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說得那麽信誓旦旦,細長的狐狸眼半眯著,透著無比誘惑的瀲灩風情,嘴角邪勾,衍生著一股放蕩不羈的味道,性感的胸膛在火光交錯明暗的掩映下,更有了一股說不出的魅惑。


    蘇九雙眼冒火地瞪著正在對她為所欲為的溫衍,心裏恨得要死。


    她怎麽就沒多留個心眼呢,忘了她的駙馬個個如狼似虎,剛才實在不應該在溫衍的麵前穿得那麽清涼,導致現在她遭了狼手!


    “小九,你答應過本侯爺的,如今本侯爺隻是讓你兌現承諾而已!”溫衍殷紅的薄唇邪扯,蕩漾著無比的魅惑,大手更是沒有停下來,一把扯落了蘇九的肚兜,讓最美的春光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蘇九被溫衍點了穴道,無法動彈,更沒有能力用手臂遮擋住自己的春光,冷眼瞪著溫衍那雙色迷迷的狐狸眼,恨不得立即用刀剜了他那雙賊眼。


    裴元諍也沒他這麽急色,看來溫衍被她餓得太久,饑腸轆轆了!


    “溫衍,放開本公主,本公主跟你保證,絕對不逃跑!”


    全身不能動彈的滋味真的不好受,蘇九很不喜歡。


    既然逃不掉,讓她被壓的時候能不能別這麽難受!


    “小九,本侯爺知道你心裏不願意跟本侯爺成其好事,等本侯爺一旦解了你的穴道,你馬上會用你公主的身份來壓本侯爺,本侯爺才不上當呢!”溫衍奸詐地邪笑了一聲,俯下頭親吻蘇九的小嘴,翹起的眼尾流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光。


    小九的心裏有裴元諍,他不甘心也沒有辦法,今天不把小九辦了,他才要悔恨終生呢!


    哼,裴元諍啊裴元諍,沒想到你機關算盡,處處防著本侯爺去親近小九,卻沒料到老天爺會賜本侯爺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隻要他一擊即中,讓小九懷了他的孩子,看到時候裴元諍有什麽辦法把他趕出公主府去!


    溫衍心思流轉,手下也未停止動作,當自己真正融入到那片溫暖的地方時,溫衍滿足地在蘇九的耳邊輕聲歎息道。


    “小九,你終於是本侯爺的了!”


    蘇九咬牙衝他冷哼了一聲,被動地承受著溫衍帶給她的一波又一波歡愉,閉眼輕吟著。


    溫衍,你個混蛋,看完事後本公主怎麽修理你!


    溫衍如願以償地吃到了蘇九,又豈能一次就罷手。


    外麵的風雨聲漸漸小了,但破廟裏的熱情卻繼續燃燒著,比那燃燒的柴火還要激烈。


    蘇九像條缺水的魚兒一樣被溫衍翻來覆去來回折騰,心裏惱得隻想爆粗口。


    溫衍比起裴元諍來,好像更熱衷於這種事,她的兩隻駙馬全不是好鳥!


    溫衍一邊盡情地蹂躪蘇九柔軟的身體,一邊伏在她的耳邊用那低啞深沉的聲音深情無比地叫著她的名字。


    蘇九敏感的耳膜被溫衍的聲音震得有些受不了,偏偏又動不了,簡直跟活受罪沒兩樣。


    溫衍的確是個情場老手,哄女人的手段她今天算是見了個全麵!


    當外麵有微光透進破廟裏的時候,溫衍最後緊抱著蘇九一起徜徉了最快樂的堂……


    完事後,溫衍解開了蘇九的穴道,低頭親吻著懷中昏昏欲睡的人兒,含情脈脈地伸手撫摸著她酡紅不已的臉蛋,邪笑道。


    “睡一會兒吧,小九,本侯爺把你累壞了!”


    “死溫衍,你給……給本公主等著!”蘇九微微把杏眼睜開了一條縫,舉起發抖的手指數落了溫衍一句,便再沒有力氣發難了。


    裴元諍是禽獸不如,溫衍更是禽獸不如的禽獸不如,圈圈叉叉的,她究竟養了兩條怎麽樣的餓狼!


    “好,等小九睡醒後,要怎麽處罰本侯爺,本侯爺全聽你的!”溫衍把蘇九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裏親吻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模樣。


    成功吃到了小九,他願意接受任何的懲罰!


