    正午,北城,小吃街上。


    劉婉寧用兩個銅板買了蒸餅,蒸餅用麵和豬油蒸出,趁熱吃特別美味。


    劉婉寧站在街上,眼睛不閑著的觀察著街上的攤子,在她對麵就是錦州城最為出名的紅勺酒樓,而在酒樓周圍的小攤子也借著酒樓的客源的光,東西賣的很是火熱。


    “小姐你看那邊的攤子,都被人堵嚴實了!是在賣什麽的?”尋梅艱難的咀嚼著蒸餅,一雙眼睛好奇的望著街對麵,“小姐我過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


    劉婉寧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是一個被人裏三圈外三圈包圍的攤子。


    身旁攤子的主人,有些嫉妒的說:“這是想錢想瘋了吧?胡亂搞的東西就買。也就是第一天開張,大家圖個新鮮。”


    有人雙手捧著油紙包的餅狀物,從攤子裏鑽出來,從劉婉寧身邊走過,那人咬了一口餅,說:“原來就是餅的表麵刷了醬汁,味道還不錯。但還是不如胡餅好吃。”


    劉婉寧聽著他們的話,瞬間閃過念頭:大唐的人喜歡吃餅,還喜歡新鮮事物,現下是胡餅最為受人歡迎,但每每有新花樣的餅都會去品嚐。做生意的書中也說,人們往往會去購買,熟悉的事物。所以味兒了保守起見,應該買餅。為了拉攏生意,味道要勝過胡餅!


    劉婉寧想著便與就著咀嚼東西的動作,與小黑進行了討論,“你覺得怎麽樣?”


    黑帝蘭斯沉思了一會,“你應該賣胡餅。”


    人習慣了老味道,很難接受新東西。劉婉寧也知道是這個事兒,但是,“錦州城內最為著名的胡餅店是胡人開的。一般人難以超越他家的味道。即使超過了,人們的心裏上還是偏向老店的。”


    被反駁的黑帝蘭斯總是抿直的薄唇微微一抽,“受歡迎的餅店,很多,一一嚐試,取長補短。”


    “你說的對,一會我就去將生意最好家的餅買回去,一一嚐試。”劉婉寧說著,去攤子那邊將尋梅拉了出來,去了一家生意僅次於胡餅老店的謝家蒸餅店。


    這家店內蒸餅餡子類型非常的多,價格比正常蒸餅貴了一倍。但可能是開的年頭有點多,環境並不是很幹淨,一摞摞一米直徑的竹編的大蒸籠有些發黑,蒸汽熏得橫梁有些水汽。夥計的脾氣也不好,就劉婉寧排隊的期間,已經聽到夥計和兩位客人發生爭吵了。


    黑帝蘭斯奶聲奶氣的表示:你們位麵的食物看起來很誘人,但衛生安全太令人憂心了。


    劉婉寧每樣來了一張餅,花了二十文錢。


    嚇得尋梅的眼睛都凸出來了,“小姐你剛才為了省錢買了最便宜的蒸餅,這會竟然買了一堆兩文錢一張的餡餅?還這麽的多?”


    劉婉寧立刻在引來眾人奇怪目光先,捂住了尋梅的嘴巴,捧著透出蒸餅溫度的紙包出了店門。


    劉婉寧和尋梅回去的時候,桂花正抱著孩子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站在門口嘮嗑,瞧見劉婉寧,立刻拉著女人招呼道:“婉寧你回來的正好,這位是我的表嬸。她要跟著男人去長安做生意,房子又沒考慮好要不要賣掉,我這就想到了你。多好啊,趕緊租下來吧。”


    桂花表嬸也說:“我家家具都是現成的,這位劉小姐若是不放心,就跟著我過去看看房子。明天上午我就離開了,你若是現在有時間就跟我過去看看吧?”


    劉婉寧現在變得有些不信任人,便流露出了猶豫。


    桂花似乎看出來了,將抱在懷裏的孩子顛了顛,“婉寧你不用擔心,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尋梅也在一旁幫聲:“小姐,這人是桂花的親戚,應該不能騙我們,去看看吧。”


    劉婉寧隻在桂花家住了兩天,但桂花第一天的態度和鄰居的流言蜚語,讓她是在是不想留在別人家,便點頭答應去看看房子。


    傍晚的天色有些陰,一家家的炊煙升起。桂花表嬸家離得並不遠,也就是兩排房子的樣子。是個典型的唐朝四合院,和桂花家差不多大,也沒有自己的水井,但按照一年一兩銀子的價錢而言,已經是相當不錯了。而且因為桂花嬸子沒法帶太多行李的原因,家裏的鍋碗瓢盆等生活用品是齊全的。


    劉婉寧見這個位置和她距離她要擺攤的街道並不太遠,所以便直接與桂花嬸子說好了價格,在黑帝蘭斯的提示下,準備下載一份合同範文。便與桂花嬸子說,明天請人寫一份契約,找個好名聲的老人作鑒證,簽訂後在進行房屋的交接。


    桂花幾人覺得劉婉寧太過外道,都是熟人,還搞簽字畫押那一套。


    但劉婉寧堅持,他們也沒有辦法,而且其中毀壞房屋,改裝房屋,會給他們賠償的事情,也讓她們覺得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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