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氏集團的神知者總部,一班年輕男女正在計畫一起外遊。雖然說心鏡會中並沒有強製的工作時間,誰想放假隨時可以放,可是謝山靜丶金寧丶司徒夢行等身為神知者部門的骨幹成員,能夠騰出的空閑時間,也最多是一天兩天。


    金寧的好友林駿東是個標準的好玩之徒,說起外遊,他的反應比日常工作積極一百倍,正在踴躍發表自己對短線旅行的經驗及見解。


    謝山靜從來沒有試過外遊,正在埋頭翻閱不知誰買來的旅遊書,看著一篇篇圖文並茂,介紹世界各地旅遊景點的文章,如同在看科幻小說一樣,覺得半信半疑。


    金寧看見她在讀歐洲古堡的遊記,道:”隻有一天,你別想坐飛機了。”


    謝山靜對於世界地理的認識相當有限,一臉茫然地道:”那可以到什麽地方去?”


    ”選擇很少,"金寧道:"我建議到賭埠去。”


    所謂”賭埠”,是坐船到鄰近一個以賭場聞名於世的城市。他們居住的這個地方沒有合法賭場,所以不少人也喜歡在周末坐快船到那個小賭埠碰碰手氣。


    林駿東一聽見”賭埠”,立即眉飛色舞,興奮地道:”好主意!我去年在那裏的夜總會光顧過一個叫娜娜的性感尤物,一直念念不忘那一夜……”


    全場女性立即以厭惡的目光瞪著林駿東,他卻若無其事地道:”怎麽啦?小弟尚未娶妻,難道不可以**作樂嗎?”


    司徒夢行加入討論,附和道:”賭埠好啊,又方便,又好玩。”


    ”夢行,你有去過嗎?”謝山靜奇怪地問。


    謝山靜和司徒夢行兩女都是從小在心鏡會長大,基本上沒有接觸外麵的世界,照說不會有人帶司徒夢行到其他城市。


    司徒夢行頓時啞口無言。其實她也不知道”賭埠”是什麽地方,隻因為這個點子是金寧提出的,她想也不想就說好。


    大家出現了數秒有點尷尬的沉默,楊諾言"叮"一聲靈機一動,道:”你們神知者去賭場的話,不是可以大殺四方嗎?去賺點外快也不錯啊。”


    楊諾言此言一出,大家已經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滿有默契地低下頭。


    果然——


    ”真是充滿智慧的主意,你有去過賭場嗎?”金寧冷笑道。


    楊諾言把想法衝口而出後,也知道這個理論是不成立的。很多人一聽見神知者可以知道對方的想法,就第一時間以為可以逢賭必勝,但細想之下,就會明白其實賭場遊戲的玩法,即使知道莊家的心思也是沒用的,因為莊家在揭開骰盎或開牌前,也不會知道裏麵的數字是什麽。


    然後,不少人就會和楊諾言一樣,馬上想到一些由莊家發牌,和玩家對賭,需要猜度對手心理的遊戲,神知者就可以大派用場。


    楊諾言開口道:”那可以玩…”


    ”神知者被禁止參加那些賭局的。”金寧搶著道。


    楊諾言有點疑惑,問:”為什麽賭場會…”


    ”每個賭場都有追蹤者駐守。”金寧再次搶著道。


    楊諾言有點愕然,道:”那些追蹤者……”


    ”不是我們的成員,那個城市也有同類型組織的。”金寧又一次搶先道。


    楊諾言忍無可忍道:”你可以不要打岔嗎?”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謝山靜突然專注地盯著桌子上一本旅遊雜誌的封麵,好像封麵上有數千字可以仔細閱讀一樣。


    金寧冷冷地道:”我不想浪費大家時間,去聽你的真知灼見。”


    ”這個主意是你提出的。”楊諾言微慍道。


    謝山靜仍然全神貫注地看著雜誌封麵,不知就裏的人,真會以為她完全聽不見兩人的對話。


    一眾神知者不約而同站起來,一些說去倒茶,一些說要再拿些資料來,急速逃離楊諾言和金寧的口舌之爭。可是謝山靜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裏,咳了一聲,瞪著那班惟恐被波及的神知者,以眼神禁止他們離開,強逼他們坐下。


    ”我沒說去賭場。”金寧道。


    楊諾言也冷笑一聲,道:”不去賭場?那你是想去找那個叫”妮妮”的…”


    ”是娜娜。"林駿東還在火上加油,糾正他道:"不是開玩笑,她的身材真的火辣得…”


    金寧轉移對老友開火,瞪著林駿東道:”你閉嘴好不好?”


    林駿東吐吐舌頭,舉起雙手作投降狀,道:”不好意思,老兄,當我沒說過。”


    楊諾言看見有機可乘,馬上道:”是嗎?我不清楚,我和某些人不同,明顯我沒這種消費習慣。”


    其實金寧是單身男人,就算真的有試過這類交易,明買明賣,也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楊諾言這樣說,當然旨在於謝山靜麵前破壞他的形象。


    金寧果然很在意,怒道:”你說話小心一點!”