    裴元諍若是知道他把小九吃了,會不會氣死?


    想到這裏,溫衍更加得意地笑了,細長的狐狸眼滿是饜足後的喜悅。


    小九的味道很好,難怪裴元諍會霸著小九不放了!


    蘇九很快在溫衍的懷中沉沉睡了過去,連溫衍什麽時候幫她清理了身體,什麽時候幫她穿好了衣服,她也不知道。


    經過一夜的搶修,凶猛的河水終於沒能衝垮加固好的河堤,在風雨停歇了以後,寬廣的水麵上漸漸恢複了平靜。


    灰蒙蒙的天空一點點地被早晨初升的太陽化開,金色的陽光照射在廣袤的大地上,開始了新的一天。


    裴元諍身上的白色衣袍早就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黑不嚨咚的,清雅的俊臉上濺滿了泥水,東一片,西一片的,原本整齊的發髻也鬆散開了些,有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從發髻裏跑了出來,在他飽滿的額頭上飄來蕩去,連清雅的墨眸內也一片通紅,隱隱透著清晰的血絲。


    裴元諍負手站在河堤上,望著眼前已經平靜下來的河水,薄唇抿得很緊,透著一絲不想輕易泄露的悲痛。


    九兒,你到底在哪裏,你……還活著對吧?


    “大人,我已經派人去護城河的四周找了,相信很快就有公主和侯爺的消息!”裴青走過來,站在裴元諍的身後恭敬地回稟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過了很久,裴元諍才說出了這句聽不出他任何情緒的話。


    裴青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默默看了一眼自家大人蕭索的背影,迅速離開去找蘇九。


    若是公主死了,那大人這次……恐怕是很難支撐下去了。


    情根深種隻為一人,但願老天爺能被大人的深情感動,讓公主好好地活著!


    蘇九沒睡多久,便被溫衍拉了起來,離開了破廟。


    沿途都是風雨過後的一片狼藉,尤其是泥濘的黃泥路,深一腳淺一腳地極為不好走。


    蘇九昨夜被溫衍折騰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全身酸疼無力,舉步維艱,走兩步便要喘口氣,沒有溫衍的攙扶她險些摔在了泥水坑裏。


    “溫衍,過來背本公主,本公主走不動了!”蘇九喘著粗氣對走在前麵的溫衍沒好氣地大吼道。


    要不是他把她折騰了一夜,她今天能這樣嗎?


    溫衍很快轉身走回到蘇九的身邊,好心情地在她的麵前蹲低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拍拍自己的肩膀對蘇九邪笑道。


    “上來,小九,本侯爺背你!”


    蘇九當然不會客氣,立即扒上了溫衍寬闊的背,讓他背著自己走。


    男女的體力為什麽會差這麽多,她被溫衍壓得精疲力竭,他倒好,神清氣爽得很,簡直可惡透頂!


    溫衍很輕鬆地背著蘇九在鄉野小道上走著,心情很愉悅,心裏不斷回味著昨晚上兩人肢體交纏的火熱畫麵,細長的狐狸眼馬上沁出色迷迷的邪光來。


    小九的身體很軟,味道很香……


    蘇九要是知道溫衍此刻腦子裏想的是什麽東西,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個爆栗。


    “小九,你別在本侯爺背上扭來扭去的行嗎?”


    半晌後,溫衍深吸了一口氣,妖嬈的俊臉上有些紅,咬牙對蘇九命令道。


    該死的,他用小九的裹胸布幫她擦了身體,髒了便沒給她裹上此刻不是叫他活受罪嗎?


    “溫衍,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東西啊,怎麽跟裴元諍一個死德性!”


    蘇九很快明白了溫衍話裏的意思,當即不客氣地一個爆栗砸在了他的頭上,晶亮的杏眼裏明顯有了怒火。


    一個宰相,一個侯爺,腦子裏成天裝著黃色廢料,真的合適嗎?


    “小九,疼!”溫衍慘叫了一聲,腦中的旖旎畫麵一下子全被蘇九的這個爆栗給敲沒了。


    小九生了孩子還這麽暴力,太沒天理了!


    “疼就對了,不疼你腦子裏又該想些沒用的東西了!”蘇九沒好氣翻了一個白眼,再次一個重重的爆栗敲在了溫衍的頭上,冷聲對他說道。


    “回去後,看本公主怎麽收拾你,別以為昨天的事本公主就這麽跟你算了!”


