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傳音給明陽告知自己具體位置後,便在原地等他們。


    “這幫小子太慢了,在拖拉什麽?”馬王等了片刻就有些沒耐性,他身為七劍神之一,從沒等過人。倒不是說他傲慢,而是能與他交往的人,哪用得著他等,各個來去如風。


    “給年輕人一點時間。”蘇昊是不怎樣著急,從黃金袋裏拿出混元蓮子和一幹從芄娘那得來的靈藥,清點一番,發現煉製凝元丹不缺藥材後,又拿出地法天煉化爐,等的片刻功夫都不放過,抓緊時間煉製凝元丹。


    “兩粒混元蓮子也夠?”馬王自然能看出這藥是用來做什麽的,隻是從劍師中階進階到高階竟然隻依靠兩粒混元蓮子就能做到,他作為劍神,也覺難以置信。


    “試試,”蘇昊把地法天煉化爐推到他麵前,很有點見縫插針的意思,“閑著也是閑著,你功力足,幫我煉煉。”


    “你也太會使喚人了,”馬王抱怨著,接是接過來,話也沒完沒了,“你怎麽不讓小龍幫你煉?他既然化形,功力不弱吧?”


    蘇龍聽到這話,真的捋起袖子要幫蘇昊煉丹。


    “你煉吧,讓他歇歇。”蘇昊連忙拉住蘇龍。蘇龍耗損的法力還沒完全恢複。


    “我就不用歇息啦?我可是忙活了一宿!”馬王叫道。


    “我進階可全靠你了,任重道遠啊兄弟。”蘇昊沒聽見他說什麽似的,重重地拍他的肩。


    “行了,知道了。”都搬出兄弟這話了,馬王立即什麽都不說了。他黃峰寨是五大修真門派裏最具江湖習氣的一派,聚集了不少地痞流氓強人盜匪,連他自己都是土匪出身。像他們這種刀尖上討生活的人,很講究兄弟義氣,黃峰寨大門頭上沒有黃峰寨三個字,而是一個大大的義字。


    “你要玄鳥幹什麽?”馬王將真氣灌入地法天,還有餘力與蘇昊說話。


    “聽明陽說玄鳥能帶我們找著寶貝。”蘇昊說。


    “寶貝?” 馬王下意識就向蘇龍望了一眼,又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用手肘撞了下蘇昊,“行啊青彥,一直當和尚,從不沾葷腥,這一沾就是大肥肉,一塊還嫌不夠!真看不出來,你也這麽貪心!不過男人嘛,哈哈,兄弟懂的。”


    “咳咳,”馬王力氣多大,蘇昊被撞的差點吐血,“想哪兒去了,煉你的丹去。”


    “不是啊?”馬王意識到自己弄錯了,有點兒尷尬,“真寶貝?”


    “廢話。”蘇昊拉著蘇龍刻意離他遠點兒,這小子下手向來沒輕重。


    馬王若有所思地點頭,片刻後說,“既然有寶貝,我可不手下留情了。不行,我得通知寨裏的弟兄,多帶些人來。”


    明陽和明翰匆忙趕來時,正好見到馬王放飛了一隻以法力凝結的靈雀。靈雀身上的羽毛顏色有深有淺,層次分明,粗略一看,像一張黑色宣紙上以淺色徽墨畫了一匹奔騰的駿馬。這是馬王的標識,馬王不識字,所以用圖案代替。明陽他們知道這是在傳消息。以法力凝物傳送消息,非功力深厚的人根本不能做到,距離越長,消耗法力越多。明陽豔羨地望著飛遠的靈雀,這種傳遞方式,隻有劍神能做到。而且帶著馬王專屬的標識,可以說這隻靈雀任何人都不敢攔截,將一路暢通無阻,直到目的地。


    隻是這靈雀傳的什麽消息?明陽正納悶,明翰心直口快,直接就問了出來。


    “他怕自己一個人找不到法器,所以通知黃峰寨帶人來幫忙。”蘇昊說。


    “什麽?”明陽被這話刺激得直接跳了起來。


    他明家人走遍天下才好不容易得來的機密,天天掖著藏著,生怕被外人窺探了去。結果現在倒好,竟然弄得一個大門派都知道。人言傳的飛快,又是這等好事,全天下都知道還會遠嗎?


    “有問題?”蘇昊問。


    明陽剛想質問蘇昊幹嘛要告訴別人,看到他茫然不解的樣子,忽然想起他青山師尊的身份,眼睛刹那亮了,話到嘴邊變成,“沒有問題!完全沒問題1師尊還有什麽吩咐沒有?”


    “表哥……”明翰有點看不下去了,這前後變化,也太狗腿了。


    “呃……”蘇昊抖了抖黃金袋,“玄鳥怎麽帶路?”


    “明翰。”明陽喊了聲。明翰走過來,抓出兩隻玄鳥,正有所動作時,就聽到明陽發著癡繼續說,“師尊,您累不累?渴不渴?拿黃金袋,手腕酸了吧?”


