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轉自 真白萌


    翻譯:荷蘭豬


    作為聯合國第一大盛典的舞台,法芙拉河上的船隊一望無際。


    甲板上人潮如織,遊客們在船隊舉辦的各式活動間樂此不疲。而競技場的氣氛在那當中顯得格外熱烈。這也難怪,畢竟『舞鬥大會』是祭典的主軸,自然最受眾人青睞。


    『舞鬥大會』南區準決賽落幕之後,遊客們陸陸續續地離開了競技場。遊客們乘上小舟,在移動的途中興奮地談論著自己的觀感。其中,兩名身材魁梧的壯漢——某間酒館的店長和『舞鬥大會』上被淘汰的克勞,在交換過比賽的感想後討論起了接下來的行動。


    “——終於結束了啊。店長,接下來有什麽計劃嗎?”


    “嗯~,沒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話說到最後也沒看到那個把你打敗的小矮子啊。”


    克勞一行是為了見到在『舞鬥大會』預賽上戰鬥過的“黑發褐膚的少女”才一路追著『諾文莉帕』隊看過來的。但那位少女卻始終沒有在正賽中露麵。


    “反倒是出現了個怪物……那家夥是怎麽回事啊……”


    在正賽登場的是為了保護少女而同行的青年劍士。一想到那位劍士、諾文在比賽中的表現,克勞的臉色登時變得一片鐵青。


    “那家夥奪冠恐怕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我根本想象不到他輸的樣子。”


    跟隨克勞觀戰的店長雖對諾文的表現不吝溢美之詞,但心中的驚恐難掩,甚至有些語無倫次。由此足見當時的比賽情況是何等淒慘。


    “每年都來『瓦爾法拉』遊玩的店長既然這麽說,那肯定沒錯了,不過怎麽說呢,我總覺莫名的詭異啊……”


    對手的實力也是不可小覷,但到底還是諾文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不管發生什麽插曲,認為橫豎都會是諾文奪冠的兩人漸漸失去了對『舞鬥大會』的興趣。到最後對大會的感想也隻剩下了“那個人是怪物吧”“強得離譜”這兩句。


    “喂喂,回想了一下這幾乎不就是每年都出來玩了嗎……如果給別人講,他們肯定會以為我是一個為了自己的興趣拋下自家酒館的不負責任的混賬。還不是因為玲這家夥每年都在這時候休假休息,我也沒辦法隻好一起跟著歇。”


    “嘴上這麽說,實際上你也挺喜歡觀戰的吧?邊看邊回想自己在役時的那些事兒,肯定熱血沸騰了吧。”


    “……這個嘛,看了這樣的比賽換了誰都會興奮的吧。”


    每年的這個時候,不隻是酒館的看板娘玲,店長也會來觀看比賽。


    店長雖然總是搬出酒館的常客也會參加武鬥大會,為了生意自己不能不看這一借口,但實際上每個熟識店長的人都清楚他對武鬥大會的癡迷。


    克勞強忍著笑,跟在繼續辯解的店長身後。


    正當他想著今天的比賽既然都結束了,那接下來就去旅館休息到明天的時候。


    說曹操曹操到,玲甩著辮子由遠處跑來。


    “店長!克勞先生!!”


    像這樣不顧周遭目光的大聲呼喊,於她而言實在是罕見。


    克勞歪了歪頭。


    “嗯?發生啥了?你不是說要和朋友去北區嗎?”


    “——我正要跟你們說呢!冷、冷靜聽我說,千萬不要嚇暈過去,我說了你們可一定要信啊!!”


    “我們已經相當冷靜了,建議你自己先來個深呼吸吧,慢慢說。”


    克勞不急不慢地回應道,聽了他的話,鈴開始“呼~哈~呼~哈~”地做起了深呼吸,但也沒等到徹底緩過氣,她就急著開口:


    “說起這件事——一個月前不是有個黑色頭發的孩子在我們店裏打工嗎?就是基督君,你們倆應該還記著吧?”


    作為雇主,店長首先回答道:


    “我當然記得,不就是那個很有禮貌的新人嗎?”


    之後是克勞。


    “是說的那個前腳被通緝後腳就被免罪的小子吧。我還打算是時候了就讓他加入我的隊伍來著。”


    兩個人的評價都很高,之前甚至有談論基督的才能一直到天黑的事。


    “就是那個孩子好像要參加決賽了。在北區準決賽上勝出的就是他。”


    聽了玲的話,店長和克勞才得知那名少年參加了『舞鬥大會』。


    “哈啊?”