    他那種行為和強女幹沒兩樣,她也沒打算放過他!


    “那小九打算怎麽處罰本侯爺?”溫衍吃痛地皺起了一邊的眉毛,有些不服氣地問道。


    昨晚他那麽賣力取悅小九,小九居然還要懲罰自己,他很不服氣!


    “本公主還沒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訴你,總之你別想逃過本公主對你的責罰!”蘇九不解氣地又賞了溫衍一個爆栗。


    鄉野小道上很快又傳來了溫衍的呼痛聲,連綿不絕。


    好不容易進了城,溫衍用身上僅剩的銀兩雇了一輛馬車,轉道回驛館。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了大半天,才終於停在了驛館的大門口。


    溫衍率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拉著蘇九的手臂把她從馬車上掄抱了下來。


    驛館管事見兩個人平安歸來,立即派人去通知還在河堤上還在監工的裴元諍,說公主平安回來了。


    接到消息的裴元諍很快騎著他的雪花驄回到了驛館,跳下了馬,衝進了驛館的大門,在看見那個安然無恙的人兒後,裴元諍低頭笑了笑,眼眶竟然不爭氣地紅了。


    九兒,你沒事就好。


    “裴元諍,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蘇九看了裴元諍一眼,被他這副異常狼狽的模樣給嚇了一大跳。


    他這副模樣哪像一個宰相該有的樣子,簡直跟難民差不多!


    “九兒……”裴元諍抬起頭的時候,眸中的水意已不複存在,右手緊緊握著馬鞭,一步步朝她走去,聲音幹澀沙啞,俊臉上的笑容也很苦澀。


    他擔心了九兒一晚上,那種煎熬的滋味比死還要難受。


    “裴元諍……”蘇九自知理虧,馬上低下頭來跟他道歉。


    “對不起……”


    還沒等蘇九說完,裴元諍便一把緊緊地把她抱在了懷裏,那麽的緊,好似找回了自己最心愛的寶貝一樣。


    “九兒,隻要你沒事就好!”


    裴元諍輕笑地揚唇,一手不斷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喃喃自語道。


    “元諍很怕你再也回不到元諍的身邊了,那元諍該怎麽辦?”


    被裴元諍苦澀的話語弄得更加愧疚的蘇九,隻好安安靜靜地被他數落,不開口,更不還嘴。


    “九兒,你答應元諍,以後不要這麽衝動行嗎?”教訓完了以後,裴元諍鬆開了蘇九,大手柔柔地撫摸著她的小臉,鄭重囑咐道。


    九兒的個性一向如此衝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就拿昨天晚上的事情來說吧,倘若她不識水性,那樣跳下去不是枉送自己的性命嗎?


    然在裴青的眼裏,他家大人就是枉送性命的笨蛋。


    偏偏這個笨蛋還在這裏教訓人,因此站在一旁站著看熱鬧的裴青,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微妙。


    “裴元諍,本公主以後不會這樣了,做什麽事之前,一定請示你好不好?”


    蘇九不想惹裴元諍生氣,隻因引裴元諍生氣的後果很嚴重,還有便是她做了一件更愧對裴元諍的事情。


    她昨晚上被迫和溫衍發生了關係,如果這事情被裴元諍知道了,他準會氣得半個月不理她。


    所以,蘇九盡可能低聲下氣地對裴元諍服軟,不想引火燒身。


    “九兒,若是下次再犯,元諍定不饒你!”裴元諍見蘇九有心改過,便也放過了她,不過警告還是要有的。


    蘇九總算在裴元諍清淺的笑容裏鬆了一口氣,晶亮的杏眼半眯,討好地笑著。


    她不能讓裴元諍發現她身上被溫衍蹂躪過的痕跡,不然某小人會馬上變臉!


    “裴元諍,你回來得正好,本侯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溫衍從一旁閃身了出來,得意地半眯著細長的狐狸眼,冷笑開口道。


    他很期待裴元諍知道他和小九的事情後,裴元諍的表情有多麽的精彩!


    “溫衍!”蘇九立即怒喝他,用嚴厲的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溫衍這隻死狐狸,把事情說出來她就完了!


