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吳微禹以慶祝的名義請容憶吃飯,容憶本著有便宜不占是傻逼的道理,自然是樂得遵守。


    吃到一半時,吳微禹的電話響了起來,掛斷後他臉色有些微難看,容憶有些奇怪的問:“出什麽事了?”


    “一點小問題,容憶我們先不吃了吧。”竟然是帶著詢問的語氣。


    容憶一愣,看著桌上的菜,媽蛋,不要這樣浪費糧食呀,她還想吃呢,可是誰讓金主發話了呢,容憶狼吞虎咽了幾口點點頭,跟他起身。


    一路趕到了醫院,看的出來他有些焦急,容憶一路沉默無言的跟在他身邊,徐偉昊看到他過來,立馬鬆了口氣,然後眼神看著容憶時又明顯的有些變化,不過礙於在醫院他也不能吵鬧。


    “念安怎麽樣了?”


    容憶心下了然,念安,鍾念安,難怪那麽急呢。


    “醫生正在檢查,可能一會就會好了。”


    容憶也難得安分的不說話,默默坐在走廊座椅上等著,過了沒多久醫生出來,吳微禹上前跟醫生小聲談論,而容憶則是在想鍾念安得什麽病了嗎?


    回去的路上容憶不知為何沒精打采的打不起精神,而吳微禹也沉默著皺緊眉頭。


    到家後容憶徑直想要上樓,吳微禹起身拉住她,容憶無措的看著他,“怎麽了?”


    “沒什麽。”他搖頭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容憶心底不免疑惑,想到方才鍾念安的模樣,她不禁好奇的問道:“她得了什麽病嗎?”


    “念安她媽媽有遺傳性的心髒病,她也不能幸免,兩年前她做了心髒搭橋手術。”吳微禹皺著眉頭說完。


    容憶心底一驚,故作輕鬆的安慰他,“那醫生怎麽說?”


    “醫生檢查說沒什麽問題。”


    容憶點頭進了房間,一晚上睡的並不好,早晨天微亮的時候,她便爬了起來。


    “起來這麽早?”吳微禹好奇的聲音,以往哪次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床呢。


    容憶坐在吧台上嗯了一聲,衝他喊道:“咖啡,要嗎?”


    吳微禹搖頭,“不用。”


    容憶撇嘴,“不解風情。”


    吳微禹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走了過來端起那杯咖啡,容憶大叫,“這是我的杯子。”


    “你的嗎?”吳微禹眼角含笑,比那最豔麗的牡丹還要好看,說罷又拿了杯子,將方才那杯子還給她,“那你繼續喝,你不介意吧?”


    容憶一臉血的看著他,“不介意,不介意,你繼續。”她能說介意嗎?看他那樣,她要說介意是不是會分分鍾被砍死呀。還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中午的時候接到陳雪電話,那丫頭在外跟劇組,心急火燎的讓她幫忙去替她相親,陳雪的媽媽對於給女兒安排相親這事樂此不彼,而有幸容憶也曾去見識過幾次,最後隻得同意。


    剩女這個詞也不知道是誰創造出來的,容憶想估計廣大婦女同胞恐怕都會磨刀霍霍,你過來我保證不砍死你。算了,世界如此美好,還是別一天打打殺殺,這麽一想容憶又有些難過,她現在孤身一人,就是想要有人關心她,也沒有這個人了。


    容憶刻意晚了幾分鍾,二樓的十六號桌,老遠的容憶便見一穿著人模狗樣的年輕男人坐在那兒,單看外表,容憶覺得算是斯文好看,不過陳雪說這人是個醫學專家,已經三十多歲了,身高一米八,瘦瘦高高,看形象是符合了,願以為這種埋頭搞科研的男人不是不修邊幅就是邋遢不整的。


    沒想到居然是個標準的小帥哥,容憶幾步走了過去,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高先生是吧?我來遲了。”


    對麵的男人看到容憶又瞬間的詫異以及不可思議,容憶已經自顧自坐在了對麵,叫了被冰飲料喝了起來。


    這才發覺這男人居然從頭至尾沒說過一句話,容憶不免困惑,不會是個有發音障礙吧?這麽一想,突然也理解了,也難怪會快四十了還沒結婚呢?