    “哈啊?”


    兩人聽罷都難掩驚訝。


    這也難怪,方才談到的少年基督是一個月前在迷宮1層铩羽而歸,還落下了嚴重燒傷的探索者。在他們的印象中,少年是一個雖然天賦異稟但卻極不走運的小鬼頭——照這麽想,在連嫻熟的探索者也很難站穩腳步的『舞鬥大會』裏是不太可能有他的身影的。


    恰好兩人都有參加『舞鬥大會』的經曆,所以很難相信鈴的說辭。


    “我說的是真的啦!真的是真的啦!!”


    “就算你這麽說,可你應該也還記得吧?小鬼他一個月前半死不活地逃出迷宮的事兒……”


    “但他卻確實是贏了!現在強得一塌糊塗!速度快得連我的眼睛都跟不上!!”


    興奮勁兒還沒過的玲夾著鄉音將比賽的情況講了一遍。


    店長和克勞無奈之下隻好檢查手頭的資料。多年來的相處讓他們明白玲不是會撒謊的人。然而兩人終究沒能在參賽名單上找到基督這個名字。


    “呃……沒有新人的名字啊?”


    “這不就在那裏嗎!該說失去記憶了還是什麽,就給人一種那樣的感覺!他現在用的名字叫相川渦波。之前的名字果然是假名啊。”


    玲從以前就總懷疑少年用的是假名。店長和克勞也是一樣,所以不好輕易否定。


    “好好好,知道了。那就明天去看決賽的時候確認一下到底怎麽回事兒吧。”


    “明明就是真的!真是的,真的是事實啦!”


    也有可能單純是長的像,總之在親眼看到之前還不能隨意下判斷。約好一起去看決賽之後,克勞結束了這個話題。


    “新人那家夥……”


    與吵個不停的兩人不同,店長兀自仰望天空,露出了一抹旁人難以發覺的淺笑。當初照顧基督時,他就曾有這樣的預感,而現在,預感轉化為了確信。


    ◆◆◆◆◆


    “——啊,他看這邊了!看我們了!”


    決賽場上。


    在萬裏無雲的青空下,在幾近震破鼓膜的歡呼中,少年基督現身了。


    “這家夥……”


    店長低喃一聲。


    穿在他身上的衣服做工之奢華與彼時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語。聽主持人的介紹,他現在在鄰國擔任公會會長,甚至達成了『屠龍』的偉業。而所有這些竟然隻發生在一個月內,不可謂不荒唐。


    在想這些的時候,玲已經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跟我們打招呼了!眼神肯定對上了!我就說絕對沒錯嘛!!”


    在看清他的長相之後,一旁的店長和克勞也隻能承認了。


    克勞用顫抖的嗓音跟店長搭話道:


    “店長,你還記得嗎……?”


    “嗯,現在想來你當時不是說要和新人組隊參加『舞鬥大會』贏得冠軍嗎?”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是那個小鬼的天賦!在酒吧的時候不是說了如果


    是小鬼的話也許能在『舞鬥大會』上奪冠嗎!?”


    “哈哈,我懂。也沒想太多就隨便說說的……哪能想到真的會實現……”


    更不用說僅僅在一個月裏就成真了。


    與一旁受到各種情緒感染而激動地發抖的克勞不同,隱約間有此預感的店長隻是冷靜地看著少年基督——然後慢慢地開口道:


    “不管怎麽說,總算是不虛此行了。”


    還在發抖的克勞想起昨天那場毫無懸念的比賽,說道:


    “店長,你覺得小鬼能打贏諾文·阿雷亞斯嗎?”


    “能不能贏並不重要……我們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是啊。哈哈,確實是這麽回事兒!”


    這是名為『舞鬥大會』的比賽。而眼前的則是曾在自家酒館打工的少年。


    與他有過交談、有過歡笑,都曾是酒館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


    那麽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小鬼~!我們來給你加油了啊啊啊啊!”


    克勞大聲喊著,店長和玲緊隨其後。


    “竭盡全力把能做到的都做到吧,新人!!”


    “基督君!加油~!!”


    隨後主持人的宣言響徹全場:


    “那麽!『一之月聯合國綜合騎士團舞會』決賽!——開始!”


    比賽開始了。


    少年基督——不,少年相川渦波的決勝戰開始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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