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自己都已經求到母親這裏了。


    心一狠薛琇擔心什麽就開口說什麽。


    “是啊,琛兒明年就要成親了,妹妹若是在哥哥前麵結婚總是有些不好。”


    這是薛琇最擔心的一點,自從宋嬌被皇上賜婚以來,薛琇就沒有停止給宋忱相看合適的姑娘。


    隻是有那麽一個沒有節操的父親在,正經人家的姑娘誰會答應嫁過來。


    跟在一旁的宋三夫人姚思柔,從進門起看著正廳十分熱鬧,但是進了這西次間卻隻有周貴妃跟史老夫人兩人就覺得不對了。


    之前聽薛琇提起過,福康公主有意於二少爺宋忱,但是薛琇顯然是不願意的。


    姚思柔看著薛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於是笑著開口解圍說道:“這也幸好宋嬌是妹妹,不是弟弟要不然還真是有些不好。”


    說完在心裏斟酌了一下又說道。


    “再說鳳起跟七皇子從小就是要好的表兄弟,自然是七皇子這個表兄先成婚,才是再好不過的。”


    薛琇聽姚思柔三兩句就把史夫人說的話給繞回去了,心思一下放鬆不少,急忙跟著說道:“是啊,自然是要七皇子先完婚,才能輪到我們鳳起。”


    周貴妃聽了,還欲開口再說,卻被史老夫人攔住。


    隻見史老夫人看了看門外,開口說道:“你們兩個來的晚,又說了這會子話,我聽著外麵似乎開席了。”


    姚思柔聽史老夫人這麽說,立馬應道:“可不是,我剛進來的時候聽了兩耳朵,那出麻姑獻壽唱的可真好,進來時候還想問問老夫人請的是哪個戲班子呢?”


    史夫人笑著說,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這些都事都是信陽侯辦的,等會出去見了我那媳婦,我呀給您們問問。”


    姚思柔笑著說道。


    “老太君還是快快出去吧,今天是給您做壽,還累著您跟我們說了這麽些的話,得耽誤外邊多少人給您祝壽啊。”


    薛琇直到坐上了回家的馬車,心中都尤有不快,卻也知道無可奈何。


    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姚思柔開口說道:“今天幸好弟妹跟著我一起來,要不然我非讓那史太君逼的不知如何是好不可。”


    姚思柔是宋家的三老爺宋敦行的妻子。


    宋敦行是宋鏐的庶子,現在任正四品的都指揮使司,宋敦行並沒有自己的府邸,也是同宋敦孝一樣是住在公主府的。


    “二嫂也是。平時也是機靈人,今個怎麽就讓史太君給說的啞口無言了呢。”


    薛琇心中也很是煩悶:“鳳起是我的命根子,史太君為了富康公主和周貴妃竟然不惜揭人短處,而且還在咱們為她祝壽的時候,我哪裏反應的過來。”


    姚思柔手指輕輕拂過腕邊的玉鐲,沉思著說道:“看這意思,富康公主是鐵了心要嫁給宋忱了。”


    “那也得我同意才行,鳳起將來是要做大事的,這麽多年過來,京中的駙馬放眼望去不知道有多少,個個英姿不凡有幾個受到過聖上的重用,就連咱們老爺子,不也是連左衛將軍都不做了了,在兵部做了一輩子的閑差。”


    “鳳起將來是要做大事的!”


    姚思柔見薛琇激動的說話都一時沒了顧忌,提及公婆,忙開口勸解道。


    “其實鳳起是二哥的長子,二哥現在已經到是榮國公了,將來還不是要鳳起承爵。”


    因為都是住在公主府很多辛密之事知道的,所以薛琇也沒顧忌,直接開口道:“現在說鳳起是長子,可看著公主如此疼愛趙愕,榮國公的位子,將來隻怕難說。”


    姚思柔與薛琇雖說是妯娌,但是因為宋孝禮是庶子的關係,平日裏跟薛琇並沒有什麽利益的衝突。


    再加上姚思柔本來就是個很會做人的,所以平日裏有些過頭的話,薛琇說起來也並沒有太多顧忌。


    姚思柔自然知道慶壽公主身邊還養著一個大少爺,但是承爵之事怎麽應該也是輪不到的。


    “姐姐是不是多心了,這榮國公的爵位,就是慶壽公主想,怎麽輪也輪不到大少爺身上去的。”


    薛琇自然知道。


    隻是薛琇沒有告訴過姚思柔,她從兄長那裏得了消息,聖上隱約有不想讓宋忱承爵的意思。


    因為這個爵位是慶壽公主跟皇上求來的,這個事情在京城幾乎是無人不知。


    如今聖上很是看中宋忱,若是真的讓宋忱承了這個有名無實的爵位,將來多少有些失了體麵。


    誰都知道元宗帝重文官輕武將,走科舉之路自然是宋忱最好的選擇。


    這些年薛琇因為嫁給了宋敦孝,其實過得並不怎麽好。


    就算那些趨炎附勢的官家太太們,也多隻是在薛琇麵前做個奉承的樣子,但是背地裏不知道怎麽笑話她呢。


    她一個京城出身的名門閨秀,平日到沒有從江南嫁過來的姚思柔應酬交際多。


    薛琇自然心裏憋著一口氣指望著宋忱金榜題名受到重用,為自己揚眉吐氣。


    此時的信陽侯府的史老夫人住處。


    “母親,我見一次宋夫人不容易,今日為什麽不幫我說服宋二夫人,反而這麽說,難道母親不知道宋枕是她的命根子嗎,這樣說不是反而是得罪了她嗎?”


