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容憶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說好話被嘲諷,說狠話恐怕更是火上澆油,罷了罷了,她不是一向自詡沒什麽擺不平的事嗎?既然如此,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容憶一臉鬱悶,下次出門前一定要看看日曆呀,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呀,看來這麽多年,她這得罪人的功夫還真是一點都沒退步呢,算是可喜可賀嗎?


    此時一樓的客廳,吳微禹正與一位年輕女人喝著茶,那女人五官秀氣,氣質端莊大氣,頗有些貴族名媛範兒。


    女子微微抿口茶,淡淡的說道:“微禹,最近怎麽樣?”


    吳微禹點頭,英俊優雅,卻又透著股冷漠疏離,“我一切都好。”


    那女子歎口氣,“都這麽多年了,你還是盡早放下吧,我看你對那鍾念安很是上心,微禹當初那場事故怪不得別人,何況你已經做的夠多了。”


    吳微禹臉色微變,帶著些蒼白,有些煩躁,“這件事不要提了。”


    “微禹,你這樣能逃避一輩子嗎?我知道你是愧疚,她爸爸因為救你去世了,可是這難保不是他為了讓你救他閨女的命使的苦肉計。”


    吳微禹臉色有些難看,那場車禍司機也就是鍾念安的爸爸拚死救了他,他臨死讓他一定要照顧他的閨女,他拒絕不出口。


    那女人一笑,“雖然這樣的想法確實很齷齪,可是微禹你想想。他那樣的家庭,鍾念安得了先天性心髒病,如果不是你,他們哪有錢治病,就算一命抵一命,也都過去了,別再折磨自己了。”


    容憶下樓經過拐角處便看見了吳微禹和一個女人坐在那裏悠閑的喝著茶,容憶心底大驚,難不成這個人也被逼著來相親?看對麵那女人的模樣,還真是有點像吳微禹的喜好。


    吳微禹一向喜歡這種端莊的女孩,他曾經就每每嘲諷她一天瘋瘋癲癲的沒半點女孩子模樣。


    哼,容憶輕哼一聲,現在他與別人肯定聊的更歡快吧,才不想別人打擾呢。


    這樣一想,容憶覺得自己還是乖乖的走吧。


    在容憶正在糾結著是當作認識呢還是不認識的時候,畢竟她是拿人錢財□□,吳微禹說要她幫忙擋掉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那麽她應該有義務上前的。


    這邊吳微禹已經作勢要起身的動作,看來吳微禹是不耐煩了,容憶立馬領悟到了這點,不得不為自己的聰明機智點讚呀。


    其實吳微禹是想要起身上個洗手間然後送對方回去,還沒等他起來,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立馬衝了過來,將自己攔腰抱住,吳微禹措手不及,被一下重新撞到了座位上,對麵女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張大了嘴。


    容憶從頭發縫裏看吳微禹,一隻眼睛向他使眼色,奈何她眼睛都快眨成紅眼病了,無奈吳微禹還是一臉茫然,嘴角抽搐,外加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容憶擠出幾滴眼淚,兩手勒住吳微禹的頸子,大哭大鬧,“你個沒良心的,竟然背著我來這裏跟別的女人私會。”


    “這個……”對麵的女人詫異不已,指了指容憶又看了看吳微禹,竟然震驚的無話可說。


    “我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你怎麽能這麽做,你對得起我嗎?嗚嗚……”容憶演的更加賣力。


    “不是這麽回事。”吳微禹無奈的說,不過不是對著容憶的。


    容憶在心底冷笑,還真是對什麽人都這麽紳士,就是對她永遠是冷嘲熱諷,疾言厲色。


    “我這麽愛你,你為什麽要離開我呀,我哪裏做錯了,我改還不行嗎?求求你別離開我。”容憶簡直是說起胡話來眼都不帶眨的,演的跟真的似的。


    吳微禹被容憶勒的臉紅脖子粗,氣息不穩,呼吸粗重。她穿著於街上那些女人無多大區別,短袖加短褲,可是滑熱的肌膚蹭過他的手臂,竟然有種懸崖勒馬的衝動呼之欲出,周圍不時有人看了過來,連帶的看著吳微禹的眼光都帶著譴責。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長的人模人樣的,竟然是個感情騙子。周圍的男人都這樣哄著自己女朋友。


    可是容憶仿佛像個章魚一般,甩都甩不掉,吳微禹無奈,“容憶。”


    容憶眨眼,得意的挑眉,仿佛在說,我的演技不賴吧。


    吳微禹好不容易將她從身上扯了下來,狠狠的盯著她,“安分點。”


    對麵那女人看著容憶的目光帶著探視又帶著些諷刺,“你就是容憶?”


