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到白靚,心中不禁愁苦起來:“不知今生今世,還有沒有緣分和她再見一麵?”想到自己從21世紀而來,可以說能見白靚這一麵已是跨越今生。如此難能可貴的緣分,於他是一生都難以忘懷了。


    他正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睛被後麵伸來的一雙軟綿綿的手給蒙住了。那雙手釋放淡淡清香,他已知是個女子無疑,隻是這大理寺中除了一個煮飯的老媽媽以外,就是蚊子也沒有一隻母的,他實在想不出這女子是誰!不禁問道:“是誰?”


    那女子不出聲,也不放手。司乘法心中砰砰直跳,想到:“難道是白靚姑娘,她怎麽到長安了。”心想自己也沒認識幾個女子,這女子又不說話,如此文靜的性格正像白靚,心下確信無疑:“定是白靚來了。”他索性將計就計,也不掙脫,把那女子雙手捉住,朝前一拉,自己反身一摟,就將那女子緊緊摟入懷中。


    他摟的甚緊,隻聞著那芳香的黑發,已感舒心。他見白靚毫不抗拒,心中暢快之極,也不去瞧她臉,但想這些日子的相思苦楚,也算是沒有白受。心中喃喃的說道:“司乘法啊司乘法,你看,你要不是今日拿出這番勇氣,隻怕永遠也不知道白靚姑娘其實不反感你吧!”


    想到此處,隻覺一生都要好好待這個白靚姑娘,不讓她傷心難過後悔,因此不由自主的又加了一把力,把白靚抱的更緊。


    這時隻聽那女子說道:“法哥,你抱的我好痛。”


    司乘法一聽這女子的聲音不是白靚,趕緊撒手,手足無措的立在一旁,這下瞧得分明,原來剛才懷中的女子不是白靚,而是王元青。


    那王元青滿臉羞紅的瞧著司乘法,喃喃的道:“法哥,把我抱的好緊,好疼。”她言語之中毫無責怪之意,卻是滿腔柔情的愛惜和歡樂。


    司乘法情思過度,見自己剛剛抱錯了人,頓時感到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趕緊解釋道:“妹妹,你別誤會,我就給你開個玩笑而已。”


    王元青滿臉腮紅,微笑道:“人家又沒有怪你,你緊張什麽嘛。法哥,我隻是沒想到你會……”她沒有說下去,緩緩的低下了頭,似乎連粉白色的頸子也變紅了。


    司乘法如何不知王元青心中的心思,隻是他一心在白靚,對於其他的人,就兩個字:“封殺”。說到“封殺”還是有點過分,因為世上的男人總想自己有一點**,哪個會舍得阻斷自己與女人的圈子,但這句話其實並不適合暗戀中的男人,因此這樣說來,司乘法的“封殺”也隻是在他對白靚癡迷的這個過程中。隻聽他當即岔開話題道:“妹妹,你怎麽來大理寺了?”


    王元青嬌嗔道:“法哥不去找我,我就來找你唄。”


    “你怎麽進大理寺來的?”


    “羅大哥帶我進來的啊。我看你在這裏走來走去,法哥,你想什麽了!”


    司乘法歎了一口氣,對剛才的冒犯之舉也不再談,說道:“手上砸了一個案子,皇帝老兒要我七天破案,破不了就說要治我的罪。”


    王元青聽司乘法說“皇帝老兒”,想到他對皇上都不恭不敬,不禁撲哧一笑,道:“法哥,什麽案子啊,這麽重要,你能不能破案啊?”


    司乘法道:“有人要殺皇帝老兒,那皇帝老兒的侍衛沒抓住那家夥,現在居然要我來查,查不到就找我的責任,真他媽的是特權階級啊。”他故意在王元青麵前說些粗俗之言,想降低王元青對自己的好感。


    那王元青自小跟從家裏走商道,跑江湖,雖說是個女流之輩,但江湖兒女什麽人沒見過,什麽事沒看過。她不僅絲毫不以司乘法的粗言粗語感到逆耳,還更覺得他真切實在,不像一般的偽君子。隻道:“法哥,實在不行,我們就走吧。天涯海角去,那皇帝他也找不到你。”


    司乘法見王元青不僅不反感自己,還幫自己出謀劃策,心中就不爽,冷冷的道:“你太幼稚了,天涯海角去吃什麽,不賺錢哪裏有飯吃?人要現實,你知道嘛!……”他把自己在21世紀某本雜誌上看的心靈雞湯之流盡數拿出來,數落起王元青。


    王元青見司乘法說的津津有味,不忍打斷。待他說完,就道:“法哥不用擔心吃的問題,我隨便從家裏拿個幾萬兩銀子就夠吃了。”


    司乘法一怔,道:“把‘們’字去了好吧!在鄭重送你一句話,我敬愛的王女士,我知道你家有錢,但幾萬兩銀子你不是明顯說大話嘛!你知道我現在是從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一年的俸祿才十二兩。”


    王元青嘿嘿一笑,道:“我真的不騙你,法哥,我們家一天就能賺幾萬兩。我養的那隻金哥一天的夥食費都要十二兩。”


    司乘法見她的言語之間全無說笑話的意思,心中好生驚訝,想到:“這也他娘的太土豪了,一天就掙幾萬兩。可憐老子窮**絲啊,一年才掙十二兩,工作六十年,還趕不上別人一個零頭。”不禁問道:“金哥是個什麽玩意?”


