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正坐在花園的亭子當中,溫柔的撫慰著嬰兒,她半側著頭,半邊清麗的容顏在陰影的掩映下,不時一陣微風吹拂著一縷長發,拂過那沉思的麵容。


    朱莉到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王後失神的樣子,她發現王後比先前失神的時間更長起來。


    寧靜的風吹拂著兩人,王後的唇有些幹涸,朱莉給王後倒了一杯新鮮的花蜜,一邊靜靜的守著,一邊看著王後。


    她不打擾王後,看著天色晚了,不得已的打斷王後的思緒。


    沉睡的孩子聽到吵鬧聲,啼哭聲讓兩個女人臉色一變,哄著孩子再次沉睡。


    朱莉低著頭,她想起從小就沒哭過的阿所,不禁一笑。


    這一笑正好落在抬頭的王後眼裏,說道:“朱莉也想要個孩子,喜歡上那個侍衛就早點告訴我。”


    朱莉聽主子打趣她來,便笑逐顏開衝著王後道:“朱莉才不想嫁人,要賴在主子身邊,照顧王子們長大。”


    聽到朱莉這樣說,王後調笑:“是啊,朱莉可不想求著我嫁出去,還想要被幾個小夥子爭著嫁出去。”


    朱莉說道:“到時候有個如同所羅門殿下這麽乖巧的孩子就好了。”


    王後皺了皺眉頭。


    像這麽幾年,王後和阿所碰麵的機會並不多,皇家聚會才聚一聚,一年到頭見麵也不過二十多次。基本上除了禮貌的問候,偶爾幾句學業上的關心,她幾乎找不到話去說。


    “羅文滿月了,我們還是談談接宮裏的布置,阿所那孩子不會讓任何人擔心。”王後安靜了一會,下意識的轉移話題。


    滿月宴宣布了羅文第二繼承人的地位。


    王後對著新出生的繼承人寵愛非常,他依偎在母親的懷裏,舍不得離開,肉嘟嘟的臉孔嫩的掐的出水來,粉紅色的小嘴是薔薇的花瓣。


    滿座大臣送上祝福,觥籌交錯,一條條執杯飲酒的手臂熱情的在四方流轉。


    大臣們喝的臉紅耳熱,為了不經意提出的小問題將宴會當作朝議,吵成了一團。


    王後站在貴族女眷中談笑風生,偶爾留意高位,莫名感到有些奇怪,加納王一手握著酒杯,斜倚著身子一手支著下巴,這樣的姿態已經保持有段時間。


    大臣們吵架的的浪潮一重高過一重,若是平時加納王早就用咳嗽聲阻止這群吵成一團,說的話題越來越不正經的大臣。


    “陛下,臣有事稟告。”一位喝高的貴族上前。


    “陛下,臣也有事稟告。”另一位與上前的貴族爭吵的男人也急著上前,生怕對方搶了先。


    “陛下。”兩聲不約而同地的呼喚中氣十足,喚著看上去假寐的加納王。


    那先出聲的大臣一股火氣,騰騰的在烈酒的助興下燃燒著:“他搶了臣領地上的一塊屬地,至今不肯還,白占著還打上臣派去討道理的人。”


    “明明我送了十幾個美女給你,你說打人的事算了。不要不認賬,是你自己打賭輸給我的,非說口頭的東西不算數。”後出聲的大臣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喚著加納王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陛下為臣做主啊。”


    加納王的身軀動了動,兩個大臣正兒八經的站直,等著英明的國主決斷這件有點說不清的事。


    加納王支著下頜的手歪歪倒下,他整個人倒在桌幾之上。


    王後口裏念叨著:“不會的,不會的。”


    王後顛顛倒倒的走著,她一邊搖晃著自己柔弱的身軀想清醒的看清前路,總覺得前路是黑色,無邊無際的黑色。


    “啊!”一位侍從上前探息,不可抑止的尖叫從口中傳出,大步跑到王後麵前,他蠕動的嘴唇擠出幾個字:“陛下中毒了。”


    王後空洞的雙眼抬起,歪著頭打量著侍衛,似乎在掂量他話中的真假,一副看仇人的表情,化身為狠戾的野獸。


    侍從小小的說了聲:“陛下去了。”


