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心裏也沒底,她剛才清楚的記得圍在寧嬪身邊的人,一猜便知是誰。別的沒問題,隻是她一想到自己說的那兩句話後,腸子都悔青了。隻願寧嬪沒事,不然她……


    德妃微微垂著頭,眼裏滿是得意,特別是想到先前送到寄暢園的那本古籍:七活八不活,哼,寧嬪,就算你真的福氣大過天,僥幸生下這個孩子,那也隻能是個藥罐子,隨時都可能喪命!一個病病殃殃的孩子,皇上怎麽也不會委以重任,因為你的疏忽讓孩子變成這樣,看姑姑還怎麽喜歡你!


    林嬪、柔美人她們才進宮幾個月,見識到的都是傷及不了性命的小手段,最多的就是言語上的交鋒。如此血淋淋一個不小心丟掉性命的場麵她們均是第一次見,幸災樂禍或許有,但更加讓她們警惕,特別是有孕之後,時刻都是危險。


    產房裏,人人心情焦躁,舉止緊張,低弱的吟.呻尖叫斷斷續續由床上響起,聽得人心頭陣陣揪緊。


    幾個接生嬤嬤均是太後精心挑選,為了避免那些肮髒事情,還特意讓皇上查了查她們的生平,沒有一絲疑點才選出來的,個個都是接生能手。


    子曰雙手緊抓著床褥子,聽從這接生嬤嬤的聲音引導,不斷的生呼吸、用力,她咬著下唇不敢大叫,可腹部的巨痛實在讓她忍不住。加上那些嬤嬤的手不停的在她肚子上揉動,那種下.身被撕裂的疼痛更加難忍。


    李嬤嬤看的心疼,給她擦著汗,魚服拿來一快折疊好的幹淨布巾,放在她嘴邊道:“主子,您咬著這個,別傷了自己。”


    “寧主子用力,已經看到頭了。”一個嬤嬤驚喜的喊道。


    緊接著,又有嬤嬤喊道:“吸氣,再用力,寧主子盡量放鬆,聽著老奴的聲音用力……”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子曰時刻提醒自己不能睡過去,並跟著接生嬤嬤的口令引導,吸氣、用力、吸氣、用力……正當她已經感覺到自己快失去意識的失去,最後一把用盡全身的力氣,當聽到耳邊響起:“生了,生了。”的驚喜尖叫時,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魚服開心主子順利生下孩子,可她時時刻刻的都關心著主子的動靜,一見主子暈了過去,她趕緊焦急的喊道:“主子暈過去了,太醫,快讓太醫進來。”


    接生嬤嬤一邊給新生的孩子清理,另一邊也趕緊規整好被褥,免得太醫進來的時候,衝撞了。


    與此同時,李嬤嬤也去產房外麵報喜去了。


    太後和皇上見李嬤嬤出來,還沒來得急問什麽,李嬤嬤高興的笑著賀道:“恭喜皇上,太後,寧主子剛剛順利產下小皇子,太醫此刻正在裏麵診斷。”


    趙凰淩身體一震,屏住呼吸,壓著欣喜,果然是個皇子!兒子,他有兒子了!可聽到太醫還在診斷,又想到這次是因為意外而早產,就不知道會不會……雀躍的心又沉了下來。


    李嬤嬤隻是頓了下,又道:“小皇子雖然是早產,可老奴瞧著比那足月生的孩子不差分毫,白嫩的很,皇上和太後請放心吧。”


    “恭喜皇上,恭喜太後,寧嬪經曆此番險阻,日後福氣更勝,會擋都擋不住。”貴妃笑著福了福身子。


    聞言,趙凰淩與太後同時鬆了口氣,貴妃也由衷的露出淡笑,孩子總是無辜的,都八個月了,要是出事,確實可惜。


    這時候,太醫也出來,趙凰淩當即問了子曰和孩子的狀況,那太醫淡淡笑著:“寧嬪娘娘平時保養得意,懷孕時照顧得很妥當,加上生產時很順利,娘娘和小皇子都無礙,特別是小皇子十分健康,隻是寧嬪娘娘生產時用力過度了些,需要多多休息。”