    史夫人摸了摸手裏的佛珠,無奈的說道:“你堂堂貴妃娘娘,怎麽也是皇家人,那薛琇見你都是要行禮跪拜的,怎見你如此拿她沒有奈何的樣子。”


    “母親又不是不知道,她薛琇好歹也是皇親國戚,那沈敦孝可是皇上的親堂弟,那才是真正的皇親貴胃,我雖說表麵身份尊貴,但是說到底無子傍身,見那薛琇怎麽能夠不顧忌一二。”


    史老夫人聽了這話皺眉,說道:“就宋敦孝那樣的德行,還需要你估計嗎?佳寶也是,這京城出類拔萃的少年公子這麽多,怎麽就看上了宋忱。”


    “宋枕經常與趙琛同進同出,許是在宮裏見過幾麵,您也知道宋忱那樣的樣貌氣度,就連聖上每回見了都讚不絕口,佳寶一個養在深宮的小女孩,怎麽能不喜歡。”


    說道這裏,周貴妃拿起帕子,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這薛琇是在頑固,這些日子一直跟我打著太極,可憐我的佳寶,現在茶飯不思,整個人都瘦的快脫了形,我可就佳寶這麽一個女兒,母親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幫我。”


    說著竟真的留起了眼淚來。


    史老夫人更是發愁,有些無奈道:“行行行,從前我就說你太慣著佳寶了,你看看你自己,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好意思跑到母親身邊來流眼淚。”


    說著便吩咐丫鬟婆子伺候周貴妃擦臉,完了安撫的說道:“你為何不去找皇上,皇上想來寵愛佳寶,如今宋嬌許給了七皇子,若是在說成佳寶和宋忱,不是金玉良緣,雙喜臨門嗎?”


    隻聽薛貴妃帶著哭腔說道:


    “我何嚐沒想過,隻是如今皇上如今重中宋忱,前陣子又派他去鎮洲剿匪,明顯是要重用的樣子。”


    周貴妃擦了臉又說道:


    “前陣子我跟皇上提起佳寶的事,皇上聽了卻直說佳寶年紀小不懂事過幾天就沒事了。除非薛琇點頭,否則皇上怎麽可能讓宋忱來尚公主。”


    史老夫人聽了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法:“你且放心回去吧,也不用看那薛琇的臉色,今日我如此說,便是提醒薛琇。”


    “現在別說京城裏了,就是外放的七品芝麻官,隻要是家風端正的人家怕都不會願意嫁到宋敦孝家的。薛琇怎麽也是書香世家的出身,可不是慶壽公主那樣的人。”


    “不然宋忱也不會到現在還說不上親事。”


    強權之下,人命之事都能兒戲,何況是一門親事而已。


    隻可惜薛琇從來不屑於此道。


    這邊薛琇剛公主府的大門,就見秋蘭院薛琇的大丫頭常芷迎了過來。


    “夫人鎮洲那邊來消息了。”


    薛琇便又帶著姚思柔急急忙忙的趕去了會客廳。


    慶壽公主這幾日去了京郊的別院賞花,宋敦孝是個常年不在家,不管事的。


    家中的事物一直都是薛琇再打理,鎮洲那邊的來信必然是宋忱派人送過來的。


    來送信的人事宋忱的人,回來隻是為了報平安,說鎮洲剿匪大捷,七皇子和宋忱安然無恙,這段時間在清理殘餘,怕薛琇擔心,特意派過來報個平安。


    宋忱薛琇聽了心自然放下一半,隻是另一半卻還是懸著的。


    薛琇抬頭看了一眼那個信使說道:“你主子隻是讓你傳個口信來嗎?”


    隻見那人看向姚思柔,姚思柔見狀則放下茶碗看向薛琇,薛琇抬手說道:“無礙,你有話就說。”


    聽了這話,那信使才從袖間拿出一封蜜蠟封著的信件,薛琇讓丫鬟把信件接了過來。


    急忙打開看了。


    完了就把信件往桌子一拍,捂著胸口說道。


    “阿嬌竟然自己回來了,這不是胡鬧嗎!”


    一旁的姚思柔將信件拿了起來,粗劣的看了一遍。


    信上內容不多,姚思柔認得這是宋忱平時的字跡,前麵問候了薛琇母親安好以及鎮洲的情況,重點在後麵。


    宋忱因為要在鎮洲掃除殘黨,所以要晚些時日回來。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宋忱還說前些日子,宋嬌許是跟七皇子言語不和,竟然獨自留書回京了。


    也難怪薛琇要捂胸口了,雖說宋嬌會些武藝但終歸是個女孩子,一語不合便任性出走。


    如今還孤身在外,身為母親怎麽能不擔心。


    姚思柔在那裏讀信,隻聽薛琇對著常芷說道,:“快去,給我拿幾顆清心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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