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啊,聾了還是啞巴了?”


    駱嘉心覺著無論以前,還是現在,都絕對的玩不過安逸,安逸越是這樣平靜的發怒,她越是覺著小心突突突的不安。


    而且,她記得,她走之前就已經跟安逸說的很清楚了,還有他不是要結婚了已經是準爸爸了?


    那他這樣算什麽?


    駱嘉心退的無路可逃,那場爆炸,以及這一年多受的苦忽然湧入心頭,還有此時此刻難看的臉,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不要耽誤任何人,不要耽誤邵正灃,也不要耽誤麵前的安逸。


    駱嘉心又笑了,笑得還是剛剛跟老朋友見麵時那般的熟稔,抓著安逸的手就給揮開了:“嗬嗬,安逸你說啥呢,什麽失蹤,我就是去國外康複中心治療麽,說的好像我故意似的。當時那種情況,醜的要命,自己瞅了都要嚇哭的樣兒,我還不走啊?留著上演恐怖片麽。”


    安逸的手被甩開後,微微一愣,便一直沒有再開口,隻是定定的看著駱嘉心。


    駱嘉心沒事兒人似的,開始絮絮叨叨的講國外的有趣事兒,那種聒噪的聲音,她自己好像渾然不覺似的。


    “唉安逸,我這還頭回出國呢,之前大學時候假期就打工來著,畢業後就直接工作了,這出國一趟,一年多,真的,太喜歡他們那種生活方式了。你肯定沒事兒就出國玩吧,唉有沒有什麽特別有特色的國家城市跟我推薦一下?你都不知道,有一次我在大教堂前麵溜達,我就聽見一陣特別好聽的清唱,我就過去看啊,那老男人手裏還敲著一種我沒見過的樂器,我再瞅那張臉哈,你猜我這是碰見誰了?我天,就那種感覺,摔個跟頭還撿著個元寶的感覺!百老匯的老藝術家!還有一次啊……”


    駱嘉心手舞足蹈的說著,什麽都說,但偏就不提與感情有關的事。


    直到護士進來給藥的時候,安逸終於製止了她。


    但估計也是被駱嘉心這態度給氣得無奈了,語氣沒有之前那麽平靜了,多少帶了點兒輕笑:“差不多就閉嘴吧,成嗎?”


    駱嘉心嗬嗬一笑,閉上了嘴。


    駱嘉心吃了藥,瞧著護士挺年輕漂亮的,就問她:“護士妹妹,我什麽可以出院?”


    “哦,你父親說讓你多住兩天,順便再給做個全身檢查,回頭陳醫生要看一下。”


    “啊,那我這點滴打完之後,可以下地到處走嗎?”


    “你愛走就走唄。”護士說。


    護士見駱嘉心沒什麽要問的了,說了句“點滴要打完的時候按鈴,過來給你拔針”就走出去了。


    駱嘉心扭頭跟安逸吐槽,嘴不停巴巴的說著:“瞧見沒,現在我長得醜了,連護士都跟我帶搭不惜理的,就以前,我不管走到哪,就是剛跟客人喊完的收銀員,看著我結賬的時候,都不停瞅我臉,態度可好了。”


    安逸從駱嘉心的床邊突然起身,轉身拎了把椅子,坐到她麵前,長腿翹成二郎腿姿勢,抱著肩膀,似笑非笑的說:“駱嘉心,一年多不見,你變能說了啊,這嘴一會兒不消停呢?來,你繼續說,我看你什麽時候能說點兒我要聽的話出來。”


    駱嘉心嗬嗬幹笑:“我說的你都不愛聽哈?那我也不知道說啥了……那要麽你給我買點兒粥來吧,我餓了。”


    安逸樂了,隨口笑道:“駱嘉心,我欠你的啊,你想喝粥我就給你買?你是我的誰啊?你不是有邵正灃呢嗎,今兒怎麽沒看見啊?”


