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當午一出現,村民嘩啦啦的全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開口了,你一言我一句的十分吵鬧,王鋤禾沒注意一下子被擠開了,身子晃了晃差點跌到泥水裏。


    孟當午皺了皺眉趕緊伸手拉住他,一用力就將嚇了一跳的人擁進懷裏,低頭問,“沒事吧?”


    王鋤禾快速的搖了搖頭,心虛的眼睛亂飄。孟當午盯了他很長時間才轉開視線,後者悄悄的呼了一口長氣,暗暗揉了揉自己的左肩,不知道剛被誰給撞了一下,疼的他直冒冷汗而且現在有些使不上勁。


    “當午啊?”村民裏有一個輩分稍微大點的老頭開口,“你看這黑鰒河水都快淹上來了,你必須得給咱們村想想辦法啊!”


    這老頭也姓孟,和孟當午一家是出了六服的本家親戚關係,平日來往極少,幾乎從不走動,這次這老頭能舔著臉過來肯定也是著急了,再加上這村民給他把這‘當午長輩’高帽一戴,心裏就有些硬氣,順帶著這出口的話字字帶著理直氣壯,絲毫無求人時的低姿態。


    孟當午看了眼這些人,眼底有些隱藏不住的憤怒,最後淡漠的扔了一句,“這事你們應該去找王村長。”說完也不等他們有啥反應就拉著王鋤禾進屋了。至於那位自詡是‘當午長輩’的孟老頭,孟當午自始至終看都沒看一眼。如果用王鋤禾的話來說就是,你算哪根蔥啊!不要到處亂認親戚好不?


    進屋後,王鋤禾立馬發現他家當午哥的不對勁,你看這拽著自己的手背青筋都爆出來了,這不是氣狠了是什麽?


    “當午哥?”王鋤禾小心翼翼的叫了聲。


    孟當午沒理他,直接拉著他進了屋。


    進屋後,孟當午放開緊握的那隻右手,目光盯著王鋤禾的左肩,雙眉死死皺著,他聲音難得陰沉,問王鋤禾,“到底被他們撞到哪裏了?說實話!”別以為他沒看見這小壞蛋背著他的小動作,這左肩明顯看起來不對勁。


    王鋤禾編了扁嘴知道瞞不過了就小聲嘰咕著說是這左肩不知被誰撞了一下,有些使不上勁。其實也不是他剛才不想說實話,你看那麽多村民圍著他家當午哥一個,本來他家當午哥看見這些人在家門口一臉無賴樣的堵著自家公公就不高興了,要是再因為他的事弄得最後打起來就不好了。


    偷偷告訴你們,千萬可別被他家當午哥這副溫順的樣子騙了,其實他家當午哥的拳頭可是很硬的哦,這要論起打架,如果他家當午哥認第二,這村裏人可沒人敢說是第一,嘿嘿,這可是他家婆婆偷偷告訴他噠!


    孟當午抿了抿嘴看著那明顯高腫的肩頭,眼光暗的可怕,“留在家裏不許出去!”說完轉身就再次出門了。


    孟當午和王鋤禾回屋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間的,這當午娘和孟老漢還沒來得及問二人情況就見孟當午又拿著草帽打算出門了。


    “當午,這麽大的雨你幹什麽去啊?”當午娘追在後麵問。


    孟當午腳步不停,“我去陳大夫家一趟。”


    當午娘一聽立馬緊張起來,急著問,“怎麽了怎麽了?是你和小禾誰生病了嗎?”


    “不是,小禾剛被那些人撞了一下,我去找陳大夫來給他看看。”


    當午娘嚇了一跳,“嚴不嚴重啊?”孟老漢也伸著脖子等答案,剛人太多他也沒注意二人,如今聽當午一說加上之前自己被堵在門口一事,這心裏更是氣的不行。


    他們家這是招誰惹誰了?


    孟當午出門後,當午娘和孟老漢不放心的進去看王鋤禾,這高腫的肩頭嚇了倆人一跳,也不敢隨便碰他,就隻好一起焦急的等孟當午帶著陳大夫回來。


    陳老頭是被孟當午扛著來的,王鋤禾老遠就聽見這老頭的叫罵聲,不過不知他家當午哥對著這老頭說了什麽,眨眼的功夫就見這老頭換了臉色,雙眼放光的催促孟當午走的快些。


    “年紀輕輕的怎麽腿腳都不利索了?”


    屋內的王鋤禾:“……”


    進屋後,孟當午將這老頭從自己肩頭放了下來,聽到聲音,屋裏的三個人都出來了。


    “呦!”這眾人還沒說話這老頭就眼尖的瞄見了王鋤禾左肩頭,嘴裏嘖嘖兩聲,“這怎麽玩的呀,左肩都給玩脫臼了,不好不好。”


    王鋤禾:“……”


    玩?嗚嗚嗚,你這老頭給我玩一個看看?


    “脫臼?”孟當午臉色一沉,他沒想到會這麽嚴重,還以為隻是些擦傷,說著他臉色變得更加可怕了。


    “來,小朋友,給陳爺爺說說你這是怎麽把自己搞脫臼的?”


