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天。一霎微雨灑庭軒。


    檻菊蕭疏,井梧零亂,惹殘煙。


    淒然。望江關,飛雲黯淡夕陽間。


    當時宋玉悲感,向此臨水與登山。


    遠道迢遞,行人淒楚,倦聽隴水潺湲。


    正蟬吟敗葉,蛩響衰草,相應喧喧。


    孤館度日如年。風露漸變,悄悄至更闌。


    長天淨,絳河清淺,皓月嬋娟。


    思綿綿,夜永對景,那堪屈指,暗想從前。


    未名未祿,綺陌紅樓,往往經歲遷延。


    帝裏風光好,當年少日,暮宴朝歡。


    況有狂朋怪侶,遇當歌、對酒競留連。


    別來迅景如梭,舊遊似夢,煙水程何限。


    念利名、憔悴長縈絆。追往事、空慘愁顏。


    漏箭移、稍覺輕寒。


    漸嗚咽、畫角數聲殘。


    對閑窗畔,停燈向曉,抱影無眠。柳永《戚氏》


    從家裏走出來的趙君堂明顯地有點疲憊,但是他的目光卻更加執著。


    他從車庫裏把車子開上來,直接加大了油門向著公司的方向疾馳而去。


    路邊的樹木和行人排山倒海般向後麵倒去,他今天開得太快了。偶爾的一個刹車就可能讓他人仰馬翻,命懸一線。


    謝天謝地,他終於平安到達了辦公大樓下麵。他把車子停好後,抓起手提包,鎖好車門,急衝衝地奔向辦公樓。


    走過前台的時候,他的眉頭皺了皺。前台已經換人了,小王曾經坐過的位置現在坐著另外的一個陌生的女孩子,比小王看起來還要小一點,但是一雙大眼睛咕嚕嚕地轉得很快,特別是當她看人的時候。


    她已經注意到了趙君堂的到來,衝趙君堂微笑著點點頭,大眼睛裏放射出一陣藍色的光波,看後很容易讓人迷醉的那種。


    趙君堂也衝著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自己辦公室的門關得緊緊的。他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門。


    頓時,一股新鮮的發黴的氣息撲鼻而來。


    趙君堂一進來,胖胖的小李就滿臉堆笑地跟著走了進來,她進辦公室的心情似乎比趙君堂還要急迫。周身的肉因為心情的過於急迫而有節奏地抖動著。


    趙君堂把手提包放在桌子上,說前台怎麽換人了?


    小李說小王在你走後不久就離開啦,她說老家有事情要回去一趟,這次回去她可能回來的概率就很低了。所以,我們就直接招聘了新的人員。


    趙君堂點了點頭。


    小李說不就一個前台嗎?怎麽這樣放在心上?


    說到這裏,小李不懷好意地拿眼睛看了一眼趙君堂。


    趙君堂說走走一邊去,沒有心思跟你胡扯!男人是要做事的,天天情啊意的,天天拴在女人的褲腰帶上?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一把子年紀,滿臉的皺紋了。撒嬌的聲調都跟狼嚎似得,誰願意聽!


    小李這麽多年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她的眼睛裏含著一絲怨恨和無奈。她恨恨地看了一眼趙君堂,就把頭別過一邊去了。


    趙君堂說你來就是想跟說這個事情的?他低著頭,拉開了辦公桌下的抽屜。而旁邊的那個女人,他連看也沒有看一眼。


    小李覺得這次趙君堂變化很快,快得是那樣陌生,那樣不可思議。


    她的眼睛閃現出憤怒的光芒,其實,她的眼圈早就紅了。她沒有說什麽,但是也沒有要離開的樣子。她就依靠著辦公桌的桌子角,一動不動。


    趙君堂說要是沒有什麽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我還要工作呢!跟各個部門的人打個招呼,讓他們把這一個月的總結報告交上來,有什麽問題及時提出來。大會上可以討論一下。


    說著,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小李,小李依舊一動不動。


    有人敲了敲門,其實門本來就開著的。


    趙君堂跟小李幾乎同時回頭看了看,原來是新來的前台。她的手裏端著一壺新泡的茶,裏麵飄蕩的茶葉像是海底的海帶一般在茶壺裏蕩來蕩去。


    前台看了一眼麵前的二位,就轉身往回走了。她看出了場麵中的端倪。


    這樣的場麵還是少看的好,一直往前走,絕對不能夠往後看。老電影中的一句台詞用在這裏大概是最為恰當不過了。


    趙君堂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小李,那個意思你早就該走了。但是,女人,這個身份和地位的女人要是真的執拗起來,可真的比座山還難以移動。