    話音方落,駱嘉心的臉頓時僵了一下。


    隨即又想,這是我自作自受,自作孽,自作死,活該,怨不得人。


    “嗯,現在情緒來了。”安逸見到駱嘉心這表情,淡道:“現在能說了麽?說我想聽的話。”


    駱嘉心沉默,垂著眼,卻很久沒有開口。


    激將法對她來說不再是百試百靈的,駱嘉心不停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再跟安逸有任何瓜葛,這一年半來,她都已經做好單身一輩子的準備了。


    終於,窗外飄了雪,門廊裏發出了聖誕節的音樂聲,有小孩跑來跑去笑叫著的聲音,駱嘉心緩緩開了口:“安逸,聖誕節快樂啊。”


    “謝謝,但我現在不快樂。”


    “……安逸,你知道我昨晚為什麽會住院嗎?”駱嘉心平靜的開口,臉上再沒有那種裝出來的興奮,顯然真的被安逸的一句話搞來了情緒:“因為陳夢懷孕了,五六個月吧,我一進門,就看見她坐在我家沙發上對我媽頤指氣使,是我爸的孩子,但這些我能承受,畢竟之前也碰見過麽,還讓她流產了。我生病發燒,是因為陳夢的話,她說劉達誌死了,因為我當時一句話,他在去陳夢老家的路上發生了車禍,她還說那場火是她做的。”


    安逸眉頭猛地蹙起。


    駱嘉心低著頭,沒有看到安逸臉上出現的如此明顯的表情,繼續道:“我還記得當時我剛發現我家煤氣罐泄漏,就接到了陳夢在人|流手術室外的電話,她問我在做什麽,我就說正要找人修。陳夢知道我家在哪,也知道我家煤氣罐有問題,之後就出了事。”


    駱嘉心這時忽地抬頭,直直的盯著安逸:“但是安逸,你這種人,如果我出了事,你一定會去查那天的情況。那你為什麽沒有查到陳夢?甚至之後都沒有人再提起那場事故?你查到了誰身上?你又為誰壓下了這件事?還有安躍霄,我外婆去世究竟跟安躍霄有沒有關係,你最清楚!但你仍然壓了下來!就單單這兩件事,你覺著我現在還能跟以前一樣麵對你?安逸,我走之前說的那話,現在我回來了,還是一樣沒有改變,我恨你。”


    駱嘉心說到這裏,因為激動,身體有些顫抖,連那張本就看起來有些怪的臉,也變得猙獰。


    安逸動了動嘴唇,似乎要說什麽,但看到駱嘉心要哭了的樣子,終究沒有開口。


    駱嘉心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淡道:“安逸,既然你要結婚了,現在又是準爸爸,以後還是別再跟我麵前晃悠了,心煩。”


    安逸以前跟駱嘉心相處時,就不喜歡這樣的氣氛。


    現在也一樣,踹了她床架一腳,涼涼開口:“那孩子不是我的。”


    接著起身往外走,碰到門把手時,停了下來,淡道:“我沒跟鍾瑾做過,但鍾瑾懷孕說是我的,我帶她去做了dna檢測,結果卻是我的,我現在還沒查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大半年前,我做了一個切除良性腫瘤的手術,胃部,你仍舊沒有回來。之後做好了遇不上我看著順眼的女人就不結婚的準備,但後來鍾瑾懷孕了,我就想那就讓她生下來吧,沒老婆帶著小孩一起生活也挺好,省著老後孤單。至於訂婚,是不讓鍾瑾動流產的念頭的策略,就這樣。”