    “好!好!好!魏禧,賞,重重有賞!”趙凰淩聞言大喜,心也徹底放下,要不是有規矩不能進去,他現在怕是都衝進去了。


    太後也是一臉的‘阿彌陀佛’,她尤為鬆了口氣的對著趙凰淩道:“這裏有哀家看著,皇上政務繁忙,已經在這兒等候了這麽久,還是處理政事要緊。”


    明白太後話裏的意思,趙凰淩凝望著產房片刻,點點頭:“勞煩母後操勞了。”


    太後笑了笑:“哀家自己的孫子,又何來操勞呢,你快去吧,晚些再來看看孩子。”


    趙凰淩想到孩子,雖然他現在很想看到兒子,可一想到這個孩子的提前出生,不管多健康,還是不要抱出來的好。既然留下難看到,還不如去處理下這次的事情,想到這裏,他的臉就冷了下來,自覺這後宮也是時候該整頓一下了。與太後說了幾句話後,便和貴妃一同離去。


    兩人步行至康壽宮外時,眾人見到趙凰淩,紛紛擺出擔心的神色行禮。趙凰淩冷冷的喊了聲:“起來吧。”


    貴妃唇角一勾,高興道:“寧嬪方才產下小皇子,母子平安!”最後四個字說得十分緩慢,一雙鳳眼也不斷的在人群裏掃視。


    其中德妃的臉色變幻得最為明顯,趙凰淩自然也沒放過那一瞬間。


    賢妃是鬆了口氣,與其餘的妃嬪一同道喜,隻是她們的內心複雜不已。以寧嬪現在的位份是不夠養育一個皇子的,何況還是如今皇上唯一的兒子,這個孩子花落誰家才是她們接下來關注的焦點。


    至於這個問題,貴妃剛才看得很清楚,皇上對寧嬪是看重的,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怕是孩子怕是不會交給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撫養了。


    趙凰淩冷眼瞧著那幾個神色有異的,淡淡道:“都給朕各自回宮去,不準踏出宮門一步,若是有人陽奉陰違,自個兒去冷宮報道!”


    本想在打聽兩句,可聽了皇上的話,德妃心中‘咯噔’一下,大感不妙,狠狠的揪著手裏的帕子,心裏憋屈的吐血,暗恨寧嬪這個賤.人還真是好運氣,怎麽弄都死不了!


    趙凰淩走時,讓貴妃跟著一道去未央宮,此時嬪妃心裏,有的猜測是要查關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更有甚者戰戰兢兢,怕查到自己這裏,有的則是猜測寧嬪到底能不能親自撫養這個孩子。


    魏禧早被趙凰淩派去打探整件事的經過,魏禧也幹脆將當時在場的一些宮女、太監帶到未央宮,還原了當時發生了一切。隻是,竟然有宮女看到一隻腳當時好像是絆了寧嬪一下,她看到了縮回來的那一幕,因為人多實在是沒看清具體是誰,看到的隻有一個動作而已。


    聽了整件事的經過後,特別知道還真是有心人,趙凰淩臉色晦暗,早有說法七活八不活,德妃突然提起寧嬪懷孕八個月可見其居心,要是原來趙凰淩是不會懷疑這句話,可見識過德妃的手段後,加上之後王充媛刻意提到衛才人,他不得不留心。


    衛才人?自從上次那件事後,他就沒有再臨幸這個女人,那時候寧嬪冊封,她遭貶黜,心裏肯定是有恨意的。而在場的人回憶了那時的站位,衛才人的嫌疑更加大了。


    德妃,知書達理的王充媛,甚至是一貫不惹事的賢妃,哼!他真是小瞧了這幫女人,若衛才人是真凶,那麽她們一個個都是幫凶!


