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交戰在既,大營裏氣氛變得緊張嚴肅起來,因號稱不敗的前鋒營铩羽而歸,敵軍將領又是大律赫赫有名的文老將軍,軍中士氣低沉。


    此時為了提升士氣,第一戰隻能速戰速決,而且還要贏得漂亮。原本這個人選溫奇武最合適,隻是他如今已被溫奇文勒令修養。大元帥覺得,別人也可以勝任,隻是沒有溫奇武保險。


    衛軒私底下來找過張梓瑞,張梓瑞看了衛軒一眼,嘲諷的說:“衛統領,難道軍中就隻有溫奇武一個武將嗎?”


    “並不是這樣,但他卻是最勇猛的,這一戰至關重要。”衛軒並沒有因他的態度而生氣,張梓瑞的心情他可以理解。


    “不行,他如今修為損耗,沒有恢複之前就出戰,以後不止修為難以精進,還有可能倒退。”


    衛軒看著張梓瑞欲言又止,他不是沒想過讓張梓瑞出手。但最終他還是沒說出口,隻能回去和大元帥商議此事。


    溫奇武得知此事,倒是想要出戰,隻是被溫奇文給壓了下來。軍中那些事,他們多少聽說了一些,如今更不可能讓溫奇武帶傷出征。


    倒是平安兩個小家夥聽說之後,躍躍欲試,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於是兩人背著所有人,偷偷密謀起來。


    夜裏,張梓瑞夫夫忙完之後,在誠王給他們準備的營帳裏歇下。他們住的營帳是按將領的規格準備的,十分寬敞,也不會顯得簡陋,地上還鋪著地毯。


    “瑞哥,沒想到這軍營中住得還不錯。”溫奇文第一次住軍帳,好奇的四處打量。


    “普通士兵可沒這待遇。”


    “這個自然,要是都這樣,大家還不爭著進軍營。”溫奇文想想那場麵笑了出來,但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反而蹙起眉頭。


    “阿文,你怎麽了?”張梓瑞趕緊扶著他坐下。


    “沒什麽,就是小腹有些隱隱作痛,不知是不是吃壞東西了。”溫奇文笑笑,安撫張梓瑞。


    “我看看。”張梓瑞神色擔憂的拉著他的手,將右手中指和食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瑞哥,你別緊張,我身體好著呢,沒事的。”


    “什麽沒事,這都動了胎氣了。”


    溫奇文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要不是他身體底子好,修為也不錯,這樣連日來趕路奔波,怕是早就滑胎了。張梓瑞自責不已,都是他沒照顧好阿文,才讓他如今有了滑胎的危險。


    “什麽?”溫奇文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雙兒不易受孕,他們有了皓皓和樂樂之後,他的肚子一直沒動靜,他心想也許不會再有了。


    “你快躺下,我去給你熬藥。”


    “好。”溫奇文呆呆的應著,躺在床上發呆。


    張梓瑞用軍醫那有限的藥材,配了安胎藥,熬好之後看著溫奇文喝下。


    “瑞哥,孩子不會有事吧。”摸著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小腹,溫奇文不免有些擔憂。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張梓瑞一手握著溫奇文有些微涼的手,一手溫柔的將他散開的發絲別到耳後。


    “都是我自己大意了。”溫奇文自責。


    “別這樣說,是我沒照顧好你,這以後一定是個堅強的孩子。”張梓瑞見溫奇文心情鬱鬱的自責不已,連忙轉移話題。


    “恩,出來好些天了,也不知道皓皓和樂樂怎麽樣了?有沒有胡鬧,有沒有想我們?”話題雖然成功轉移,但並沒有達到目的。


    “你放心吧,有馮叔他們在,一定會照顧好皓皓和樂樂的。”


    “恩,隻是我想他們了。”溫奇文說著,聲音低了下去。


    “如今阿武也沒事了,等你好了,我們就回去。”


    “好。”


    話雖如此,但他們兩人心裏清楚,以溫奇文的身體狀況,在孕期頭三個月是不能趕路的。三個月之後還要看情況,而且也隻能做馬車或做船慢慢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這本不在他們計劃之外的。


