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莫怡來到通往大廳的長廊裏,頭頂的水晶吊燈披散下溫暖的光暈,讓她仿佛溫暖了許多,今天的她穿著白色純絲綢襯衫,黑色水晶紐扣折射著耀眼的光芒,如同她一樣,黑色的直筒褲下黑色的高跟鞋,邁著自信的步伐優雅的前行著,渾身上下無不透出女強人的幹練勁兒。


    走到長廊拐角處隱約瞥見來自門口的光線,姚莫怡頓住腳步,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卻在剛走出幾步的時候看到斜倚在門邊上的北冥鈺,此刻的他似乎很是疲憊的垂下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隻是聽到腳步聲便慢慢抬起頭與來人對視。


    “怎麽站在這裏?”姚莫怡加快了腳上的步伐,來到他身旁。


    北冥鈺突然將她拉近自己的懷裏,沒有回答,隻是那樣緊緊的擁著她,許久才鬆開懷抱,垂下眸子整理她有些褶皺的衣邊。


    “去吧!我會一直在你左右!”


    姚莫怡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覺得他的一句簡單的話要比千萬句甜言蜜語還要讓人心動,嘴角輕輕的扯開,“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我自己的!”說完走出他的保護罩,邁向外麵荊棘的世界。


    記者們原本低低細語的交流著最近的信息條,當他們看到姚莫怡走來的時候,突然像打了雞血似的蜂擁而上,卻被前排的保全人員製止住了。隻見姚莫怡優雅的落座,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微笑,將身前的麥克慢慢的移到自己身前。


    “我不是什麽公眾人物,所以,你們不必那麽緊張!”話雖然是說給一排保全人聽的,但也威懾到那群亢奮的記者們。所有人都各回其位,靜靜的等待她的開場。


    姚莫怡對一旁的操作員微微頷首,示意一切就緒,隻見身後的幕布上投影出許多密密麻麻常人無法辨識的公式。看著台下人們那一臉茫然的表情,姚莫怡慢慢的起身,盡量用著大家都能熟懂的詞語來簡單闡述一些原理。末了,還意味深長的感慨著研發過程的艱辛與困難。


    開場結束後便是記者們的提問時間,這讓下麵的人都有些躍躍欲試起來,紛紛做好記錄準備。


    “請問姚小姐最初選擇研製hr2解劑的緣由是什麽?”年輕記者很是玩味的掃了一圈周圍的同行,戲謔的說著:“聽說您連最基本的結業證書都沒有拿到呢!”


    四周同時傳來了同情的目光,他們似乎在哀悼這位愣頭青的魯莽,也在期待著曾經那位撒潑女王如何將他掄出發布會現場。


    隻是,讓大家都很意外的是,姚莫怡並沒有和往常一樣跳竄出來揚手就揮,抬腳就踢,而是微微一笑,很是禮貌的讓那位提問的記者落座,沉吟了片刻緩緩的開口。


    “如果說我的初衷是為了拯救全人類,這也許是你們最想聽到的回答,可是,我並不是什麽救世主,我也沒有那麽大的能量,我能做的僅是用我的微薄之力幫助我的朋友,完成他所未完成的心願,同時也是我的夢想!”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食指上的指環,“我是否拿到畢業證書與我如今的成績沒有絲毫聯係,我隻是用我的心血澆灌我的土壤,至於那裏能夠生長出什麽就要靠我自己後天的努力了!”


    下麵的記者們都很意外的張開口,不敢置信的看著台上的女人,甚至有些曾被她掄飛的人驚悚的咽了咽吐沫,那一雙雙瞪圓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心裏不住的叨念著:這便是傳說中的強勢歸來嗎?


    姚莫怡就是有這樣一種魅力,無論是從前那個歇斯底裏的瘋子還是如今自信滿滿的女王,她都能將所有的焦點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麵對記者們的刁鑽問題,她都能夠圓滑而又不失風範的巧妙回答,隻是,人們往往都會在盡量鋪墊之後轉到他們所謂的正題上。


    “請問姚小姐,當初與歐先生離婚的原因究竟是外界猜測的那樣性格不和還是因為姚家的家途末路?”


