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勵深是個強迫症患者,那盒藥被擺在與門線垂直的正中間,分毫不差,規規矩矩。】


    梁肆最近發現自己變化挺大的。


    以前呢,她總是喜歡買一些卡通圖案的襪子,內衣,尤其是看到最近圖案萌一些的,即使不需要,也忍不住買回家。


    可是如今逛街,再看到這些東西,梁肆卻有點不感冒了。


    直到今天下午她從內衣店買來一件黑色的絲綢睡衣,梁肆才驚覺,自己的心態,開始往熟女方向發展。


    梁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眉眼彎彎的笑了。那絲滑的綢緞襯得她嬌貴許多,黑色更顯她肌膚如雪,□□算不上,但這睡衣設計的非常有心機,前後領口的v字領都開的大大的,性感溝壑一覽無餘。


    夜裏十點,陳勵深的臥室門開了,他總是習慣在晚上喝上一杯檸檬水。


    梁肆眼睛一轉,將拖鞋踹開,赤著腳出了臥室。


    她假裝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昏昏沉沉的走著,正好與剛剛出門的陳勵深碰了個正著。


    揉著眼睛,假裝沒看到他,軟軟的朝他懷裏撞去…


    “呃…不好意思…”


    她輕輕地推開他,繼續往前走。


    陳勵深一下子拉住她:“你怎麽不穿拖鞋?”


    梁肆轉過來,揉揉眼睛,無辜的說:“我嗓子好難受,出來找點藥,可是拖鞋好像被保姆拿去清洗了。”


    陳勵深這才打量起她身上的著裝。


    他從來不知道,一貫喜穿牛仔褲和格子衫的梁肆居然也有這麽…


    這麽性感的睡衣?


    “我房裏有,跟我來吧。”陳勵深目光一緊,將目光從她的身體上轉移開。


    梁肆心裏暗笑。


    陳勵深,人家都用糖果騙小孩,你這算用藥片騙女人麽?


    “不了吧…我去阿姨那裏問問。”


    梁肆轉身就走,陳勵深又拉住了她:“這麽晚了我媽都睡了。”


    “那我不吃行了吧,我自愈能力很強,睡一覺感冒就好了。”梁肆說完,柔弱的咳嗽了一聲,將身子稍稍彎下去一點,露出了一大片春光…


    陳勵深不小心看到了她胸前露出的一片白皙,眼色一變…


    “誰讓你穿這麽少。”他口中責怪,手心卻滾燙,拉著她就往自己房裏走。


    臨到他房間的最後一刻,梁肆忽然固執的停下來。


    “我還是不進去了…”


    陳勵深轉身看著她,她大大的眼裏寫滿了為難,與掙紮。


    然而他就像是個任性的孩子,依舊將她往房裏拉。


    “陳勵深,”她再次站住,微微撅起嘴,露出小女人的羞澀來:“你騙人…你根本就沒有藥…”


    陳勵深一把將她拽進房裏,大手一推,房門便關上了。


    他將她堵在牆上,用膝蓋頂住她想要逃脫的腿,一張俊臉帶著灼熱的呼吸俯下來,貪婪的欣賞著她黑色絲綢下的白皙脖頸…


    “我就是藥…”他性感魅惑的貼近她的耳邊,輕輕的說。


    梁肆想笑,卻還是假裝無力的推他,陳勵深喉嚨一緊,便更加想要征服,摟上她的腰緊緊的往自己身上貼,梁肆軟軟的蹭著他,蹭得他□□焚身,恨不得分分鍾就把她吃進腹中。


    從沒有發現,她竟會如此嬌媚。


    “陳勵深,你放開我。”她調笑著望著他。


    陳勵深哪裏肯放她,薄唇堵上去,舌頭侵略進去,呼吸熾熱,上下其手。


    梁肆捧住他的臉,離開他的唇,雙眼攫住他的視線,目光堅定的看著他。


    “陳勵深,你覺得我現在,怎麽樣?”


    梁肆覺得,今晚是個絕好的時機,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陳勵深掐了掐她的腰,緊緊的貼住她的身子,如同頑石陷入泥沼,回答道:“你現在,很性感…”


    梁肆搖搖頭,撅起嘴:“不是…”


    陳勵深又重新湊上去,用舌尖去舔舐她的唇…


    “那是什麽…”


    “是賤。”他聽見她這樣說。


    陳勵深陡然停下了動作,抬手摸上她的頭發,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清明的眸子。


    “陳勵深,你不覺得我現在這樣,很賤麽?”梁肆始終是笑嗬嗬的樣子看著他:“第一次是你強迫我成了你的女人,非我所願,第二次我情難自禁,是我不對,但我們真的不能再有第三次了,事不過三,你想當情聖,可我…真的不想當第三者。”


    陳勵深忽然就明白了幾分。


    難怪,難怪她破天荒的穿得這麽誘人出來轉悠,原來是想找機會和他劃清界限。


    陳勵深放開她,用拇指玩弄著她的唇,目色精明:“哦…所以你現在,是在和我談判?”


