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南吉爾新城東部的安特曼莊園占地90公頃,其中的主宅是一座有百年曆史的別墅,它們的主人就是d國最大黑手黨家族的族長約瑟夫`安迪森。


    這座莊園的主宅周圍常年被拿著槍的家族成員守護,莊園範圍內都是禁區,就連d國政府的官員相見裏麵的人都要跟他們進行協商。


    d國現任人民黨黨首——因那列從他父親老因那列那一代就一直都是和帝博納家族暗中來往密切的,就連他十二年前在選舉中擊敗其他競選總統的競爭者也是因為得到了帝博納家族的支持。帝博納家族以保護自身家族利益為交換條件,暗中幫助因那列暴力威逼支持政黨的選民,暗殺其他政黨的要員,以血腥的手段把因那列送上d國總統的寶座。


    也正因為這樣在d國政府的暗中支持下,帝博納家族日益壯大,逐漸成為d國隻手遮天的最大黑手黨組織,甚至在某些地方帝博納家族的權利高過當地政府,影響了人民黨在當地獲取利益。


    這次跨海大橋的籌備計劃就是在遭到當地政府反對下後依舊由帝博納家族出麵的,幾十年的政治庇護已經讓帝博納家族在d國執政黨麵前底氣十足了。


    一輛黑色的歐裏羅斯獵豹停在別墅前,有人立刻跑上來把車子圍住了。


    “k先生,禁令還沒有解除,請您不要為難我們。”一個幹部走過來擋住車子,有些為難地說。


    “滾開!我要見他!”安萊爾推開車門,就走了下來,一腳把那個幹部踢倒。


    因為禁令,他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過約瑟夫本人了。


    三天前受到不明身份人的攻擊,安萊爾並沒有太擔心自己,而是第一時間來主宅查看,但那天他還是被擋在門外,依舊沒有見到那個人。


    這幾年帝博納家族的敵人越來越多,近幾年這些人的小動作也越來越頻繁,家族內部的鬥爭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北方的守舊派一直在伺機而動,而本部家族中那些長老們也變得貪得無厭,甚至密謀用傀儡政黨代替現在的人民黨,讓帝博納家族完全把持d國的政治經濟。


    這一切安萊爾都完全沒有興趣,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在這棟別墅裏的那個人的安全。


    二層的那道大門是他一直無法逾越的鴻溝。六年前他派人去z國用那個姓薑的兒子威脅姓薑的燒掉約瑟夫他們共同設計的圖紙後,約瑟夫就對他下了禁令,不允許他踏入安特曼莊園一步,把他驅逐了出去,雖然那之後約瑟夫派了很多人給他,依舊給他權利,可是再也不肯和他多說一句話。


    “約瑟夫你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我了麽?即使現在那個人已經死了,你也不肯看我一眼麽!”安萊爾趴在門上,大聲地呼喊著,聲音裏都是不甘和委屈。


    門內的人像往常一樣,依舊沒有回應,安萊爾隻能繼續麵對冰冷的大門。


    “你不能不去參加明天的那個評審會麽?最近那些人越來越猖獗了,三天前他們竟然想伏擊我呢,你知道麽,我差點死了呢?以前你最關心我的,不是麽?”安萊爾坐在門邊,自顧自地說著。


    突然大門動了一下,安萊爾馬上驚喜地站了起來,這時門開了。


    “你還是回去吧!”一個老人從門裏走出來,他是貼身伺候約瑟夫的管家——桑頓。


    “讓我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說!”安萊爾企圖擠進去。


    “你給他添的麻煩還不夠多麽?四年前因為你的任性,他幾乎丟了命!”老人擋在門前,憤怒地說道。


    安萊爾聽老人這麽一說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放開了搭在門上的手。


    四年前,安萊爾實在無法忍受禁令地折磨,思念地痛苦讓他想盡一切辦法企圖讓約瑟夫見他,於是他就一個人帶著手下闖進了帝博納當時的死對頭明斯頓家族的地盤,打算剿滅他們。可是有人事先透露了消息,明斯頓那邊得到了消息,他們一進人家的地盤就被包圍了。


