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眨了眨眼,讓已到眼邊的淚水倒流回去,衛洋躺在席夢思床上想著,今生要是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去查清楚當年的的事情,如果真不是那位的錯,他會想辦法讓那人度過那場生死浩劫,也算是還了對方的生育之恩。至於其他的,現在的衛洋不願意去多想。


    嗬嗬,不過,說起來自己的前世和那人真是尤為相似。


    歎了口氣,將空白的信紙裝回去。衛洋也沒去在意那紙張上字體的再次消失,就起身繼續翻箱倒櫃。


    這一次他要找的就是養父母留下的錢財以及其他東西了。


    就像是那個律師說的,不管他是親子,還是養子,他都是法定的第一繼承人,哪裏輪得到那群養不熟的白眼狼來揮霍養父辛辛苦苦賺的錢。養父賺來的,他就是送給貧困山區,捐獻個殘疾兒童,也不能便宜了那些人。


    其實家裏的錢在哪裏,養父或者養母每次藏的時候,都不會避開他,相反還會提醒他,說是別像他們這邊的某某家似地,把藏錢的破爛衣服,鞋子,當成破爛賣了五毛四分錢,回頭又哭死。


    衛洋是沒有賣破爛那閑心的,在家裏有什麽破爛也是養母每次聚集好後才賣給收破爛的。而養母從來都是心細的,把裝了幾千塊錢存款的東西當破爛賣的事情在他們家出現的幾率太低了。


    養父母去世後,這屋子就被那幫子親戚以各種名義占領了,衛洋擁有的,隻是他自己本來的那個小間。連二樓他老子說是為他準備的婚房,也被什麽表弟表妹占領。


    不過時隔近二十年,家裏曾經會藏錢的角落落對於衛洋來說還是很熟悉的,沒花多長時間,他就把家裏能藏東西,不能藏的地方都光顧了一遍。


    順便找到了養父母藏的不少現金和存折。


    衛洋沒想到養父母在家裏的各個地方藏的現金,隨隨便便看數量就少說有五六萬。


    不過,讓他更沒想到的是,這些錢根本不能與養父那張家裏主要存款的存折上的數字相比,看到那個數字的時候,縱使衛洋一直都知道自己家裏有錢,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五十多萬!


    1997年的50多萬,又是在他們這樣的地方!這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要知道這會兒不說在農村蓋棟二層小樓也用不了兩萬,就鎮上蓋樓加買地皮也就五六萬的樣子,還是空間比較大的。


    這樣大的數字……,也難怪那群人敢蛇鼠一窩,狼狽為奸,鋌而走險了!這樣的數字,恐怕放到此刻的市區去都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


    當然,之前那個律師拿來的賠償合同上的一百萬不算,衛洋知道那些錢肯定不可能是一個人賠償出來的。就衛洋後來知道的幾個人,再看養父這邊的存款,稍微對比下就知道,對人家來說那點錢根本就是小意思。一百萬不過是用來哄他這個‘無知小兒’,順便安撫下自己的良心,將養父手上的生意接過去。


    哼!錢啊!


    再次想到養父,衛洋胸中又升起一股揮散不去的悲傷。


    “爸爸……”衛洋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將滿腔的悲傷咽了回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果然一點都沒錯!


    如果早知道這樣的財富是要命的,那麽他真的寧願他們家窮一些。或者養父不是為了他去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而是娶鎮上那些有點背景的女人……


    隻是,如果……


    假如……


    這些東西,永遠都是不存在的!


    眼光無意間落到剛剛尋找現金和存折的時候,從衣櫃裏發現的幾個塑料袋子。


    衛洋又想起了養母,因為不能生孩子,那個女人總是把最好的給他,就算是真正的母親,恐怕也不能像養母那樣無微不至了。


    衛洋伸手拖過袋子,同時也唾棄自己剛剛一瞬間的荒唐念頭。


    袋子裏裝的是衣服,新衣服。


    衛洋知道自己的生日快到了,養母在之前一直說鎮上的某某穿牛仔褲好看,但要是她兒子穿上牛仔褲的話,一定比那某某帥多了!