    趙凰淩瞄向一旁凝思的貴妃,道:“貴妃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貴妃輕聲道:“這件事怕是另有隱情。”


    皇上想得到的她都想得到,並且會比皇上想得更多,知道的也更加多。她掌管後宮大權後,除了寄暢園那實在不好伸手,別的妃嬪均有她的眼線,而前不久德妃就遇到過衛才人,兩人還說了好半天的話。雖然她還不清楚衛才人是怎麽被激怒到失去理智的,但德妃那句話以及在康壽宮外的變臉太過明顯。


    “貴妃打理後宮一向公正嚴明,朕能將這件事交給貴妃去查嗎?”趙凰淩眼神銳利的盯著貴妃。


    貴妃微微屈膝,緩緩答道:“若是真有人作祟,臣妾定當嚴懲不貸!”


    趙凰淩一回身,背對著貴妃,聲音冷淡不帶一絲情緒:“魏禧,傳朕口諭,今日寧嬪出事時在場所有人等,罰俸、禁足三個月,抄寫佛經三百遍。”冷哼一聲,補充道:“就抄最長的《大般若波羅蜜多經》,不是一個個都閑得慌嗎!朕給她們點事情做做。跟她們說,若是三個月抄不完,這一輩子就在自己宮裏養老了,若是敢耍花樣,也不用來見朕,去庵裏當姑子吧!”


    秀女剛進宮時,也耍過一些小手段,不傷根本的小計謀,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還閑的湊熱鬧,鬧出事情來,他也不想一個個去揣測她們心裏想什麽。一大群人去圍觀一個孕婦,能有什麽好心思?


    貴妃詫異得瞪大了眼,這寧嬪果然是大殺器啊,如此一來,這宮裏除了她和寧嬪,怕是無人幸免。這個時候,貴妃當真很慶幸當時執意要給寧嬪個體麵,有了冊封禮,要是當時她不堅持,這好戲可真真就錯過了。


    魏禧領命後,趙凰淩便對貴妃道:“至於到底是誰下手,就留給貴妃去查了,希望貴妃別讓朕失望。”


    貴妃還未稟忠心,魏禧又回來了,彎著腰道:“皇上,聖慈皇太後請您過去一趟。”


    趙凰淩突然扭頭,皺著眉頭思索聖慈皇太後想幹什麽。貴妃稍楞,馬上就猜到原因,寧嬪的孩子去哪裏,現在還輪不到她來關心,便請求離去。


    貴妃離開後,趙凰淩一臉凝重的帶人去了茗慈宮。


    壽康宮這邊,也是正鬧著,原因就是小皇子不肯吃奶,急的太後也坐立不安,猜想小皇子這是怎麽了。


    太醫在旁邊也苦著臉,小皇子身子十分健康,這不吃奶,他也看不出來是為什麽。


    突然,張嬤嬤建議道:“太後,不如讓寧主子試試?”


    驀然間,太醫也是眼前一亮,道:“太後,此法可以一試。”


    想到寧嬪正休息著,太後遲疑了一下,可聽到小孫子哇哇的哭著,又是心疼不已,隻得讓李嬤嬤去將人喊醒。


    床上,子曰累得眼睛都睜不開,李嬤嬤拿著溫熱的帕子給她擦了擦臉,又叫喊了幾聲才將她喚醒。


    子曰醒後朝四周張望了一下,聽到一聲聲奶娃娃的哭聲,也顧不得身體的疲憊,焦急道:“怎麽了?寶寶怎麽在哭?”說著,還欲坐起來。


    李嬤嬤按住她,溫聲安撫道:“主子放心,小皇子好著呢,隻是不吃奶娘的奶,太醫說讓主子試一試。”


    聽到兒子餓了還不肯吃別人的奶,子曰這會兒也來了精神,趕緊道:“快將寶寶抱進來。”


    很快,奶娘便將寶寶抱了進來,子曰看到那小小一團的時候,心裏感動得不像話。或許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寶寶放到子曰身邊後,馬上就不哭了,小腦袋一拱一拱的,小嘴巴使勁兒的一張一合,模樣可愛極了。


    太後也跟了進來,見狀笑道:“還真是母子連心。”