    聽著口氣,難道自己大名遠揚嗎?容憶挑釁,“我是容憶。”


    “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呢,早就聽說容憶是飛揚跋扈,蠻不講理,今日一見倒是傳言不虛。”


    這是在變相諷刺她嗎?


    容憶挑眉,還想再繼續說,吳微禹一把拉住她,語氣嚴厲,“容憶。”


    容憶被他吼的身體一震,卻更加憤怒,好你個吳微禹,以為她容憶真是好欺負的嗎?為了什麽人都可以這樣吼她,她還沒被人這樣不待見過呢。


    吳微禹臉色有些差,拉著容憶起身禮貌頷首,“表姐,對不起,我會好好教訓她的。”


    “微禹,不如你把容憶交給我,讓我幫你管教一下。”何思瑤挑眉,明豔的臉蛋盯著容憶,容憶絲毫不懷疑這女人想要把自己抽筋剝皮,她想著自己何時得罪了這位大小姐嗎?不由拉緊吳微禹的手。


    吳微禹微微一笑,“不用麻煩你了,容憶現在是我的人,我自己會管,其餘人,就不用插手了。”


    何思瑤的臉色更加難看,這微禹栽在容憶手裏還不夠嗎?現在居然還這樣袒護她,“既然如此,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表姐?那不就是吳微禹那外公何老頭唯一的孫女,比起刁鑽,簡直是跟容憶有過之而無不及。


    又出糗了,容憶哀歎,她今天是踩了什麽狗屎運呀,竟然一連得罪兩個人,而且看樣子都是不好惹的人,簡直是一個比一個不好惹。她是不是應該笑自己得罪人的功夫還真是半點沒減。


    何思瑤走後,容憶簡直是如坐針氈,嘴裏沒出息的傻笑著,“那個、我那個就不打擾你了呀。”


    “打擾?”吳微禹半眯著眼看她,“容憶,剛才演的不錯呀,那麽愛我,懷了我的孩子?嗯?”


    天啊,她怎麽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剛才說著沒感覺,現在聽吳微禹說出來,她老臉一紅,隻覺得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看容憶那姿勢又是準備逃走,吳微禹扣著她的手腕,“坐好了。”


    容憶手腕一疼,隻覺得骨頭都快被他擰碎了,她大為惱怒,“你神經病呀,放手。”


    “放手?容憶,你別忘了,你現在還背著債呢,我呢,是你的債主。”他說話毫不客氣,態度惡劣,諷刺挖苦。


    容憶心底一疼,“有錢了不起嗎?你以為全天下就你有錢嗎?”


    吳微禹臉色一冷,鳳眸裏泛著冰寒,比那寒冬的冰水還寒冷,“那你告訴我,你是想要哪個男人的錢?胡寧嗎還是哪個我不知道的男人?哦我忘了,你容憶向來是門客無數,自然是不愁沒有錢對嗎?那你回來找我幹嗎?”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的不知所措,她到底哪裏得罪他了,“是,其他哪個男人都要比你好,簡直是莫名其妙。”


    她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此刻哪裏忍的下,還不是一時貪圖逞口舌之能,話剛說完,吳微禹臉色更差了,死死的盯住她看。


    容憶被他看的心煩意亂的,一手甩開了他,徑自跑了出去。


    二樓的欄杆上靠著一位年輕男人,正是方才那位倒黴先生,“容憶。”他嘴裏咀嚼著這個名字,表情很是玩味,黝黑的眸子裏閃著一股危險的光芒,仿佛正在準備捕食的豹子,這種光芒是看著自己獵物垂死掙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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