    除了牛仔褲還有襯衣。


    養母說自己的眼光不行,但她最喜歡看兒子穿白襯衣。感覺兒子穿上白襯衣,比電視上的演員還好看。


    但其實,衛洋知道,穿白襯衣根本就是他自己的喜好。


    所以那袋子裏是兩件白襯衣,一件隻有城裏孩子才穿的休閑襯衣和兩條牛仔褲。


    “媽媽……”衛洋顫抖著嘴巴,將幾個紙袋子裏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來攤在床上。每拿出一件衣服,熱淚就滾落一次。袋子裏麵是兩腿牛仔褲,兩件白襯衣,一件現在隻有城市小孩才穿的休閑襯衣和一件秋天穿的牛仔外套。


    九十年代的現在,牛仔褲和牛仔衣因為一些在鎮上借讀的高初中生,開始在小鎮上流行。


    仿佛一夜之間,鎮上的少年們,少女們就穿起了牛仔褲。在這個時間,甚至升起了一種,隻有穿了牛仔褲,才算是有資本,有高傲權利的似地風氣。


    衛洋年紀小,抽條長後,整個人就很單薄瘦弱,買衣服一般都拿的最小號。隻是看到牛仔褲的樣子的時候,好不容易淡去的酸楚的眼角,瞬間又紅了!


    “媽媽……”衛洋忍不住又叫了一聲,仿佛是孩子在像母親訴說自己的委屈。就算對付聽不到,也想要叫叫對方。


    眼前的兩條牛仔褲,前世的衛洋是沒穿過的,但這兩條牛仔褲卻在兩年後出現在了,養母哥哥家的兒子女兒身上。


    襯衣什麽的,衛洋是沒看見誰穿,但這會兒的白襯衣都一樣,養母親戚家的孩子又不和他在一起上學,避開他穿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將養母買的衣服,一遍又一遍的看,就算衛洋極力的想要仰止,火熱的淚水,仍然不間斷的燒疼了他的眼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間聽到一聲公雞的叫聲,接著又是接二連三的好幾聲,並且越來越近,最後到了衛洋家的院子裏。


    衛洋如夢初醒一樣怔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家的雞在叫。


    “媽媽,對不起。”衛洋為之前的某個想法道歉,“媽媽,我愛你……”


    轉過頭看到臥室中間,那張他搬過來的茶幾上的紅皮箱子裏的黑色中山裝,衛洋起身打開了養母放衣服的櫃子。在裏麵找到一套養母平時舍不得穿,但非常喜歡的衣服將其折疊好了與那套黑色中山裝放在了一起。


    隨後將紅皮箱子,連同現金,存折,養母給自己買的新衣服等一股腦的丟進了萬象空間。


    呃!丟進的去的一瞬間,衛洋的眉頭皺了皺。因為他忽然想起從很久以前自己得到空間,到現在似乎就從來沒有整理過。都不知道現在裏麵是什麽樣了。


    要是以前的話,或許他還能用神識什麽的看看空間的情況,現在除非他離魂,或者自己去空間,否則空間的情況他是看不到的。


    “應該沒事吧。”衛洋自言自語一聲,卻沒有動身去空間整理的意思。要知道上百萬年都沒整理過的地方,要真去整理,那根本沒個尾了,所以……,摸摸鼻子,衛洋一邊想著,等他有時間再去看,一邊自言自語道,“父親可是說過萬象裏麵的一切都是隨性而欲的。”


    空間收走了主要的東西,衛洋看著有些淩亂的臥室,想了想出了臥室去樓梯間找了幾個蛇皮袋來。


    與其過幾天讓那幫子自來熟的,所謂的親戚過來用他們髒手碰這些東西,還如自己動手。


    除了剛剛收走的那兩套衣服,衣櫃裏的其他東西,衛洋都準備拿出去燒了。就算他知道,這個時候,這個時間,這個空間,養父母已經收不到了。


    收拾完衣櫃,又收拾床鋪,書桌等。能收走的,衛洋一樣不剩。前世他們家已經被人洗劫過一次,這次他哪裏還會給別人機會。


    至於那台電視,衛洋想了想最後留了下來。準備著過幾天看看有誰來買房,要是合眼緣的話,就把電視送給對方,不行再另說。


    收拾完臥室,他又去客廳裏轉悠了一圈,將養父藏在電視櫃下的那些煙酒,養母珍藏的幹貨等等統統收了起來。


    看看客廳裏去年才買的冰箱,衛洋想起買這冰箱時養父母的意思,當即就收到了空間。既然冰箱是養父母想讓自己生活的更好買的,那他就必須將其帶在身邊。


    客廳裏的東西,可以拿走的很快就被衛洋洗劫一空。忽然想起二樓的房間裏還有養母給他侄女結婚打的兩床新棉被。


    他記得那個女人的婚禮好像就在最近。


    如果沒出事的話,估計養母會提前將東西拿過去,這會兒應該還沒送過去的。於是上了二樓。


    在二樓的第一間臥室的竹床上,衛洋果然看到了養母給她侄女準備的東西。不過新棉被一共有四床,衛洋想想就明白,這大概是養母給他上高中準備的。


    除了棉被,另外還有養母給他弟弟新出生的兒子做的小棉衣,虎頭小包被,小鞋子等。


    看到這些,衛洋胸中再次湧出一股怒氣。媽的巴子,給他們再多,也隻是喂狗!