    駱嘉心聽到安逸說做了切除良性腫瘤的手術時,就已經心驚,這時終於忍不住回頭,卻隻看到被關上的門。


    哦,安逸又被她氣走了……


    挺好,都離她遠點兒吧。


    她就是天生的天煞孤星。


    媽沒了,姥走了,爹外遇,自己又毀容。


    啊,她駱嘉心上輩子是做了多少缺德事呢,這輩子要這樣受折磨……


    -


    直到出了軍區醫院旋轉門,安逸的臉色仍舊十分陰沉。


    上了大切諾基後,倒車速度相當之快,一個急轉彎,踩下油門利落衝出去,開出大門後,立即給鍾舒堯去了電話。


    自從上次鍾舒堯知道鍾瑾喝掉自殺都是故意的,甚至反威脅他之後,就不認這個妹妹了。


    安逸人好說話,隻要不欺騙他,基本真誠的說幾句話,就能哄好他。


    所以鍾舒堯很輕易的就哄好了安逸,倆人又是鐵哥兒們了,這一年多,他們倆仍是最常泡一起玩的哥兒們。


    鍾舒堯這胖子,近一年多,體重持續上升,家裏老婆終於不滿,將他踢出了臥室,告訴他什麽時候瘦十公斤,什麽時候讓他上床,鍾舒堯這苦逼貨兒,沒事兒就泡在健身房裏健身。


    這老婆不讓上床,那可就是禁|欲啊,那這還得了!


    鍾舒堯接到安逸的電話時,剛從跑步機上下來,滿頭大汗,呼哧帶喘的:“咋了,找我玩麽,我健身房呢。”


    鍾舒堯以為安逸找他又是出去搓牌放鬆呢,語氣吊兒郎當的。


    但安逸的聲音平靜又陰冷:“舒堯,安躍霄醫院那件事,都誰知道?”


    鍾舒堯剛擦下去的大汗,這時又嘩啦一下冒了出來,頓時緊張起來,想著那個妹子,打哈哈的說:“怎麽突然問起這事兒了,都兩年了吧,你又聽見誰說啥了?”


    “我就問你。”安逸冷道:“除了當時的主治醫生,護士長,你,我,躍霄,還有誰知道。”


    安逸真正生起氣來,這頭頂半邊天都能黑了,鍾舒堯不是沒見識過。就駱嘉心剛消失那幾天,安逸就真火了,火大到差點兒沒把軍區醫院作的底朝天兒,都跑人家陳長平醫生家裏作去了,就問駱嘉心究竟是轉到哪個醫院去了。當時的陳長平那嘴也真夠嚴實的,特牛,死活沒跟安逸說。


    之後沒多少日子,安逸就聽說邵正灃出國了。這忒麽的,安逸又去邵正灃家作,就問邵正灃爸媽,也就是安逸他二姨和姨夫,邵正灃去哪個國家了。


    可邵正灃走的時候,真是誰都沒跟誰說,家裏人真不知道。


    邵正灃的手段也夠多,不比安逸少,當時邵正灃有心不讓安逸找到,也在國內安排了不少事兒,安逸就真是幾乎用了所有的眼線,都沒查到邵正灃去了哪。


    安逸一個怒極,差點兒放火燒了駱嘉心當時的售樓處,鍾舒堯好說歹說才給攔住。


    就現在這情況,安逸都來問他當年安躍霄那事兒都誰知道,鍾舒堯猜安逸已經對真相有九成把握了,這時也不敢再隱瞞,就說了。


    “唉,鍾瑾大概知道。”


    安逸聲音驟然往上拔高了好幾個音階:“她什麽時候知道的,她怎麽會知道?!”


    “那個,可能是聽見我打電話了……”


    安逸怒極,氣得手都抖了:“你什麽時候知道她知道的?”


    “呃……”鍾舒堯猶豫的說:“駱嘉心剛出事的時候吧。”


    鍾舒堯接下來就聽到哐當一聲重物砸向的聲音,通話就斷了線。


    臥槽……安逸這是把手機摔了,還是車禍了?!


