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屋中傳來了一聲痛呼,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安靜的夜晚,不難聽到。沒錯,就是那個少年。


    下午見他睡了,誰知他一覺睡到現在。不過也該換藥了,也不去想內力和師父的事情了。她想去看下,發現師兄警告的眼神,剛想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來。她知道師兄肯定是不肯讓自己去換的,所以她看著師兄,又看看屋子,夜安塵怎會不知她的想法,起身去看少年。而她也起身去了廚房,把溫著的粥熱了熱。


    “師兄,我可以進來嗎?”殤兒端著粥,立在了門外,小心翼翼的問著。


    “好了,進來吧!”夜安塵的動作很快。隻是那背上的傷口有些惡化了。


    殤兒開門進去,看到趴在床榻上的少年。現在的樣子,怎麽吃東西呢,隻能一口一口的喂他,不然他根本坐不起來。“師兄,我來就好了,你去休息吧!”


    少年看著這對師兄妹,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麽,從男子給他上藥到這個臭丫頭來,隻回答了她的一句話,其他的都不曾說過。甚至也沒有告訴自己的傷勢如何了,然他也並沒有去問。


    “師兄在院中等你,有事與你相商。”夜安塵的語氣比較鄭重,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之後不再去看他們,轉身離去。


    “好,師兄稍等片刻,殤兒這就來。”殤兒回答著,看著他轉身走出屋子。


    殤兒不在與那少年玩笑,認真的問他:“傷口疼嗎?你不用起來,我喂你吧!”


    “謝謝。”他似乎放下了心中那層防備。兩個字脫口而出,而他又多久不曾說過這句話了,他自己都已經忘記。


    殤兒一口一口的喂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他看在眼裏,為何這樣的一個女孩會讓他想要親近,為什麽他偽裝了這麽久,在她的麵前完全可以放下防備,隻因為她救了自己嗎?


    這丫頭救自己的時候是一身白衣,如今還是一身白衣,她這麽喜歡白色?看著她不過隻有十歲的樣子,她並不是自己見過最美的女孩,可是她到底哪裏在吸引著自己?一切的問題都還未來得及想透,一聲笑聲將他拉回了神。


    “喂,你這樣盯著我看,難道是想把下午我盯著你看的事還回來嗎?”殤兒端著粥的碗放在一旁,想剛剛他機械的吃著自己喂給他的粥的時候,就想笑。


    “我,我隻是在想事情,並未盯著你看。”他不知自己為何會解釋,從前他不會這樣的,如今剛剛一個下午就被一個丫頭給改變了。


    “哦,這樣啊!對了,我叫殤兒,你叫什麽?我不能總是叫你‘喂’吧!”殤兒問道。


    “我叫王軒。”少年並不是叫王軒,而是蘇瑾軒,他是當今皇上第四個兒子,隻是他不願將實情說出,他不能保證會不會他們會不會將此事說出去。


    殤兒怎會不知道他的身世,既然他不願意說,那麽她就裝作不知道好了,反正也不會有什麽交集。可她怎會知道,未來還會發生什麽?


    “那我叫你軒哥哥好了,我十歲,你應該比我大很多的吧!”殤兒眨著眼睛看著他。


    “隨你吧!”蘇瑾軒似乎是累了,說了一些話有些乏了。


    殤兒看出他的疲憊:“軒哥哥,你好好休息,晚上不舒服就叫我,我住在...”天啊,自己的房間給他住了,自己住在哪裏呢?怎麽把這個事給忘了。


    “你住在隔壁嗎?”蘇瑾軒不禁問出,有些後悔,他怎會關心她住在哪裏。


    “額,對對,我住隔壁。師兄找我有事相商,我先走了。”隔壁是柴房啊!難不成要打地鋪嗎?先去找師兄再說吧!


    “哦,好。”蘇瑾軒有些失落,其實他想和她多呆一會兒。


    殤兒收拾了碗筷,看到師兄仍舊在院中坐著,雖說三月的天氣有些轉暖,但是依舊有些冷的,哮喘是不能著涼的。


    “師兄,怎還在這裏等,有事回屋說吧!會著涼的。”殤兒走到夜安塵的身邊,將他小心的扶起。


    “師兄無礙,又讓殤兒擔心了,怎會這麽久才出來,他可睡了?”夜安塵其實是不高興的,但是他不想讓殤兒看出他小氣,可他問的話,哪句不是小氣的話。


    “問了他一些事情,所以耽誤了,他已經睡下。”殤兒回答著他的話:“師兄說有事相商,所為何事?”