    越是想著要很久才能回家,他們就越想家裏的兩個孩子。而被留在家裏的皓皓和樂樂,白天還好跟著小妹在山穀內到處探險,玩得不亦樂乎。就是晚上總嚷嚷著要找阿爹、阿父,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馮陳幾個難過極了。


    張梓瑞要去山裏找藥,想讓平安兩個幫忙照顧溫奇文,隻是找遍軍營也沒見他們。不知道他們野那裏去了,這幾天他們表現都挺乖的,應該不會有事。


    “瑞哥,我沒事,我自己能照顧自己。”昨天喝了藥,他今天覺得好多了。


    “那你躺著好好休息,我盡快回來。”張梓瑞算了算自己的腳程,隻能快去快回。如今兩軍對壘,軍營內彌漫著一股肅殺的氣勢,這時他不好去打擾別人。


    兩軍對壘,兵馬相見,雙方主帥遙遙相對。戰鼓聲聲,號角長鳴,戰旗飛舞,一金甲小將從大律大軍中策馬而出。


    “逆臣賊子,速來送死。”小將在距離誠王大軍一百米開外停下,趾高氣揚,高聲挑釁。


    這邊一名年輕將領策馬請命,要求出征。就在這時,一匹駿馬從軍中飛奔而出,電光火石間已到金甲小將麵前。


    “小爺我來領教領教。”一個少年清脆,囂張的聲音回響在戰場上空。


    這一出弄得大家措手不及,跟著誠王前來觀戰的司徒君昊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抹身影。“小師叔。”


    “什麽?”誠王大吃一驚。


    “那是我小師叔。”司徒君昊無耐苦笑,他師父說的果然沒錯,他兩個小師叔就是混世魔王。


    “胡鬧——”誠王大怒,如今這首戰可是至關重要。


    “父皇息怒,小師叔肯定也是一片好心,以他的本事定能旗開得勝。”司徒君昊趕緊求情。


    而軍中將領此時是莫名其妙,不知這熊孩子是哪裏冒出來的。


    “昔日的西北大軍是何等的威風,今日竟派個毛孩子出戰,反賊就是反賊,竟用這樣卑鄙的手段羞辱與我。”


    “少廢話,要動手就趕緊的,小爺可沒時間跟你耗。”溫奇安囂張的拔劍指著金甲小將。


    文老將軍看著溫奇安,有些捉摸不定這是什麽情況。大律軍中將領也不知道誠王葫蘆裏賣得什麽藥,隻能靜觀其變。


    “哼——”金甲小將冷哼一身,策馬奔來,手中□□以極快的速度往溫奇安刺去。


    溫奇安抬手一擋,成功擋開□□,隻是他的虎口被震得隱隱發麻。他神色一肅,知道自己輕敵了,認真起來。這時被擋開的□□一轉,向他橫掃過來。溫奇安橫劍一檔,將□□再次擋開。


    誠王一方看著那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小孩處於下風,被動挨打,心揪了起來。大元帥眉頭緊皺,已經派人去調查溫奇安的底細。


    司徒君昊默默在心裏給溫奇安加油,要是真的輸了這禍就闖大了。到時候師父要護著他們,說不定會與父皇反目。這是他第一次為小師叔的闖禍本領頭痛不已。


    溫奇安用的事短兵,遇上長兵是有些吃虧。隻是他武藝比對方不知高出多少,沒過兩招他就看出了金甲小將的路數,他開始主動攻擊。


    靈力運轉,附著於劍刃之上,並隱隱外放。溫奇安開始反擊,長劍一挑一刺,將金甲小將的攻擊打斷。接著了兩人又過了十幾招,一來以往間,行事漸漸逆轉。


    文老將軍的臉色越來越沉,他們這一局明顯要輸。


    最終溫奇安以一招皓月斬,結束了這場戰鬥。當他使出這招時,一道無形的劍氣如同彎月一般向金甲小將襲去,斬斷了他的□□,將他打落下馬,受了重傷倒地不起。


    “好——”看著溫奇安取得了勝利,誠王終於鬆了一口氣。


    司徒君昊決定,一定要到師父麵前告狀,不然還不知道他這兩個小師叔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來。誠王軍中將士看到自己這方贏了,發出整齊的呼喊,士氣高漲。