    -


    聖誕節這天有考試,張桂琴在學校監考,後來大概是有人跟護士特別提了駱嘉心要特別照顧,護士就按時按點的給駱嘉心送飯過來,態度轉得相當快。


    兩菜一湯一碗飯,還有一杯熱豆漿,甚至還給她拿過來一個平板電腦過來,給她玩,用來消磨時間。


    下午時,駱正仁忙完公司裏的事,立刻來駱嘉心的病房看她。


    駱嘉心穿著病服,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風景,因為裏麵穿著來時的睡衣,又套上的病床服,背影倒不顯瘦弱,可她渾身散發的那種消極和悲涼感,駱正仁仍是能感覺到。


    床台上放著還沒有扔掉的飯盒,應該是吃過了的,因為這冬天不比夏天,不能開窗散味兒,房間裏仍殘留著菜香味兒,像是有肉有韭菜。


    “嘉心?”駱正仁因為陳夢的事,有些理虧,聲調不自覺有些討好的意味。


    駱嘉心沒有回頭,隻開門見山說了一件事:“我這場事故是因為陳夢,之前陳夢就懷過孕,我知道了,逼她做了流產,讓人送她回了老家。後來她男朋友劉達誌因為我的話去她老家找她發生了車禍,死了。陳夢為了報複我,就放了這把火。你要是信了,就親自帶她去把這孩子打掉。你要是不信。”駱嘉心回頭,目光沉著,聲音冷漠:“你若不信,我就親自動手,讓她流產。”


    駱正仁此時的臉色已經變得相當難看,這些年來,駱正仁的保養始終非常好,五十來歲的人了,仍然意氣風發,不然陳夢這樣的女孩,不可能愛的死去活來的。


    然而駱嘉心這些話落地後,駱正仁整個人似是瞬間老了好幾歲。


    “對不起嘉心。”駱正仁幾步走到她麵前,伸手抱她。


    駱嘉心身體僵直,任由她父親抱住她。


    駱嘉心沒有回抱,麵無表情的,眼淚落下,一滴兩滴,滴得駱正仁的呢子西裝濕了一大片。


    良久,駱嘉心發出了顫抖嘶吼的聲音:“爸,這一切的事都是因為你,我變成了這樣,也是因為你!”


    駱正仁眼底也蓄出了淚水,不停說著對不起。


    病房裏的空調,不知何時停了轉,窗外冷氣漸漸滲到了屋內,駱嘉心滿臉的淚水變得冰涼,寒入心底。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她親生父親外遇,並且外遇到她閨蜜身上。


    駱嘉心渾身止不住顫抖,即使被駱正仁抱著,仍舊感覺到冷得牙顫。


    良久,駱嘉心哽咽著問:“所以,你帶她去做手術嗎?”


    駱正仁身體一僵。


    這一僵,駱嘉心猛地推開他,發指眥裂,怒眉睜目的問:“你是要讓她生下來嗎!”


    駱正仁眼睛猩紅,站在女兒麵前,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嘉心,爸,爸一直想要一個兒子,你知道的……你若是恨陳夢,等她把這孩子生下後,我就把她送走行嗎?嘉心,你也體諒體諒爸。”


    駱嘉心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寵她的男人,不可置信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駱嘉心瞬間淚如泉湧,指著自己的臉:“所以,你要一個讓你女兒痛苦了十七個月,乃至於下半輩子都在痛苦與自卑中度過的人,為你生兒子?”


    駱正仁疾步走向她,慌忙的拉起她的手:“嘉心,你知道爸不是這個意思。”


    但被駱嘉心抬手揮開。


    駱嘉心用力的擦著臉上的淚,一邊目光變冷:“那你還是什麽意思?好,你不帶陳夢去做手術是吧?那我就親自動手!讓她從樓上摔下來,給她摻合墮胎藥,也放一把火燒她,我總有辦法能讓她流產!”


    “嘉心!”駱正仁渾身一震:“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那是一條人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狠了?!”


