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了,一個發布會下來她怎麽受傷了?”姚莫沉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妹妹,很是埋怨的對著北冥鈺質問道。


    “哥,我沒事,就是腳崴了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


    姚莫沉連忙抓起她那隻受傷的腳,那裏已經紅腫了一大片,很是心疼的說:“腫的這麽高!”抬眸看向北冥鈺,“把她交給你我是越來越不放心了!一會記得把你視如寶貝的金創藥拿出來給我妹妹用用!”


    北冥鈺斜眼倪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便背著姚莫怡上了二樓。


    “一定是你那個無賴表哥歐郡笙的傑作!”姚莫沉說的咬牙切齒的。


    冷月慢慢走到他身後,從後向前圈住他,“有時候不愛比愛還要難!”


    姚莫沉的眼眸倏地一緊,慢慢的回身將她圈住下巴抵著她的頭,輕聲的說著:“是啊!可是他以前不懂得珍惜,所以才會痛苦的煎熬著!”


    “其實,我表哥也挺可憐的!”


    輕輕的撫著冷月的長發,“每個人都是可憐的,隻是看他怎樣善待自己和他人!”姚莫沉的視線調到二樓那扇緊閉的房門,“歐郡笙的事暫時還是不要和我妹妹說吧!畢竟這也是他的意思!”


    懷裏的人慢慢的點了點頭,無奈的歎息著。


    北冥鈺微涼的手掌輕輕的揉捏著她的腳踝,慢慢腫起的部位微微發紅著,他的眉緊緊的蹙起來,看上去盡是心疼。


    “還疼吧!”


    姚莫怡伸手觸摸自己的腳踝順勢將他的手推開,慢慢的撫摸著。


    “還好,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疼了!”


    “如果想離開這裏隨時告訴我!”


    “有時候我在想,那裏太幹淨了,不適合我這樣汙濁的人!”


    北冥鈺倏地起身,溫怒的臉龐有些漲紅,“我不允許你這樣看輕自己,你不是汙濁的人,至少在我心裏從來都不是!”


    姚莫怡聽著北冥鈺用力合上門的聲音,心裏咯噔一下,是傷到他了麽?可是,自己就是這麽想的,就這樣說了,難道他們彼此之間還需要小心翼翼的談話麽?無奈的歎了口氣,慢慢躺下身體。


    其實,姚莫怡不懂北冥鈺的怒氣何來,是因為她不懂,在一個男人的心中,貶低心愛的人就如同詆毀了那顆愛著她的心。


    屋外的雨點突然用力的拍打著窗戶,姚莫怡突然坐了起來,她還是有些擔心北冥鈺是否會被雨淋到,畢竟他是送自己回來的,還把他氣走了。從包裏拿出手機,剛欲打給他,卻看到屏幕上閃爍著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沒有一絲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手機不停歇的響了一次又一次,她甚至都不去看會是誰,因為她太清楚那個男人的執著了,看著在桌上來回震動的手機,緊眯起雙眸,“啪!”的一聲扣掉後背的電池。


    終於,空曠的臥室歸於平靜,可是她的那顆心卻無法做到波瀾不驚!


    “咚咚咚!”也就是幾分鍾之後,她的房門被敲響了。姚莫怡躺在床上慵懶的喊著:“門沒鎖!”


    冷月一臉衰樣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姚莫怡,頭發還在滴答的流著水滴,看似很慌張的隻是圍了個浴巾便跑來了,伸手將手裏的手機扔到她床上。


    “我表哥找你!”


    姚莫怡看著已經接通的電話,又抬頭看了看門口的冷月,苦笑著點了點頭,拿起床邊的電話,但卻等到冷月轉身離開才開口說話。


    “歐郡笙,你有完沒完?”


    那邊傳來很是關切的聲音,“腳好了些麽?”


    “還有其他事情麽?沒有的話我就掛了!”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等等!”歐郡笙的聲音很急切,“我想上去看看你!”


    姚莫怡嗤笑一聲,“沒那個必要!”


    “不方便?”


    “是啊!”姚莫怡換了個姿勢,懶懶的說著,“不知道*一刻值千金麽?”