    這時又一匹駿馬從軍中奔出,這人與之前少年一模一樣。隻見他策馬奔到對方陣前挑釁,司徒君昊已經無力了。難怪他剛才一直沒看到另一人,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溫奇平被溫奇安搶了個先,他早就躲得不耐煩。偏偏溫奇安還在戰場上磨磨唧唧,他等了好半天,終於等到了出場的機會,可是對方沒派人出來挑釁,於是他隻能主動出擊。


    去山裏采藥的張梓瑞還不知道家裏兩個混世魔王做得好事,他一心記掛著溫奇文和他肚裏的孩子。回來之後,大戰還未結束,他又一心撲在阿文身上。


    大軍收兵,司徒君昊匆匆來找他,他才知道平安兩個做了什麽。於是將兩人抓了回來,狠狠教訓了一番,罰他們在營帳外揮劍一萬次。


    這次因為他們雖然擅自出戰,但戰績輝煌。誠王在司徒君昊的懇求下,給他們擋下了,隻是對外稱是誠王安排的。司徒君昊之前就向平安解釋了事情的嚴重性,兩人也知道這次玩大了,於是乖乖受罰。


    隻是他們如今已是軍中名人,這一受罰,引來不少人圍觀。還有人在知道他們的處罰之後,想要為他們求情,讓張梓瑞哭笑不得。


    溫奇武知道此事,被嚇了一跳,他心知此事有多胡鬧,多危險,把兩個弟弟狠狠揍了一頓。自知理虧的平安兄弟,隻能挨著,誰讓他們做錯事了。


    司徒君昊知道溫奇文有孕,誠心誠意的向張梓瑞夫夫道賀。接著誠王就送來了賀禮,這賀禮與當初給皓皓和樂樂的一樣,都是一塊上好的玉佩。


    軍中混亂吵雜,不適於養胎。而且張梓瑞擔心平安兩個又惹事,在溫奇文胎位穩一些之後,就收拾東西,帶著溫奇文去附近的城鎮養胎去了。司徒君昊跟著他們一起。


    平安兩兄弟一戰成名,在軍營裏受到了軍士們的崇敬,混得如魚得水。如今離開,還真有幾分不舍,他們少年英雄的隱還沒過夠。軍中將領與士兵不同,大部分對平安兩個沒好臉色。


    對此平安兩兄弟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是司徒君昊將這些人默默記在心裏。這樣氣量狹小之人,始終不是大將之才,不適合高位。


    如今軍中穩定,誠王也回了涼州城。溫奇武留在軍中修養,臨行前讓溫奇文帶了封信給白玉。他從溫奇文口中得知白玉對他有意,於是便大膽讓白玉等他回去。


    大壯與向榮他們也讓張梓瑞幫忙捎信和錢。大壯主要是問問兒子情況,說說他如今很好,已經做了官。與大壯的心情不同,向榮知道陳氏的事情之後,心情鬱鬱。


    他不怪自己的娘親和兄弟,也不怪陳氏。如果他在家裏,也許這些事都不會發生。雖然不怪陳氏,但他與陳氏緣分已盡,沒有複合的可能。


    張梓瑞一行離開軍營,在就近的青州城住下。因為溫奇文的情況不易顛簸,張梓瑞是抱著他一路從軍營用靈力飛馳而來。司徒君昊三個,騎著馬一路跟在後麵。


    到了城裏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住所,為了能讓溫奇文好好休養,張梓瑞包了一間客棧帶廚房的小院。院門一關,也很是清淨。


    平安兩個被禁止單獨外出,司徒君昊也因身份的關係被變相禁足。三個少年隻能在院裏練練武,或是在屋內讀書習字。隻有張梓瑞帶溫奇文出去散步的時候,他們才能出去放風。於是他們都開始想念桃源穀了,想念那無拘無束滿山跑的日子。


    溫奇文比他們更想家,更急著回去。他心裏一直記掛著家裏的皓皓和樂樂,張梓瑞明白他的心思,他又何嚐不是如此,但還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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