    “嗯?侯爺有什麽要事跟本相說嗎?”裴元諍狐疑地將目光轉向了得意洋洋的溫衍,直覺告訴他,溫衍要告訴他的事情絕不是他喜歡聽的。


    “裴元諍,你忙了一夜也累了,趕緊進去洗洗,把你這身髒衣服換了,本公主不喜歡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蘇九急中生智地把裴元諍推出了驛館的大堂,晶亮的杏眼裏有著無比的急切。


    “九兒,你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元諍對嗎?”


    蘇九慌亂趕離自己的樣子讓裴元諍起了懷疑,深沉的眸光在蘇九和溫衍之間來回地打轉。


    溫衍和九兒失蹤了一夜,兩人又是一起回來的,莫非……


    想到這裏,裴元諍的臉色立即變得十分的難看,深沉的目光聚焦在了蘇九脖子上的點點紅痕,握住馬鞭的大手更加的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暴突了出來。


    千算萬算,他還是算漏了天有不測風雲這一招,昨夜九兒定是和溫衍在一起,渾身濕透的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尤其是不安好心的溫衍,他能放過上天給他的大好時機嗎?


    不可能錯過也不會錯過,溫衍定是得手了,才會在此刻想跟他炫耀!


    裴元諍清雅的墨眸完全黑沉了下去,緊抿著薄唇,渾身上下莫名散發出來一股寒意。


    他對九兒來說真的如此不重要嗎?


    “裴元諍……”蘇九見裴元諍森冷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脖子看,也知道自己瞞不過他那雙精明的眼睛,索性也不遮擋了,大大方方地露出了脖子上深淺不一的吻痕,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和裴元諍說了實話。


    “昨天晚上本公主和溫衍在一間破廟裏發生了關係,事情正如你想得那樣,你要生氣就生氣吧。”


    裴元諍那麽精明,能看不出她脖子上的吻痕是怎麽來的嗎?


    她坦白從寬還不行嗎?


    “九兒,元諍還有事,先回房換衣了!”


    裴元諍冷眼看著蘇九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無措地站在他的麵前,心裏明明氣得要死,卻說不出責怪她的半句話來。


    不行,他不能衝九兒發脾氣,否則更讓溫衍有可乘之機了!


    裴元諍隱忍著心中的悲憤和煩躁,冷冷地看了溫衍一眼,接著跟蘇九說完後,就立即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蘇九抬頭目送裴元諍清冷僵直的背影離去,不悅地撅起了小嘴,垂頭喪氣了。


    裴元諍果然很生氣!


    “小九,別唉聲歎氣了,裴元諍一時接受不了,過幾天就沒事了,你別放在心上!”


    溫衍走過來拍著蘇九的肩膀安慰她,細長的狐狸眼裏卻在琢磨著別的事情。


    依照裴元諍那個卑鄙小人的手段,接下來自己的日子可就不會好過,他一定會用盡各種卑鄙的手段把自己往死裏整。


    “溫衍,你不說話真沒把你當啞巴!”蘇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立馬對他狠聲道。


    “今天你代替裴元諍去河堤上監工,不把河堤修好,你就不用回來了,這就是本公主對你昨晚冒犯本公主的懲罰!”


    丫丫的,男人多了就是麻煩!


    “小九,本侯爺可以不去嗎?”


    溫衍妖嬈的俊臉一下子垮了下來,細長的狐狸眼沒有了得意,隻剩下了無盡的哀怨之色。


    修完河堤起碼要半個月的時間,讓他半個月不見小九,豈不是跟流放沒多大區別?


    “不可以!”


    蘇九雙手叉腰,對他冷冷地笑了一聲,然後抬腳把溫衍踹了出去。


    “小九,你對本侯爺溫柔點行嗎?”溫衍一臉哀怨地揉著被蘇九踹痛的屁股,很大聲地不滿抱怨道。


    小九對裴元諍多小鳥依人啊,可到了他這,怎完全變了樣呢!


    “溫衍,你再敢多廢話兩句,本公主就多踹你兩腳,你信不信!”


    蘇九叉腰立即追了出來,抬腳便要往溫衍那結實有彈性的屁股上踹去。


    溫衍麵色一稟,馬上逃開了,十分不滿地瞪了一眼有如母老虎的蘇九一眼,咬牙回房換衣服準備去河堤上監工。


    說到底,小九還是偏袒那個該死的裴——元??——諍!