    為了救他,約瑟夫親自出馬帶著人圍剿了明斯頓家族,可是就在他順利救出安萊爾的時候,明斯頓家族的殘黨點燃了埋在周圍的炸藥。


    約瑟夫受了傷,從此就一直臥病在床。


    “幫……幫我好好照顧他,明天一定要小心。”安萊爾退後幾步,落寞地轉身離開了。


    “明天一定要好好保護族長,一旦有人企圖他接近就開槍射擊。他如果掉根頭發你們就要死。”走到門口地時候,安萊爾交代主宅的幹部說道。


    “這樣會不會誤傷,k先生。”


    “沒有誤傷,你們記住!”安萊爾用槍頂著剛剛說話的手下,一字一字地說道。他絕對不允許再發生四年前地事,絕對不會再讓那個人受傷了。


    “還有十天就是血盟儀式了,最近北邊家族的那些人一直都不消停,上次在停車場刺殺您也可能是他們策劃的,是不是需要請示一下族長。”幹部問道。


    “不用拿這些小事麻煩他,我會親自去跟北邊那些老東西報仇的。”安萊爾可沒有忘了這個仇,要不是最近擔心評審會的事,他早就殺過去了。


    “船一直行蹤不明,長老們問您知不知道他的下落,他還能不能參加血盟儀式了。”幹部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想來行蹤不定,我怎麽知道?可能他臨陣逃脫了也說不定。你去把他的那個手下放了吧,留著也沒有用了。”安萊爾有些不上心地回答道。


    帝博納家族地族長位置永遠隻能是他一個人的,任何威脅到他權威的人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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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萊爾對自己的母親到現在唯一的印象就是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是卻從沒有對他笑過,直到八歲她一直把自己交給保姆帶著,那時隻是八歲的安萊爾完全不明白母親為什麽不喜歡自己,而且每一年中都有一天,他被完全禁止走出房間。


    八歲的那一年,安萊爾又被禁止走出屋子,但是他這次偷偷從房間窗口的樹上爬了下來。


    出房間後他在花園的長椅上第一次見到了男人,母親見到突然出現的自己,當時就衝了過來。


    但是自己還是被搶先一步的男人抱了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男人一臉溫柔地問他。


    安萊爾記得當時膽小的自己根本就一個字也沒有說。


    “等小洲回來,我們就能一家團圓了,到時候我就把這個孩子送走。”安萊爾記得母親當時很著急地拉著男人的胳膊


    “林洛渝,你不該回來的,他才是世界上最愛你的那個人。這個孩子我帶走了,我也後也不會再來了。”男人歎口氣。


    “約瑟夫你欠我的,你欠我一輩子!”


    安萊爾趴在男人肩膀上看著哭倒在長椅上母親,跟著男人來到了這裏。


    男人對他是寵溺的,他在男人這裏得到了全部的愛,可是男人卻從來不讓自己叫他父親。於是後來長大了有人傳言自己是男人的男寵,安萊爾竟然沒有覺得生氣,並且一度以為的確是那樣的。


    可是他終究隻是他的幻想,男人並不愛他,他心裏愛的從來不是他。


    隻是現在那個人已經死了,他遲早會讓男人看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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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南吉爾新東部海邊的奎美特人工島可以說是建築界的一項偉大的創舉,他把一個幾十年的小港口改造成了現在風景優美猶如仙境一樣的度假聖地。


    這裏的露天觀景屋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工半水下觀景屋,觀景屋腳下的地板是用厚十幾厘米的鋼化玻璃製成的,半個屋子都在水下,可以看到海洋生物在腳下遊來遊去,讓人分辨不清自己是在海上還是在陸地。


    這次的跨海大橋的最終圖紙設計評審會就選在這裏舉辦,很多專家將從各個方麵對選送上來的設計概念圖做評價打分,最後由主辦方邀請的項目投資人來進行最後的決議。


    這不但是對設計圖的評審也是對大橋修建計劃最好的一個宣傳,對於那些參加投稿的建築設計公司來說也是一次難得的宣傳機會。


    現在距離評審會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很多與會人員已經陸陸續續地到達了現場。


    坐在角落裏喝著咖啡的男人,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欣賞著美妙的景色。


    “該死,船那個混蛋不知道在搞什麽鬼!”米盧卡現在心情很不好,他已經四天沒有聯係到薑晏洲了,現在他根本就說服不了薑繼業,讓他放棄這次注定會失敗的複仇計劃。


    約瑟夫`安迪森絕對是一個可怕的男人,他雖然是自己的伯父,可是比起自己那個隻知道賺錢搶地盤的父親不知道智商高了多少,當家族裏所有人都認為是一個隻知道畫畫的廢物時,他一個人設計幹掉了改革派的當時的首領,以誰也沒有想到的姿態得到了族裏保守派的信任接任了家族的族長。