    姚莫怡犀利的眼神掃過那個帶黑框眼睛的年輕記者,嘴角稍稍翹起,極其深情的回答道:“如果一隻總是發情的公狗時不時的就帶回外麵流浪的陌生母狗,然後將你精心為它準備的食物全都給了它的野情人,試問你還會願意把它留在身邊嗎?”


    “噗!”蕭梓浩剛剛喝到嘴裏的咖啡全都噴灑在自己白色的西裝外套上,眼睛盯著屏幕上的姚莫怡,很是感慨的說道:“我說,兄弟,你家這隻母老虎如今搖身一變成了牙尖嘴利的獵狗了!”很是同情的看向一旁輸著點滴的歐郡笙,“你要小心了,我懷疑她現在是看誰咬誰!”


    歐郡笙始終那樣認真的看著屏幕上那個他自認為熟悉的女人,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似乎都散發著自己從未見過的優雅與高貴,這樣的她是耀眼的,至少在他的眼中是這樣的,而且一直也是這樣的!他並不在意她把自己比喻成公狗,因為曾經的自己也是他現在所厭棄的!所以,她說的也是正確的!


    “把那家報社給我封了!”歐郡笙說出這話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抬,依然直直的盯著屏幕上的她。


    蕭梓浩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漬,很是鄙夷的說道:“靠!我在懷疑燎城的報社早晚有一天都讓你給端了!隻要得罪了那個女人的都要從這個世界消失!”


    歐郡笙則滿不在乎的將電視關掉,閉目養神。


    姚莫怡這句將歐郡笙比喻成公狗的話徹底將下麵的記者全都堵住了嘴巴。沒人再敢去問關於她私生活的事情,因為都怕自己的節操被對麵的女人撕碎。


    發布會舉辦的很成功,至少在姚莫怡看來是這樣的,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其它的她並不在乎。隻是,既然淌了這池渾水,那麽就要淌的像個樣子,所以,當zf一些官員邀請她去參加晚宴的時候,她還是欣然的答應了。


    晚宴就設在帝豪酒店頂樓的貴賓大廳裏,那裏是酒店專門準備的小型宴會廳。雖說是宴會,但實際上就是一些在分子學研究領域較為出色的專家們聚在一起進行討論和切磋,所以,有些人甚至穿著研究服趕來參加,無非就是想看看解開謎底的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姚莫怡並不傲慢不可一世,而是很謙卑的與大家攀談著,身為晚輩的她仍然還是有很多需要學習的。整個宴會基本上分為兩個集團,一些以zf官員的相互攀附為主,另一麵則是這些滿腹抱負的科研人員相互交流心得。所以,不知情的外人若是走進來也許完全搞不清這裏的狀況!


    宴會上悠揚的音樂並沒有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反而門口的小騷動卻引來了所有人的側目,隻見門口處被簇擁著走進來三個男人,三人一字排開向宴會中心走來,遠遠望去聲勢浩大。


    姚莫怡從人群中瞥見了那抹高大的身影,上次在父親的追悼會上並沒有仔細看清他,如今遠遠的望向他,他似乎消瘦了許多,眉間的川字也越發的深陷了,隻是那雙陰惻惻的雙眸仍然沒有變化。


    她就那樣毫不掩飾的直視好像驚擾了他一般,歐郡笙突然將視線轉向姚莫怡,後者被他突然的對視驚得有些不知所措,那種落荒而逃的衝動不停的在動搖著自己,隻是,慢慢平複的心告誡他,千萬不要在他麵前再次丟盔卸甲!


    很是禮貌的與身旁的同行尋個理由逃離,姚莫怡不顧一切的從宴會大廳走了出來,確切的說是跑出來的,她還是有點膽怯了!


