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院外有腳步聲響起,夜安塵起身向外走去。


    看著院中站著一名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兩個乞兒。他們衣著很破,臉上很髒。分不清男女。但是他知道,那中年男子便是他的師父。院外還站著兩名侍衛,身上的傷看著已經是處理好了,想必這就是殤兒所說的沒有救回的那倆人吧!


    “師父,您回來了。“夜安塵已經來到了他師父陸峰的麵前。


    “殤兒可還好?”陸峰出口就是關心著慕婉歌。


    “剛剛給那受傷的少年灌輸了內力,正在昏迷,在徒兒房間休息。”看到那兩個侍衛,他也知道師父肯定知道了殤兒救人的事,也就不在相瞞,反而會耽誤殤兒的病情。


    “你是怎麽看著她的?”語氣中滿是焦急和氣憤,才不過離開一天,回來怎會變成這樣。生氣歸生氣,還是大步走向了夜安塵的房間。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人兒,又是心疼又是責備。給她把了把脈,還好,沒有太大的損傷。


    夜安塵早就跟了進來,而那兩個小乞兒不敢入門,還在門口候著。


    “師父,是徒兒一時大意,沒有照顧好殤兒。那小公子的上需要縫合,又中了毒,徒兒想與殤兒商量對策,不成想她卻為陌生人這樣做。”夜安塵說著便咳嗽了起來,一晚上不曾好好休息,一直坐在床邊,應該是著涼了。


    “哎,都是命啊!不能怪你。你帶那兩個孩子去為師的房中休息!其他的不用再說了,我會去看那個小公子。之後你回來照顧殤兒吧!”陸峰安排好了他的任務就轉身去了那蘇瑾軒的房間。


    立在一旁的夜安塵回了一聲:“是,師父”便帶著門口的兩個乞丐去了陸峰的房間休息,安頓好之後又回到了慕婉歌的床榻前,靜靜的守著她。


    陸峰看到那個少年並不安穩的樣子,替他把了把脈,心中不禁一震,居然是寒毒。而能夠根治寒毒的隻有《百花絕》,可為何殤兒會知道此事。不行,他不能久留。傷好後盡快將他送走。不然害了殤兒,他如何對得起殤兒娘親的囑托。


    他又看了一下蘇瑾軒的傷口,出門就去準備工具。


    在踏出房門後,看到那兩個受傷的侍衛還在院外,沒有他的話,他們也不敢靠近。心下也是一軟:“你們進來吧!一會我幫你們上一下藥,就在那柴房中將就著住吧!等你們主子病好了,就盡快離開。”他指了指殤兒房間的隔壁,那個柴房的方向。


    而那兩名侍衛也看到了陸峰,走到他五步前的地方跪了下來。其中一位侍衛率先說道:“多謝神醫搭救,將我兄弟二人從死亡邊緣拉回。也感謝神醫醫好我家少爺的傷。我兄弟二人給您磕頭了。”說著這二人就連著磕了三個響頭。


    陸峰讓他們起來,隨口說道:“老夫也不是什麽神醫,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你們主子的傷勢還有些嚴重,老夫還要在給他處理一下,明日一早你們再去探望即可。”


    “是,我們二人就先告退了。”那侍衛也不再細問蘇瑾軒的傷勢,向著剛剛陸峰指著的柴房走去。畢竟是士兵,風餐露宿是常事,現在有柴房住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陸峰轉身去了藥房準備。


    東方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天快亮了。陸峰將手中的針線放在了鹽水盤中,處理好了蘇瑾軒的傷口他起身出了門。


    他來到了慕婉歌的床榻前,夜安塵並未離去,還是安靜的看著她。


    “塵兒,去為殤兒熬藥吧!她一會應該就會醒了。”陸峰坐在了床榻的邊緣說著。


    “是。師父”夜安塵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離去。


    陸峰看著眼前與涵兒麵容相似的人兒,心中一陣心疼,若不是在涵兒有孕期間,慕振宇又娶了二夫人,才會逼得涵兒急火攻心,導致她將殤兒生出時,殤兒的心髒受損。如今這般為她續命,可她卻不珍惜。為了陌生男子這是為哪般?


    涵兒,你所做的一切可還值得?不知是在在問誰,他安靜的閉眼沉思。


    慕婉歌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陸峰沉痛的樣子。“師父,你回來了?”慕婉歌想他一定都知道了,但還是笑笑的說到,頗有討好的樣子。


    陸峰看著這小小的人兒,不禁想起第一次她要做自己徒兒時候的樣子,與那是一樣,睜開眼睛就是笑。


    “殤兒,你與他素不相識,何苦這般?你若有何閃失,你讓為師如何與你娘交代?”陸峰緊皺的雙眉,可見他的焦急,但又不能太過責備。


    “師父,殤兒知錯了,殤兒再也不如此任性,師父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其實說什麽也沒有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又何必呢?