    蘇九在大堂裏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決定去找裴元諍。


    瞧她悲催的,不把那傲嬌的宰相大人安撫好,她以後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裴元諍進了自己的屋子,心中的怒氣還是忍不住,把桌上的茶杯給摔到了地上。


    他很生氣,很不甘,但也沒辦法去挽回些什麽!


    九兒接二連三地和其他男子發生了親密的關係,他的心裏十分不好受,那種感覺就如有人在緊緊握著自己的心一樣,一陣陣的抽痛。


    “大人,你……”


    跟進來的裴青看到一地的狼藉,難免有些詫異。


    大人什麽時候這麽沉不住氣了!


    “裴青,馬上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幹淨!”


    裴元諍冷了冷墨眸,看了一眼地上被他打碎的茶壺,輕聲對他開口說道。


    他不該如此喜怒形於外,但九兒總是有氣死他的本事!


    裴青聞言,很快拿來了簸箕笤帚把地上的碎片清掃了,出去的時候,正好撞見了朝這邊走過來的蘇九。


    微微躬身,裴青眼觀鼻,鼻觀心地叫了一聲。


    “公主!”


    “你這是幹什麽去?”蘇九看了一眼簸箕裏的茶壺碎片,隱約猜出了這是誰打碎的。


    “小人去扔東西。”裴青看了蘇九一眼,然後重新低下頭去,恭敬地答道。


    大人為了公主那麽生氣,公主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大人真命苦!


    “你去吧,本公主去找你們家大人!”


    蘇九看出了裴青眼中的埋怨之色,撇撇嘴,不理他,繼續朝前走。


    裴元諍竟然也有摔東西的愛好,她還真沒看出來!


    裴青出來的時候門沒關,所以蘇九也省了開門的過程,直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裴元諍正在屏風後麵換衣服,見蘇九走了進來,清雅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九兒還想過來氣死他嗎?


    “裴元諍,你那是什麽表情,不歡迎本公主嗎?”


    見裴元諍蹙著眉頭一臉不歡迎自己的模樣,蘇九便不高興了,轉身走到屏風後麵,站到了他的麵前,小手拉上他寬大的衣袖,晶亮的杏眼定定地看著他說道。


    “本公主知道你很生氣,溫衍昨天晚上點了本公主的穴道,本公主沒有武功你也知道……”


    蘇九的聲音越說越小,隻因裴元諍的眸光像把鋒利的刀子一樣,狠狠地淩遲她的心。


    她最討厭裴元諍這副冷冰冰的樣子了,很滲人,很可怕!


    “九兒,告訴元諍,溫衍強迫了你幾次?”裴元諍淩厲的眸光裏帶著狠絕的殺意,讓蘇九覺得自己的頭皮麻麻的,脖子涼涼的,心肝顫顫的。


    裴元諍生氣了,果然比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還要可怕,他光用眼神就可以讓你手腳發軟,對他心生敬畏。


    “本公主不記得了……”


    蘇九心虛地低下頭避開他淩厲的目光,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昨晚溫衍像隻永不饜足的野獸一樣,把她翻來覆去地折騰著,做那種事的時候誰會去記數,裴元諍的問題也太變態了!


    “九兒,真的不記得了嗎?”裴元諍問話的聲音很輕,可他淩厲的眼神可不是那麽一回事,修長的指尖硬挑起蘇九的下巴,強硬地讓她直視自己漆黑的墨眸。


    是溫衍讓九兒太快樂嗎?


    “裴元諍,你會記得你和本公主做那事的時候自己泄了幾次嗎?”


    蘇九被問得不耐煩,幹脆後退了一步,脫離了裴元諍的鉗製,沒好氣地問他。


    幹嘛那麽在意她和溫衍做了幾次,做一次也是做,做十次也是做,有什麽區別!


    裴元諍被蘇九問得啞口無言,俊臉一會青,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十分的好看。


    看來九兒真想氣死他!


    沉了沉氣息,裴元諍徑自把裏衣脫了,露出裏麵最光滑如玉的胸膛。


    “九兒,過來幫元諍穿衣,元諍的手還沒好透呢!”


    裴元諍不說,蘇九快忘了這事呢。


    抿抿唇,蘇九看著裴元諍胸口那個粉白色的疤痕,心裏的愧疚又湧了出來。


    她也不想把事情弄得這麽複雜,可老天爺就愛捉弄她啊,她也辦法。


    將幹淨的衣服從屏風上取了下來,蘇九踮起腳尖給裴元諍穿衣服,神情很認真。


    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幫一個男人穿衣服呢,這種感覺怪怪的!