    水龍頭裏的水不知疲倦的流淌著,隻是它對麵的女人卻愣愣的站在原地,既沒有伸出手也沒有關掉它。姚莫怡站在鏡子麵前看著自己的樣子,有些自嘲的笑著。她似乎還沒有做好迎戰的準備,至少在歐郡笙麵前,現在的她還是無法做到坦然。


    也許是想的太出神了,當衛生間門被人輕輕開啟的時候,她竟沒有發覺到,所以當來人冷冷的出聲時,姚莫怡才慢慢拉回思緒。從鏡子裏看著身後的男人。


    “為什麽要開新聞發布會?”


    姚莫怡將手放在水流下,冰冷的水繞過指縫,潺潺的流向出口。


    歐郡笙見她並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幾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扭向自己。


    “我在問你,為什麽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姚莫怡冷眼看著他,濕漉漉的手一點點的掰開他的手,“先生,您作為男士似乎應該尊重一下女士,這裏畢竟是女士專用衛生間,您擅自闖進來,影響不太好吧!”


    “我在問你話,為什麽不回答?”歐郡笙正在極力的壓製內心的怒氣。


    “我為什麽要回答你這些無聊的問題,我都已經開完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麽?還是說,您總是這樣看到結果之後才願意去追悔過程麽?”


    歐郡笙看著她,隱忍的怒氣激起微微起伏的胸口。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的危險麽?你知道他們究竟想要的是什麽嗎?”垂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捏在一起,“也許,也許他們得到你的解藥,便會殺了你!”


    “歐郡笙!你知道這一年來我最大的變化是什麽嗎?那就是,我現在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麽,今後將要承擔什麽樣的後果!而不是像以前那樣隻是一味的魯莽!”姚莫怡伸出手放在他胸前,食指輕輕的指著他的胸口。“知道我現在最想對你說的話是什麽嗎?”抬起那雙清澈的眸子,“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一輩子都見不到你!”


    姚莫怡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感受到他冰冷的身體和僵硬的表情,那一刻她像是戰場上完勝的將軍,內心無比振奮,卻又有些患得患失。


    宴會不知何時走上了原本該有的節奏,舞池裏三三兩兩的翩翩起舞,而人們也分別坐下邊吃邊聊著。姚莫怡從門口走進來看到裏麵的場景,微微蹙眉,想要抽身的身體卻被人踉蹌的拽到舞池裏。


    他和她再一次靠的這麽近,可是心似乎那麽的遠!


    姚莫怡有些固執的想要逃出他的束縛,而歐郡笙卻有些執著的緊抓著她的手不放,你來我往中吸引了很多人的注目。他們的關係是眾所周知的,這樣尷尬的身份同時出現在這裏似乎也合乎了此刻他們倆的狀態,所以,即便看到了他們,也都選擇了默默的無視。


    “歐郡笙,你到底想要怎樣?”


    緊抓著她的手帶進自己的懷裏,“隻是想和你說幾句話!”


    “混蛋!”姚莫怡腳下一個用力踩在他的腳上,隻是他閃躲的很快,自己就那樣毫無防備的踩在地上,腳下的進口瓷磚將她的鞋滑倒一側,腳腕處的疼痛來襲,將姚莫怡那張精致的小臉痛的微微扭曲。腳上突然失去了支撐點,身體不聽使喚的向著那一側跌去。當她閉上眼睛等待跌個狗啃地的時候,一個外力將她從窘迫的情形下拽出。


    歐郡笙單臂接住她,待她稍微站穩的時候倏地將她橫抱起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單膝跪在她腳下,慢慢的將手放在她的腳裸處,拇指輕輕的觸碰著,嘴裏不停的詢問著:“是這兒疼麽?還是是這兒疼?”


    姚莫怡看著他濃密的細發,寬碩的肩膀,還有噴灑在自己腳上的熱氣,竟然有了一霎那的動容,但也隻是幾秒而過!雙眸靜靜的闔上,另一隻完好的腳毫不留情的向他踹去、


    “歐郡笙,你是不是有病?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你應該和我一樣都清楚,可是,為什麽總是這樣閃閃躲躲的給人一種曖昧的信號!”