    當所有人以為他會淪落為保守派手裏的傀儡時,他用了10年的時間逐漸瓦解保守派的勢力,最後竟然聯合改革派把保守派的代表波南`安迪森逐出了帝博納家族。


    現在看起來帝博納家族是被改革派的那些人把持著,他們對外擴張和暗地裏在d國政府裏扶植自己地勢力,自己的這個伯父從不過問,好像把帝博納家族完全交給他們管理了,但是米盧卡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似乎自己這個伯父在計劃著什麽。


    這也是米盧卡不想讓薑繼業去和他正麵衝突的原因,當然有一部分原因也因為安萊爾。安萊爾第一次出現在米盧卡麵前的時候,才11歲,那時安萊爾看起來還是一個靦腆可愛的東方瓷娃娃。


    年長他2歲的米盧卡幾乎認定自己是對這個孩子一見鍾情了,於是有機會就去找他,雖然他很害怕約瑟夫,但當時十分自負的米盧卡肯定安萊爾也應該是喜歡自己的,於是對他百依百順。


    可是事實總是殘酷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米盧卡發現心上人安萊爾的目光無時無刻不在追隨著約瑟夫,他終於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一次喝醉後,實在無法忍受的米盧卡把安萊爾推倒在床上強吻告白,安萊爾用厭惡的語氣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還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道疤痕。


    米盧卡從此以後就變得更加偏執,脾氣也變得十分怪異,讓人根本就摸不透他的喜好,後來他在接手一次清剿其他幫派的任務時遇到了被別人叫做船的薑晏洲,當時他把自己的手下在一夜之間都收拾了,讓那些敵對幫派的人都跑了個幹淨。


    後來米盧卡在參加族長候選人資格評估時又看到了這個船,他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安萊爾惡心,米盧卡第一次覺得這個家夥很有趣,所以當自己的接到對他的追殺令時好幾次放了水,到最後這個家夥竟然厚著臉皮來找自己去喝酒。


    後來船請自己幫忙以自己家族公司的名義去幫助他的弟弟,米盧卡才知道不是一個流浪者而是z國一個建築企業的大少爺。


    米盧卡見到薑繼業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恍惚,他以為是安萊爾突然出現了,可是後來他才發現這個木訥固執的男人根本就和安萊爾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米盧卡向來不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對於放在眼前的美色是不可能放過的,於是開始以各種名義騷擾薑繼業,看著他一邊恨不得殺了自己,一邊又為了工作忍受自己的樣子,米盧卡莫名覺得很愉快。


    所以當薑繼業後來很幹脆的說出自己有愛人,也會隻愛他一個人的時候,經曆過一次拒絕的米盧卡從心裏產生出了拆散他們的邪惡念頭。


    可是他沒等他動手,那個李晰然就在一場爆炸中死了。之後薑繼業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死氣沉沉,米盧卡這才察覺自己竟然會心疼他,那時他就知道對於自己來講,這個男人早就不是安萊爾的替身了。


    米盧卡不是一個喜歡糾結的人,他向來敢愛敢恨,這半年多來他一直在幫著薑繼業打理d國的項目,幾乎從一個黑手黨,變成了一個商業人士了,薑繼業並不是瞎子看到了他的付出,但是一直對他的明示暗示無動於衷,但是米盧卡可不是一個允許喜歡的人和自己打太極的人。