    歐郡笙透過模糊的車窗看向那扇明亮的窗戶,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我隻是單純的想要見你一麵,你不同意我就一直在樓下等著,直到你答應為止!”


    姚莫怡笑的有些嘲諷,“等唄!如果你願意就等吧!我記得電視劇裏的男主角都是這樣打動女主角的,不是麽?”像是想起了什麽,戲謔的說道:“哦,對了,我記得不能在車裏等,得沐浴在雨中!”


    “這樣做了,你就肯見我了?”


    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也沒真想真讓他那麽做,“看心情吧!”


    電話掛斷了,那裏傳來了“嘟嘟嘟”的盲音,姚莫怡手中的電話依然擱放在耳邊,想的有些出神。


    外麵的雨似乎更加大了,因為雨點拍打窗戶的聲音愈來愈大,像是替窗外那個人抗議一樣,姚莫怡輕輕的觸摸著慢慢消腫的腳踝,那裏已經不那麽痛了,北冥鈺的藥依舊那麽神奇。


    姚莫怡將臥室的燈熄滅,想要告訴屋外的那個男人自己是不會見他的,可是拉起被子蓋在身上卻怎麽也睡不著,她莫名的有些想著那個男人,是否真如她所說的站在雨中,是否那麽執著的等著自己。


    終於她還是從床上起來,坐到床邊,看著密封的窗簾,聽著窗外的雨點聲,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不知過了多久,她倏地起身,慢慢走到窗邊,手悄悄的掀起一側的窗簾,順著細縫清晰的看到那個男人斜倚在車前,任雨水拍打他的臉頰和身上。


    姚莫怡慢慢的轉身,後背抵在牆壁上,冰冷的牆壁傳來刺骨的寒冷,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那顆藏在胸口處的心髒激動的跳躍著,像是在反抗。


    推門走出別墅時,她還在想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可是腳步卻不聽指揮的向前挪動著,冰冷的水沒過微腫的腳踝,很涼,很痛!


    雨水拍打雨傘的聲音讓車前的男人突然抬起頭,看到來人,迅速的跑向她,濺起的水花拋向兩側。


    “怎麽自己出來了?”伸手要抱起她,卻被她製止了。


    “你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局麽?看著我內疚,看著我疼痛!”姚莫怡的眼神冰冷至極。


    “回去!”用手輕輕的推著她的身體。


    姚莫怡身體向後退了一下,手擋在前麵。


    “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談關於我們之間的那些破事兒!”


    歐郡笙懸在空中的手捏成拳慢慢的放回身側,不自抑的苦笑著。


    “看來我終究是傷你太深了!”垂下的眸子被雨水浸濕了,有些發抖的手從外套內側的兜裏掏出由塑料袋包好的跌打藥,“聽說是燎城最好的跌打藥!”伸手遞過去,“算是我害你扭傷的歉意吧!”


    姚莫怡低頭看著塑料袋外越來越多的積水,眼眶有些濕潤了,伸出去的手並沒有接過它,反而將它撥落到地、


    “歐郡笙,你當我是木頭人麽?砍了幾刀用白布綁好,下次繼續砍麽?”拳頭打在他的胸前,“你痛麽?你疼麽?會冷麽?別忘了我和你一樣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是人!”姚莫怡的臉頰上滾燙著熱淚,混雜著冰冷的雨水,消失在踩在腳下的水中。


    “我好不容易有勇氣回到這裏,我不想因為你的出現改變我現在的生活,我過的很好,所以就算是我求你也好,以後別再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我不會回頭的!不為別的,隻為那個孩子!所以,我們沒未來,沒希望!你醒醒吧!”姚莫怡慢慢轉過身背對著他,“歐郡笙,你就那麽想破鏡重圓麽?那麽我告訴你,除非有一天我們都死了,就去下麵一起團圓吧!”


