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玨拿出自己原來做商人的本事,笑得一臉和睦,好像不久前給世子擺冷臉的不是他一樣:“不是的,隻是在下有事找世子幫忙而已!”


    梁王世子打開折扇,又瀟灑地關上:“奧,難得林公子有事找我,請講!”哼,笑得那麽假,鬼知道又在打什麽主意。


    “聽說世子爺來江南是來巡視產業的,不知進行的如何?”林玨努力忽略掉梁王世子語氣中的不懷好意。


    要知道,梁王是當今聖上未出三服的堂侄子。聖上皇子雖多,但宗室卻血脈稀薄,如今和聖上血脈近的也隻有梁王、康王、昇王了。是以聖上對這三家可謂是諸多恩寵,在這個奪嫡的關鍵時刻,梁王世子被梁王以不敬庶母的名義打發出來,說沒有貓膩怕是沒人信的。


    聽到這兒,石子煒的心情頓時不好了,重重的把茶杯頓了一下:“還好,隻是梁王府在江南的產業過於雜亂,怕是沒有一時半會查不幹淨的。林公子想要說什麽直說就是。”外人隻知道自己是被父王送到江南避開奪嫡之爭的,又有誰能想到若不是母妃勸住了父王,父王就想上折子請換世子了呢?嗬,隻是外表光鮮華麗的梁王府,若不是母妃經營得好,早就成了大覃朝的笑話。


    林玨再是聰明也猜不到梁王府的這些彎彎繞繞,看著臉色不太好的世子,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隻好實話實說:“在下想把自己在江蘇的產業,六家藥鋪掛在梁王府下。世子爺不知,在下的藥鋪雖不說名滿江南,也是有口皆碑的,掛在梁王府下,對梁王府有益而無一害。”


    林玨現在就怕自己對上的人後麵有哪位皇子撐腰,現在雖說距聖上去世隻有不到三年的時間了,但哪位皇子要是想動自己可是易如反掌。而且林如海在聖上去世的次年因病去世,但現在林如海的身體絕對是棒極了,所以,奪嫡之爭絕對不能影響林如海。兩年下來,林玨是將林如海當做自己的另一個父親一樣尊敬的,絕對不能忍受林如海莫名去世。


    如此,自己隻得來梁王府尋求庇護,聖上活一天,就一天沒人敢動梁王府。而且四皇子妃和梁王妃是嫡親的姐妹,縱是四皇子登基,也不會傷到梁王府的。這是林玨現在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石子煒沒想到林玨找自己是說這種事,頗為疑惑:“林公子是要把六家藥鋪送我不成?”


    “世子爺誤會了,在下隻是想把藥鋪掛在梁王府名下而已。當然,在下也不會讓世子爺吃虧。每月的兩成利潤就送給世子爺了。”林玨的心都要滴血了,現在平均起來六家藥鋪每月的淨利潤有兩千兩左右,這一送就是四百兩啊!一年就有五千兩啊!要知道,在江南五千兩能買一個五進的宅子了。


    “哼,合著林公子將梁王府當成打手了啊!這是有什麽麻煩林大人解決不了了吧?”石子煒沒什麽好氣的說。求人都沒有求人的語氣,憑什麽給你辦事?誰還稀罕你那幾個銀子不成?


    林玨咬牙想將這事糊弄過去,卻也知道以梁王府的勢力,等自己一走,怕是不到半個時辰就能把事情查清楚。隻得實話實說:“世子爺真是神機妙算。”林玨與人合夥做生意,現在那邊要撤火的事說了一遍,也說了自己感覺那邊後麵應該有官員,但是自己的猜測(有皇子給那邊撐腰)卻提都沒提。


    石子煒麵色不變,原來是這種事:“那你也不用想著掛在梁王府名下了,直接掛在我的名下就好。也不要你兩成利潤。”這種小事就嚇的要找靠山,真真還是孩子。梁王世子這時倒是忘了這個‘孩子’曾經害得自己出大醜的事了。說完,不由嘲笑:“你是林大人的學生,今年秋天還要參加鄉試的,這點小事,至於麽?”


    林玨見石子煒這麽爽快的就答應幫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心中有愧,語氣也就越發溫和,半開玩笑:“怎麽敢當!讓世子爺給我做白工,這我可不敢!”


    石子煒看見林玨的笑容,心裏和吃了蜜一樣甜,也玩笑似的說:“嗬,不敢讓我做白工,就敢在我的湯裏放蟹粉?”


    “那也是你先不對的!”林玨皺皺鼻子,不太開心的說。兩人對視一眼,都想起了他們初見的那個烏龍。


    ......