    兩人進了夜安塵的房間,夜安塵坐在床榻上,殤兒坐在床榻邊的椅子上,雙眸看著仿若謫仙的夜安塵。


    “殤兒,這個少年的傷勢,本想等師父回來再做進一步的處理,可師父至今未歸,倘若再耽擱下去,傷口惡化會有生命危險,他的後背劍傷比較嚴重,需要縫合術,可師兄不曾學過。如今這般不知該如何是好,加上剛剛給他把脈,發現他的脈象似有中毒的跡象,但我不確定是什麽毒,該如何解。”夜安塵直奔主題,把他知道的都一一說出。


    殤兒知道縫合術,師父曾在書中描述過一個縫合術的案例。可是都沒有做過這樣的手術,不過並未傷到筋骨,應該可以做的。可是中的毒,既然師兄都沒有辦法那麽自己就更沒有了。不過縫合術應該可以的。


    “殤兒知道如何做。”殤兒想起那本書中寫的很詳細,以及突發事件的處理方法都有寫,所以她可以準確的把握。


    “殤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麽?你從未有過經驗,而你才十歲,怎可見陌生男子的身子。”夜安塵心中焦急,但他並未死馬當活馬醫,如今殤兒隻是看了幾本醫書便會縫合術了嗎?


    “師兄是在擔心我不可以,還是擔心男女授受不親啊!你也說我才十歲,並未及笄,所謂醫者麵前無男女,師兄,你可在一旁看著,來幫我的忙。如今拖下去,會有生命危險的,他的傷並未傷及筋骨,隻是有些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事不宜遲,你去準備一下需要的工具,我去與他說,可好?“殤兒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如今隻能這樣,先試試看吧!總是好過幹等著師父回來強。


    “軒哥哥,你可睡了?”殤兒來到了蘇瑾軒的屋門前,準確的說是她自己的屋子門前。輕輕的敲了一下門。


    “還未。”因為傷口很痛,他努力想睡,可後背的火辣辣的痛,連身體都不知為何感到很冷,隻是他不願打擾她。誰知她又返回來。


    “那殤兒進來了。”說著她推開了未上門閂的門,看到床榻上冒著冷汗,即使蓋著厚被,他還是在打顫。她快步走到床榻邊,拿起一直放在床欄上的毛巾給他擦拭冷汗:“軒哥哥,你怎麽了?”


    “好冷,好冷。”蘇瑾軒忍者全身的劇痛,五髒六腑仿佛被凍住了一般,剛剛的冷汗瞬間凝成冰霜。


    “軒哥哥,你不要嚇殤兒啊!我去給你拿被子。”說著便跑向床榻邊上的儲物櫃,翻出今年剛剛縫製的新被,她還不曾來得及蓋。全部蓋在了他的身上,蘇瑾軒依舊沒有絲毫好轉。殤兒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她仔細回憶著醫書中可有這樣的病症,突然她想起師父的一本《百毒經》中看到過這樣的症狀——寒毒。


    是誰如此狠心,居然在小小年紀身上下這樣的毒,此毒毒發時五髒六腑劇痛,全身每一寸皮膚都會凍傷,直到體無完膚。而且沒有解藥。如今可怎麽辦?肯定是全身的傷口引起了潛伏在他身上的寒毒,不知這是初次還是之前已經有過這樣的經曆。她無從解惑。


    對,她的內力,可以緩解疼痛,每次修煉內力時,全身熱流灌注,應該可以的。不管了。


    她起身關上了房門,門閂關上,如果讓師兄知道,他肯定是不讓的。


    “軒哥哥,此事隻有你我知道,我不要你負責,你要好起來,好不好?”殤兒褪掉外衣,將他小心的扶起,兩人盤腿而坐。蘇瑾軒已經沒有了意識,即使將他扶起後,他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身體僵硬的任由殤兒擺弄。


    兩人坐好後,殤兒與他手掌對手掌,開始向他的體內灌輸內力,沒有一絲的猶豫,或許是他是她第一個病人,所以要竭盡全力,可她沒有想過,自己的內力並不深厚,灌輸給他之後,自己的病該怎麽辦?片刻後,她已經體力不支,額頭冒著汗,紅潤的臉因為缺少內力變得蒼白。


    此時,門外傳來夜安塵敲門的聲音:“殤兒,開門,你在做什麽?”房中不見任何的反應,他焦急的去撞門。當他看到床榻上的那一幕時,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他捧在手心的裏疼的殤兒居然為了一個陌生人,灌輸自己的內力,導致昏迷不醒。而那男子的麵色紅潤顯然已經是沒事了。但也是昏迷著,而那男子卻一直將殤兒這樣摟在懷裏。


    他快步奔向房中,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將殤兒抱起。一路回到自己的房中。為她把脈,還好沒有發病,不然自己的醫術不精,沒有辦法為她續命,取出師父煉製的護心丹給她服下,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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