    姚莫怡甚至沒有去看後麵男人的表情,而是邁著堅毅的步伐向別墅走去,腳踝處的疼痛提醒著她那個男人曾經帶給她的痛,這些痛曾經一度讓她認為是愛的代價,但是並不代表他帶給自己所有的痛都可以一筆勾銷。


    “好好的恨我!用你的一生來恨我!”歐郡笙的嘶吼聲淹沒在大雨中,他心裏默默的說著:恨我吧,這樣至少你還能記得我!


    前行的步伐一頓,姚莫怡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卻沒有太多的停留,腳下的水太過冰冷,讓不住的打著冷顫,她想盡快逃離這樣的寒冷。


    車內的暖風開的很大,歐郡笙煞白的唇毫無血色,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傾瀉而下,眉頭緊緊的蹙起,夾在指間的煙因為手指的抖動而掉落在地,他用力的捏緊自己的拳頭,卻發現此刻的無力,伸出顫抖的手指撥通了上官煜的電話。


    在這個深秋的雨夜,外麵的大雨始終那樣執著的下著,道路上擁堵的車輛因為突然的暴雨而丟失了車牌,人們在沒膝的水裏不停的翻找著屬於自己的那個號碼。上官煜看著自己已經熄火的車子,再看看眼前的止步不前的車流,無奈的給蕭梓浩打了電話。


    “你在家?”


    蕭梓浩很是煩躁的回答“是啊,是啊!幹什麽?”


    “郡笙在姚莫怡樓下,你家在附近!”


    “靠!我又不是保姆,他又不是沒有手腳!”男人似乎突然意識到了,立刻端正自己的話語,“你在哪?”


    “馬路堵車,水很深!”


    蕭梓浩一躍從床上跳起來,不顧身後商冉的吼叫,急衝衝的向門外衝去。


    他家和姚莫怡的家僅隔了一條馬路,於是他很快找到那輛停靠在路邊的車,雨水已經淹去了整個車輪,而車裏漆黑一片,這讓蕭梓浩的心猛然收緊,加快步伐跑到車旁,用力的敲著車窗。


    “歐郡笙!歐郡笙!你在不在裏麵!”一邊用力捶打著車窗,一邊貼緊玻璃看向裏麵,因為太過昏暗,他幾乎什麽也看不到,但他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個男人一定在裏麵,所以用盡所有力氣去敲擊著車門,終於門鎖“哢”的一聲讓車外這個瘋狂的男人一下子興奮起來,連忙拉開車門,隻是,車裏的情況讓他微微蹙起眉頭。


    歐郡笙蒼白的臉上布滿汗珠,微微開啟的唇有些幹裂,喉結反複的滑動著,微微起伏的胸口都在向人示威著他此刻的不舒服。


    俯身將他從濕漉漉的車裏拽出來,扛在自己的肩上,隨手關掉車門,前行了幾步,慢慢轉過身望向二樓那扇漆黑的窗,眯起雙眸,緊咬牙關,退後幾步慢慢消失在雨中。


    姚莫怡透過窗簾看到蕭梓浩將車裏的人背走,緊緊的咬著下唇,她慶幸著他的離開,卻也擔心他的身體。就在剛剛回到房間以後,她以為他會離開,並沒有想到他會那樣執著的選擇等待,那顆封印的心正在嘶吼著想要噴出,可是理智告訴她,此刻她要狠下決心,不要搖擺不定的彷徨。


    商冉看著渾身濕透的蕭梓浩背著歐郡笙回到家裏,連忙跑過去幫忙,隻是看著歐郡笙那蒼白的臉和沉重的呼吸聲,關切的提醒蕭梓浩。


    “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蕭梓浩從兜裏掏出手機,“外麵的雨很大,送去醫院隻會困在途中!”手輕輕的滑動著手機屏幕,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手下一頓,猶豫片刻還是撥了過去。


    “死小子,還知道給你老子打電話?”蕭奕很是不悅的問道。


    “你和我媽趕緊到別墅這來一趟!”


    “怎麽?搞大別人肚子了?”


    蕭梓浩無奈的手撫額頭,“不是我,是歐郡笙!”


    “那小子搞大別人肚子是常事!讓他自己解決!”