    “我狠?”駱嘉心及時擦掉眼淚,但仍舊有淚水不停的湧出:“我有跟你夜夜笙歌的陳夢狠嗎?爸,陳夢本是我閨蜜,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一個五十歲的人,竟然和跟我同歲的女人偷情一年多,現在還執意讓她生下那個孩子,更是讓後媽對她惟命是從,你讓我惡心!”


    “啪!”


    駱正仁被駱嘉心這席話氣得不輕,當場就一臉怒容驟起,一巴掌甩了過去。


    “駱嘉心!我還是你老子!有你這麽說自己親爹的嗎!”


    駱嘉心偏著腦袋,看著地板,沒有抬手摸臉,也沒有看向駱正仁。


    過了很久很久,直到駱正仁有些心慌,後悔打了駱嘉心這一巴掌時,駱嘉心笑了,笑中帶著淚:“爸,你第一次打我呢。”


    “不,嘉心……”


    “算了,你愛讓她生就生吧,我不管了。”駱嘉心輕道:“反正以後你也有兒子了,以後就當我從來沒生過我,當我駱嘉心死了吧。”


    駱嘉心繞過他就抬腳往外走,背脊倔強的挺直,聲音決絕:“別跟過來,跟過來我就從這十七樓跳下去。”


    -


    駱嘉心又走了,駱正仁怕極了駱嘉心隻穿著病床服跑到外麵,大冬天的再凍出病,而且她那傷口還需要繼續恢複呢。


    可駱嘉心真的是個什麽事請都敢做出來的人,他也怕了駱嘉心真做出來跳樓的事,沒敢跟上去。


    後悔那一巴掌打下去,可再後悔也沒有辦法,直到在窗前向下看,看到駱嘉心的人影時,才終於下樓追過去。


    駱正仁心想駱嘉心身上沒錢,應該走不遠。


    但等他從電梯裏擠出來跑出醫院時,卻已經沒了駱嘉心的人影。


    拽人問見沒見過一個穿著病床服的女孩,問了好幾個,才知道駱嘉心竟然坐上出租車走了。


    至此,連駱正仁都沒了駱嘉心的行蹤。


    -


    駱嘉心上了車後,就報了三姨家的住址,表現得渾身都是財氣。


    開車的司機師傅問:“唉這可是臨市呢,百公裏路呢,打車去的話,可得好幾百呢,再說這來回一趟,都不夠我油錢的,也從沒拉人去過,要不我送你去高鐵,你做高鐵去?”


    駱嘉心問:“具體幾百?”


    “差不多二百公裏,五百吧。”


    駱嘉心把眼睛一閉,隻道:“行,走吧,給你一千。身份證沒帶,身份證號也忘了,坐不了高鐵,師傅你隻要把我送到地方,我再管你一頓飯。”


    駱嘉心這話說的夠豪氣了,這會兒司機不墨跡了,油門踩到底,就往高速去。


    司機師傅都愛閑聊麽,看見駱嘉心穿著病床服,還是問她什麽情況,這是逃出來的?


    駱嘉心眼不睜的瞎掰:“那邊親戚做手術,我回去取證件來不及了,就咱這市中心堵的,來回就得倆小時,還不如打車去,師傅麻煩您開快點兒吧。”


    司機師傅還是有點半信半疑,畢竟開車多年,什麽事兒沒碰見過啊,瞧著這姑娘的臉好像也有點兒怪,想了想,終是沒再問什麽,本分的開車送她到地方就得了。


    駱嘉心沒去二姨肖萍那,因為她知道她爸會找過去,這三姨家,已經很多年沒去過了,她爸應該一時半會想不到。


    駱嘉心就先選擇了這條路。


    雖然三姨家很少去,但都是媽媽那頭的親戚,關係比姑姑那邊親,現在是最好的依靠。


    作者有話要說:駱嘉心:啊,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安逸:這個……


    駱嘉心:怎麽?


    安逸:你覺著你家作者撒狗血的這個程度,能讓你平安到你三姨家,能讓你好好睡一覺?


    安逸你太了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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