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奔了過去,白小姐緊隨在旁。隻見那婦女躺在地上,翻著白眼,渾身抽搐,頭搖來擺去,不停有白沫從嘴巴裏麵湧出來。人群散的遠遠的,沒人敢靠近。好一會兒,一個中年壯漢從人群裏衝了出來,哭天嚎地,應該是這女人的老公。


    我急忙跳起來一把將他抱住,“千萬別碰她!”


    師父跟我說過,鬼魂剛開始附在人身上時,會牽動人自身的魂魄。之所以會像發羊癲瘋一樣人事不知,就是自身魂魄不穩造成的,萬一一碰之下魂魄受驚脫離出去,人可能就沒得救了。


    這婦女的老公脾氣爆烈,而且力大無比,我一鬆勁被他給掙了出去。我隻得將他擋住,拚命跟他解釋,不準他碰這女人。可是他根本就聽不進去,反而擼起袖子要跟我打架,被白小姐一個擒拿手給摁在了地上。白小姐近段時間雖然跟我有說有笑,和原本相比就像變了個人,但她骨子裏那種冷酷的氣質令我時不時還是會生畏。


    就像此刻,她製住這人時那種冰冷的神態,以及身上發散出的強大氣場,令我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那些山民已經完全看呆了。


    那陰陽先生此刻已經叫喊不出來了,臉色煞白的走過來,看著地上那婦女,不知道出了什麽狀況。像這種普通的民間陰陽先生,也就主持主持喪事,懂一點皮毛的陰宅風水,其餘沒多大本事。


    “這女人‘撞客’了。”我說道。


    陰陽先生應該聽說過撞客,愣愣的點了點頭。那中年漢子被白小姐摁在地上,一邊掙紮一邊破口大罵。被陰陽先生一腳踹在了屁股上,罵了一通,不敢言語了。


    一片安靜中,那婦女突然像詐屍一樣跳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我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我身上沒帶任何符紙和法器,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把附在她身上的死鬼給驅出來。正自思量對策,那婦女突然發出一個老頭子的聲音。


    “我這是在哪兒啊…”


    所有人都被嚇呆了,白小姐也鬆開了那中年壯漢。緊接著,那婦女僵硬的轉過身,朝那口棺材走去,一邊走一邊衝那些孝子賢孫說,你們這是埋的誰啊?…膽小的已經被嚇哭了。


    隨後,那婦女一轉身,‘嘿嘿’傻笑著朝那戲台走去,縱身一躍就跳上戲台,一把搶過那武生的花槍舞了起來。我走過去一問那孝子,說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唱過戲。這時候,那些看熱鬧的都跑光了,楊書軍原本待在那宅院裏等著開席呢,此刻也跑了出來。


    “這是咋啦?”楊書軍問我。


    我指了指戲台上那婦女,苦笑道,“詐魂了,這女的被棺材裏老爺子的鬼魂給附了。”


    楊書軍嘴一咧,“老爺子真不會挑人,要附也不附一個好看點兒的…”


    被那婦女的老公聽到了,眼睛一瞪,“你說啥?”


    “沒啥。”楊書軍一伸舌頭,“我說你老婆長的好看。”


    忽然間,戲台上那婦女停止了舞動,直勾勾的朝楊書軍看過來。


    “你…你要幹嘛?”楊書軍問。


    “這不楊兄弟嘛,你咋在這兒?”那婦女問。


    “他怎麽認識你?!”我驚奇的問。


    “這…這他媽怪了…”楊書軍被嚇得不輕。


    這時候,那婦女的老公衝過來一把扯住了楊書軍的衣服,“好啊,你這混蛋,你是不是私底下勾引俺老婆啦,說!”


    我一把將他推開,罵道,“你傻逼了是吧,你聽聽,好好聽聽,說話的是你老婆嗎?!”


    “咦?…好,好像不是…”那人撓了撓頭。


    “照這麽說,棺材裏死的這個老爺子認識你?”我問楊書軍。


    “不可能。”楊書軍說。


    “楊兄弟。”那婦女操著一口老人腔啞啞的喊道,“在醫院裏時我不是答應你等我病好了唱戲給你聽的嗎,現在我給你唱段《沙家浜》怎麽樣…”


    也不管楊書軍同不同意,她就一蹦躂一蹦躂唱了起來,“想當年,老子的隊伍才開張…”


    我心說,看樣子,這死鬼是認錯人了,不知道把楊書軍錯當成了誰。


    這時候,那孝子走了過來,告訴我們說,前幾個月他爹在醫院裏住過段時間,當時老頭兒精神還挺好,同病房住著的是一個姓楊的老頭兒,兩人關係不錯,應該是把楊書軍當成那老頭兒了,如果不論年齡的話,倆人確實長的挺像。


    我聽的直皺眉頭,心說,原本我以為長的像楊書軍這麽奇葩的世間找不出第二個了,沒想到還有人跟他長的像。


    楊書軍咧嘴一笑,“照這麽說,那老頭兒也很帥嘍?”


    我吞了口唾沫,說道,“先想辦法把老爺子的鬼魂從這女人身上請出來再說吧,雨馨,走,我們回去拿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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