    明嬤嬤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子曰怕餓著兒子,趕緊讓李嬤嬤幫忙,給孩子喂奶,李嬤嬤準備好了熱毛巾,覆在子曰胸部揉了揉後,這一下也徹底將子曰的睡意趕跑。


    寶寶含住後,一手還搭在子曰胸上。大概是方才哭了許久,寶寶臉上淚痕交錯,小臉紅紅的,整個兒身子都是軟軟的,可愛極了。若不是因為姿勢和在場人太多,她一定會衝著寶寶猛親幾下。


    隻是和諧的場麵沒維持多久,子曰便看到寶寶一下吸的比一下重,她雖然感覺不到疼,但卻發現的寶寶的異樣,感覺將孩子扒拉開。頓時,寶寶又哇哇的哭了起來,這可急壞了子曰,輕輕的拍著孩子安慰著,用眼神問一旁的李嬤嬤怎麽辦?


    這奶吸不出來,李嬤嬤也急啊,太後臉色一下又不好了,子曰也是著急,隻能輕輕的拍著兒子,閃神進了智能世界找001求助。


    “001,我的寶寶不吃奶!這可怎麽辦?”焦急的子曰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編號001盯著子曰的胸部:“你沒奶?”


    子曰一愣:“試了,寶寶吸不出來,不就是沒有嗎!”


    編號001頗為淡定:“換個大力的試試。”


    “……”


    編號001一臉正經:“你不知道第一次需要疏通嗎?”


    子曰敏感的感覺到了001的嫌棄,想到兒子也沒久留,出來後便道:“太後,寶寶力氣小,不如讓李嬤嬤或者是誰先吸出來?”


    太後一愣,李嬤嬤傻了一下,方才那出主意的嬤嬤又說道:“太後,寧主子這是頭胎,奶不容易下下來,小皇子力氣小,吸不出奶是正常的,隻是寧主子身份貴重,不如請皇上幫幫忙?”


    太後雖然沒聽過這種說法,但她直覺子曰孕期保養得好,連太醫都說身子很好,肯定不會沒有奶水,便立刻讓人去請皇上。


    最後聽從太醫的建議給寶寶慢慢舔舐一點稀釋了的溫糖水,雖然不能解決問題,好歹孩子不哭了。


    趙凰淩也被人請了過來,事情都這樣了,也不管那些男子能不能進來的俗例,趙凰淩直接進來,看到那團鄒皺巴巴卻白嫩的兒子時,眼裏滿是柔軟。去請的那人進來後便退到太後身邊,低聲說了一句,太後臉色微變,注意力還是放在孩子身上。


    聽到嬤嬤的解釋後,趙凰淩看著屋裏滿滿的一屋子人,道:“母後……”


    太後心領神會,暗自一笑,道:“都出去吧。”出去前,她笑顏看了床邊一眼:“待會兒別磨磨蹭蹭,趕緊喂孩子。”


    屋裏很快便隻剩下子曰和趙凰淩,外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奶娃娃。趙凰淩笑看著她和孩子,心裏軟乎乎的,閃過一陣陣波動的漣漪:“辛苦你了!”


    男人眸子裏滿是柔情與認真,子曰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低頭見兒子閉著眼,小嘴吧嗒吧嗒的,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道:“皇上,您……快點。”


    趙凰淩一笑,輕輕掀那虛掩著的中衣,就看到了因懷孕而漲起的白嫩柔軟,腦子裏驀然回想到那日他們在未央宮的一番顛鸞倒鳳。嘴巴無意識地就往上湊去,溫柔吸允起那惑人的嫩紅舔撚,手也撫上這對柔軟揉壓,雙手和舌頭靈活的動著,無所不用。


    當皇上濕濡的嘴唇貼上來時,子曰一陣瑟縮,一股詭異的酥麻感襲來。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快蹦出喉嚨,活躍翻騰,一股滾燙的熱焰頃刻間席卷至全身,像是要把她焚燒、融化,她動情地呻.吟出聲,嬌喘道:“皇上,不要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毫無節操的黃桑~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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