    裴元諍低頭睨著蘇九的小手在他身上來回穿梭著,認真的小臉偶爾會貼在他的胸口,這種溫馨的氣氛,奇異地壓住了他心中的火氣和怒氣,讓他的一顆心不再燥鬱,漸漸有平靜下來的跡象。


    蘇九有些笨拙地替裴元諍係好了腰間的玉帶,然後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歪頭看了看,覺得還行。


    “九兒,你在看什麽?”裴元諍抿唇輕笑,伸手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清雅的墨眸不再那麽淩厲,而是變得無比的和煦。


    “在看你!”蘇九放下摸自己下巴的小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你不用去河堤上監工了,本公主已經讓溫衍去了,直到河堤修完,他才可以回來。”


    蘇九的這話又讓裴元諍心中的氣順了不少,清雅的墨眸隨即眯了眯,伸出一隻大手很快把蘇九拉回了懷裏。


    “九兒,你這是將功贖罪嗎?”


    對,就該讓溫衍離九兒遠遠的,最好在河堤上發生什麽意外,死了更好!


    裴元諍在心裏如此惡毒地想著,麵上卻不露一點聲色,擁緊了蘇九,對著她的耳朵吹熱氣。


    “你認為算就算,不算本公主也沒什麽好說的!”


    蘇九把裴元諍的俊臉推得離自己遠了點,掏掏那隻被裴元諍吹癢的耳朵,無所謂地開口道。


    她做也做了,道歉也道歉了,如果裴元諍還要生氣,她真沒辦法了!


    “九兒,元諍想洗澡,你和我一起洗吧!”修長的手指再次捏住了蘇九尖尖的下巴,唇角翹起,清雅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的魅惑人。


    “你要洗澡,幹嘛要本公主給你穿衣服!”蘇九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冷聲逼問他。


    既然要洗澡,叫她穿衣服不是多此一舉嗎?


    “元諍這不是不知道九兒你已經讓侯爺去監工了嗎?”裴元諍清雅一笑,飛揚的眼尾藏著無盡的奸詐之意。


    他的確在九兒給他穿衣服前不知道她已讓溫衍去了,不然他也不會來回折騰九兒。


    “你……”蘇九恨得咬牙,晶亮的杏眼裏迅速燃燒起怒火來。


    裴元諍啊裴元諍,你不奸詐狡猾會死嗎?


    “元諍怎麽了?”裴元諍用十分無辜的眼神看著蘇九,薄唇上揚的弧度更翹。


    “哼,本公主才沒那個閑工夫陪你洗澡呢,你要洗自己洗去!”蘇九一把推開了黏過來的裴元諍,譏諷地冷哼完後,立即大步走出了裴元諍的房間。


    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不要以為本公主不知道你心裏齷齪的想法!


    本公主告訴你,本公主累死了,沒空陪你玩!


    含笑睨著蘇九大步離開的嬌俏身影,裴元諍清雅墨眸中的溫柔笑意慢慢隱去,俊臉上重新布滿了陰沉之色。


    看來他對溫衍太過仁慈了,才讓他對九兒下了手!


    溫衍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神清氣爽地走出了屋子,準備去河堤上監工。


    這時候裴元諍也從屋子裏出來,不冷不熱地看了溫衍一眼,然後叫住了他,冷聲對他開口說道。


    “你去李大人那跟他要一百萬兩銀子修築被衝垮的河堤!”


    “這事不是你去最合適嗎,裴元諍?”溫衍斜睨了裴元諍一眼,譏諷地冷笑道。


    “論口才,你可比本侯爺厲害多了,本侯爺還要去河堤上監工呢,你自己去吧!”


    說完,溫衍不悅地哼了哼,很快大步離開了。


    他才不上裴元諍的當呢,那個李大人比賀俊還摳門,跟他要銀子,免了!


    裴元諍打的什麽算盤,他一清二楚,他不會去白白送死!


    裴元諍目送溫衍大步離開的暗紅色黑影,藏在白色衣袖中的大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哼,本相總會有辦法弄死你的,溫衍!


    另一方麵,趙家已經在籌備趙小姐的婚禮了,一切都按照江南大戶人家的規矩來辦,賀俊又是那麽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有很多人想參加他的婚禮。


    婚禮的請柬發出去很多,其中也有給蘇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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