    “這麽防備著我究竟是恨我還是怕控製不住你那顆心?”歐郡笙抬眸看著她,邪魅的問著。


    一絲不經意的慌張掠過,卻被她巧妙地掩飾住。


    “人不要太滿了,很容易溢出來!”


    “因為你的表現太明顯了,所以不用你強作鎮定的自欺欺人!”


    姚莫怡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跟他繼續糾纏的必要,於是,踉蹌的起身繞過半坐在地上的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隻是剛剛艱難的走出幾步便再次被別人抱了起來,一臉怒意的盯著他,幾經掙紮也沒有從他身上下來,於是媚笑起來。


    “怎麽?別告訴我你愛上我了?”


    歐郡笙毫不遲疑的點頭突然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也許比你更早的愛上你也說不準!”歐郡笙的話讓她更加慌張了,同時也讓她覺得好笑。


    “那又怎樣,複婚?還是重新來追我?”


    歐郡笙卻搖了搖頭,“隻是想這樣看著你,觸摸得到你,聆聽著你!”


    “歐郡笙,你就是一個王八蛋!就沒有人說過你有病麽?”愛著他的時候傷害著你,不愛的時候還跑過來說要陪著你,這樣的人不是有病還是什麽!用力的扯著他的手臂,想要掙脫著下來,可是這個男人就是不為所動的邁著堅實的步伐向門口走去。


    突然,一抹高大清冷的身影從門口處閃出,一把抓住歐郡笙的手臂,眼眸卻盯著他懷裏的女人。


    歐郡笙眯緊雙眸,“讓開!”


    “放下她!”北冥鈺的堅持似乎激起了對麵男人的鬥誌。


    姚莫怡隻覺得圈著自己的手臂慢慢的收緊,耳膜傳來了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雖然她覺得自己這樣做似乎有些殘忍,但她還是將手伸向一側的北冥鈺。


    “帶我離開這裏!”


    那雙禁錮她的手臂突然一鬆,險些將她滑落至地。


    北冥鈺眼疾手快的將她接住,環在自己的懷裏,極其溫柔的低語著。


    “還疼麽?”


    姚莫怡搖了搖頭,伸手拍下他的手,“我自己可以走!”


    北冥鈺並沒有堅持,而是扶著她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


    歐郡笙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腳下像是被釘住一般的抬不起腳步,而胸口裏陣陣的疼痛提醒著他,那個女人似乎開始要遠離自己了,他發覺隻要一想到這些,他就慌亂不已,那種恐懼感日日夜夜的折磨著他,讓他心力交瘁!


    入秋的風已經開始有了涼意,姚莫怡被從微敞的車窗灌進來的風吹的打了幾個噴嚏,很是隨意的收緊了自己的外套。可是她這樣細小的動作也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


    慢慢上升的車窗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這次姚莫怡回到燎城才得知,哥哥已經全盤收購了湛雲集團的所有股份,雖然這個曾經的大財團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光,但也算經營的得體。而那個曾經她很少回去的家也被哥哥高價買來回去,她知道,這是哥哥的一種補償又或是一種吊念。


    北冥鈺將她送回別墅的時候,剛好趕上姚莫沉和冷月正在吃飯,男人看著桌上燒的黑漆漆的菜不住的蹙著眉頭,但在旁邊女人的威逼利誘之下還是強忍著要吐的*,拿起筷子準備生吞。看到北冥鈺他們走進來,姚莫沉像是見到救星般的迅速起身,朝門口跑去。


    ------題外話------


    親們,妞兒緩緩吧!萬更的日子太*了,每天下班還要熬到淩晨碼字,傷不起啊!哈哈!盡量多更盡量啊!哦哈哈!五千保底啊!依舊感謝能夠訂閱的你們,看到你們的身影才是我碼字的動力!不要拍我啊!還是滾下去睡覺了,太困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總裁的極品小辣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四眼妞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四眼妞兒並收藏總裁的極品小辣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