    想到養母為他的親人做了這麽多,甚至每一年農忙,還帶著丈夫和兒子去娘家挨家幫忙,得來的永遠都是,‘你家有錢,你應該多拿點,’‘你平時多閑啊,幫我們不是應該的’‘我們都是為你好,你沒有親兒子,將來不還指望你親侄子養’等等。


    或許是養母上輩子作孽太多,欠這些人的!可他衛某人可不欠誰的,該他來陰的,這輩子他會加倍的奉還回去。


    二樓的竹床,是張新的,是衛洋說夏天熱,要養父給打的。結果衛洋體製偏涼,一睡涼床,不是感冒發燒,就是腿抽筋。所以每年不到最熱的時候,根本不讓他睡。也就被放在這邊當承載物了。


    既然床是養父專門給自己打的,衛洋毫不客氣的收進了空間。反正他空間像這樣的竹床還沒有。以後他沒事,還能拿出來睡睡。


    下樓的時候,衛洋聞到了臘肉的味道,記起樓梯道裏還有幾大缸的糧食和臘肉。反正他現在沒事做,既然是自己家的,當然不能便宜別人。打著手電鑽進去就全部收到空間。


    在河西鎮,大多數人家的廚房都是院子裏,而不是像後世那樣搞什麽幾室幾廳帶衛生間,廚房什麽的。衛洋家的廚房是和雜物間,車庫以及大門廊連接在一起的四間式坡房。


    雜物間的燈之前壞了,還沒來得及換,衛洋進去了一趟,發現燈不會亮,才又去拿了手電。


    畢竟不是後來越來越商業化的小鎮,這會兒的小鎮居民多數人還是種地的,所以雜物間的農具一應俱全,衛洋想著自己以後也要自給自足,就將裏麵的農具都收了,包括養母留下的各種菜籽。


    車庫裏,此刻就剩下一輛保養的不錯的八層新摩托車和一輛連鈴鐺都沒有的舊自行車。原本他們家還有一輛兩排座皮卡的……


    衛洋不想再去想那皮卡現在怎麽樣了。經曆了那樣一場車禍,想來也不會有好的。


    不過,摩托車在這個時候也是好東西,前世這車子最後是被養母的大哥弄走的,衛洋幾次索要,人家都沒還回來,還揚言,自己要是繼續要,就揍人。


    廚房的電飯煲,煤氣灶,衛洋本來也想收,結果發現煤氣壇裏的煤氣似乎不多了,就準備等明天去將煤氣灶灌滿了再收。


    想到這個,衛洋覺得他的空間,似乎應該提前整理下,要不然之後上路,他想在空間開個火都難。


    衛洋再次回到客廳裏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在空蕩蕩的客廳和父母的臥室之間來回走了幾趟,最後將之前裝養父母衣服的袋子收進了空間,去雜物間提了一捆火紙騎上養母那輛舊的不能再舊的自行車出了門。


    沒錯,他這會兒是要去墓地。


    這個時間去墓地,要是有人知道,一定會覺得他是蛇精病。


    可誰又在意呢。


    從衛洋家到鎮子外麵的墓地,騎自行大概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那地方與小鎮隔著一條河,又因為種了很多樹木的原因,在這個時候,是相當荒涼陰森的。


    不過,夏天的小鎮,因為天氣熱,就算小鎮上沒有多少路燈,也能隱隱約約的看到這邊,那邊若隱若現的燈火。


    97年,河西鎮的鎮裏和鎮外的路都不好走。不說到處都是坑,也的確沒有後世的水泥那麽光滑,不熟悉的人,十米路,摔幾個跤是常識,熟悉的人,就沒什麽危險了。


    帶著一腦子的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就到了墓地的範圍。


    放眼看去,你立刻就會感覺到河西鎮的落後和空曠。因為眼界之內,根本看不到什麽燈。就是有亮光,大概也是誰家半夜起夜一瞬間的燈光了。


    要是衛洋隻是個普通的十三歲少年,這樣的黑燈瞎火,又接近墓地的地方,他是絕對不敢走的。


    恩?


    衛洋剛準備拐進往墓地的小路,眼前忽然一亮。


    抬頭看去,兩排整齊排開的白色的燈籠,從墓地那邊,正逐漸向他這邊延伸。


    黑暗的夜裏,這無緣無故亮起的燈籠,還漂浮在半空中,詭異而又瘮人。


    但衛洋卻是笑了。當下連自行車都不下,借著燈籠照亮的燈光一路騎到了墓地,直到再也騎不了車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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