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市人民公園門口,王小雷來回踱步走著,手裏拿著手機,幾次想按下撥出鍵,每次手快要碰到的時候,還是停下了,要撥出的那個號碼就是今天要和他在公園裏麵相親的女孩的手機號。


    和往常一樣,王小雷想采用裝傻賣萌的招數,求媽媽放過他,別讓他去相親。和平時不一樣的是這次王媽媽鐵了心,上來就上演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王小雷最終不得不依照老媽的要求,今天來襄州市相親。


    在門口來回走了有二十分鍾,過了約定時間的十分鍾,王小雷還是按下了撥出鍵。


    “你好,你是王小雷吧,我是秦雪淼,我在公園中心這個假山這呢,你在哪兒呢?”女孩的聲音柔美、純淨。


    “哦,我剛到公園門,現在就進去。”一說要相親,王小雷就犯怵,見到女孩說話也有點膽怯。


    襄州市人民公園在襄州是最大的公園,每天人很多,假山周圍的人更多,小雷撥出電話想確認一下誰是秦雪淼,電話剛撥出去,一個已經注意到王小雷的長發女孩搖手對他打招呼。


    王小雷走過去,說了句:“不好意思,來晚了,就抬頭去看女孩。”女孩長的不錯,長睫毛、大眼睛,一頭黑發散落在肩上,就是身材有點瘦小,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其美女的形象。


    “沒事,我也是剛來。”女孩瞅了一眼王小雷,說話比他還爽朗。縱使不情願,出於禮貌,王小雷今天還是好好打扮了一下,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襯衣和一條藍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皮鞋,由於緊張,出門帶的墨鏡忘了摘,還戴著。


    “噗”女孩忍不住笑了,說:“你的牛仔褲要再是黑色的,我真有可能就報警了。”


    王小雷仔細看了看自己,才意識到雖這身衣服的每件拿出來是他最喜歡的,但組合在一起看起來就有點怪怪的,摘下墨鏡,眼睛流露出羞澀的目光。


    女孩看到他的樣子,低頭忍不住笑了笑,心說:“地地道道的一個大男孩,好可!。”


    笑完,女孩抬起頭來說:“總說話了,忘了給你介紹我朋友了。”說完,女孩衝著不遠處的一個女孩招招手,女孩很自然的笑著走了過來。


    “這是我的朋友,他歲數比你大,你叫她李姐就行了。”女孩走過來,秦雪淼很自然的就拉住了她的手,可能不想讓王小雷知道對方的名字,介紹的時候隻說出了姓氏。


    “李姐好!”王小雷很客氣的打招呼。


    李姐笑了笑說:“小雷好。”


    顯然對方知道王小雷的名字,王小雷卻不知道她的名字,心裏感覺很不公平,但沒一會這種感覺就消失了,來相親隻是為了應付老媽,又不想真正的發生什麽,見了這一次,以後可能永遠不會見了,一個名字而已,沒必要那麽計較。


    打完招呼,三個人開始在公園溜達,大部分時間兩個女孩在前麵手牽著手,並肩走著,王小雷像個保鏢一樣在後麵跟著,突然有什麽好奇的問題的時候,兩個女孩才會回頭問下王小雷。


    就這樣,轉了不到一圈,王小雷是在受不了,托辭還有事,需回家。兩個女孩把他送到公園門口很真誠的說:“小雷,我們想你也可能看出來了,我們兩個是一對,今天見你實在是家裏逼迫的厲害,真的很抱歉,耽誤你這麽長時間。做不成情侶,我們以後可以做朋友,以後來到襄州市,有什麽需要的,可以給我們打電話。至於給媒人怎麽說,我想這不用我們教你了。”說完,兩個女孩四目深情的看了彼此一眼手一直緊緊的拉著。


    聽姑娘說完,王小雷內心興奮極了,為了麵子問題,還是裝作不情願的樣子,陰沉著臉說:“沒事,你們放心吧,我知道怎麽說,絕對不會多說什麽。”同是天涯淪落人,王小雷很理解她們倆。


    看著王小雷離去的失落的背影,兩個女孩心裏升起了歉意,不過他們要是看到王小雷的臉部表情,歉意應該會即刻煙消雲散,因為轉過身後,王小雷就像一個獲得自由的小鳥一樣,激動的臉上肌肉亂動,舞動成了興奮的表情。


    一路哼著小曲,開著麵包車回家,還沒進村,就感到氣氛不對,鄉親們歡呼雀躍的竊竊私語的向村裏趕,村口更是擠滿了人,像潮水一樣向村中湧動。


    “這些人幹什麽呢,怎麽都向村裏跑。”王小雷把車停下,問正在往村裏張望的齊燕。


    “你還不知道啊,建強叔家的小鵬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大領導,咱這老百姓都沒見過大明星,周圍村裏的人過來了。”齊燕頭也沒回,望著村裏說出了一句話。