    小三如小山啊!上山容易下山難!很多男人上山前可能都忘記了下山的危險。不幸摔下山去而釀成的悲劇實在是太多了。


    往往是男人後悔的時候,悲劇就來了,女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拚個魚死網破,她們絕對不會罷休。


    她們可以過著沒有名分沒有尊嚴的日子,因為她們並不看重這一點,她們看重的是背後的一些東西。她們拚死抗爭的更不是名分和尊嚴,擔心的是到嘴的鴨子又飛了,而自己卻受了傷。


    此刻的趙君堂就嚐到了後悔的滋味,但他能夠很輕易地下山嗎?


    小李就嚐到了受傷的滋味,她不甘心到嘴的肥鴨子就這樣飛走,她要抗爭,她要爭取。但是她早把尊嚴和臉麵放在了九霄雲外。


    一個沒有文化,但是卻有野心的女人是可怕的,特別是她要咬住一個男人的時候。


    女人,還是要多讀一點書的好!多受一點教育,可以多一個人生的籌碼,不依靠任何男人就能夠讓自己生活得很富足,那樣的生活是多麽有尊嚴,多麽美好呀!


    希望天下所有的姐妹都不要做小三,希望所有的男人都不要上山。


    畢竟做小三的女人都不一樣,有的懦弱一點兒,有的強悍一些,有的忍辱負重,有的卻會讓你血債血還。


    小李,一點兒也不軟弱,相反,她還很強悍,私下裏很多人都喜歡喊她男人婆,但是就這樣的一個男人婆偏偏喜歡追求男人,偏偏喜歡跟每個男人都來一腿,偏偏喜歡男人。


    可以這樣說,她除了自己的老公不愛意外,她喜歡幾乎所有跟她接觸過的男人。


    趙君堂也知道自己並不是小李唯一的一個婚外戀男人。


    趙君堂鄙夷地看了小李一眼,說你今天到底有什麽事情,你直接就說吧。


    小李說你想讓我說什麽?罵你一頓?


    趙君堂的臉色陡然巨變,他的眼睛裏鄙夷的光芒不見了,轉而變成憤怒。


    滾!


    他大聲地喊了一聲。


    對於胖胖的小李老講不亞於六級地震,她的身子搖了搖,晃了晃,差點摔倒。她勉強站立,扶住了桌子的一角。


    滾!


    他又一聲巨吼,徹底把小李擊倒。


    小李抓起前台剛剛送來的一壺新茶,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衝出水壺的熱水急速地在地板上流著,找著各自的方向。那剛剛泡漲的綠色的海帶隨著水流踉蹌地跳蕩著。


    啪,又是一聲巨響。


    小李頹然倒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表子!處生!tm的,吃著老子的,喝著老子的,你就這樣伺候老子的?滾!


    又是一聲滾。


    但是,小李的一個耳朵已經聽不到了,她用手一摸左臉,沿著左臉頰流下來的是一灘鮮紅的鮮血。


    她的左耳朵裏除了嗡嗡的蜂鳴,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音。


    她被徹底激怒了,她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扭動著身體,像是一隻笨拙的河馬跟一頭金錢豹來決鬥。


    她想站起來回敬他一巴掌,但是她的手卻被另外的一隻手抓住了。


    別把老子惹急了,否則直接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河馬似的小李又衝上來,但是隻需要一拳,她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當戰勝者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時候,他露出了一絲鄙夷,一絲厭惡。他沒有看地上的戰敗者,隻是說了一個字:


    滾!


    ps:


    章節感言:


    回到辦公室的趙君堂麵對小李的挑逗,感到極度的厭惡。


    幾次請她走,她都沒有反應。


    上山容易,下山難。


    執拗的小李好像故意較勁兒一樣說什麽也不動。


    一聲滾後,一壺水先滾到地上去了。


    二人扭打起來。


    在力氣的較量上,小三失敗了,男人贏了。


    這個世界是男人的,這個世界上的女人也是男人的。


    趙君堂如何收拾尷尬的殘局?


    他的憤怒是不是空穴來風呢?


    大家心裏自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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