    明翰簡直聽不下去,他哥這是病入膏肓,無可挽救了。他嫌丟人,走遠些,從懷裏摸出兩張早已準備好的符籙,分別往兩隻玄鳥的翅膀上貼去,又念一通咒語,符籙上黃色的篆文輕飄飄地揚到空中,明翰手指一指,那篆文便像聽從指揮似的,附在了玄鳥的翅膀上。


    玄鳥高叫一聲,那雙翅膀像不受它們自己控製一般,強行地往一個方向飛去。


    “表哥,好了。”明翰喊道。


    “師尊,好了。”明陽說。


    “玄鳥往西邊去了。”明翰又喊道。


    “師尊,玄鳥往西邊去了。”明陽說。


    蘇昊無奈,“明陽。”


    “晚輩在!”明陽站直身子。


    “……”蘇昊扶額,“我聽見了,你不用傳話。”


    明翰來到明陽身邊,琢磨著馬王通知了黃峰寨,他們明家索性也多叫些人來。不然又是馬王,又是師尊,哪還有他們兄弟倆的份?


    不過暗暗叫人,實在不怎麽光明磊落,明翰小聲與明陽商量,“表哥,我們也多叫些人來吧?”


    “師尊,我們多叫些人來吧?”明陽大聲道。


    明翰差點拔劍劈了他。


    “這孩子傻了。”馬王撫掌大笑。


    蘇昊也忍不住笑了,“叫吧叫吧,免得說我欺負你們。”


    明陽這才反應過來,臊了個大紅臉。和明翰又到一邊去往明家傳消息,他們用的是自家用靈草飼養的靈鴿。不用消耗他們自己的法力,這種方法也是大多數門派用的,像馬王那種奢侈的傳遞方法,雖然速度更快,但他們用不起。


    “那就啟程吧。”蘇昊站起身。


    一群人追逐著玄鳥的蹤跡踏上路途。白色的靈鴿撲棱著翅膀,在山林間隱隱約約地前進著,逐漸變成一個白點。下一刻,所有人都沒注意時,一道真氣忽然從林間彈射而來,正中靈鴿腹部,靈鴿連掙紮都沒有,就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善淵取下靈鴿夾帶字條的玉筒。明家傳遞消息所用的也是寶貝,一般人就算取了玉筒,也拿不出字條。但善淵他們各個都是絕頂高手,一掌直接震碎玉筒。


    “什麽消息?”善德有些急切。他們好不容易恢複被仙女之淚封禁的法力,又好不容易找到蘇昊他們一行人的蹤跡,結果偏生在這時候殺出一個馬王,而且看上去和蘇昊的關係很不錯的樣子,讓他們行動受製。這讓他們更覺得蘇昊手段非同一般,竟能得馬王親睞,同時也更恨得牙癢癢,暗自忖著蘇昊當初是不是用同一種手段博得師尊的信任。


    可再恨也無用,馬王是誰?哪是他們得罪的起的?弄得不好,說不得變成兩個門派的鬥爭。


    於是他們隻敢尾隨跟蹤,卻不敢貿然出手。各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受過這氣,而且身邊還有慕容春秋這些外人在,大家的臉上都有點掛不住,隻得以非常時刻用非常手段來說服自己和別人了。


    看完字條,善淵麵色凝重地望了眼慕容春秋。慕容春秋也正看著他。


    字條裏記載的內容,善淵其實不想告訴別人,那可是新出世的法器!隻自己青山內部悄悄吩咐下去就得了。但慕容春秋在,他親眼見著自己打下靈鴿,要是再連什麽消息都隱瞞,除非他這老臉真不想要了。


    善淵咳了一下,將字條遞給慕容春秋,這才與善德說,“他們要去找新出世的法器。馬劍神一直在,我們無從下手,還是先請教掌門吧。”


    “也好。”善德點頭。


    善淵退到一旁,解開佩劍。青山弟子與上層掌門門主等人聯係,依靠的是與脈靈一脈相承的窺劍鏡,各分支和總部各有一麵。耗損的法力沒有馬王的靈雀多,速度卻比靈雀還要快。這也緊緊因為青山劍派有脈靈的關係。


    善淵很快請示完掌門,帶著一臉古怪回來了,善德問,“掌門怎麽說?”


    “讓我們繼續跟蹤蘇昊,並通知各門所有弟子,即日啟程,全部都去尋找那件法器。” 善淵轉達掌門的意思。


    “掌門這麽看中這件法器?”善德也茫然了。青山劍派什麽沒有?犯得著這麽勞師動眾?


    “不,”善淵搖頭,看了眼慕容春秋,見他的注意力還依舊在字條上,這才以傳音術秘密地給所有青山人說,“掌門要我們把法器出世的消息昭告天下。”


    善德一愣,這就明擺著不是看中法器了,否則應該越少知道的人越好,怎麽可能通知全天下的弟子都來尋寶貝?掌門究竟是什麽意思?


    善德絞盡腦汁,忽地靈光一動,似乎明白了什麽,“掌門會來嗎?”


    善淵看他一眼,“別亂猜,掌門自有他的打算,蘇昊與我們青山有不共戴天之仇,掌門不可能輕易饒恕他。我們聽令行事就是。”


    “我明白了。”善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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