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馨輕輕推了我一下,嗔道,“笨家夥,哪有你這樣問的?”


    我尷尬的笑了笑,“小晴子把她的‘病毒’傳染給我了,本來一直被我壓製在體內的,因為喝了酒,不受控製,所以就爆發出來了。”


    雨馨‘哼’道,明明是你自己笨,居然往人晴姐身上推,算了,還是我來吧。


    說著,雨馨把我往後一拉,擋在我前麵,再次叩響了門環。


    不一會兒,那男人打開門,看了看雨馨,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臉上一副無奈的表情,“你們到底要幹嘛?”


    “是這樣的大哥。”雨馨用一種綿綿淡淡的語氣說,“我們聽茶館老板說你家孩子好像撞了邪,所以過來看看。”


    “我家孩子撞邪,你們過來看什麽,看熱鬧麽?”男人沒好氣兒的說。


    雨馨讓到一旁,指了指我,“他會驅邪,說不定,可以幫到你們。”


    這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冷笑一聲,說道,“他會驅邪?編謊也不會編,他會畫了眉毛坐台當男公關還差不多。看你倆人五人六的,居然是倆江湖騙子,不過騙術也太低級了,還是回去好好修煉修煉再出來騙人錢財吧。抓緊走啊,不然我報警了!”


    “不,你錯了,我們不要錢…”


    “行啦行啦,別扯閑了,這個世道,哪有這樣的好人?就算不要錢也不要你們看,快走快走,不然我去拿掃把了!”


    雨馨眉頭一皺,又要開口。我伸手扶了扶她的肩膀,衝她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是我的孩子撞了邪,就快死了,哪怕是江湖騙子上門,隻要有一線希望,我也會讓對方給看看,更何況,對方還口口聲聲不要錢。除非我希望自己的孩子死去,否則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拒絕的理由是什麽…雨馨,我們走吧。”


    “哎,等等。”走沒兩步,那男人就把我們給叫住了。


    “怎麽了?”我扭頭問。


    “你…”


    “我?”我打斷他,指了指自己鼻子,“我去做男公關呀,對了雨馨,話說男公關是啥?”


    雨馨橫了我一眼。


    “不是,我是說,你真會驅邪?”那男人問。


    “驅邪?不會呀。”我攤了攤手,“我隻會解女人寂寞呀,你剛才不是說,我是個做男公關的麽?”


    那男人一臉尷尬,吞吞吐吐的說,“要…要不,就到我家裏給我孩子看看吧…”


    “行了,別扯了。”雨馨推了我一下,“既然別人同意了,我們就走吧。”


    這男人家的小樓看起來挺新,從樓內裝潢來看,家境蠻殷實。我們跟著這男人來到二樓的一個小房間,剛一走進去,我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氣場,表情立馬嚴肅了起來。這男人的老婆似乎不在家,房間的小床上,一個小孩子直挺挺躺著,蓋著厚厚的被子,應該就是他兒子了。


    我把裝法器的包往地上一放,走到床邊,試探了一下這孩子的氣息,然後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


    “怎麽樣?”我起身以後,男人緊張的問。


    我緩緩搖了搖頭。


    “是…是不是沒…沒救了?”


    “這樣,把你孩子的出生年月日時,以及他掉進水裏出事的時間告訴我…”


    我打開包,用這孩子的生辰八字起了一局,把他出事的時間加入局裏,我靜靜的分析著…眼前這一局裏,這孩子的年命落宮乘白虎,並且年命被他出事時間的日時幹所克,這代表著,那一天的那一個時辰,這孩子有凶災臨頭。根據時幹落宮,來斷他出事的原因,跟水有關,因為時幹落坎宮,坎五行屬水。除此之外,坎宮裏還有地盤‘癸’,‘癸’為陰水,那古運河裏的水被冰層所覆蓋,相當於是陰水。眼前這局象顯示,這孩子所遇到的凶災,是掉進‘陰水’裏,但他命不該絕,因為,坎宮裏當值的,是人盤八門裏的‘生門’,除此以外,宮裏還有‘值符’,值符為‘天乙貴人’,但凡遇到凶災事,隻要有值符在,就不要緊,說明有貴人相救…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阿冷,怎麽了?”雨馨問。


    “怪,很怪。”


    “怎麽怪?”


    “局象裏顯示,這孩子那天掉進了水裏,但是被人給救了,按說應該會很快恢複健康,可是,他為什麽會醒不過來呢?”我皺眉道。


    “我兒子是不是…沒救了?”那男人又問。


    “別吵別吵。”我擺了擺手。


    “阿冷,你再仔細斷斷。”雨馨說。


    我點了點頭,又斷了一遍,跟剛才斷的沒分毫不同。


    “會不會…會不會這孩子不是在水裏撞邪的,而是上岸以後?”雨馨說。


    我一怔,心說,有這種可能。於是,我根據這孩子掉進水裏出事的時間,往後推了一個時辰,掐指換算出時幹以後,我加進局裏,再一斷,心裏‘咯噔’一下子,果然如此!這孩子,是從冰窟窿裏被打撈出來以後撞邪的!


