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我問。


    “嗯。”楊書軍點點頭。


    “原來亂葬崗那座墳是你父親的。”我說道,“看來,昨晚我們遇到天遁,並不是巧合,可能是你父親冥冥之中在保佑我們,讓我們用他的墓碑來做避難所。”


    楊書軍抹了抹眼睛,沒說什麽。


    “在九宮八卦裏麵,東方是震三宮。”向風說道,“震諧音通鎮,你父親讓你刻的那塊墓碑,其實是鎮邪的,對不對?”


    “嗯。”楊書軍說。


    “難道說,墓碑被推倒,棺木被移動之後,邪氣就出來了?”我問。


    楊書軍點點頭,說道:“那村長在村裏本來就很蠻橫,強占我父親的墓穴,雖然我很悲憤,但也沒辦法。可我沒想到的是,我父親遷葬的當天晚上,一夜之間,我家魚塘裏的魚全部死絕了…”


    “就是你家門前那口水塘麽?”我朝外麵指了指。


    “嗯。”楊書軍說,“我原本除了給人看風水以外,還是就是靠養魚過活。”


    “楊叔繼續說。”


    “那天早上,看到滿塘飄上來的死魚,我被嚇壞了,心說這是怎麽了?頭一天村長強挖我父親的墳,第二天魚又全死,這是要把我們母子二人往絕路上逼麽?當時我母親患上了老人癡呆症,看著滿塘的死魚,一邊傻笑著一邊說,嘻嘻,它來了…我以為她說的是糊話,可就在當天晚上,我夢到了死去二十多年的父親…”


    我心說,這楊書軍怎麽跟夢幹上了?先前對我們說,他母親跳水塘失蹤以後夢到了他母親,現在又說夢到了他父親。不過這一次,我感覺楊書軍應該沒有騙我們。


    “在夢裏,父親對我說,軍娃子,那東西出來了…我就問父親那是個什麽東西?父親告訴我說是一種邪氣,圍繞我們家族當年所有參與養邪煞的人的邪氣。其實那種邪氣就是詛咒,不僅參與養邪煞的人,連他們家庭中的所有人都會受到詛咒,包括家庭的後代。


    “凡是受到詛咒的人,死後都會變成邪煞。並且,鬼魂也不會消散,會附著在身體上,受邪惡驅使,變成具有意識的邪煞。唯一化解的辦法,是在死亡以後馬上把屍體燒掉。我父親的屍體被埋了二十多年,早已朽爛散架了,不會再變成邪煞。父親在夢裏對我說,當初為了保護我跟我母親,他把所有的邪氣都帶進了棺材裏,並且命我用墓碑鎮住了。可是,一起被鎮住的還有父親的鬼魂。父親為了我們母子,鬼魂被困在了棺材裏,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爛掉。村長推倒墓碑以後,他的鬼魂才得以脫困,可是那種邪氣也跟著出來了,找上了我們母子。後麵,我們會一直不順,直到痛苦的死去,死後變成邪煞為止…”


    說到這裏,楊書軍哽咽了半天,我急忙拿來一條毛巾,遞給他擦眼淚。


    “那照這麽說,小晴一家人也受到了詛咒?”我問。


    “這就是關鍵所在…”楊書軍說,“當年我三姥爺被批鬥關在那座倉庫裏,得到了那隻木八卦,並且破解了咒語,知道了養邪煞的方法。可是,他當時把所有人召集起來隻是為了陳述那件事。具體他破解出的養邪煞的方法,隻傳給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人,也就是我那堂舅。


    “後麵,我三姥爺被活埋,我堂舅恨上了所有人,他或許應該知道如何化解家族詛咒的辦法,但他會悶在心裏,不會說出來。當然,這隻是一種猜測。父親指點我說,讓我去尋一下我那堂舅的後人,他們如果沒有受到詛咒,就說明詛咒被我那堂舅給化解了。


    “第二天我醒來,感覺父親在夢裏對我說的話應該是真的。但他說,隻要死後立馬將屍體燒掉就不會變成邪煞。因此我也沒太當作一回事,心想,家裏不順就不順吧,反正母親沒幾年可活,我等她死後,我立馬把她屍體燒掉就可以了…”


    “那麽你呢?”我問。


    “我?”楊書軍一咬牙,“我當時已經決定了,反正母親死後我一個人活著也沒有意思,等她一死,我就挖個坑點火自焚…”


    看著楊書軍那種殘酷的表情,我不禁吞了口唾沫。


    “後麵一段時間,我家裏果然不順。”楊書軍說,“養什麽死什麽,雞鴨鵝,包括我母親癡呆前養的一隻小貓,全死了。我一直忍著,小心服侍著母親,等待她壽終。可是後麵的一天,我出去忘了鎖門,心急火燎回來,老遠就看到我母親跳進了水塘裏。我急忙跳下去撈,可什麽都沒撈到。人算不如天算,母親死不見屍,肯定是變成了邪煞怪物。我沒有了辦法,這才去尋我那堂舅的後人…”


    “這麽說,你去過小晴家裏?”我眼睛一亮。


    “去過。”楊書軍說,“我回到闊別二十幾年的縣城,發現一切都變了模樣,不過,我那堂表哥(小晴的父親),還住在祖上留下的老宅院裏,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我生怕他們家的人會翻當年我父親他們活埋我三姥爺的舊賬,不敢透漏真實姓名以及來意。


    “當時,就我那堂表哥的媳婦一個人在家,我謊稱是過路的風水先生,一問之下,我那嫂子說我表哥去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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