    聽到這句話,王小雷心裏猶然升起一股醋意,輕聲嘀咕道:“什麽大明星,回來都不給我說一聲,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哼,再也不理你了。”


    “你說啥,小雷?”這時齊燕扭過臉,看著王小雷問。


    “沒,那個沒啥,你怎麽沒去看呢?”王小雷轉移話題,問齊燕。


    “嗨,我剛去看了,建強叔家被很多穿著黑色衣服的保鏢圍著,沒有他們家的人允許,任何人都進不去。”齊燕說完的語氣既無奈,又氣憤。


    “還不讓進,好像誰稀罕去似的。”吸取經驗,王小雷這次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現在常誌鵬的的家被圍的水泄不通,裏三層、外三層圍的全是人,可謂是人山人海,幾十個身穿黑色衣服的肌肉帥男在門口站成一圈,圍城了一堵人牆,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和外麵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常誌鵬的家裏靜的很,沒一個人說話。常誌鵬在屋子的中間低頭跪著,爺爺坐在沙發上,奶奶和常媽媽坐在靠牆的床上,前幾天常誌鵬見的那個程軍長站在常誌鵬的邊上,頭低的都要入地了,其他人分散在屋裏的各個角落站著,四叔時不時低聲抽噎一下,抬手輕抹一下眼角。


    “我看你翅膀硬了,在外麵待了才幾個月,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竟敢隨便往家裏帶人,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隨便帶。”爺爺顫抖著嘴唇,突然大喊了一聲,停了一會,老淚縱橫的說:“你問問你大伯,你爸,還有你三叔,他多少次求他們,讓他們向我求情,帶他來家裏,我一次都沒答應。你真能待,一聲不吭就把人領家裏來了。”爺爺說著,說著,哽咽了起來。


    四叔再也忍不住了,失聲痛哭,奶奶看到這種情景,也哭了起來,屋裏的哭聲像炸彈一樣,一經點燃,聲音順著門窗傳到了街上,一街的人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個個麵麵相覷。


    “叔叔,嬸子,大哥、二哥還有三哥,我對建成的感情是真心的,這麽多年,從未變化過,雖然我們一直沒聯係,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他,現在多半輩子過去了,我也想明白了,隻要下半輩子能和建成在一起,什麽名啊,利啊,我全部可以舍棄。”程軍長抬起頭,不顧屋裏的哭聲,聲情並茂的一字一字的說完。


    “以前不要臉,現在更不要臉,還在這說這種話。”爺爺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茶杯朝程軍長扔了過去,程軍長躲都沒躲一下,茶杯直接砸中了頭部,瞬間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


    “你別說了,梓豪。”四叔從床上拽起單子,跑過來就要包紮程軍長的頭部,程軍長扯過單子,不讓他包紮。梓豪是程軍長的名字。


    “我去請大夫。”常爸爸起身就向門口走。


    常爺爺喊住他說:“請什麽請,就讓他死著,就說是我殺死的,我和他一塊死了,這樣,他再也不能來攪和咱家了。”


    常奶奶邊哭邊說:“幾十年了,兩個人都單身了半輩子,要是能在一起,就讓他們在一起吧,咱就別管了。”


    “你滾出去。”爺爺站起來指著奶奶就罵:“半輩子咋啦,隻要我活著,一輩子都不能在一起。”


    奶奶聽完,哭聲分貝直線上升。


    爺爺的喊罵聲剛停下,四叔又大喊一聲:“你們都別吵了,這是我們自己的事,現在先救人要緊。”吼完,扭頭跑了出去。


    四叔從小學習好,沒有吵鬧過,當了人民教師後,更是沒有大聲說過一句話,此時一嗓子下來,屋裏人都愣住了,爺爺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奶奶停下了哭聲,讓老三出去攔住老四,別再出了什麽事。


    老三、老四出去後,常奶奶走過把常誌鵬扶起來,說道:“我孫子什麽事都不知道,別拿我孫子出氣。”


    常誌鵬起來向後退了兩步,挨著門口,站住。常奶奶踮起腳去看程軍長的傷口,程軍長蹲了一下身子,頭側了一下,方便奶奶看到。就是茶杯蹭了一塊,傷口不大,流出的鮮血都有點凝固了。


    爺爺被老四吼懵了,靠在沙發上,看著周圍的人,再沒說一句話。沒一會,老四把村中的大夫請來了,大夫看了看傷口,說沒什麽大礙,包紮了一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又打了一針,才離去。


    醫生走後,爺爺進了裏屋,把四叔和程軍長叫了進去,奶奶也跟了進去,把門關上,屋外的人坐在沙發和床上,認真聽著裏麵發生著什麽,隨時準備解救四叔和程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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