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兒的兒子見我跟白小姐臉色有異,問道,你們這是咋嘞?


    “嗯?”我回過神,清了清嗓子說道,“沒啥,我們隻是感覺好奇。看來,那瘋子根本就沒失蹤,而是躲藏在了廟裏,對吧大叔?”


    “應該是吧。”那大叔說,“也真怪嘞,那廟就那麽一點點大地方,他能躲到哪裏去內…”


    我剛才之所以那麽問,就是為了試探他的,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座廟下麵的地下通道,照這麽來看,石頭村所有的村民應該都不知道。那麽,那條地下通道是什麽時候被什麽人修的,又是用來做什麽呢?…


    “之後呢?”我問道,“那瘋子怎麽樣了?”


    “還能咋樣?”大叔兩手一攤,“被那兩口子帶走了唄,也不知送到哪裏去了,回來時就剩那兩口子,在俺們村又過了一宿,那女的哭的呦,眼窩子都脹起了…”


    “後麵村裏有沒有發生什麽怪事之類的?”我問。


    “怪事?”


    “嗯,那瘋子不是說有鬼東西要出來了麽,村裏有沒有發生什麽怪事?”


    大叔撓頭想了想,“那倒沒有,瘋子說的瘋話,怎麽能當真…”


    我點點頭。再問下去,便什麽也問不出了。至於石頭村口山裏隱藏的那岩洞,不僅跟我們上崖的那幾個村民不知道,眼前這大叔也不知道。而先前騙村民說山要塌,令他們出村的那人,通過這大叔所描述的年齡相貌以及穿戴來看,應該就是死在石室裏的那個人。


    “娃娃,你們八路軍啥時候反攻大陸?”那老頭兒突然問道。


    “啊?”我張大嘴巴,心說是八路軍反攻大陸,還是國民黨反攻大陸?


    白小姐‘噗嗤’一樂,“快了快了,老爺爺。”


    “嗯。”老頭兒說,“啥時候反攻大陸跟我說一聲,老夫我也想參戰…”


    “好,沒問題…”


    從老頭兒帳篷裏出來,我們回到了自己帳篷。雨還在下,時斷時續的,山野間水氣蒙蒙。


    “你怎麽看?”白小姐問。


    “楊念生進過那條地下通道。”


    “嗯,還有呢?”


    “有一點我搞不懂。”我皺眉說,“想要修那麽一條地下通道,工程量龐大,如果是八路軍修的,哪怕是晚上開工,石頭村的人也不可能沒人知道。”


    “我也搞不懂。”白小姐說。


    “要說不是八路軍修的,可那通道恰恰在那什麽連長的住房底下…”


    “先不管是誰修的了。”白小姐說,“我們研究一下八路軍撤走時把那連長的住房改成廟的目的是什麽…”


    “廟…三尊石像…”我眼前忽然一亮,“應該是為了鎮邪的!”


    “鎮邪?”白小姐一愣。


    “嗯。”我點點頭,“可惜,石頭村已經完全被塌方埋住了,那三尊石像也早就不知被弄去了哪裏,沒法確定是不是用來鎮邪的…”


    雖然我們發現了石頭村山中所隱藏的秘密,但是,我們脫困以後,唯一可以通進山裏的那條裂縫便封閉了。所有秘密,再一次被塵封。或許,有一個人可能告訴我們山裏麵原本究竟隱藏著什麽,這個人,便是楊書軍的舅舅楊念生,如果他還在世,並且當年真的進過那條地下通道的話…


    這天晚上,和白小姐商議過後,我們決定第二天去找向風他們,然後後麵直接讓楊書軍帶我們去當年他舅舅被放生的地方,就不回石頭村了。


    一大早出發時,我們沒有驚動所有人,隻找了兩個人給我們帶路。可是,那些村民聽到動靜全部都出來了,各種醃肉特產給我們弄了滿滿一大包,並且一直將我們送到一處山口。至於我們原來進山時所帶的東西,都被村民送到了向風那裏。