    梁肆懶洋洋的靠在牆上,目光似水,像是一塊被人撥開包裝的美味糖果。


    “也就是因為你是陳勵深,我心疼你,不然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談判的呢?你看看,你背著你的未婚妻和我上了床,我沒要求你負責,隻是不想當小三兒,這不正常嗎?我這叫道德,而你,時下有個新詞兒就是說你這種男人,渣、男。”


    陳勵深倒吸一口氣,竟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陳勵深,你看看我,除了少一隻耳朵,我拾掇拾掇應該還有人要吧?我幹嘛非可你這一棵樹上吊死呢,雖然這棵樹…”梁肆挑逗的摸上他的胸肌:“很中用。”


    陳勵深倔強的將頭一別:“就你這樣伶牙俐齒的,誰敢娶你。”


    梁肆眨眨眼,輕輕推開他:“那就試試嘍,總之你記住,我們這種不正當的關注,已經結束了。”


    她說罷,整了整衣服,在陳勵深的審視中,擰開門鎖,出了房門。


    陳勵深方才被她勾得欲壑難填,這會兒又開始心亂如麻。他咬咬牙,打開房門探出頭去。


    “梁肆!”


    梁肆還沒走遠,回頭一瞥,就見陳勵深撐著房門,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自己。


    “叫我幹嘛?”


    “我這兒真有感冒藥...”


    不是說嗓子疼麽,今晚不吃藥的話明天嚴重了怎麽辦?


    “算了,我可不敢再過去。”梁肆嘴上拒絕,心裏卻有一絲隱隱的感動。


    “我保證不碰你。”陳勵深攤了攤手,眼神要多純良有多純良。


    梁肆站住腳步,轉過頭看著他。


    “那好,那你去給我拿,然後敲三下門,放我門口就行了。”


    她說完,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沒過多久,門上就響起了“咚咚咚”三聲敲門響。


    梁肆故意等了一分鍾才開門,門被打開了一個小縫,她看到一盒感康被放在地上。


    陳勵深是個強迫症患者,那盒藥被擺在與門線垂直的正中間,分毫不差,規規矩矩。


    她的心裏暖暖的,拿起藥盒,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梁肆把小八從停車棚裏牽出來的時候,發現它怎麽打火都不肯動。


    高崎楠也去停車場取車,路過的時候見她正對著電動車拳打腳踢的,不禁笑著走過去:“你怎麽這麽沒人性,人家當電動車已經夠慘了,你還要打它。”


    梁肆眼都不抬:“傑倫娶了媳婦,讓我傷心,媽的一破車,也讓我傷心。”


    高崎楠“噗嗤”一聲笑了,上前抱起她的車:“走吧,我載你去修。”


    “不用了…哎…”


    由不得梁肆拒絕,高崎楠就將她的小八搬往後備箱。


    …


    “這幾天你也不和我一起吃飯了,也不和我一起吐槽了,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高崎楠一邊開車,一邊很很直率的問道。


    “其實你這麽說,我也覺得自己挺不對的。”梁肆無聊的搓著手心說。


    “嗯?”


    “我覺著吧,好朋友之間,應該是沒有隱瞞也沒有任何目的的。”


    高崎楠不說話。


    梁肆又自我檢討道:“可我對你有不滿,有誤解,卻沒有跟你說,而是選擇與你冷戰的方式,這樣可能會產生更大的誤會。”


    “你對我有不滿,有誤解?什麽誤解?”


    “高崎楠,我們倆是不是無話不談的好哥們?”


    “是。”


    “那我們要兩盤小龍蝦,好好談談心吧。”


    高崎楠轉頭看了看她,點點頭:“行,我請客。”


    …


    熱鬧的大排檔裏,高崎楠摟著梁肆的肩膀,俊俏的小臉紅撲撲的。


    “阿肆,你太能喝了,我不行了…”


    梁肆又開了一瓶雪花,打了個酒嗝:“我發現,你這人挺實在的,一喝酒就上臉,不錯不錯,小夥子實在!”


    高崎楠好笑的看著她:“叫我小夥子?說的好像你多成熟一樣。”


    梁肆神秘的湊到他的耳邊,微醉著說:“我已經,是女人啦…還不成熟?”


    她說完,就傻笑著靠在他的肩上,又喝了一口。


    高崎楠一怔,隨即一笑:“那你也沒必要驕傲呀!”


    他自然明白她說的意思。


    “是陳勵深吧?”他問。


    “噓...”梁肆坐起來,嚴肅的看著他:“我要滅你的口!”


    “這算什麽秘密嗎?”高崎楠白了她一眼:“你去打聽打聽,後廚洗碗的大媽都知道你們倆有一腿。”


    “呃...那我不管,你知道了一個我的秘密,你也得告訴我一個你的秘密。”


    高崎楠說:“我有一回半個月沒洗澡。”


    梁肆立刻嫌惡的推開他:“有稍稍小一點的秘密麽?這個秘密太沉重了!”


    高崎楠喝了口酒說:“稍稍小一點的啊...你想聽什麽?”


    梁肆看似隨意的說:“跟我講講,你爸爸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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