    王元青炯炯有神的瞧著司乘法,頗有興趣的道:“法哥,你不知道,金哥可好玩了,我養了三年了。”


    司乘法心道:“是個什麽東西,你還管它叫哥,按這樣論,還跟我是同級別了。”隻聽那王元青繼續道:“金哥是一隻小狗,是哥哥從西域弄過來的。”


    司乘法差點被嚇傻了,想到這有錢人家真是奢靡,隨便養一隻狗都比人看得重,就是做狗也好啊。嘴上道:“你這個寵物倒是金貴,我一年的俸祿隻夠它吃一天。”


    王元青嗬嗬一笑,羞澀道:“法哥,你去哪裏,我就敢去哪裏,錢不是問題。”


    司乘法整個人一懵,想到王元青這句話也太霸氣了。“錢不是問題”,這正是司乘法從小學讀到大學終身奮鬥的目標啊,他頭懸梁、錐刺股的寒窗苦讀十餘載,為的是毛?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在學霸夥伴麵前說一句“錢不是問題”?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洋洋灑灑的說一句“錢不是問題”?他管這叫做夢想,別人說他這是白日做夢。是啊,以一個窮**絲的身份想要逆襲成為高富帥,這個難度不亞於要把水轉化成汽油來燒。


    可司乘法運氣好的很,他穿越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還陰差陽錯的當上了從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一職。司乘法每每想來,也是頗為滿意,怎麽說自己也算是官一代了,現在走到哪裏都可以神氣一把。俗話說升官發財,想來離自己做有錢人的目標也是近了。但今天聽見王元青這一句豪言,自己的目標是徹底破碎了,就算自己升官發財,一天也不可能收入幾萬兩啊。


    司乘法不禁想起自己在大學創業賣拖鞋的時候,那時候渾身都像打了雞血似的激動,總想到自己就是下一個喬布斯,下一個比爾蓋茨,下一個李嘉誠。但由於最後一雙拖鞋也沒賣出去,這個一天賺幾萬塊的豪情壯誌也就埋在心底了。此時聽得王元青一天收入幾萬兩的錢都不是問題,不禁悵然想道:“什麽叫有錢?怎樣才能賺到這麽多錢?喬布斯、比爾蓋茨成了金錢的代名詞,人家靠的是什麽,是**裸的技術啊!”但轉念一想,這王元青家裏這麽有錢,不知道是不是也開發了什麽高端技術產品,好奇的問道:“妹妹,你家這麽多錢,是怎麽賺來的啊?”


    王元青毫不避諱,道:“我們家販琉璃的,現在大唐的琉璃都是我哥哥在做。”


    司乘法早就知道王元寶兄妹是販琉璃的,隻是自己不知琉璃是何物,為何能賺這麽多錢?最後聽得王元青說琉璃是一種寶石,就連宮廷的地板都要用上,但製作工藝又十分繁瑣,所以供不應求,價格居高。司乘法聽完,歎道:“王大哥這一生富貴,算是個成功男人!”


    王元青道:“法哥,這個也是命的。我家之前就很窮很窮,爹爹隻是在長安收泔水,大哥又老實,也經常受別人欺負,他做什麽生意都虧本,最後被逼無奈,都要上吊自殺了……”


    司乘法驚訝不已,道:“王大哥他還準備自殺?”


    王元青沉吟道:“所以這就是命,當年大哥準備上吊,屋內突然現身一個手持元寶的金色老翁,他說‘王二狗,你何以輕生,你人生還有富貴未享’。說著留下一錠元寶,隱身而去。大哥懷念他的恩情,因此改名叫做王元寶。”


    司乘法是個唯物主義至上的人,不是太信鬼神之說,聽王元青如此一說,驚訝道:“王大哥冥冥之中有天相助,難怪富甲天下。妹妹,你親眼瞧見那個金色老翁了沒有?”


    王元青搖頭道:“這些是大哥說的,我沒有見過。”


    司乘法雖不太相信金色老翁之說,但想起王元寶之前那麽窮最後還是富甲天下,心裏不禁自歎道:“都說自己的不成功是沒關係、沒背景,其實不過也是給自己找點妄詞平複那怕吃苦的心境罷了!‘一切皆有可能’這句話還是有它的道理的。”他想到王元寶能從一個窮**絲逆襲,對人生似乎又看到了一點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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