    “蕭老頭,你要是再跟我這麽墨跡,我就讓我媽跟你離婚!”蕭梓浩氣的滿屋子直轉,他的爸爸就是這樣,越是著急的時候話越多,最悲催的就是他毫無節操的沒頭沒腦讓人實在無法接受。


    “……”那邊沒了聲音,不過蕭梓浩還是聽到了收拾東西的聲響,於是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不多時,蕭梓浩家裏多了兩位老人,確切的說是兩位看似年輕的中年人,男人溫和,女人幹練,是極其完美的結合。


    邱亞燕手拎著醫藥箱隨著蕭梓浩來到二樓,簡單的對歐郡笙做了檢查,微微蹙起眉,看向自己的兒子。


    “他的病?”


    蕭梓浩搖了搖頭,“已經一年了,一直靠著透析維持生命!除了我和上官煜,沒有其他人知道!”言外之意這件事隻能到此為止。


    邱亞燕熟練的將針尖插入歐郡笙的血管裏,“他的血型很特別?”


    “你怎麽知道?”蕭梓浩很是驚訝的問道。


    “歐家那麽有錢,有勢,找到一個匹配的腎,源還不簡單,拖到這個時候還沒有手術也就這一種可能了!”


    蕭梓浩點了點頭,又搖搖頭,“唉!怎麽讓這家夥攤上這種病啊!”


    “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邱亞燕處理好點滴管,慢慢起身看向自己的兒子,“人首先要學會尊重別人,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和諒解!”回頭看了眼百無聊賴的蕭奕,“等他找到合適的腎,源時候再找你爸爸吧!”說完拎起醫藥箱向門外走去。


    “媽!那個……”蕭梓浩有些欲言又止。


    邱亞燕慢慢轉頭看著他,“如果你不想憋壞你的寶貝女朋友,又或者不想被你爸爸的話給噎死,我想我們應該盡快離開這裏!”


    “還是我這個美麗與智慧並存的老媽最可愛了!”蕭梓浩一臉痞子樣的打著響指,目送著大半夜折騰過來的父母。


    商冉見蕭家二老出了別墅才偷偷從一旁的客房溜出來,鑽進歐郡笙所待的房間。


    “怎麽樣?他還好吧!”


    蕭梓浩點了點頭,“還沒死!幸好當時妥協買了和父母臨近的別墅,否則這次這家夥就危險了!”突然盯著走來的商冉,“唉,不是,我說你躲什麽躲啊!見下我父母怎麽就讓你那麽為難呢?”


    “我不是害怕麽?”商冉少有的羞紅了臉,低下頭。


    蕭梓浩“啪”的一聲拍在自己的額頭,“靠!咱倆在一起的消息連地縫裏的蟲子都知道了,我爸媽會不知道?”


    商冉連忙扯住他的胳膊,“好啦,好啦!下次,下次啊!”


    一把甩開她的手,“總是這樣耍賴!”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拍了拍她的頭,溫柔的說著:“你先去睡吧!我要在這陪著他!”


    雖然商冉想說自己也留下來,可是思來想去,一個大男人自己還是有些不方便吧,於是慢慢退出了房間。


    客房裏隻剩下兩個男人,空氣裏似乎還夾雜著雨水的腥味,蕭梓浩這才注意到歐郡笙的衣服都是濕透的,於是,俯身幫他換上幹淨的衣服。


    陽光斜照在幹淨的床上,躺在床上的男人臉上泛起了淡淡的血色,幹涸的唇慢慢的蠕動著,眼皮也緩緩的抬起,映入眼簾的環境讓他的意識恢複了一半,垂下眸子看到倒在一側的蕭梓浩,伸手扒拉下他的頭。


    蕭梓浩慢慢的抬起頭看到床上的人已經醒了,一下子坐起來。


    “靠!你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昨天把我折騰成什麽樣!”嘴上很硬,但還是關切的伸出手試探下他的額頭,那裏的溫度好像讓他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怎麽那麽傻,一直在那裏等著!她不下來,你就走唄!”


    原本睜開眼睛的男人慢慢的闔上雙眸,“這是愛她的代價!因為曾經的傷害,我隻能這樣承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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