    王後雙眼充滿血絲,她緊緊的掐住侍從的雙肩,疼的對方悶哼一聲,才哀聲道:“王後節哀。”


    王後忽然一聲大叫,把他推了開來,害怕的發抖。


    “你在說謊,你這個卑鄙的奴才。你這個惡魔,以為我會這麽容易受騙。”


    侍衛猝不及防被這一推重重的撞的小腳一歪,忍著不敢再出聲。


    這個美麗而端莊的女人,往下腰看著這個確認自己丈夫中毒的侍從,忽然一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臉上,頓時五個爪子印,帶著血痕清楚的出現在侍從臉上。


    朱雅抱著一個孩子,勇敢的站出來,她眼淚流出,一聲不吭的看著王後,走到王後身前:“您保重身體,還有孩子會陪著你。”


    王後的眼睛看了一眼小小的羅文,空洞的望著遠方,仿佛透過夜色看到了一縷希望。


    滿座的大臣跪伏在地麵,頭足相抵:“王後節哀。”哀痛的的聲音壓抑著太多情緒。


    她看向所有人,轉身一步步走向高台,抱著那個男人。


    他如同平常處理公務,勞累的睡著,悶頭大睡都不知道呼吸一下外麵的空氣,還想少年的時候那樣沒睡相。


    她等了他十多年才成婚,她知道他的心向往自由,鳥兒倦飛了有歸巢的一天,她便等了他十幾年在外成就一番冒險才成婚。


    她從小姑娘等成大姑娘,再從大姑娘等成老姑娘,她還是等著他。


    不是說好回來以後一起變老。


    “王後,陛下飲的那杯花蜜是原本給羅文殿下的,陛下想要嚐嚐是不是太甜膩了。”伺候加納王的人艱難開口。


    陛下厭惡吃甜的東西,宴會上都是喝酒助興,那會喝什麽花蜜。


    這花蜜雖然養生有利於身體,加納王卻是從來不屑品嚐。


    驀地,一陣排山倒海的劇痛傳來,她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昏昏沉沉中隻聽到有人的聲音帶著低笑:“你失去腹中的孩子會不會叫衝動。”


    王後艱難的從站了起來,頭腦的每一處都像是破裂一般劇痛難當,她搖搖晃晃的敲打幾下牆壁,取出加納王留下的特殊密詔。


    如果有一天出現意外的情況,你們母子就用上這一道密詔。


    她不由自主的握緊手心,十指深深刺入。


    ***


    “不好了,不好了。”各地飛奔而來的信使:“國主中毒不治身亡。”


    一位正當盛年的國主這忽然一走了之,這種事情帶來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爛攤子,這繁華的王國有野心家,有各種血脈的貴族心懷鬼胎,有無數人爭著架空孤兒寡母的權力。


    大賢者若是在,憑借他的威望還沒有人敢手腳放開的去做。偏偏大賢者也去世,神殿一方的勢力處於中立。


    這一陣子不少百姓們都躁動不安,這一次變動不知道要害苦多少人,貴族們爭奪權力,受苦的還是老百姓。


    神殿自從大賢者去世,許久沒有動靜,這一次加納王去世都沒有神殿的祭祀站出來,眾人從期待到無望。


    王後悲傷過度將自己鎖在屋中七天,她披頭散發赤足而行,一道秘旨意大殿上傳閱。


    “所羅門成年前,王後艾莎執政。”女人冰雪流淌的冷寂眼中,有流星的光彩一劃而過,這麽多年足夠她將一切改變。


    王後露出隱藏的王牌。


    “軍符。”認出這是調動一半兵力的軍符,不少人驚呼。


    眾臣算計到底誰還有幾分勝算,王後的家族搶先臣服:“王後的命令由吾等聽從。”


    大勢所趨,王後掌權。


    一個女人坐在高位,就這樣慢慢的放空自己的心,慢慢的沉思,高處不勝寒,她離眾人的距離更遠了。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所羅門與羅文都是陛下的孩子,他們生來平等,繼承權也應是平等,沒有長子必須繼承王權的規定,他們成年後誰更適合為王不能過早判定,這個國家迎來他們的主人必是其中之一,更優秀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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