    去年林玨一滿了十歲,就在林如海的要求下,開始就跟著林如海處理一些公事,所以林如海讓人在外院給林玨準備了一個院子。隻要是時間晚了,林玨一般就睡在那個院子裏了。


    而去年八月十五過後,石子煒就被梁王趕到江南來查賬。雖說梁王在江南有府邸,但因多年不用,需要修繕。石子煒就臨時住在了鹽政府上。畢竟,除了總督府,就鹽政府上最為舒適了。而且林如海上京趕考期間還與梁王有私交。雖說談不上什麽生死之交,也有一兩分交情。故,於私於公,石子煒住在鹽政府上是最合理的。


    但是因為石子煒到的時候,林玨正被林如海以“老師有事,弟子服其勞”這個理由派去老家修繕祖墓,所以兩人就陰差陽錯的岔開了。


    這日,林玨從老家回來,因為時間不早,不想回家再讓林父杜氏操勞,就準備睡在林如海府上。好巧不巧的是,林玨和石子煒的院子是兩個相鄰的院子,而石子煒感覺自己是住在別人家不太方便,所以身邊隻有兩個侍女跟著。


    林玨洗完澡,就在床上一邊晾頭發,一邊看書。因為時間太晚了,也就把丫鬟都打發了出去,結果因路途勞累,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而等林玨再有意識的時候,就是一個身影壓在了他身上,一身酒氣不說,還邊脫衣服邊嘟囔:“還以為林如海多麽清廉呢!原來還是蛇鼠一窩。竟然把小倌兒送到我床上來了!”等脫得隻剩內衣,就在林玨的目瞪口呆之下,伸手去挑林玨的下巴:“這顏色可是真真不錯!難得林如海竟舍得給我......”


    林玨還沒弄明白什麽事,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時,感覺自己要瘋了,竟然有人調戲他,還是把他當成一小倌兒。瞬間怒了,抬腳就把往自己身上蹭的人踹了下去。


    半晌,也不見人爬上來,林玨探頭去看,那人在下麵竟然打起了小呼嚕。林玨三輩子加起來也沒遇到過這樣的糟心事。也不喊丫鬟小廝,也不穿鞋子,光著腳就又踹過去:“醒一醒,你是哪位?怎麽在我院子裏?”其實在踹這一腳的時候,林玨就意識到這是誰了:今天他一回來,管家就告訴他,梁王世子在府上小住。梁王世子比他大四歲,年齡對上了!頭上還沒取下來的發飾是漢白玉的,身價對上了!不過,這時要說自己把人認出來了,非但不能踹這一腳,還得恭恭敬敬的服侍他。兩相對比,林玨當然不認識這人了!


    下麵的石子煒卻沒有這麽糾結,晚上去赴宴,喝的稀裏糊塗的就回來了!也不等小廝,自己就回到了院子裏,這時酒勁上來,什麽都不知道了。


    林玨見踹了兩腳都沒反應,惡向膽邊生。直接下床,先用床單把人綁起來,端起一杯冷掉的茶水就潑了過去。這時,就是喝的再多人也醒了。


    石子煒晃晃頭,看見自己身前站著一人,而自己躺在地上。第一時間還認為自己被挾持了呢!


    林玨見他睜眼,先發製人,一耳光扇了過去:“說,你是誰?怎麽在我院子裏?意欲何為?”林玨隻知道:這時絕對要握緊主動權,隻要自己咬緊牙關把錯處推到這人身上,自己毆打宗室子弟的罪名起碼能賴掉了!而且自己身為從二品官的學生,就不信他能顛倒黑白,亂扣帽子!


    石子煒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生吃了林玨的心都有了。可是聽這話裏意思,又意識到自己不是被人劫持!連忙喝道:“你是誰?知不知道我是誰?吃了豹子膽不成?”


    林玨暗笑:看來這位世子爺是酒還沒醒啊,那就好!林玨活動活動腳腕,一腳踹了過去。這一腳可和原來的兩腳不一樣,那時是光著腳,不痛;這時可穿上了鞋子,厚厚的底子,石子煒的表情都扭曲了。


    林玨感覺自己都要上癮了:“你還問我知不知道你是誰?還不快招?是誰派你來的?這時林鹽政府上,你想要謀害朝廷大員不成?”


    石子煒知道不說自己身份不行了,再加上已經醒了一會兒,看到與自己院子截然不同的擺設,漸漸意識到自己進錯了院子,隻是不知這人什麽身份,明明林大人沒有兒子的啊!看見林玨又抬起了腳,連忙喝道:“我是梁王世子。你是何人?快放開我!”


    林玨此時卻感覺自己內心的小惡魔被放了出來,生平第一次竟然沒有冷靜下來,感覺自己還沒玩夠,冷喝道:“哼,你這小賊,竟然冒充梁王世子!大膽!看我怎麽讓你說實話的?”說著,還左右看看,好像在尋找什麽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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