    楊諾言也不笨,成功把金寧激怒後,淡然地道:”不然就怎樣?要揍我嗎?”


    金寧發怒的樣子相當凶悍,握緊拳頭,聲音沉得要命地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楊諾言冷笑道:”看來你還慣於威逼恐嚇,我很有興趣知道,你以前是從事什麽工作的。”


    楊諾言竟然暗指金寧在加入心鏡會前,從事的不是正當職業。在心鏡會中,其實有一個不成文規定,就是不能追究成員在加入前的身份。除非別人自願說出來,否則即使是上級也不應該過問。因為理論上大家在加入心鏡會後,就等於舍棄以前的身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隻要從此效忠心鏡會,成員的過去一點不再重要。


    司徒夢行和楊諾言的關係一向友好,可是此時一半是維護金寧,一半是抱打不平,插口道:”你…你怎可以這樣說?實在太過份了。”


    金寧恢複冷靜,立即道:”算了,我也不和他一般見識。”


    楊諾言一時無言以對,瞪了謝山靜一眼,不敢相信她至此也置身事外。


    偏偏謝山靜就是有這個能耐,她終於肯開金口,愉快地道:”好,既然大家也讚成賭埠,那就給兩天時間大家搜集資料。散會!”


    沒有人知道謝山靜是怎麽從楊諾言和金寧的對話中,歸納出”大家也讚成賭埠”這個結論,不過她是首席神知者,她說是就是了,傻子才會和她爭論。所有人也樂得結束這場尷尬的討論,像一陣風似的散去。


    楊諾言受足了氣,滿肚苦水,宣泄無門,於是到頂層辦公室找王申雪。


    王申雪白他一眼道:”你又怎麽啦?我很忙的。”


    ”十分鍾!”楊諾言苦著臉道:”十分鍾一定放你回去!”


    他強拉著王申雪來到一間沒有人的休息室,開始絮絮不休地數落金寧。


    “那個四肢發達丶頭腦簡單的智障,從第一天起已經像瘋狗般咬著我不放,你說,這算哪門子的心理**?”楊諾言痛駡說。


    王申雪眼觀鼻,鼻觀心,總是把事情看得通透,道:”我想金寧是基於男人的直覺,第一眼看見你,已經隱隱覺得你是個威脅,所以在你認識山靜之前,他就開始討厭你了。這也很難怪他的啊…”


    楊諾言悻悻然地道:”我以為你也討厭他?”


    ”我不討厭他。"王申雪辯駁道:"隻是我和他不知為什麽,一見麵就很容易吵起來。但也不代表我和他不是朋友。”


    楊諾言懷著一絲希望問:”心鏡會的會規,有沒有一條不許主子和助手談戀愛的?”


    ”你發瘋啦你,怎會有這種規定?”王申雪罵道:”曆史上結成連理的主子和助手大有人在,也有助手誕下主子的孩子,可是兩人並沒有結婚的例子,你想要哪一種?”


    楊諾言咬牙切齒地道:”大家公平競爭,他自己爭輸了,有種就去怪謝山靜啊。”


    王申雪瞪著楊諾言道:”這番說話,你有種就去跟謝山靜說啊。我看死你在她麵前哼也不敢哼一聲,轉頭就拉著我發牢騷。”


    楊諾言被她說中了,麵不改容地道:”這個當然。女朋友是要來拍馬屁的,好朋友才是要來吐苦水的。”


    王申雪難以置信世間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道:”你的本事越來越大了,我想我已經沒資格做你的好朋友,你自便吧。”


    ”阿雪,"楊諾言意猶未盡,拉著她道:"別撇下我,我還沒說完的……”


    ”我沒你那麽空閑!"王申雪痛罵他道:"香小姐有一大堆檔要我弄,我也自身難保!還有,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別拿這些事情去煩山靜,她很快就有更多事情要處理。你再給她添麻煩,到時她甩掉你,你別來找我哭訴!”


    楊諾言隻對一個名字聽得入耳,追問:”你說什麽?山靜有什麽麻煩?”


    王申雪覺得此人沒救,沒好氣地道:”其實也不是山靜啦…我現在不能說,很快你就會知道。”


    楊諾言知道助手的工作有多忙碌,不得不放王申雪走。一直等到傍晚,楊諾言才明白王申雪不是恫嚇他。


    楊諾言正在摟著謝山靜的肩膀,你一口丶我一口地共喝著一杯上麵放了一大個香草霜淇淋球的巧克力飲料,王申雪來到神知者總部,走到他們麵前,清清喉嚨,好讓這對旁若無人的連體嬰注意到自己,然後對謝山靜道:”山靜,香小姐想在今晚九時半召開主管會議,你能出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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