    王鋤禾一臉黑線,扁著嘴看孟當午,雙眼裏滿是控訴——這老頭欺負我!我……我才不是小朋友!


    孟當午看著他左肩頭抿了抿嘴,然後將之前的事大致說了下。


    “嘖嘖嘖……”陳老頭聽的嘖嘖出聲,“怪不得了,再加上你那個遠的不能再遠的本家裏那姓孟的老匹夫,這事多半是有人在背後教唆的。”


    當午娘聽的心裏發寒,“可……可我們家也沒得罪過誰啊?這誰這麽壞心的?”


    “這哪用得著得罪,”陳老頭悄悄的伸出手,然後說,“當午和小禾兩個小朋友出山那件事在村裏也不是啥秘密,誰不知道二人是去鎮上掙錢去了,再加上你們這次這麽明晃晃的釀製了那麽多葡萄酒……嘖嘖……”


    “啊呀呀呀!!”王鋤禾突然扯著嗓子喊,“呀呀呀呀呀呀,疼死我了!”


    伴隨著他叫聲的是‘哢嚓’一聲骨頭回位的聲音。


    “好啦!”陳老頭看著王鋤禾的左肩頭得意的說,“你試著動一動看怎麽樣。”


    王鋤禾看了孟當午一眼,然後右手按著左肩試探的動了下,然後驚奇的掙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議道,“咦!還真的好啦!”


    聽到讚美這陳老頭得意洋洋的說,“那是,我可是這些村戶心裏麵的活神仙!”


    看著大家無語的眼神,這陳老頭咳的一聲,解釋,“其實肩膀脫臼本也不是什麽大事,接回去休息個幾天就好了,注意最近不要用左手幹重活。”


    “哦哦哦!”王鋤禾連忙點頭。


    “小當午,你可別忘了答應陳爺爺我的事哦?”


    王鋤禾好了,陳老頭背著雙手嘴裏哼著戲詞扔下這句話就走啦。


    陳老頭走後,孟老漢難得歎了口氣說,“這不怕被賊偷,就怕被賊惦記上,看來咱家是被惦記上了。”


    “到底是誰啊這麽缺德的!”當午娘又氣又怕的,“我們家過我們家的,到底礙著他們這些人什麽事了?”


    王鋤禾心裏其實很明白,這叫眼紅和嫉妒。


    你看之前那些人來他們家明顯是有事所求,這求人得有個求人的態度不是?可他們呢,不但堵著孟老漢不讓走,而且又撞了王鋤禾,你說這是無意的?鬼才信,那麽大的人你看不見?你瞎子啊!還那麽用力的撞上去,分明不懷好意!


    孟當午沒說話,不過這事他看得比誰都明白,這也是他之所以那麽憤怒的原因。


    如今也不管孟當午家怎麽樣,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如何解決這黑腹河水上漲的問題。


    也不知是誰在村子裏傳的,說是孟當午每日會去黑腹河查看河水上漲情況,而且已經想好了辦法,所以現在整個村每天都有那麽一批人到他家堵人,擾的整個家那是一個不安寧。


    當午娘忍了好幾次都忍不住想破口大罵,你說你們還要不要臉了,有你們這麽求人的嗎,一個個凶狠的猙獰樣是我們家欠了你們什麽?


    孟當午這幾天是閉不出戶,任你們鬧,當午爹娘也是煩了,院子門直接上鎖,我不開了還怎麽滴!


    眼看著河水要淹上來了,這些村民更瘋狂,就在他們快要踹了當午家門衝進來時,孟當午出來了。


    孟當午沒管他們,直接越過這些鬧事的村民去了趙奎家,待了大概有一個多鍾頭就回來。


    “孟當午!”


    有一個家離黑腹河最近的村民堵住了孟當午回家的路,這河水要淹他們家肯定是第一個遭殃,他比任何人都焦急!


    “你什麽意思你!”這個村民滿臉猙獰,“你能解決這河水上漲問題為什麽不出麵解決!”


    孟當午冷眼看著他,說,“誰告訴你我能解決的?我說了我能解決了嗎?”


    這個村民顯然沒料到他這麽一說,一時不知道怎麽搭話,因為他也是聽別人說的,不過現在可管不了那些,生死關頭誰還管那麽多,反正能賴上一個是一個,當下就橫著臉嗆聲,“大家都這樣說那肯定是真的!我告訴你,如果這次我們村遭了殃那肯定全是你的責任,到時大家絕對是不會放過你們家的!”


    孟當午冷笑,這怎麽就都成了他的問題?他的責任?


    河水上漲難不成是他讓漲的?就算是他能解決河水上漲問題,那至於要不要解決那也是他的事,哪輪到這麽些人指三道四?


    孟當午也懶得理這人,看都沒看他就走了。


    “孟當午,我們家如果被淹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家的!!!”


    這個人在身後瘋狂的喊,隻是他沒看見孟當午的臉色可比他自個兒陰沉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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