    在一次商務酒會後,他把酒醉的男人帶上了床,那是米盧卡第一次做下麵的角色,要了一晚上的男人幾乎要了他半條命,而且在做的時候,身上男人喊的還不是自己的名字。


    簡直氣得米盧卡沒有起來拿槍崩了他,可是看到薑繼業的睡顏,米盧卡還是沒有下手,覺得自己也是夠賤的。


    第二天,薑繼業幾乎像看到怪物一樣,沒說什麽就走了,把幾乎動不了的米盧卡一個人留在了賓館的床上。


    之後,薑繼業沒有再出現在米盧卡的身邊,直到幾個月前男人主動來找他。


    “幫我對付約瑟夫`安迪森,你想要什麽都可以。”這是薑繼業在消失了一個月後再次出現時對米盧卡說的第一句話。


    米盧卡覺得自己應該朝著個人腦袋上開一槍的,那樣才符合自己的性格,可是他媽的自己就是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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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評審會開始還不到半個小時了,那時約瑟夫就會在會場出現,米盧卡知道自己成功的機會並不大。他的射擊技術雖然不錯,可是對麵幾十人的帝博納本家保鏢還是很難衝破他們的防護網的,其實他一開始就預見了自己失敗的命運,而失敗就意味著死亡。


    昨天夜裏耗盡生命一樣的纏綿,是米盧卡對那個執迷不悟的人的最後報複。


    如果今天自己死在這裏,那個混蛋就會知道想要在這裏殺死約瑟夫`安迪森是個多麽愚蠢的決定。


    米盧卡本來以為薑晏洲可以製止自己的弟弟,可是偏偏這幾天那個人又消失了。


    米盧卡覺得自己真是太白癡了,這種用死來警告那個混蛋的舉動是有多傻才做得出來啊!


    就在這個時候,米盧卡發現了從大廳外麵走進來的一個人。


    如果自己這次失敗了,那麽隻有這個人可以讓繼業停止自殺的舉動了,雖然米盧卡想一輩子隱瞞他這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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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啟祿從坐車從遠處看到這個人工島上的觀景平台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等他進入大廳一下子就被眼前的設計構造驚呆了,這個觀景台設計理念他太熟悉了,那是他二十多年以前畫給一個五歲孩子看的遊戲之作,現在這個設計卻真實地出現在薑啟祿的麵前,他甚至還記得哄孩子說會在海底造一座水晶宮兩個人一起住進去。


    可惜自己早就忘了那時的約定,薑啟祿咬著牙,此刻他一分鍾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李晰然,我想我們應該談一談。”還沒等薑啟祿轉身離開,一個人就把他攔住了。


    薑啟祿聽到眼前的人叫出這個自己好久沒有聽到的名字,下意識地看了一□後,他在考慮這個人對自己的威脅程度。


    “你不用擔心,我這次來是要把他還給你的,不過你變成這個樣子真的很怪。”米盧卡上下打量了一下薑啟祿,摸著下巴說道。


    “繼業?他在哪?”薑啟祿知道現在否認什麽也沒有用,幹脆承認了。


    “他在這裏,你告訴他,他是鬥不過約瑟夫`安迪森的,讓他別當傻子。”米盧卡從兜裏掏出一張房卡,遞給薑啟祿。


    “啊?對了,還有這個……今天早上我把他銬在床上了。”米盧卡從兜裏又掏出一把小鑰匙,他靠過來用有些曖昧的聲音在薑啟祿耳邊說道,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想讓這個人好過。


    “繼業不在這裏?太好了!你馬上離開這裏,不要礙事!”薑啟祿根本就沒有明白米盧卡的暗示,把房卡又還給了米盧卡。


    這時會場裏的人開始越來越多了,一些合作商也在台上陸續坐好了,等他們落座後,環球海洋建築集團的代言人老約翰也被人領著上了台。現在前麵的主席台的長桌上就剩下老約翰旁邊的一個座位了。


    薑啟祿知道那是給誰留著的,對於這個人是否能出現他感到十分矛盾,一方麵薑啟祿不希望他來,這裏現在危機四伏,很多人想要他的命,另一方麵如果他不來,那麽薑晏洲的情況就更加凶險了,自己可能在今天無法見到他,更加不能把他救出來了。


    無論如果他們父子都不能有事,薑啟祿死死地盯著大門,心裏暗下了決心。


    “現在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有請此刻項目的最大合作商安迪森先生!”


    這時後台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最先走進來的是幾個穿著黑西服的男人,他們身後一個護士推著輪椅走進了會場。


    薑啟祿微微抬起身子看向輪椅裏的人,那個人依然是一頭棕色的頭發,但是裏麵已經有了銀色,他的麵容也依舊剛毅,似乎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而是讓他更加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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