    推後一個時辰,變成了日時幹同宮,都克年命,此外,宮裏有‘馬星’,第一卷曾介紹過,‘馬’是奇門四柱命理裏的一種‘象’,主‘運動’,宮裏有馬星,說明有東西跑了…


    仔細分析過後,我不禁瞪大了眼睛,“這…這…”


    “怎麽啦?”雨馨和那男人異口同聲問。


    我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朝床上那孩子看了一眼,然後看向雨馨,“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在太行山時,我曾經對你說過,如果施法請神,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神給上身?”


    雨馨想了想,點點頭,“我記得你說,被神上身,比被鬼上身還要麻煩。”雨馨眼睛一亮,“難道說這孩子…”


    我點點頭,沉聲道,“這孩子的魂魄早就跑了,此刻附在他身體裏的,是一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是一個神物,如果是的話,那麽,這孩子就是被神給上身了。”


    “怎麽會這樣?”雨馨臉色有些發白。


    我搖了搖頭,這孩子當然不是因為用奇門法術施法請神所以被上身的,而是不知怎的,莫名衝犯到了神物…


    “我兒子到底有沒有救?”那男人抹著眼淚問。


    “他還沒死,有氣息,魂魄應該沒跑遠,可能就在這縣上,到時候我想辦法幫他尋回來。難點在於,如果想要救他,必須先要把附在他身體裏的這東西給驅逐出去,那麽,這就要先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所以你仔細想想,當初你兒子從冰窟窿裏被撈出來以後,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不尋常的事情。”


    “不尋常的事情?”男人撓頭想了想,“沒呀…”


    男人告訴我說,那天他正在家裏坐著喝茶,忽然幾個小孩兒哭著從外麵跑進來,說他兒子掉冰窟窿裏了。他心急火燎跑到運河河道裏,隻見他的兒子已經被幾個好心的路人給救出來了,按壓之下,剛剛恢複呼吸,隻是人還沒醒過來。這男人抱起兒子上了岸以後,攔了輛摩的便去了縣醫院…


    “那醫院裏,當天有沒死人,然後有人過去燒紙錢超度什麽的,或者,有沒有發生其它什麽不尋常的事?”我問。


    “沒有吧…沒有。”


    我眉頭皺起了疙瘩,心說,那這孩子是在哪裏衝撞到‘東西’的?…


    “小師父,見了你剛才擺的那盤棋(他把我起的奇門局當成棋了),我知道,你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人,原諒我先前對你那麽不敬,如果你能治好我兒子,你要多少錢我都給!”


    “我一定會盡力的,但先要知道你兒子是在哪裏撞邪的。至於錢的話,就不必了。”我說道,“這樣吧,如果你實在想報答我,就幫我一個忙吧。”


    “你說你說!”這男人點頭像搗米一樣。


    我掏出那張照片遞給他,“幫我查一查這兩夫婦住在哪裏,你們縣上的。”


    “行,沒問題。”男人看了看,把照片小心翼翼放進口袋裏,起身說道,“我這就出去,找人幫你查!”


    “先別急。”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等下馬上天就要黑了,“先抓緊想辦法救你孩子要緊,走吧,帶我們去你孩子出事的那地方看看先…”


    剛好,這男人老婆從外麵回來了,孩子有她照料看護,於是,這男人便帶著我們出了門。一路穿街過巷,我們來到運河邊。冬天的天黑的很早,夜幕漸漸拉開,河兩岸的店鋪住宅裏都已經亮起了燈。河麵望去,一片冰層,像是一麵寬闊巨大的鏡子,反射著點點的燈光。


    “就是那裏。”男人用手指了指。


    我點點頭。


    順著斜坡小心翼翼下到河道裏,隻見冰層看著挺厚,很透明,下麵黑乎乎的,行走在上麵,‘通通’作響,心有一種往上一抽一抽的感覺,兩腿軟綿綿的,仿佛踏在虛空上。


    “這裏。”男人指著一個冰洞說。


    那冰洞裏結了薄薄的一層冰,我用手按了按,然後取出羅盤測了測這裏的磁場,又朝四周遠近展望了一圈。


    “小師父,怎麽樣?”男人問。


    “你兒子應該不是在這一帶撞邪的,這樣吧,等下上了岸,告訴我那醫院在哪裏,以及你當初抱著你兒子坐摩的走的哪一條路線。我們兩個沿著路線去那醫院,查找你兒子撞邪的地方,你呢,就去幫我們查找照片裏的那兩個人。”


    (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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