    “好了,既然醒過來,就好了,流失的內力還可以再修煉,可要沒有小命,看你該如何是好。為師還有事,先去處理一下。你先休息吧!”起身向外走去。


    “知道了師父。”殤兒知道這是師父不再計較,如今不知道軒哥哥怎樣了?剛想下床去看,突然心口一陣劇痛,身體不由的顫抖,難道是犯病了嗎?流失了內力,應該是會對心髒有所損傷的吧!但是已經半年不曾犯過了,又該讓師父擔心了,噬心般的疼,讓她咬緊下唇,來緩解心中的那種痛,可為何一點作用也不起呢?


    陸峰還未走遠,感覺屋中有動靜,又轉身折回屋中。看到麵色蒼白,嘴唇發紫的殤兒正在顫抖著,忍受著噬心之痛。大步邁進屋中,給殤兒進行醫治。


    當夜安塵將熬好的藥送來時,看到的是那個小小的人兒已然發病了。他萬般後悔,為何不再等等,為何要將那少年的事說與她聽。都是自己害的殤兒承受這萬般的痛苦。


    “師父,殤兒怎麽樣了?”夜安塵放下手中的藥碗,來到了床榻邊。


    “為師已為她護住心脈,就等她醒來即可。”如今已經是巳時初了。忙了整整一夜的陸峰,已經很是疲憊。慢慢地走出了房間,還有兩個小丫頭等著他去安排,因此也沒有多作逗留。有塵兒在這兒,他也是放心的。


    夜安塵則是守在了殤兒的床榻前,等她醒來。


    另一邊的蘇瑾軒因為做了縫合術,麻藥的作用已經過去,因為疼痛而醒來,可映入眼簾的是兩個垂頭而跪的侍衛。正是那刺殺中拚死保護自己的最後兩名,他們居然沒有死。


    感覺到了蘇瑾軒已經醒了,那兩名侍衛向著蘇瑾軒磕頭請罪:“屬下保護主子不周,還望主子責罰。”


    “行了,既然活著就好,他們有心致我於死地,請來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能有命活著便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蘇瑾軒哪有心情責罰他們,死去的那些侍衛哪一個不是冤死,他又何嚐不知。


    “謝殿下,跟著您這樣的主子真是我們兄弟的榮幸,倘若殿下有任何吩咐,我二人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那兩名侍衛便是跟定了他。


    “如此甚好。你們的傷可有大礙?”蘇瑾軒也是忍痛皺著眉頭說到。


    一個侍衛說到:“屬下的傷並不是很重,征兵前也練過些日子,隻是些皮外傷。主子不必掛心。”


    而另一個卻稍微有些重了。左腿小肚子上的肉已經被挖去了大半,失血過多。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麽事。不過整個人看起來也比較虛弱。“屬下的傷雖然重些,但養些時日便可痊愈,主子千萬不要趕我走啊!”那侍衛以為他已經不中用了,家中因為還要他的餉銀度日,他不能被趕走。


    “本殿下何時說過要趕你走,不過是詢問你們的傷勢,如今我們都在這裏,朝中發生何事我們全然不知,傷勢要是並無大礙,先回去報信。讓父皇派人繼續保護前行,這趟邊境,本殿下不得不去。”蘇瑾軒的心中也不斷的在想著,如何才能安全的到達邊境,這樣的事一定還會再發生。而他的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屬下楚衛願回朝報信。”那個傷勢較輕的侍衛,雙手抱拳舉過頭頂算是領命。


    “如此,去儲物櫃中取出進宮的信物,盡快前去吧!”蘇瑾軒那被劍刺破又被夜安塵剪破的衣衫早就被扔掉了,飾物都被取出放在了儲物櫃中。


    “屬下遵命。”楚衛聽話的將那信物找出,便轉身離去。


    “回來。”蘇瑾軒開口叫到。


    “主子還有何吩咐?”楚衛有些不解。


    “換身行頭,不要讓人認出。另外不要將人帶到這裏,在山下等本殿下的命令即可。”蘇瑾軒交代到。


    “是,還是主子考慮周全。”說著便出了門。


    另一名侍衛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如今是不用被趕走了,可是啥也不能幹,跪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還不起來去休息。”蘇瑾軒看著這個呆愣的侍衛。真是傻到極致。


    “哦,屬下這就去休息。”起身就要離去。


    “叫什麽名字?”蘇瑾軒盯著那侍衛的後背緩緩的問道。


    “屬下雲蒼。”那侍衛還未出門聽到這話便停住一瘸一拐的腳步轉身回答。


    “好了,下去吧!”蘇瑾軒清楚了二人的名號,日後有事也可交代他們去辦。看在昨日那般護主的樣子,對他還算是忠心。


    雲蒼關好房門,看到院中的矮凳,走過去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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