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看著她,頓時間,種種複雜情緒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一夜的內疚在她醒來後變得更加濃厚,他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想要伸手碰一碰唐果的臉頰,卻被她毫不猶豫的躲掉。


    唐果的反抗幾乎是出自於下意識地,季墨的手尷尬地抬在半空中,看著她久久才放下。


    由於昨夜的事,唐果還心有餘悸,她很快爬下床,連拖鞋都來不及穿,便這樣赤腳跑了出去。


    現在是早餐的時間,大家都在樓下餐廳,唐果一路往下跑,隻不過由於腿間的酸疼還未完全消退,她的姿勢難免有些笨拙。


    “媽……”她一直喊著人進了餐廳,唐母聽到是女兒的聲音,知道她醒了,急忙回過頭,就見親生閨女猶如小瘋子一樣的跑過來,好像後麵追的人是洪水猛獸。


    經過一夜,唐果的額頭和下巴上的傷已不那麽腫了,隻是青紫的顏色倒是更深了些,看著還真挺像不久前被人家暴過一般。


    “果果好點了嗎?額頭還疼不疼?”唐母貼心問道,撩開女兒額前的劉海看,輕輕吹著氣。


    唐母雖說心疼女兒,但也看到自己說話的同時,女兒的一雙眼緊緊盯著樓上的某個房間看,似乎根本沒將她的話聽進去,直到那房門打開,季墨提著她的鞋出來,女兒的身體才往她懷裏縮了縮,總算是有了點兒反應。


    於季墨而言,唐果越用那樣害怕的眼神盯著自己,自責就越發像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心髒,究竟還是他做錯了。


    季墨把拖鞋在她身邊放下,沒有跟她說話,可卻不曉得究竟是他的哪一個姿勢刺激了唐果,小姑娘掙脫了唐母的手就往門外跑。


    已經是寒冬,她穿著一身家具睡衣,開了門就往外麵闖,大家一時間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季墨就已追了出去。


    唐家的房子過了一天長街便是馬路,季墨慢她一步,追出去時唐果的人已在馬路旁邊,她的身前便是來往不息的車流,卻還不知深淺的往前衝。


    季墨跟在後麵眼看著一輛私家車遠遠加速開過來,他心一緊,霎時眼裏隻有唐果,奮力追上了將她往後一拉,也是在這一刻,那輛車與唐果擦身而過。


    季墨用的力氣大,拉過唐果之後兩個人齊齊跌在地上,唐果一時間仿佛被嚇到了,神情怔楞,她被扶起來之後隻聽到一個聲音慌亂地說:別這樣,果果你別這樣,我走就是了,走就是了。


    唐果方才驚險的一幕讓追在後麵的的唐母唐父也都看到了,兩個人都嚇的不輕,隻是隔的遠,並沒有聽到季墨對著女兒說了什麽,隻見他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女兒身上,附身親了親女兒的臉頰,接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唐果被嚇傻了,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但季墨的話她是一字不落都聽著的。


    在回神之後,唐果已經到家了,她被安置在沙發上,一向愛女心切的唐父也不免嚴肅教育了她一次。


    以往唐母唐父要是有什麽責備的話,老爺子都是在一旁護著,可今天聽了兒子兒媳的描述,倒也沒有阻止,他在一旁看著寶貝孫女,又看看兒子,很想說一句,再如何責備她也沒用,人家根本沒在聽嘛。


    唐果回去後怕是嚇著了,一直發呆不說話,唐母問她季墨去了哪兒她也不回,她身上還披著季墨的外套,那男性的大衣穿在她身上明顯的尺寸不和,唐母從樓上拿了一件棉衣下來讓她換上,誰知道唐果竟沒有理會,反而把身上的黑色大衣裹的格外緊。


    唐母並不知道季墨離開了,家裏麵做好了午飯,因為早上大家都沒有吃,所以午飯做的多,唐母一遍遍問季墨去了哪兒,唐果不回,發著呆看窗外,看著看著外麵竟慢慢飄去雪來。


    唐果本來一手撐著頭,看見外麵飄起了雪花才慢慢站起來,嘴裏麵念念有詞:“媽媽,是不是下雪了。”


    從回來之後唐果還沒說過話,這會兒主動開口了,唐母立即點點頭,附和說:“是啊,挺大的雪,不過你可不能跑出去玩知道嗎?”


    女兒喜歡雪天,唐母又擔心她的身體,事先囑咐道,卻不想自己話音剛落,女兒就拿了玄關處的雨傘跑出去,出門時嘴裏似乎說了一句:我去給他送傘。


    他……這個它還能是誰,唐母意會過來,知道兩個人還在別扭,又結合早上季墨對她說過的話,有些事越來越不明白了,隻是季墨走了那麽久,果果要去哪裏找他?


    “今個一上午是怎麽了?跑出去兩次了。”老爺子在唐果走後說話,似乎很困惑。


    已經幾個小時了,路邊哪裏還會有季墨的影子,唐母出來找人,發現不但沒有季墨,連自己閨女也不見了。


    唐母一不見女兒就心慌,怕她再像以前一樣,急忙把旁邊都找了一遍,又打了季墨的電話。


    “阿姨,什麽事。”電話接通,季墨說話,他這幾天不打算去見唐果,讓她緩和幾天也好。


    “你見果果了嗎?外麵下雪,她出來找你了。”唐母的語氣很急,季墨聽了當下就從沙發上站起來拉開了窗簾,外麵果然已被覆上一層淡淡銀白。


    唐母焦急,他也無心再想別的,回了一句沒有就結束了通話。


    季墨出了酒店就去了唐家的那個路口,酒店離唐家近季墨到時唐母還沒有走,見了他就急忙說著話。


    “果果出來時拿了把傘,說是要給你送的。”


    季墨點頭,四處裏張望著,想起上一次她在雪地裏待了會兒就生一場大病,不由得後怕。


    “阿姨,我去找她。”


    這是n市今年的第一場雪,是一場大雪,季墨跑了各個街道,都沒有見到人,此時唐家的其他成員也都跑在外麵,眼看著天色漸暗,季墨很著急。


    “阿姨,果果大約會去哪裏


    找我?”季墨亂了分寸,竟然這麽問著唐母,這個問題唐母也很難回答,反問了一句:“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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