    村裏那老頭子的神智也清明了,抹著眼淚拉著我的手,哆裏哆嗦的說,好孩子,要不是你,俺們這一村的人就都死了,都死了啊…我聽著心酸的難受,白小姐捂著嘴扭過了頭。


    老頭兒一揚拐杖,“都聽著,再次叩謝我們的恩人,叩謝救命恩人!…”


    雨已經停了,山裏的早晨,空氣清新的令人沉醉,樹葉微搖,綠的就像塗染過。時而有鳥雀撲愣愣飛過,林中的老木也跟著吱嘎嘎響,山野間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那是一個個生命,在共同演奏著樂章。


    兩個帶路的村民很識趣的走在前麵,連頭也不回一下。我和白小姐陶醉在大自然的美景裏,一路有說有笑,倒也不覺乏累。幾十裏的山路,一直走到下午,我們來到一個山區縣城。說是縣城,看起來還不如平原上的鄉鎮繁華,四麵環山,建築十分老舊。


    向風住的那家醫院位於半山腰子上,兩座樓房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會倒塌,樓牆不僅有裂痕,而且生滿青苔,爬滿藤滿類的植物。樓後有條臭水溝,裏麵滿是雜物,不僅有醫學廢品,還有流產的胎兒,散發著陣陣惡臭。


    剛來到向風那間病房門口,就聽到小晴那大嗓門兒從裏麵傳出來。


    “哎呀,你聽話行不,我的祖宗!…”


    楊書軍嘿嘿壞笑,“阿風啊,你就別讓我這侄女心疼了,我這傻侄女要是沒結婚的話,肯定死皮賴臉嫁給你,大叔我呀,我就躲出去嘍,把這病房讓給你們當洞房…”


    “表叔。”小晴哼道,“你才死皮賴臉呢!”


    然後就是向風低沉而又淡然的聲音,“謝謝二位好意,我已經沒事了,實在掛念阿冷,必須得走。”


    “哎呀我的祖宗!”我感覺小晴快跳起來了,“送信的不是都說了他沒事了麽,你看看你,都快裹成木乃伊了,就算你是英雄,像你說的這點傷不算什麽,可你要出去嚇到人家怎麽辦,人家還以為你從埃及古墓裏爬出來的呢…”


    我差點笑出來,同時又為向風對我的情義而感動。雖然有跡可循的天災不算是天機,但我和白小姐被埋在塌方下麵也屬於是天劫,‘遁’於塌方下,卜測不出吉凶禍福的。


    楊書軍勸向風說,就算要走也要等到明天,到時候一起走。白小姐俯在我耳邊說,你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有個阿風這麽好的基友。


    我咳嗽一聲,捏著鼻子問,“請問,楊小晴小姐在嗎?”


    “誰?”小晴罵道,“哪個混蛋叫本小姐?哄帥哥呢,沒空理你…”


    楊書軍聽出了我的聲音,呼的一下拉開了門。隻見向風身上好幾處都纏著繃帶,坐在病床上,小晴側立一旁。


    “阿冷!”


    “馨妹紙…”


    幾個人全哭了,楊書軍又哭又笑,小晴那簡直叫嚎,嚇得醫生跟護士都跑來了,還以為病人出了意外。


    這天晚上,我和白小姐在縣裏買來了煤氣爐和鍋碗,把病房簡直弄成了宴會廳,除了向風傷還沒好不能喝酒以外,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飯時,我跟白小姐把我們在塌方下那一係列驚心動魄的遭遇講給了他們,幾個人聽的目瞪口呆。


    “你是說…呃…”楊書軍打著酒嗝,“我舅舅進過那條地下通道裏?”


    “嗯。”我點點頭,“應該是。”


    楊書軍愣了好一會兒,眼睛直勾勾的,“這麽說,我舅舅當初給我母親的那東西是從那下麵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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