    為了不免對方尷尬,容憶用著自己那少的可憐的手語與對方交流,邊比劃邊說:“我叫陳雪,初次見麵,你好。”


    對方依舊沒開口,薄唇抿著就那樣看著她,雖然這男人看著是挺好看的,可是不會說話怎麽談呀,算了算了,隻要打發掉就好了。


    正在容憶耐心耗盡的時候,那男人終於開口了尊口,聲音清冷,不知道是不是容憶懷疑,他對著自己的語氣也帶著咬牙切齒。


    “我不是啞巴。”他緩緩的說。


    容憶張大了嘴,有些羞赧,“你別誤會,我沒其他意思。”


    他穿著一件簡單的襯衣,短發利索,還想再說話,容憶包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恰巧這時路過一個服務員,容憶起身與對方碰了一下,容憶睜大眼睛瞠目結舌的看著手裏的手機仿佛斷線的風箏拋物線一下落在了對麵男人的杯子裏接著又跳了起來。


    蘇越的臉色已經幾乎是鐵青,水漬沿著他的臉龐往下滴,很是狼狽。容憶囧的不行,又想笑又歉疚,“對不起,對不起。”


    她拿過紙巾想要幫她擦擦,哪知道桌子隨著她帶動,一下連同她那一杯水全部澆到了男人的懷裏,容憶如雷轟一般尷尬的看著他,他麵色又青又白,起身的時候兩腿之間還滴著水,看著很是讓人浮想聯翩。


    容憶想著估計這男人都對自己無語了,看來今天忌出行,忌相親是對了,他招誰惹誰了,不就在這一個人喝個咖啡,居然也會有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上來弄的他莫名其妙。


    “我看你嘴上說著對不起,看著沒半點對不起的意思。”


    雖然容憶確實有些幸災樂禍,可是被他這樣當眾拆穿,多讓人難堪呀。


    容憶從小混到大,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他穿著不菲,那褲子估計都是她每個月被包養的幾倍了。


    心底不斷抓狂,難道還要賠套衣服,神啊,饒了她吧。


    容憶做了虧心事弱弱的看著那男人,眼底噴著火,估計想要把她吃了的想法都有。


    “那個高先生,你沒事吧?”


    被叫的高先生臉色陰沉滴水的看著她,終於忍無可忍,“我不是高先生。”


    “啊?你不是高先生是誰?”


    “你這個人真的是莫名其妙,我在這裏喝咖啡,你不分青紅皂白的衝上來就坐在我對麵,完了還不夠,還要澆的我一身都是,你是不是從來都是這麽橫衝直撞,不聽人說話。”


    他的語氣諷刺挖苦又難聽,要放在以前容憶早就掀桌子不幹了,可是現在脾氣還是收斂了幾分,“誰讓你自己一直不說話,你以為姑奶奶今天願意來嗎?你不是高先生,沒事幹嘛要坐在這裏?”


    蘇越無語的冷笑一聲,“你這女人簡直莫名其妙,難怪要來相親,這年紀是該好好打算打算,要不然人老珠黃估計你這脾氣以後沒人敢要。”


    容憶被戳到痛處,更加的張牙舞爪,“你這個自大狂,我看誰以後要是嫁給你,才是倒了八輩子黴呢。”


    “這個不勞你操心,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說著臉色鐵青的打電話讓人送衣服過來。


    容憶的手機也被那男人胡亂的仍在了他那邊,容憶伸手想要拿過來,卻被他更快一步,他冷笑著看她,“今天這事沒這麽簡單算了。”他拿著她手機擺弄了一會,挑眉問道:“密碼是多少?”


    “我憑什麽告訴你啊?”


    那男人也不惱,“不說是吧?不說我立馬從窗邊丟下去。”


    他作勢真的要扔下去,容憶妥協,嘴裏小聲說了幾個字母。


    “大點聲。”


    “你是我孫子。”那男人臉色一黑又要發作,容憶接著說,“首字母,小寫。”


    那男人鼻子裏哼了一聲,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不忘嘲諷道:“還真是符合你這粗曠的性子。”


    容憶心頭仿佛有貓爪在饒一般,狠狠的瞪著他。


    他用容憶的手機給自己電話打了過去,聽到手機鈴聲才掛斷,這才將手機丟給她,“你電話我記下了,後麵有事情我會找你。”後麵幾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容憶垂頭喪氣的低著頭,無精打采,此時手裏的電話又開始響了起來,是陳雪的電話。


    一接聽容憶就忍不住咆哮,“你那什麽相親呀?”


    “容憶啊,我剛剛就給你打電話誰知道你沒接,我是想告訴你,那相親取消了,下次再約,你不會去了吧?”


    容憶冷笑著嗬嗬兩聲,還約你妹呀約,丟臉都丟到奶奶家了,咬牙切齒的說,“你以為呢?”


    容憶看向這可憐的男人,身上被她弄的一片狼狽,還要盡力維持著優雅,一向是能言善辯的容憶既然也會詞窮,臉紅到了脖子上,語無倫次的看著他,“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嗬嗬……”蘇越冷笑一聲,拚命壓製著火氣,估計此刻想要將她扔出窗外的衝動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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